正文 057 破局
057破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界本来就是打算将言不离的谣言夸张化，所以也就没有打算对此保密，我派人去严审众多谣言版本与潜入天界从高层口中套话，双管齐下，不多时，言不离的正版便呈到了我的面前。
我再次把前线的战事全权交托给哥哥，带着言不离的预言回到了魔界。
冰逸的气色比前日分开时好许多了，但小五衰的症状并没有缓解，那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不敢乱说话，将不安深深埋藏在心里。我将写着言不离的预言的羊皮纸交给冰逸，冰逸看后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脸色变得更凝重了。
那卷羊皮纸所述是言不离离开天庭之时所做的预言，所写也是言不离亲手所写，那狡猾的家伙似乎是料到了以后会有人前去天庭盗取预言，所以用了不知名的文字来书写，我问遍驻守七层天的魔界智者，都没有一位认识这种文字。
但现在看冰逸的脸色，他显然是看得懂这种文字的。
“冰逸，这是什么文字？你看得懂？”
冰逸苦笑地摇摇头，道：“这不是文字，是鬼画符，言不离乱画的，根本就不是文字。”
我疑惑了：“但你好像看懂了。”
冰逸含笑道：“对，我是看懂了，但我看懂的不是文字，而是透过这张纸看到的过去。”
我释然了，冰逸有一项能力就是看到过去，现在就是看到了。冰逸笑道：“言不离料到我们会去偷他的预言，所以故意弄来这涂鸦，就是想要戏弄我们一番。可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却忘了我能看到过去，当我碰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就能看到他一边说出预言一边信手涂鸦的场面。他的预言，终究是一字不漏地落入我手中了。”
我好奇道：“他说了什么？”
“他预言了他将要从魔主手中带走红莲，当魔界失去红莲一大战力之后，战力将大打折扣，从此天庭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将魔界大军驱逐回魔界，光复天界领土。除此之外，他还诅咒了我，”冰逸嘲讽地笑了，“他料到了同为言灵的我会千方百计地破坏他的预言，所以诅咒我言灵能力使用不当，早日死去。”
言不离，真狠我再一次对那个带走红莲的男人改观，他不仅罔顾红莲的性命，没想到他不仅是对自己狠，也对他人狠。但他若不狠，若没有一点手段，上古时期又怎能驯服天庭那些骄傲的天将？
“但他做出这个预言的时候，他做错了一些事。”冰逸扬扬手中的羊皮纸，笑得相当自信：“第一，他没有见过我，要诅咒一个能与自己的匹敌的言灵，他不能对我一无所知就对我做下预言。第二，言灵的话虽然会改变命运，当很多时候，言灵的话都有着命运的漏洞，当他做出预言的时候，另一件事将会随着命运轨道的改变而发生，而这些就是他无法预料到的，所以他为此付出了他和红莲的性命。”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冰逸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也忍不住黯然，原来他和红莲的性命就是他做出预言所要付出的代价。
冰逸叹了一口气，做出解释道：“他预言的第一句实现了，但是他没有想过他会从此失去红莲。第二句是魔界失去红莲，他预言的时候只是以为自己带走红莲就算是魔界失去红莲了，但没想到红莲的死才是所谓的‘失去’。他对我的诅咒以及对仙魔两界的战事如今正在发生中，能不能改变如今的局势，全看我是否能找到命运的突破口了。”
“能扭转的成功率为多大？”
“不大，因为言不离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所以他的预言一定会发生。”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如果一切都是按照言不离的预言发生，那么红莲跟着他离开魔界根本就是因为他的预言，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意了？”若真如此，不是真心实意的爱，用言灵的能力抢夺而来，还有什么意义？
正当我怨恨言不离之时，冰逸幽幽地叹了一声，道：“不，那是红莲自己的心意，若她不想和言不离走，那预言是无法实现的。妖儿，言灵的力量固然厉害，但若是违背人心、违背常理，是无法实现的。”
他的话让我若有所悟：“这么说，若是我们不相信他的预言，那是否可以让他预言的事不发生？”
“也许，有可能。”冰逸说得含糊，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然而现在糟糕的是，我军多数人也都相信言灵，因为我也是言灵。”
我犯愁了，冰逸以言灵的身份公诸于世比言不离早，他为魔界做出的贡献，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相信的不是言不离所做出的预言，而是冰逸长此以往所做的一切。现在，事情的结点回到了冰逸的身上。
但不管怎么样，最基础的解救办法还是有的。我道：“事在人为，你的意思是这样么？”
“对。”冰逸微笑道，“我一直都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很多事情可以改变未来，但是命运的决定权始终是在人的手中的。”
冰逸的笑让我新来，我点点头，露出了多日难得的笑容，道：“看起来还是要稳定军心。冰逸，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冰逸微笑道：“稳定军心的办法多着呢，我想你也想到了几个。要么我出面说言不离的预言已破，又或者是证明言灵根本就不存在，都行。”
而这些，只能由冰逸出面，可是无论是哪种方法，都是冰逸说谎，因为现在我们都还没有破解言不离的预言。
然而冰逸笑得坦然，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不论他要怎样，目前的方法只有这两个了。我道：“我现在就命人传话下去，说你预言三日后一定有转机。”
冰逸微微一怔，道：“我没说。”
“那是我说的。”我道，“你不能说谎，所以这话由我传下去，不仅能暂时稳住军心，你也没有违背言灵的本能。三日是一个期限，你要在三日中破解言不离的预言，若三日后无法破解，仙魔战事没有出现转机，那……”
“那人心会变得更惶恐”
我摇摇头，道：“不，人心会变得惶恐，但我不会让他们惶恐太久的。”我看向冰逸，正色道：“若变成那样，我将会宣布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言灵，你不过是用来增强士气的一颗棋子，到那个时候，你不仅会身败名裂，我还会下令处死你，以稳定军心。”
冰逸怔住了。
我拍拍他，道：“我相信你的，冰逸，你一定能改变这一切，一定能的。”
冰逸笑了，道：“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不会让最坏的结果出现的。”
我们相视一笑，顿时感觉心中坦然多了。
我道：“冰逸，当你想到破解之法，不要先动，先和我报告一声，成么？”
冰逸点头道：“当然成，魔主陛下可有嘱咐过小的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住性命，小的怎敢不从？”
我笑了。
三日后，冰逸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我回到魔界与冰逸见面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冰逸哪里还有小五衰症状，现在的他头发黑得发亮，一双眸子神采奕奕，脸色不再苍白，好得可算是白里透红，整个人变得不仅精神，还连带着由一个糟老头变成粉嫩粉嫩的有为青年一枚。若放到街上，就他如今这似笑非笑的邪魅姿态，一定能迷倒不少路过少女。
“怎么，看到我，迷上了？”冰逸眨眨眼，极其自恋而且臭屁地道。
我不吃他这一套，实在地一进门就找了位子坐下，问道：“你还有5个时辰可以活命，希望你能珍惜点时间，把你这三天以来得的结论告诉我。”
冰逸垮了脸道：“怎么，我康复了，你不为我高兴么？”
我道：“高兴，但我怕我太高兴了，你会得意忘形，忘了正事。”我看向他，道：“快点告诉我吧，你究竟怎么得了这机缘？”
无论是仙人，还是魔，一旦出现小五衰症状，若无机缘，是无法活下去的。而往往，得了机缘，逃过一死之后，都会能力有所提升，境界有所突破。看冰逸如今这状况，他何止是提升一小点，甚至是突破到了我无法看清的境界。
冰逸脸色黯了一黯，似乎是这三天发生了什么悲剧。他叹了一口气，道：“是红莲，她当日虽然和言不离走了，但走之前她留下了一样东西，一样能挽救魔界命运的东西。”
“是什么？”
“血祭。”
我怔住了。
血祭是魔族的禁术，是以鲜血、性命又或者是灵魂献祭给伟大魔神，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禁术，施术者能力越强，禁术的威力就越大。像红莲这样的魔界尊者，已经到达了能控制禁术发生的境界，她一定是在秘密进行了血祭之后，才和言不离离开的，只有当一些条件齐集的时候，血祭才会发生，而冰逸在这三日内凑集了红莲血祭的条件。
我不免叹息，红莲和言不离的死总是让我感触许多，如今我不禁感觉到好笑又悲哀：言不离，你聪明一世，为红莲做出了那么多，你防着她，可是也没想到红莲也防了你一招呀。
——这样的爱情，难怪会走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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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到这里，就快要结局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界本来就是打算将言不离的谣言夸张化，所以也就没有打算对此保密，我派人去严审众多谣言版本与潜入天界从高层口中套话，双管齐下，不多时，言不离的正版便呈到了我的面前。
我再次把前线的战事全权交托给哥哥，带着言不离的预言回到了魔界。
冰逸的气色比前日分开时好许多了，但小五衰的症状并没有缓解，那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不敢乱说话，将不安深深埋藏在心里。我将写着言不离的预言的羊皮纸交给冰逸，冰逸看后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脸色变得更凝重了。
那卷羊皮纸所述是言不离离开天庭之时所做的预言，所写也是言不离亲手所写，那狡猾的家伙似乎是料到了以后会有人前去天庭盗取预言，所以用了不知名的文字来书写，我问遍驻守七层天的魔界智者，都没有一位认识这种文字。
但现在看冰逸的脸色，他显然是看得懂这种文字的。
“冰逸，这是什么文字？你看得懂？”
冰逸苦笑地摇摇头，道：“这不是文字，是鬼画符，言不离乱画的，根本就不是文字。”
我疑惑了：“但你好像看懂了。”
冰逸含笑道：“对，我是看懂了，但我看懂的不是文字，而是透过这张纸看到的过去。”
我释然了，冰逸有一项能力就是看到过去，现在就是看到了。冰逸笑道：“言不离料到我们会去偷他的预言，所以故意弄来这涂鸦，就是想要戏弄我们一番。可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却忘了我能看到过去，当我碰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就能看到他一边说出预言一边信手涂鸦的场面。他的预言，终究是一字不漏地落入我手中了。”
我好奇道：“他说了什么？”
“他预言了他将要从魔主手中带走红莲，当魔界失去红莲一大战力之后，战力将大打折扣，从此天庭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将魔界大军驱逐回魔界，光复天界领土。除此之外，他还诅咒了我，”冰逸嘲讽地笑了，“他料到了同为言灵的我会千方百计地破坏他的预言，所以诅咒我言灵能力使用不当，早日死去。”
言不离，真狠我再一次对那个带走红莲的男人改观，他不仅罔顾红莲的性命，没想到他不仅是对自己狠，也对他人狠。但他若不狠，若没有一点手段，上古时期又怎能驯服天庭那些骄傲的天将？
“但他做出这个预言的时候，他做错了一些事。”冰逸扬扬手中的羊皮纸，笑得相当自信：“第一，他没有见过我，要诅咒一个能与自己的匹敌的言灵，他不能对我一无所知就对我做下预言。第二，言灵的话虽然会改变命运，当很多时候，言灵的话都有着命运的漏洞，当他做出预言的时候，另一件事将会随着命运轨道的改变而发生，而这些就是他无法预料到的，所以他为此付出了他和红莲的性命。”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冰逸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也忍不住黯然，原来他和红莲的性命就是他做出预言所要付出的代价。
冰逸叹了一口气，做出解释道：“他预言的第一句实现了，但是他没有想过他会从此失去红莲。第二句是魔界失去红莲，他预言的时候只是以为自己带走红莲就算是魔界失去红莲了，但没想到红莲的死才是所谓的‘失去’。他对我的诅咒以及对仙魔两界的战事如今正在发生中，能不能改变如今的局势，全看我是否能找到命运的突破口了。”
“能扭转的成功率为多大？”
“不大，因为言不离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所以他的预言一定会发生。”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如果一切都是按照言不离的预言发生，那么红莲跟着他离开魔界根本就是因为他的预言，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意了？”若真如此，不是真心实意的爱，用言灵的能力抢夺而来，还有什么意义？
正当我怨恨言不离之时，冰逸幽幽地叹了一声，道：“不，那是红莲自己的心意，若她不想和言不离走，那预言是无法实现的。妖儿，言灵的力量固然厉害，但若是违背人心、违背常理，是无法实现的。”
他的话让我若有所悟：“这么说，若是我们不相信他的预言，那是否可以让他预言的事不发生？”
“也许，有可能。”冰逸说得含糊，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然而现在糟糕的是，我军多数人也都相信言灵，因为我也是言灵。”
我犯愁了，冰逸以言灵的身份公诸于世比言不离早，他为魔界做出的贡献，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相信的不是言不离所做出的预言，而是冰逸长此以往所做的一切。现在，事情的结点回到了冰逸的身上。
但不管怎么样，最基础的解救办法还是有的。我道：“事在人为，你的意思是这样么？”
“对。”冰逸微笑道，“我一直都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很多事情可以改变未来，但是命运的决定权始终是在人的手中的。”
冰逸的笑让我新来，我点点头，露出了多日难得的笑容，道：“看起来还是要稳定军心。冰逸，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冰逸微笑道：“稳定军心的办法多着呢，我想你也想到了几个。要么我出面说言不离的预言已破，又或者是证明言灵根本就不存在，都行。”
而这些，只能由冰逸出面，可是无论是哪种方法，都是冰逸说谎，因为现在我们都还没有破解言不离的预言。
然而冰逸笑得坦然，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不论他要怎样，目前的方法只有这两个了。我道：“我现在就命人传话下去，说你预言三日后一定有转机。”
冰逸微微一怔，道：“我没说。”
“那是我说的。”我道，“你不能说谎，所以这话由我传下去，不仅能暂时稳住军心，你也没有违背言灵的本能。三日是一个期限，你要在三日中破解言不离的预言，若三日后无法破解，仙魔战事没有出现转机，那……”
“那人心会变得更惶恐”
我摇摇头，道：“不，人心会变得惶恐，但我不会让他们惶恐太久的。”我看向冰逸，正色道：“若变成那样，我将会宣布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言灵，你不过是用来增强士气的一颗棋子，到那个时候，你不仅会身败名裂，我还会下令处死你，以稳定军心。”
冰逸怔住了。
我拍拍他，道：“我相信你的，冰逸，你一定能改变这一切，一定能的。”
冰逸笑了，道：“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不会让最坏的结果出现的。”
我们相视一笑，顿时感觉心中坦然多了。
我道：“冰逸，当你想到破解之法，不要先动，先和我报告一声，成么？”
冰逸点头道：“当然成，魔主陛下可有嘱咐过小的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住性命，小的怎敢不从？”
我笑了。
三日后，冰逸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我回到魔界与冰逸见面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冰逸哪里还有小五衰症状，现在的他头发黑得发亮，一双眸子神采奕奕，脸色不再苍白，好得可算是白里透红，整个人变得不仅精神，还连带着由一个糟老头变成粉嫩粉嫩的有为青年一枚。若放到街上，就他如今这似笑非笑的邪魅姿态，一定能迷倒不少路过少女。
“怎么，看到我，迷上了？”冰逸眨眨眼，极其自恋而且臭屁地道。
我不吃他这一套，实在地一进门就找了位子坐下，问道：“你还有5个时辰可以活命，希望你能珍惜点时间，把你这三天以来得的结论告诉我。”
冰逸垮了脸道：“怎么，我康复了，你不为我高兴么？”
我道：“高兴，但我怕我太高兴了，你会得意忘形，忘了正事。”我看向他，道：“快点告诉我吧，你究竟怎么得了这机缘？”
无论是仙人，还是魔，一旦出现小五衰症状，若无机缘，是无法活下去的。而往往，得了机缘，逃过一死之后，都会能力有所提升，境界有所突破。看冰逸如今这状况，他何止是提升一小点，甚至是突破到了我无法看清的境界。
冰逸脸色黯了一黯，似乎是这三天发生了什么悲剧。他叹了一口气，道：“是红莲，她当日虽然和言不离走了，但走之前她留下了一样东西，一样能挽救魔界命运的东西。”
“是什么？”
“血祭。”
我怔住了。
血祭是魔族的禁术，是以鲜血、性命又或者是灵魂献祭给伟大魔神，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禁术，施术者能力越强，禁术的威力就越大。像红莲这样的魔界尊者，已经到达了能控制禁术发生的境界，她一定是在秘密进行了血祭之后，才和言不离离开的，只有当一些条件齐集的时候，血祭才会发生，而冰逸在这三日内凑集了红莲血祭的条件。
我不免叹息，红莲和言不离的死总是让我感触许多，如今我不禁感觉到好笑又悲哀：言不离，你聪明一世，为红莲做出了那么多，你防着她，可是也没想到红莲也防了你一招呀。
——这样的爱情，难怪会走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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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到这里，就快要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