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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父与子,师与徒

    “我能有什么打算,不都是为孩子好嘛。”斯可利菲斯摆出一张真诚的笑脸,在老盖文看来却无比虚伪。

    “你要是敢动亚辉一根寒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老盖文走后,斯可利菲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阴冷。

    “那得看你家亚辉的表现了,如果以后他敢阻挠明耀,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将行李放下后,都把自家孩子叫到跟前。

    “亚辉,如果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问题,记得寻求他人帮助。杰出的英雄永远不是孤身一人。”

    “嗯,亚辉记下了。”

    另一边,斯可家也在作最后的叮嘱。

    “明耀,我要你做第一,各种意义上的第一!”

    “父亲,明耀的目标一直没有变过,将来也不会改变。”

    “好孩子,你真是我的骄傲。”斯可利菲斯一把搂住了明耀,表情十分自豪。

    明耀背对着他,在谁都无法看到的角度,表现出了自己真实的感受,对父亲的鄙夷和厌恶。

    之后陆续来了几对父子,因为前几年都有点过青,所以只需完成拜师礼。

    拜师礼非常简单,几个孩子随机三人一组,给诺尔行跪拜礼,再递杯早茶,大致上就算完成了。

    “你们叫我一声师父,我就要尽到做师父的责任。从今天起,你们吃住都在这里,每半个月回家一次。有特殊情况,可以提前说明。”

    “还有,如果有谁是来凑热闹的,我劝你趁早放弃,打猎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山林不比家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缺胳膊少腿,被野兽吃掉,这些情况并不少见。”诺尔神情严肃地说道。

    这些话,他几乎每隔几年就要讲一次,被吓走的孩子屈指可数。

    这一次同样没有人选择离开。

    “既然如此,送行的人就请回吧。”

    老盖文忧心忡忡地看着亚辉,亚辉是第一次离家。当孩子不在自己的视野里,父母就会不由得担心起来。

    心里纵有万千不舍,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也只能重复那些叮嘱。

    “父亲,等我下次回家,会让你看到我的进步。”亚辉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诺尔将所有的学徒带到自家院子的空地上,按照个头大小排成一排。

    “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身体素质是首要条件。因为地形所致,有时为了追捕猎物,我们不得不翻山越岭,爬山涉水。现在,我要对你们进行一项简单的测试,根据测试结果将为你们配备不同的训练方案。”

    “如你们所见,这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木桩,你们先自行挑选一个,然后站在一旁等我。”说完这话,诺尔便转身离开了。

    最先动作的是年纪最大的孩子,只见他跑到最大的木桩旁边站定,得意洋洋地说道:“这里肯定是选大的,越大越好。”

    亚辉很是不解,好奇地问向他,“这里为什么要选大的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曾听说有一种站在木桩上的锻炼之法,你要是选小木桩,落脚处就小,难度自然也就大了。”

    “不愧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大的,见识就是不一般。那我就要这个第二大的了。”

    “我这个第三大。”

    亚辉没有急着去抢占先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锻炼自己,木桩大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除他之外还有一人站在原地,那就是斯可明耀。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屑与这些人争夺。在他眼里,这些人的举动无异是跳梁小丑,徒增笑料罢了。

    因为木桩的数量多于人数,当其他孩子全部选定,还留有四个木桩空着。

    “明耀,我要去选最小的,你呢?”亚辉出发之前笑着问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斯可明耀的态度十分冰冷。

    亚辉低着头默默走到最小的木桩边上,其他孩子都嘲笑他脑子不灵光。

    在他之后,斯可明耀随便找了个大小适中的木桩站定,至此所有人已选择完毕。

    诺尔提着一个大箱子从房间里走出,在看到孩子们的选择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之处。

    “这箱子里有十把小锤,大小也各不相同,我要你们按照自己选择的木桩大小获取相应的锤子。”诺尔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摆放着按大小顺序排列的木锤。

    选择最大木桩的那个孩子率先从箱子里拿出大号木锤,半身高的木锤让他非常吃力。

    剩下的孩子依次拿到自己的木锤,而亚辉的那把木锤只有成人巴掌大小,说是饰品都不为过。

    “接下来请你们站到木桩上。”

    “我就知道,幸好我选了最大的木桩。”年纪最大的那个孩子趾高气昂地爬上木桩,宽大的截面站起来非常平稳。

    其他孩子羡慕地看着他,纷纷爬上了木桩。

    斯可明耀两只小脚紧密地并在一起,这才在木桩上站稳,然后连忙看向盖文亚辉。

    亚辉的木桩很小,哪怕是单脚站立都很难站稳,此时的他正在努力寻找平衡点,因此身子东倒西歪,看起来十分滑稽。

    “啪~”

    亚辉最终没有稳住身形,从木桩上摔了下来。虽说木桩不高,但跌落的样子总归是不好看的,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亚辉害羞地挠了挠头,再次爬上木桩,结果刚爬上去又跌落下来。

    “哈哈哈,自己非要搞特殊,这下后悔了吧。”

    明耀也在笑,能看到亚辉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很开心。

    在众人哄笑的时候,亚伦第三次爬上木桩,这一次他在上面坚持了十多秒。

    “你们别光顾着笑,站上去只是测试的第一步,接下来把自己的木锤拿上去。”诺尔一脸严肃地说道。

    “木。木锤?”看着脚底下半身高的木锤,孩子有些讶异。

    “没错,你们不仅要拿上去,还要用双手握着平放在胸前。”诺尔拿起箱子里剩下的一把木锤,给他们做了演示。

    于是乎,孩子们陆续从木桩上跳下,捡起地上的木锤后,重新站了上去。这一次,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另一边亚辉终于能够保持身体重心平衡,而他的木锤,从一开始就被他握在手中。

    “真好啊,要是我能拿那个小木锤,站多久都没问题。”孩子们侧目过去,都在羡慕亚辉手里的木锤。

    斯可明耀内心毫无波动,在他看来,他的选择才是最优的。无论是木桩还是木锤,都是稍微努力一点就能坚持下来。

    “坚持半小时即算通过,未通过者要接受特别训练。”

    “师父,这不公平!你看我手里的木锤多大,那家伙的木锤只有您的巴掌大小。”

    “为什么不公平,所有的木桩都是你们自己选的。”诺尔语气严肃地说道。

    孩子们不敢再有怨言,努力支撑着双臂,好让木锤与胸口平行。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人被淘汰,但大多数人已经显出疲惫的姿态。

    诺尔坐在前面,眼睛紧盯着他们,如果有人的姿势不准确,他会立即宣布测试未通过。

    又过去五分钟,第一个失败者出现了,既不是手持最大木锤的孩子,也不是木桩最小的亚辉。

    “诺尔叔叔…”

    “你不要自责,这项测试目的是为了制定适合你们的训练计划,以后多加努力就好。”诺尔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十八分钟出现了第二个失败者,那是选择第二大木桩的孩子,因为手臂无法支撑大而沉的木锤,整个人从木桩上摔了下来。

    诺尔早有准备,迅速地接住了他。

    二十分钟以后,迟迟没有出现第三个失败者。亚辉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小腿已经开始紧绷。

    二十五分钟以后,失败者接连出现,到最后场上只剩下三名少年。

    “大昂好厉害,那么重的木锤也能握到现在,我看他一定能成功。”

    “我觉得亚辉更厉害,那么小的木桩,我连一分钟都站不住。”

    “别忘了,还有斯可明耀。他可是一声不吭坚持到了现在,看他的样子,估计还有余力呢。”

    场下的少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谁能笑到最后。

    诺尔有着多年的阅人经验,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大昂体力不错,可惜只有蛮力,一分钟内必定失败。”

    事情就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大昂的手臂逐渐开始颤抖,木锤不停地晃动,最终从他的手中滑落下来。

    “只剩下亚辉和明耀了!加油啊!”底下的少年纷纷为两人打气,天真无邪的他们只想着同伴可以完成挑战。

    然而斯可明耀并不这么想。

    “这份荣誉只能由我斯可明耀获得,亚辉你还是趁早放弃吧!”斯可明耀往边上瞥了一眼。

    亚辉的状态很差,随时都有可能从木桩上跌落,可他硬是以这种状态撑到了最后一分钟。

    “诺尔叔叔,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明耀?”诺尔有些吃惊,这斯可明耀竟然还可以语气平静地与他对话。

    “明耀想知道您是从何时开始计时的呢?”

    “所有人都手握木锤,在木桩上站立的时候。”

    “我想这是不是不太公平?比如说大昂,当他站定时,还有人没有爬上木桩,可那时候的大昂已经进入测试状态了。”

    诺尔愣住了,明耀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计时的点确实不妥。

    “就是就是,我都进入状态了,盖文亚辉那边还在木桩上下折腾,这不公平。要是把那时间加上去,我也能通过测试。”大昂果真上钩,抓住这一点不放。

    “我记得那盖文亚辉是最后一个站定的,计时对他来说十分有利。”

    诺尔沉默了,这项测验也有好几年的历史,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亚辉听到同伴们的议论,咬紧了牙关,他不允许自己靠钻空子通过测试,决定把时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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