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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誓约见证

    霜降之月(12月),丰饶女神的脚步渐渐离去,凛冬女士的玉趾悄然降临。

    奔流城,大兴土木的拓荒领核心区域,日益繁荣的景象,涓涓细流汇聚而来的财富,令人口水直流。

    早上起来的市民,发现屋后阳光照拂不到的荫僻处,原本爬满露水的石头,如今染上一层淡淡的白霜,尽管对时间流逝没有任何概念,季节变换却如此清晰地传达秋去冬来的消息。

    在“商业立国”的奔流城,随着秩序的制定规范并保护每一次交易,有大额利润的买卖很快就被实力强大,或者背景深厚的大型商会提前瓜分殆尽。

    比如军工制造行业,大部分订单都被高山矮人夺走,毕竟他们的身后是“领主雷兹”,这个既定事实就连执政官一系的商会都无法与其争锋。

    与此同理,奔流城的粮食贸易,也由半精灵把持着,尽管他们仗着德鲁伊大师莱戈拉斯.鹿盔的身份,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拓荒领实际拥有者“领主雷兹”才是真正的后台。

    所幸的是“领主雷兹”对其它行业并不感兴趣,或许是嫌弃利润不够丰厚的缘故,这才有追随者和附庸们的生存空间,不过随着争夺市场份额的商业竞争渐趋激烈,没有雄厚资金或者渠道支持的小型商会,很快会被一次价格波动扫清筹码离场。

    有人倒下,就会有人崛起,趴在失败者的尸体上吸血,伤痕累累的胜利者逐渐茁壮成长。无法跨过的原始血腥积累,造成许多人破产和悲惨境遇,同样的也喂大了幼兽,长出稚嫩的爪牙。

    地下世界的势力经过长时间地试探、接触,确定新兴的奔流城可以成为活动范围,只是在威名赫赫的“传奇法师”的俯视下,动作不能过于激烈,否则引来此人的嫌恶,没有人愿意承担不可测的后果。

    尽管为了鼓励商业发展,鲁斌制定比较低的商税,可是再低的税收也是钱,肯定有人看中其中蕴含的利润空间,铤而走险地进行走私贸易。

    由于“领主雷兹”喜好美食的缘故,奔流城盛行利用随处可得的食材,对原有的菜式进行改良,或者干脆直接发明新的菜式。

    偶尔鲁斌也会抽空点评,以他两世为人的眼光,比专业的贵族美食家更挑剔、更苛刻,能够获得赞许,往往会为这些菜式的所有者带来名望和荣誉。

    在北境常年干冷的环境影响下,御寒用的烈酒,以及快速烹调食物的食用油很紧俏,尤其是后者在烹调过程中,能加快速度,缩短食物的烹调时间,使原料保持鲜嫩,消耗量逐渐增大,由此催生出潜力深厚的食用油市场,买家多数是酒馆、饭店和餐厅。

    面向不同的人群,当然有不同的需求,不过来源广泛容易得到的黄油、豆油牢牢地占据市场的主流,至于动物脂肪熬制的脂油,由于用来制造利润丰厚的香皂,只在个人家庭使用。

    走私食用油成为有利可图的生意,北境地下世界的势力,临近奔流城的黑水镇还在经营,巴根-乌顿堡的主人康拉德伯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食用油成品被“黑手套”,通过隐秘的渠道送进弗里顿领。

    情报掮客、奴隶贩子出没的破斧酒馆,正是地下势力在奔流城的秘密据点之一,再则酒馆本身就拥有一道油炸蔬菜丸子的“招牌菜”,需要用到大量的食用油。

    负责酒馆日常经营的主事埃文顿,在专属自己的房间翻看最近的收支账目,与上个月对比,利润有显著的提升。

    “这一切都得多亏领主雷兹阁下对破斧酒馆新菜式的赞同,总算能名正言顺地推出一款招牌菜,吸引更多慕名而来的客人,每天的流水才能逐渐上涨。”

    主事埃文顿叹了口气,为了能将额外的利润塞进自己的钱袋,他决定换一家供货商,尽管来路可能不那么正当,不过没有被雁过拔毛的商业管理处的税吏撸一把,其中的差价足够自己包养最近成功勾搭上手的情妇。

    想起海伦娜柔软充满弹性的身体,奶油般雪白的肌肤,令自己雄风大振的娴熟技巧,主事埃文顿立即感觉到体内一阵火热,正在向某个部位飞快地涌去。

    “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爱!反正主家只要查账的时候对的上,确保每天的利润,偶尔地逾越规矩不也是挺刺激的事情吗?”

    理智被情欲之火焚烧殆尽,酒馆主事很快说服自己,加入到对自己有利可图的走私行业。当然埃文顿先生也知道和那些看上去就很危险的人士打交道,必须有足够的保障,可惜他没有足够时间培养自己的亲信。

    “还好,最近同行的业内朋友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情,即使我一个人参与交易,相信也能够给我带来某种保障。”

    稍后,破斧酒馆的门口某根栓马石柱,多出尖锐的利器划出的空心箭头标记,箭头的方向斜着指着酒馆的二楼。

    这是一套地下世界走私贩通用的符号体系,酒馆主事也是从同行的耳口相传中得知部分内容,当他亲手做完这一切,就静静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响埃文顿专属房间的门,在奔流城要说办事效率,最快的肯定不是市政厅里的技术官员,尽管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表现出常人难以想象对工作的热情,不过效率最高的却是追逐利益的商人,尤其是地下世界精通各种游戏规则的黑市商人。

    酒馆主事将此人迎入房间里,上下打量对方,发现只是一个外貌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在街道上行走就是看一眼就会忘记的路人,放在酒馆就是下工后用半天的薪水犒赏自己的产业工人。

    埃文顿立即明白,这样的人参与这种交易才稳妥,不由地对地下世界的黑市商人更加期待:“你手里有什么货色?”

    “黄的?还是白的?”

    酒馆主事立即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己要黄油,或是豆油,为了确保招牌菜的品质,他故作沉吟,片刻过后:“要一桶黄的,先试试成色,满意后才会大量购入。”

    “一桶太少了,能不能再加点?我根本赚不到多少钱。”

    埃文顿心里有些焦急,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担心会被对方看出自己的新手,于是冷硬着脸色,坚持自己的要求:“一桶真的不算少。如果成色不能让我满足,这样的生意只有一次,损失也会降到最低,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来人考虑了一会,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信任总是在很长的时间里慢慢建立,我会让你见识到专业的交易人员的底气。”

    酒馆主事从抽屉取出一个钱袋,倒出里面的银币,“我知道这样的买卖有点风险,按照行价这些是订金,你可以自己清点。”

    来人看见银光闪烁的钱币,脸色就立即变得好看多了,不再是埃文顿欠了他很多钱的嘴脸,可是当他伸手去抓钱袋的时候,酒馆主事将一张纸放在上面。

    “你这是做什么?”尽管见过几次,来人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神闪躲没能逃过埃文顿的眼睛。

    酒馆主事露出信心在握的微笑:“我只是一个普通酒馆的经营者,当然要为了出钱的酒馆所有者负责,这是一份契约书,经过誓约守护者的祝福,确保这次交易能够圆满完成,而不会被任何人破坏,包括你和我。”

    “……你赢了!”来自地下世界的黑市商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快取出随身携带的鹅毛笔,蘸着墨水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埃文顿看了一眼,心里暗爽:“洛克.希尔,总算知道你的名字了,陌生人。”

    稍后,酒馆主事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嘴里默念誓约守护者的祷文,并开口请求“见证”。

    银青花纹装饰的商契纸上,凭空出现尺许高的虚影,一个手持镰刀的黑衣人,面目模糊只露出下巴,扬手发出苍白火焰,将两人的名字收走。

    与此同时,待在鹰堡的鲁斌感觉胸膛的双蛇杖印记火热发烫,“又有人使用誓约!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十……不对,应该是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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