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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前怨尽消

    苏沄蓦脸色平淡,并不接祁少白为难的眼神,而是看向了傅长青。

    她终归是平朝的太子妃,也很快就要返程了,诸多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拿主意。

    傅长青拈着白胡子,定定的看着燕浩北,“你还记得之前在殿门口时,平朝太子妃问进你的那句话吗?现在我再问问你和七皇子,太子称帝,你是甘心辅佐,还是解甲归田?”

    燕浩北看看祁少辰,见他无助的眼神望过来,心脏顿时就绞痛不已,狠狠咬牙,“老臣在此立誓,从此以后忠君爱国,誓死保卫南诏,若是有违此誓,叫我天打五雷轰。”

    祁少辰看看头发已经花白,立下重誓只为保下自己的燕浩北,心口疼的犹如针扎,眼角滴了泪,重重点头,“少辰跟在元帅帐下,此生护佑南诏安宁,不再过问政事!”

    声音铿锵,掷地有声,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心力,殿里众官闻声都轻轻的舒了口气。

    傅长青点了头,脸上含了笑意,看向祁少白:“燕老与七皇子皆是我南诏极为出色的将领,各自战功赫赫,不若太子爷登位之后大赦天下,也给七皇子改过自新机会。”

    这般说下来,也算是变相的替祁少辰求情,不少将领都眼巴巴的看向了祁少白,祁少白看了眼苏沄蓦,见那双明眸里闪烁着肯定笑意,这才重重点了头。

    上前拥住祁少辰,笑中有泪道:“今后咱们兄弟齐心,我主内,你主外,咱们齐心协力将南诏治理的更繁荣富强,好不好?”

    祁少辰身子一震,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他,“你愿意相信我?”

    “他们老辈人的恩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是我祁少白的兄弟,是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不相信自己的兄弟,还能相信谁?”

    祁少白笑着替他拭去眼角的泪,“再说了,你也并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对吧?”

    纵观他俩兄弟的斗争,因着有老皇帝默许两人相抗衡,再加上祁少辰其实常年都驻扎在兵营里,所以大多时候有事就是在明面上解决了,并没有多少勾心斗角。

    祁少辰又红了眼眶,看着一直视若敌人的兄长,见他面含微笑满目温和的看着自己,只觉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反手狠狠抱住了他。

    这一抱,便是前怨尽消,便是今后兄弟齐心协力,共创辉煌,殿里大多数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掌声如雷,这无论是对他们兄弟,还是整个南诏,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老皇帝看着兄弟摒弃前嫌,握手言和,靠在椅背上,连声笑说了起来:“好好好……”

    连道三个好字,却没了后文,眼睛一闭,竟歪倒在了椅上,惊的旁边的丽妃放声哭了起来,“皇上!”

    一声凄楚呼唤,殿里百官都闻声看了过来,黄御医就在旁边侍候,见状连忙凑过去探了下鼻息,见只是昏迷,站起身急声叫了起来:“赶紧送皇上回寝宫!”

    百官顿时骚动起来,祁少白急得眼圈泛红,亲自上前背起老皇帝就往寝殿里跑,祁少辰等人也急忙跟了上去,苏沄蓦见黄御医脚程慢,便笑着喊住他,递了玉瓶过去:“老先生,这里面有两粒丹药,可提奋皇上的精神,多延缓两日,处理身后事。”

    黄御医急着离开的背影顿了下,转过身来,苍老的脸上满是动容,颤抖着手接过玉瓶,这两粒丹药虽然救不回皇上的命,但对于刚立新帝的南诏来说,显得尤为珍贵。

    脸色郑重的朝着苏沄蓦深深鞠了一躬,“老夫,谢过平朝太子妃的援手之恩。”

    “老先生不必客气,快去看看皇上吧,若是太子爷问起我们,就说先回东宫了。”

    苏沄蓦笑着摆摆手,黄御医只得感激的冲她笑了笑,才又转身快步离去,皇上突然昏迷,说明之前他用的那些药已经压制不住毒素,就算有苏沄蓦的药,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百官都早已自发的跟着祁少白赶到了清音宫的寝殿外,等黄御医走了,方才还人头攒动的大殿,这会儿只剩下了苏沄蓦和慕云深与风凌三人。

    夜晚寒风卷进殿里,风凌瞧瞧缩了下身子的苏沄蓦,出声道:“咱们回去吧?”

    祁少白已经顺利称帝,他们再留在南诏也无任何意义,苏沄蓦微点了头,站起身来,就见慕云深还脸色沉沉的坐在那里,不禁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想到南诏国君的境地,忽而想到父皇的身子好像也越来越差。”慕云深眼里隐着丝担忧,如暗夜寒星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你如实告诉我,父皇还能撑多久?”

    苏沄蓦看清他眼底的难过,挽着他的手缓缓往外走,“父皇的身子早就已经亏空,这些年来虽然我以药膳帮他徐徐修补,但也临近油尽灯枯之态,大概也就这两三年吧。”

    挽着的手臂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下,苏沄蓦心疼的挽紧了他,“咱们尽快赶回去,父皇有什么未了之事,尽力帮他完成,至少,至少要让他像南诏国君这般走的了无遗憾。”

    慕云深微微抬头,望着冬日寒夜里那些依然闪烁的星,眸里有水雾涌起,又再仰高了头,狠狠眨眼,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才闷声道:“走吧,尽快回平朝。”

    风凌走在慕云深侧边,看他压住心底苦痛,微微叹了口气,并不出声劝他,想当年师傅过世之时,他也是这般硬生生的忍住了泪,坚强的扛过了他肩上的所有责任。

    男人的肩上扛着责任,那些苦与泪,就让它默默的藏在心底,无声无息。

    祁少白背着老皇帝狂奔进寝殿,见黄御医随后而来,把了脉又下了药之后,拉着他走到旁边,低声悲戚道:“黄御医,你如实告诉我,父皇他,他还能撑多久?”

    “三到五日。”黄御医摇头叹了句,看他眼圈瞬间泛了红,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低低劝慰:“太子,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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