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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

    (73)

    “哎哟,是李科长啊,今天怎么又空来我这里啊。”

    “孙民居你被捕了。”

    孙民居一怔,他知道会有这一天,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一旁的张一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问:“李科长,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这凭什么啊。”

    李科长一挥手,拦住张一彪说:“一边站着,这没有你说话份,信不信,我以妨碍公务的罪名,连你也一起抓。”

    “李科长,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孙民居,你看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签字吧。”李科长把逮捕证亮在孙民居的眼前。

    陆泽原和葛建辉带着一帮人进了孙民居的住所大院。

    陆泽原说:“弟兄们,给我认真仔细的搜,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等等,记住一点,我们是党国的军人,不是土匪,搜查的时候都文明点,别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杂,狼藉不堪的样子。”

    “是,队副。”

    陆泽原把葛建辉拉到一边说:“建辉,我真佩服你们这个专案小组,居然能让李阳这只死狗开口说话,攻下孙民居这个地堡。说说,你们都采用了什么方法。”

    “陆队长,无可奉告。”

    “看看,看看,又给我卖起关子来了。”

    “陆队长,其实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这一个人,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

    “我就是心里高兴,孙民居这一倒,看他张一彪还怎么蹦跶。”

    “现在上海站不姓孙了,但你知道今后姓什么?不会姓陆,更不会姓葛。陆队长,rì子还长着呢,当心乐极生悲,你就能保证他张一彪不会再一次得势吗,这个人的人情世故可不一般啊。”

    “说的也是,我在想,如果特派员能留下任站长,那我们弟兄两的rì子就会好过些。”

    “特派员?且不说他的去向,就算是留在上海站,站长也轮不到他。”

    “为什么?”

    “你没听说啊,北平站,天津站,南京站都已经升格了,站长都是少将级的,楚汉如果不能晋级军衔,他充其量只能当个副站长。”

    “葛建辉,这话听起来,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啊。”

    “原来你还是在套耍我啊。”葛建辉说着就对陆泽原动起手来。

    “报告,两位队长,屋里屋外全搜过了,除了一个小型保险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两个人走进屋里。“这只保险箱是在哪里发现的?”

    “队副,是在壁墙里,就是那幅画的后背。”

    葛建辉觉得很奇怪,孙民居的赃物藏在了哪里?“把这只保险箱拉会站里。陆队长,撤吧。”

    “收队。”

    “钱飞,把房门都封了。你带一个组的人在这里守着大门,保护好现场,不得让人踏进半步,有人敢跨入半步的,鸣枪示jǐng,有敢跨入一步的,开枪shè击,格杀勿论。”

    “是,队副。”

    葛建辉带着疑团离开了孙民居的住所。很明显,那只保险箱太小,里面不可能会有赃物,看来孙民居还真的做了一番功课。

    “组长,你看,那是咱们站里的车,开车的好像是张队长。”

    “好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弟兄们,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我倒要看看今天的张一彪还是不是昨天的张队长。”

    钱飞站在路zhōng yāng,平伸手掌,示意停车。

    张一彪从车上下来/“你们要干什么,设岗设到站长家门口了?”

    “张队长,现在谁是站长啊,这是嫌疑犯孙民居的住所,弟兄是在奉上级的命令,执行公务,张队长这是要……?”

    “我是来帮站长拿几件衣服。”

    “对不起,张队长,上级有令,谁也不能踏进一步。”钱飞说着,往张一彪前面一站,挡住了他的去路。

    “钱飞,你不认识我是谁啊。”

    “当然认识,张一彪,保密局上海站快速行动队队长,张队长。”

    “那你还敢栏我?”

    “张队长,弟兄公务在身,请你别为难弟兄。”钱飞的话语中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张一彪一挥手,把钱飞推到一边。“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自己今天还就是要进去,你能怎么着。”

    钱飞拔出手枪,朝天一枪。“踏入半步者,鸣枪示jǐng,踏入一步者,开枪shè击,格杀勿论。”

    张一彪被钱飞的枪声震住了。他收回刚刚迈出的脚。

    “怎么样,张队长,要不要试试。”

    “行,钱飞,算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张队长,我等着,随时恭候,看上海站的天已经变了,某些人的狗仗人势也将一去不返咯。”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一彪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十分尴尬。

    “张队长,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人,会揣摩长官的意图,依我看,你还是花点时间去琢磨琢磨未来的站长吧。”

    “哼,小人得志,真不可一世。”

    望着张一彪离去的车子,田丰说:“组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张一彪这幅熊样呢。”

    “天变了,也该轮到咱们弟兄扬眉吐气咯。以后看他的那帮龟孙子们还横不横。”

    在站里,楚汉绕着桌子上的保险箱转圈圈。“葛建辉,孙民居还是不肯交出密码?”

    “他说这只保险箱埋在墙壁里有很多年了,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个保险箱。”

    “又是一个死顽固。”江莎莎说:“这种保险箱我见过,是德国生产的,双重密码,一般人是很难打开的。”

    “通知下去,谁能打开这只保险箱,有重赏。”

    一会儿功夫,就上来七八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还有一位拿着听诊器。上海站不亏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小陈,你在这里盯着,一旦打开立刻报告,你们两个跟我来。”

    江莎莎和葛建辉跟着楚汉来到他的办公室。

    “从李阳的交待材料上看,光一笔房屋买卖,孙民居就收了不少的硬货,这些硬货不可能说没就没有的。葛建辉,你们在搜查中有没有漏查的地方。”

    “特派员,不可能有漏查的地方,就差点掘地板了。”

    “李阳的检举在法**只能算是个旁证,没有赃物很难给孙民居定罪。”

    “李阳的材料里提到过一句,说孙民居老婆在花旗银行曾经办理过一个保险柜的手续,你们在搜查时,有没有发现钥匙之类的东西。”

    “江少校,我注意到了,没有发现钥匙。”

    楚汉托着下巴说:“花旗银行是美国人的银行,管理制度非常严密,保险柜钥匙,密码和本人身份证明,三者缺一不可。”

    “会不会孙民居早有准备,把赃物转移了,或者说,让他老婆带出了境。”

    “有这种可能,但香港站的同仁在截住他老婆时,并没有发现大量的黄金,这些黄金应该就在花旗银行的保险柜里。”

    “打开这只保险箱是关键,说不定钥匙就在保险箱里。”

    “但愿如此吧。”

    “报告,都试过了,没有人能打开。”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特派员,我想起一个人,野猫。”

    “对啊,怎么就把这个上海滩的神偷给忘了。葛建辉,你立即去把野猫找来。”

    “这个野猫能行吗?”

    “行不行,只有试了才知道,病急乱投医,不就是这个道理吗。眼下,只有打开这只保险箱,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野猫。”

    “长官好。”

    “野猫,现在就看你的了。”野猫走到保险箱面前,摸了摸,四面看了看,然后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长长短短,圆圆扁扁的。

    “野猫,你不是号称一根铁丝开万把锁的神偷,今天怎么带上这么多的家伙。”楚汉问。

    “长官,刚才葛长官对我说了,是个双重密码的保险箱,这种保险箱可不比普通保险箱,所以就都备着啦。”

    “那你有把握打开吗?”

    “我不敢说,但请长官放心,我会尽量努力的。请长官边上歇着,给我点时间。”

    野猫把耳朵使劲地紧贴在保险箱上,手指轻轻转动密码盘,不一会儿,他摇了摇,把听诊器带上,随着密码盘的转动,野猫的眉宇忽松忽紧,谁也不知道这一紧一松是什么意思,只能静静地瞪着。

    楚汉递给葛建辉过一支烟。两只高炉,烟雾开始在屋子里弥漫开来,烟灰缸里的烟蒂两根,四根,六根……

    “成功了。”随着野猫的一声呼叫。

    三个人迅速地围了过去,野猫取下听诊器,从布带上取出两个变型的长针,同时塞进了锁眼里,上下左右拨弄了一会。只听“啪嗒”一声,保险箱打开了。

    小小的保险箱一目了然,里面除了一个文件袋,一无所有,一种失望冒了出来。楚汉拿出文件袋,葛建辉不相信地用手还在保险箱四壁上摸索,希望有所发现,可是希望只是一种美丽的愿望,不一定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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