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刘总求婚
不，艾儿爱的是我，不是刘小丁。她的丁哥不是刘小丁，不是那个家大业大的刘总，而是我朱有金。
朱有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敢，一定要去见艾儿，说明这段时间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是我，是一个叫朱有金的人，告诉她，我朱有金爱她，那个丁哥已是过去的丁哥，不是今天的朱有金。艾儿，你一定会选择我，对不对？
朱有金几乎是跑着寻找自助公交车，他要乘车去艾儿的家，向她说明一切，不要被这个刚回来的“丁哥”骗了，他未必爱你，艾儿，他真的不一定爱你，要不，他为什么一年多不见你的面？他真的是为了公司抓一个什么内鬼，而不顾惜你的感受？如果那样，就足以说明他刘小丁根本不爱你，甚至很可能只想玩弄玩弄呢，艾儿，如果那样，你不会幸福，我也必痛苦。
朱有金立即叫了一辆自助公交，报了艾儿家的地址，飞车便不紧不慢地飞往空中城市艾妩的家。
可是刚到了天街，朱有金就看见一辆豪华的飞盘，这飞盘很熟悉，引起朱有金注意，飞盘里坐着一个极惹眼的身影，仔细一看，天啦，不会吧，那人正是艾妩，而驾驶室内坐着的，一个和自己长一模一样的男人，想必一定是刘总了，他好像在天街调试飞盘的性能，只见飞盘徐徐地停飞在空中，一会儿又缓缓地向前飞行。艾儿一脸的幸福，还时不时用手摸摸她的丁哥的脸颊，而那个丁哥，竟把艾儿的手拿着狂吻，艾儿则笑得用另一只手轻捶她的丁哥。
泪水溢出朱有金的眼眶，世界模糊了，天地旋转了起来……
“终点站已到，请客人下车。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朱有金没有下车，自助公交又报了一遍。
朱有金一阵伤心，如果以往，艾儿这时会出现在楼梯口，并开心地向他跑来。
她的身影或红如秋枫，或绿如春柳，美得直燎朱有金的心，可是现在，那楼梯口是空的，空得多么无情。
“终点站已到，请客人下车。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自助公交三报下车提示，朱有金把一枚硬币投入收币箱，然后随便按了一个地面城市的终点站。
车子不紧不慢地飞离艾妩的家。
朱有金强忍住泪水，可是，那泪水，真的不争气，根本不听朱有金的话，自个儿流了下来。
从窗外流进来的空气，冷得像刀子一样，朱有金一任那冷风割自己的脸。
车子一会儿就到终点站了，这是一个朱有金从没有来过的地方。下了车，朱有金独立街头，茫然不知所去。
他心里全都是艾妩，算了，忘了吧，这是一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她顶多是自己人生中出现过的美女，和自己有过交点的一个女人而已。
可是，朱有金还是不可抑制地难受，他的身体，像灌满了酸水，都酸透了，而他的左胸，像被谁拗了一根肋骨去，生疼得不得了。
朱有金本来想四处溜跶，可是他累了，走不动了。他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了进去。
躺下睡觉，只想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世界又变回去了，刘总并没有出现，艾儿四处找他。
唉，这就是白日梦，朱有金蒙头就睡。
昏昏沉沉，沉沉落落，落落寞寞，朱有金感觉自己不断地在下坠。好像要落到什么阴湿黑暗中去了。
这样最好，就这么离别人世，了无牵挂……
“主人，你的艾儿来电了，快快接听——”
是艾儿的电话？朱有金全身像被电击了似的，嘣地弹跳了起来。
“丁哥哥，过来接我一下，我在公司里处理一个文件，过5分钟下来。”
朱有金本想说什么话，可是一听艾妩的话，他舌头打结了……
“艾儿，我马上过来了。公司的事，以后还是让我去处理，你就好好地做我的太太吧，我要把你爱得死去活来，嗯——啦——”
咦，这电话还传来我的声音？可是我刚才并没有说话呀？这说话的人是谁？刘总？一定是他，朱有金心里倒了一大瓶子醋。
电话又传来艾妩和刘小丁恩恩爱爱的声音，每一个声音，在朱有金心里，那都是一把把笔直的尖刀，扎在朱有金的心头。
朱有金关了手机，这可是艾妩送给他的，如今，它还在自己的手腕上，让朱有金悲痛，失望，寒冷，朱有金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一下取消隐蔽功能，手机的外形就显示了出来。
朱有金又按了一下解扣功能，手机就从朱有金的手腕脱落了下来。
脱落的不仅仅是手机，还有那份与艾妩的深深地感情……
朱有金又是一阵心痛，对于艾儿，他还是放心不下。
如果艾儿很幸福，我朱有金一定退出，再也不会在她的视野中出现。
如果艾儿不幸福，我朱有金一定要帮她，维护她，让她不受任何伤害，然后，再选择离开，永远地。只因我朱有金，曾爱过艾儿。
朱有金心里这么想，就把手机全部关机了，他不想听到他们恩恩爱爱的声音。
朱有金下旅店吃了饭，又回旅店睡觉。他什么也不想做，就是电视墙，也不想开起来，因为，他怕见到艾妩与刘总亲密的样子。
天转晴了，积雪开始融化，非常的冷，特别是到了夜里，气温好像下降了好几度，哈出去的空气白乎乎的。
朱有金第一次感到好冷好冷，他把被子团起来压住自己，一会儿，热汗都出来了，他又用脚蹬裤子。其实他冷的是心。
心像冰做成的。艾儿，你让我的心变成了冰了，朱有金苦笑了一下，继续睡觉。
只有睡着了，朱有金会好受点，睡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可是一醒来，就想到艾儿，想到艾儿躺在那个该死的刘小丁身边，他的心裂成三五片，片片都是伤。
朱有金发现自己真特么的软弱，一个女人，你怎么让不动呢？
一个人家的女人，你死死惦记着还是一个男人吗？
要不，你把刘总劈了，把艾儿抢过来，你做得到吗？做不到你还想什么想？
可是脑子自个儿想呀，不要想的办法有吗？有吗？
没有，除非，把它从我的项上夺了去。
朱有金想再蒙头睡，可是睡不着了，头脑里全是艾儿。
而且艾儿越来越美，越来越美。美得让朱有金全身都是痛。
我的老天爷，这不是要杀我吗？你要杀我，为什么不直接下刀子把我插死，却用这无形的软刀子，慢慢割？
朱有金干脆坐起来，打坐，或者这种方式，可以让自己不会那么无聊。
学生时候，朱有金对气功感兴趣过，对照着一本气功杂志，练过五禽戏。
对，今天也练它一练，可以打发无聊。
于是朱有金凭记忆呼气，吸气，运气。气沉丹田，然后，从丹田向四周随意念游去。
如此反复，打发寂寞和无聊。
天又泛白了，地面城市的天空，比空中城市的天空更迟一刻发白。
这种感觉是朱有金今天才发现的，他奇怪自己之前怎么都发现不了。
更让朱有金感觉奇怪的是，他的视力更好，他可以看见一只飞在空中的白鸽的尾羽中，有一根杂灰的尾羽。
但一会儿，艾儿又出现在他的心里。
越来越美越来越忧伤。
这回不是朱有金忧伤，而是艾儿。
朱有金仿佛看见艾儿在风中的飞泪……
这个景像使朱有金有比死更绝望的感受。
朱有金本来不想再出去了，住几天后，远离这个城市。
可是，他改变了主意，他要看看艾儿，看她是不是真的幸福。
走到大街上，人们都在议论刘总向艾妩求婚的方式。
真是什么方式都有，五花八门，朱有金不爱听，就走人少的地方。
整个城市都像疯了一样，大小屏幕和大小横幅都写着：飞天公司刘总正式向艾妩女士求婚！
就这个求婚方式？太没有创意了吧！朱有金为艾妩鸣不值。
四处走走，人们也有奇怪朱有金的长相的，但他们很快否定朱有金，都知道朱有金只是一个长得酷似刘总的人。
真是奇大怪了，为什么有的人认定我是刘总，有的人却能一眼看出我不是刘总？
不去想他了，好无聊。我只要看见艾儿很幸福，就马上离开这个城市，到别处去残度此生。
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亲人，过一天算一天。
落日城的钟楼突然传来沉重的钟声，是上午九点钟。
天街上突然出现许多飞盘，都是火红色的，这些飞盘一会儿飞成一个心形，在心形下，许多飞盘摆成一行字：我爱你艾妩！
然后，有无数的彩带，从天街飘落。
人们都欢呼起来了。这种场合，只有财大气粗的刘总，才有能力显摆。
朱有金从心里骂道：真是俗气，俗不可耐。
这时，在大小屏幕上，出现了刘小丁向艾妩求婚的镜头。
只见刘小丁向艾妩跪下来，献上一大把玫瑰花。
艾妩接过花束，向刘总很开心很幸福地笑。
刘总又掏出戒子，给艾妩戴上。
艾妩扶起刘总，并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
两个人深深地吻上了。
朱有金又一阵昏厥。
但这次，他站住了。
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力量，让他坚强地站着。
他回头就走，回旅店。结账，远走他方。
朱有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敢，一定要去见艾儿，说明这段时间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是我，是一个叫朱有金的人，告诉她，我朱有金爱她，那个丁哥已是过去的丁哥，不是今天的朱有金。艾儿，你一定会选择我，对不对？
朱有金几乎是跑着寻找自助公交车，他要乘车去艾儿的家，向她说明一切，不要被这个刚回来的“丁哥”骗了，他未必爱你，艾儿，他真的不一定爱你，要不，他为什么一年多不见你的面？他真的是为了公司抓一个什么内鬼，而不顾惜你的感受？如果那样，就足以说明他刘小丁根本不爱你，甚至很可能只想玩弄玩弄呢，艾儿，如果那样，你不会幸福，我也必痛苦。
朱有金立即叫了一辆自助公交，报了艾儿家的地址，飞车便不紧不慢地飞往空中城市艾妩的家。
可是刚到了天街，朱有金就看见一辆豪华的飞盘，这飞盘很熟悉，引起朱有金注意，飞盘里坐着一个极惹眼的身影，仔细一看，天啦，不会吧，那人正是艾妩，而驾驶室内坐着的，一个和自己长一模一样的男人，想必一定是刘总了，他好像在天街调试飞盘的性能，只见飞盘徐徐地停飞在空中，一会儿又缓缓地向前飞行。艾儿一脸的幸福，还时不时用手摸摸她的丁哥的脸颊，而那个丁哥，竟把艾儿的手拿着狂吻，艾儿则笑得用另一只手轻捶她的丁哥。
泪水溢出朱有金的眼眶，世界模糊了，天地旋转了起来……
“终点站已到，请客人下车。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朱有金没有下车，自助公交又报了一遍。
朱有金一阵伤心，如果以往，艾儿这时会出现在楼梯口，并开心地向他跑来。
她的身影或红如秋枫，或绿如春柳，美得直燎朱有金的心，可是现在，那楼梯口是空的，空得多么无情。
“终点站已到，请客人下车。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自助公交三报下车提示，朱有金把一枚硬币投入收币箱，然后随便按了一个地面城市的终点站。
车子不紧不慢地飞离艾妩的家。
朱有金强忍住泪水，可是，那泪水，真的不争气，根本不听朱有金的话，自个儿流了下来。
从窗外流进来的空气，冷得像刀子一样，朱有金一任那冷风割自己的脸。
车子一会儿就到终点站了，这是一个朱有金从没有来过的地方。下了车，朱有金独立街头，茫然不知所去。
他心里全都是艾妩，算了，忘了吧，这是一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她顶多是自己人生中出现过的美女，和自己有过交点的一个女人而已。
可是，朱有金还是不可抑制地难受，他的身体，像灌满了酸水，都酸透了，而他的左胸，像被谁拗了一根肋骨去，生疼得不得了。
朱有金本来想四处溜跶，可是他累了，走不动了。他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了进去。
躺下睡觉，只想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世界又变回去了，刘总并没有出现，艾儿四处找他。
唉，这就是白日梦，朱有金蒙头就睡。
昏昏沉沉，沉沉落落，落落寞寞，朱有金感觉自己不断地在下坠。好像要落到什么阴湿黑暗中去了。
这样最好，就这么离别人世，了无牵挂……
“主人，你的艾儿来电了，快快接听——”
是艾儿的电话？朱有金全身像被电击了似的，嘣地弹跳了起来。
“丁哥哥，过来接我一下，我在公司里处理一个文件，过5分钟下来。”
朱有金本想说什么话，可是一听艾妩的话，他舌头打结了……
“艾儿，我马上过来了。公司的事，以后还是让我去处理，你就好好地做我的太太吧，我要把你爱得死去活来，嗯——啦——”
咦，这电话还传来我的声音？可是我刚才并没有说话呀？这说话的人是谁？刘总？一定是他，朱有金心里倒了一大瓶子醋。
电话又传来艾妩和刘小丁恩恩爱爱的声音，每一个声音，在朱有金心里，那都是一把把笔直的尖刀，扎在朱有金的心头。
朱有金关了手机，这可是艾妩送给他的，如今，它还在自己的手腕上，让朱有金悲痛，失望，寒冷，朱有金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一下取消隐蔽功能，手机的外形就显示了出来。
朱有金又按了一下解扣功能，手机就从朱有金的手腕脱落了下来。
脱落的不仅仅是手机，还有那份与艾妩的深深地感情……
朱有金又是一阵心痛，对于艾儿，他还是放心不下。
如果艾儿很幸福，我朱有金一定退出，再也不会在她的视野中出现。
如果艾儿不幸福，我朱有金一定要帮她，维护她，让她不受任何伤害，然后，再选择离开，永远地。只因我朱有金，曾爱过艾儿。
朱有金心里这么想，就把手机全部关机了，他不想听到他们恩恩爱爱的声音。
朱有金下旅店吃了饭，又回旅店睡觉。他什么也不想做，就是电视墙，也不想开起来，因为，他怕见到艾妩与刘总亲密的样子。
天转晴了，积雪开始融化，非常的冷，特别是到了夜里，气温好像下降了好几度，哈出去的空气白乎乎的。
朱有金第一次感到好冷好冷，他把被子团起来压住自己，一会儿，热汗都出来了，他又用脚蹬裤子。其实他冷的是心。
心像冰做成的。艾儿，你让我的心变成了冰了，朱有金苦笑了一下，继续睡觉。
只有睡着了，朱有金会好受点，睡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可是一醒来，就想到艾儿，想到艾儿躺在那个该死的刘小丁身边，他的心裂成三五片，片片都是伤。
朱有金发现自己真特么的软弱，一个女人，你怎么让不动呢？
一个人家的女人，你死死惦记着还是一个男人吗？
要不，你把刘总劈了，把艾儿抢过来，你做得到吗？做不到你还想什么想？
可是脑子自个儿想呀，不要想的办法有吗？有吗？
没有，除非，把它从我的项上夺了去。
朱有金想再蒙头睡，可是睡不着了，头脑里全是艾儿。
而且艾儿越来越美，越来越美。美得让朱有金全身都是痛。
我的老天爷，这不是要杀我吗？你要杀我，为什么不直接下刀子把我插死，却用这无形的软刀子，慢慢割？
朱有金干脆坐起来，打坐，或者这种方式，可以让自己不会那么无聊。
学生时候，朱有金对气功感兴趣过，对照着一本气功杂志，练过五禽戏。
对，今天也练它一练，可以打发无聊。
于是朱有金凭记忆呼气，吸气，运气。气沉丹田，然后，从丹田向四周随意念游去。
如此反复，打发寂寞和无聊。
天又泛白了，地面城市的天空，比空中城市的天空更迟一刻发白。
这种感觉是朱有金今天才发现的，他奇怪自己之前怎么都发现不了。
更让朱有金感觉奇怪的是，他的视力更好，他可以看见一只飞在空中的白鸽的尾羽中，有一根杂灰的尾羽。
但一会儿，艾儿又出现在他的心里。
越来越美越来越忧伤。
这回不是朱有金忧伤，而是艾儿。
朱有金仿佛看见艾儿在风中的飞泪……
这个景像使朱有金有比死更绝望的感受。
朱有金本来不想再出去了，住几天后，远离这个城市。
可是，他改变了主意，他要看看艾儿，看她是不是真的幸福。
走到大街上，人们都在议论刘总向艾妩求婚的方式。
真是什么方式都有，五花八门，朱有金不爱听，就走人少的地方。
整个城市都像疯了一样，大小屏幕和大小横幅都写着：飞天公司刘总正式向艾妩女士求婚！
就这个求婚方式？太没有创意了吧！朱有金为艾妩鸣不值。
四处走走，人们也有奇怪朱有金的长相的，但他们很快否定朱有金，都知道朱有金只是一个长得酷似刘总的人。
真是奇大怪了，为什么有的人认定我是刘总，有的人却能一眼看出我不是刘总？
不去想他了，好无聊。我只要看见艾儿很幸福，就马上离开这个城市，到别处去残度此生。
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亲人，过一天算一天。
落日城的钟楼突然传来沉重的钟声，是上午九点钟。
天街上突然出现许多飞盘，都是火红色的，这些飞盘一会儿飞成一个心形，在心形下，许多飞盘摆成一行字：我爱你艾妩！
然后，有无数的彩带，从天街飘落。
人们都欢呼起来了。这种场合，只有财大气粗的刘总，才有能力显摆。
朱有金从心里骂道：真是俗气，俗不可耐。
这时，在大小屏幕上，出现了刘小丁向艾妩求婚的镜头。
只见刘小丁向艾妩跪下来，献上一大把玫瑰花。
艾妩接过花束，向刘总很开心很幸福地笑。
刘总又掏出戒子，给艾妩戴上。
艾妩扶起刘总，并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
两个人深深地吻上了。
朱有金又一阵昏厥。
但这次，他站住了。
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力量，让他坚强地站着。
他回头就走，回旅店。结账，远走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