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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初到苏州

    解决完山贼一事后,一行人又接着赶路了,因徐慕河夫妻二人也是去苏州,便也与其结伴而行了。

    这徐慕河经商也有好几年,又加上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三两下就与穆絮称兄道弟,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两辆马车并道而行,徐慕河接过其妻子徐氏递来的点心,又向对面坐在车儿板子上的穆絮道:“穆贤弟,你尝尝,这是我从崇州带来的特色点心汤麻饼。”

    这一小盒点心,让穆絮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雪中送炭,倒不是她饿了,而是从昨夜起她压根就没吃饱过,穆絮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赶路时她们已将带的吃食用完了,倒也没什么好拿与他夫妻二人尝尝的。

    “多谢徐大哥徐大嫂。”

    穆絮接过后,又扭头掀开纱帘,向且歌递了递,待且歌拿了一块后,她才跟着拿了一块。

    此举在徐氏看来尤为诧异,因穆絮的举动无半丝虚假,皆是下意识而为,显得十分自然,顿时也心生羡慕,她只知夫妻间应相敬如宾,却未曾见过谁的夫君如此贴心。

    穆絮轻咬一口,倒也酥脆,入口既化渣,细细回味,还带着股甜味和芝麻的香味,她赞叹道:“酥脆可口,这汤麻饼果真好吃!”

    徐慕河笑道:“愚兄还恐贤弟会嫌弃,贤弟不嫌弃便好。”

    “徐大哥这是哪儿的话,初源感谢都来不及,又岂会嫌弃。”

    且歌手里拿着汤麻饼,手帕虽将她的手和汤麻饼隔开,但也能感觉到汤麻饼的油腻,她向来不喜油腻的东西,本想搁在一旁,却又想起穆絮给她时的眼神,眼里带着笑意,没了往日的提防。

    她看了看那饼,最终还是取下面纱,将汤麻饼递到嘴边,轻咬了一口,细嚼之后,倒还真如穆絮所说的一样,酥脆可口。

    坐在车儿板子上的二人又攀谈了几句,虽大部分皆是徐慕河在说,但穆絮却听得格外认真,也因她的这举动,令徐慕河愈发喜欢这个贤弟了。

    过了没多久,苏州到了。

    徐慕河见穆絮等人未找到歇脚的客栈,正好他在苏州有生意往来,倒也识得几个人,便将其带到了苏州最大的福来客栈,因他二人聊得很是投缘,而南宫淳更是将他从山贼手中救下,为表心意,徐慕河便想将住客栈的银子一起给结了。

    可刚拿出,就被穆絮给阻止了,又经穆絮的一再推脱,徐慕河也没再坚持,但说什么都要请穆絮等人吃饭,以表感谢其救命之恩。

    徐慕河太过热情,热情到大有若穆絮拒绝他,他便会当场翻脸的意思,没办法,穆絮也只能应下来。

    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了,皆是苏州的特色菜肴。

    徐氏起身拿过酒壶,替徐慕河斟了杯酒,又瞥眼见对面的穆絮且歌还有丫鬟伺候,只听她们说此番来苏州是投奔亲戚,这带上丫鬟和家丁.....到底是有些怪异,怎么看都不像是家道中落。

    徐氏向来守本分,即便心中有疑虑,倒也不会说什么,她对徐慕河道:“夫君,我先过去了。”

    待徐慕河首肯后,徐氏这才走向另一桌坐下。

    沧蓝虽日益开放,男女不得同席的规矩也已被废除,但还是有不少人家依旧保留着这规矩,而徐慕河就是这其中一个。

    徐慕河的脸色很不好看,本以为且歌会给穆絮布置碗筷,可没想到她动都不动,就这么坐着,更有穆絮伺候她的意思,而穆絮则时刻关注着且歌的脸色,此举实在是有失男子的气魄。

    大丈夫在外闯荡,回到家中竟还要看夫人的脸色,简直荒唐!

    穆絮的性子本就极好,想必也是因此,才被家中的恶婆娘给欺压了去。

    徐慕河这么想着,便更是要为他的贤弟出气了,“贤弟的杯中怎么没酒啊?”

    穆絮解释道:“徐大哥,初源向来不饮酒。”

    堂堂一个大男人竟有不喝酒的?

    这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呀,只怕不是不喝,而是有人不让吧?!

    徐慕河道:“男人嘛,出门在外,怎能不喝酒呢?”

    “徐大哥,我喝茶即可,喝茶即可。”穆絮说罢便要拿过一旁的茶壶。

    徐慕河眼疾手快,将那茶壶拿了过去,“贤弟,这茶可不能喝,这顿饭可是愚兄请,若愚兄只顾着自己喝酒,让贤弟喝茶,传出去岂不是说愚兄怠慢了贤弟?”

    穆絮有些为难,一不能当面拂了徐慕河的面子,二她也确实不喝酒。

    总不能让她去把徐慕河手中的茶壶给抢过来吧?

    穆絮向且歌投去一记求救的眼神,且歌自深宫长大,所参加的宴席也不少,想来应是知道如何应付的。

    在徐慕河看来,穆絮连喝不喝酒都得看且歌的脸色,可想而知其在府里的地位了。

    徐慕河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贤弟如此紧张,不会是...弟妹管得严,不让贤弟饮酒吧?”

    且歌浅笑道:“徐大哥说笑了,相公若是想喝,做娘子的又怎会阻拦呢?”

    且歌将这一问题又给穆絮抛了回去,穆絮有些坐不住了,她根本就不会饮酒,现下只恨不得拔腿就跑。

    “原是愚兄错怪弟妹了。”徐慕河说罢又对穆絮道:“方才你嫂子还没过去歇着,早知道就让你嫂子给你斟上一杯了。”

    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让且歌给穆絮倒酒么,且歌又怎会听不出来。

    “倒是我疏忽了,竟还未给相公倒酒。”且歌说罢,拿起酒壶给穆絮倒了一杯酒。

    徐慕河本想替穆絮挫挫且歌的锐气,没想到她如此听话,竟也不闹,让他找不出什么错,也是个厉害角色,倒愈发替穆絮惋惜,竟被个女人给拿捏住了。

    看着眼前的那杯酒,穆絮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向且歌求救,可也没让她直接给她倒酒呀!!!

    若她早知是这么个结果,还不如不向且歌求救呢,她直接推脱不就好了么?!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

    “今日赶路赶得太急,身子有些不适,我便不打扰相公和徐大哥了。”且歌起身后,又对一旁的清浅道:“清浅,再去给老爷开一间房来。”

    说罢,便上了楼,只留给了穆絮等人一个背影。

    “是,夫人!”

    这模样,穆絮怎么看都觉得且歌是恼了,可她又不知且歌为何恼,这酒分明是且歌亲自给她倒的呀,且歌又有什么理由恼?

    该恼的那个人应是她才对吧。

    穆絮将目光放在了自到苏州便一句话都没说的南宫淳身上,毕竟他是且歌的舅舅,应也是了解且歌的吧,可南宫淳压根就没理会她,只低头沉思。

    徐慕河也没想到且歌的性子会这么横,自家相公还在吃饭,竟甩性子走了,走就罢了,夜了还不让相公进房,倒也对穆絮多了几分担心,若长期如此,只怕日后穆絮在家里更难说得上话,在外面也抬不起头。

    “贤弟呀,莫怪愚兄多嘴,这女人,还是不要太惯的好。”

    穆絮尴尬地笑了笑,她哪儿敢管且歌呀。

    徐慕河叹了一口气,十分为穆絮着急,“贤弟,男人还是得硬气起来,莫要让女人恃宠而骄啊。”

    穆絮恐其再说些什么话,连忙道:“徐大哥说的是,初源定会谨记。”

    话虽这么说,但看她的表情,徐慕河就知她定是硬气不起来,想他刚遇上如此一拍即合的贤弟,其又被妻子欺压,徐慕河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他说什么都要为穆絮出谋划策,教她如何重振夫纲。

    徐慕河举起酒杯道:“贤弟,愚兄敬你一杯,多谢贤弟今日的仗义之举。”

    都敬酒了,酒也倒上了,穆絮只有硬着头皮喝,“徐大哥见外了,相信若是旁人遇到此事,也会帮忙的。”

    徐慕河笑着摇了摇头,他轻抿了一口酒,可不是谁的心肠都如穆絮这样好。

    他拿起酒杯,正要敬南宫淳酒,好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可刚一扭头,方才还坐在那儿的人竟不见了,本想开口询问,但穆絮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烈酒入喉,辣得穆絮一个激灵,她紧闭着眼,连眉都皱起来了。

    徐慕河诧异地看着穆絮丰富的面部表情,“贤弟,你....不会是没饮过酒吧?”

    穆絮强将酒咽下后,觉得口中还是辣的很,又瞧见且歌的位置上有杯茶,也顾不得且歌喝没喝过,拿起就饮了起来。

    待饮尽那杯茶后,穆絮才缓和许多,只是腹中却灼热得很,“初源方才让徐大哥见笑了,这着实酒烈了些,一时喝起倒也有些不习惯。”

    谁知徐慕河听后竟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穆絮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她方才出丑了?

    “贤弟,这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陈酿,千金才能讨得一壶,旁人都需得慢慢品,没想到贤弟如此性急。”

    红晕悄悄爬上了穆絮的双颊,也不知是因饮了酒的缘故,还是羞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吐出丝丝酒气,那双干净的眸子仿佛闪着星光,明明隔了一张桌子,却给了徐慕河一种她已凑到跟前的感觉。

    徐慕河仔细地看着穆絮的脸,发现她的脸竟生得如女子般白皙嫩滑,再瞧瞧穆絮的醉态,他有些微楞,她不会是.....

    可等他低眼往那个地方一看,有喉结。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莫名生起一丝失落感,过后又觉得十分好笑,他晃了晃脑袋,今日不过才小酌了几口,也没喝多呀,他怎么会将穆絮看作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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