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龙之牙
太阳历1729年10月洛泽玛
洛泽玛的王宫是平民们的禁地，只有王臣和王族才能进出这里。数千年的历史在这座巨大的宫殿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但是这依然掩盖不了建造时留下的华美雕纹和永远不会黯淡的魔力之光。
作为曾经帝国的首府，帕米拉的王宫无论是规模还是工艺程度都要远超其他国家，即使是工艺之国的波特纳斯也只能甘居第二。作为曾经全大陆最高工艺的结晶，王宫仅仅是远观都能感到一股强烈的震慑感，到了夜晚，曾被施加过魔法的木石都会散发出蓝色光芒持续整个晚上，黑夜也无法遮掩它的闪耀。
王宫总体分为四个部分：入口处的巨大广场，前殿，后殿和左右各一个偏殿。
前殿从入口大门穿过广场就到了，是王和大臣们议事的场所。
后殿是王起居的地方，名叫后殿，却并不是一座宫殿，它是前殿后方规模极大的建筑群，这里也是汇聚工匠们最多心血的地方，无论是花园，小渠，还是亭台楼阁，巍峨小山，肃穆宫殿，这里都有，建筑的精美程度难以言表，而整体面积占了整个洛泽玛的六分之一。
偏殿的作用最广，他们分列广场的左右，左殿负责接待外宾，右殿则是一些驻守在王宫的士兵和部分外围侍从们起居的地方。
巨大广场是王宫内举行大型魔法仪式的主要场所，因此经常会有侍女团的成员在这里绘制法阵，有时也会有王宫的侍从负责擦拭旧法阵留下的痕迹，这里几乎没有遮挡物，洛泽玛又地处热带，白天穿过这里的人都得经历一场炎之试炼，在这里干活的侍从也大多是受罚或者受排挤的人。
此时正有一个男人经受着这场炎之试炼。他的穿着并不是王族或大臣的衣服，而是战斗人员习惯穿着的皮甲，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不可能是乌鸦麻雀，而身边也没有其他随从，不可能是将军，士兵则是穿的制式铠甲，所以这男人显得十分特别。
他的方向是左偏殿，一路走过去，引来了不少侍从的好奇，虽然奇怪，但是他能进来，肯定是通过了守卫士兵的检查，所以也没人上前询问。
男人才走了一半路，头上的汗就和瀑布一样往下掉，他想伸手解开衣服，但是又停下了手，这里毕竟是王宫，这么做他还是有些顾虑的，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加快了脚步，希望快点到目的地，那里一定比现在要好些。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最后他终于到了，偏殿的大门从不关闭，但是门口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女人。
“什么人？”这个乌鸦走上前拦住了男人。
“龙之牙的团长布鲁，来见鸦后，我们有约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使劲抹着头上的汗。
“龙之牙？”乌鸦的眼神立马变了。
“是。”
“外面等着，我先去确认一下。”乌鸦转身往里走“没有正式许可，你不能踏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布鲁脚都已经踩下去了，听到这句话急忙收回来，这里可是乌鸦和麻雀的总部，如果不照着他们的意思，可能连具全尸都留不下来，布鲁不是第一次和她们打交道了，对于这些臭女人他深有体会。
没法进入偏殿，等于房檐离他就一步的距离，大太阳就这么晒在身上，布鲁还不能离开，大把大把的汗流下来，布鲁只求那个乌鸦能快点回来。
但是就这么一小时过去了。
太阳是无情的，乌鸦们也是无情的，没有任何回应，偶尔会有人从布鲁身边走过，但是没有人理他，渐渐地他连神志都逐渐混乱不清了。
“你进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布鲁连忙抬起头，是刚才那只乌鸦，不过看得出衣服好像换了，虽然同样是黑色，但是这件衣服有一些白色的点缀花纹。
布鲁这才走进了宫殿，一进入内部，周围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炎热感缓解的不多，但是身体却不难受了，如果是第一来进来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恢复圣言，但布鲁清楚这并不是圣言，王国是没有资格使用圣言的，这是
一种幻觉魔法，魔法的效果是麻痹了身体难受的感觉，虽然身体情况并无好转，但布鲁本就死不了，就是有点缺水，他现在可以重新转动大脑，想想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情了。
乌鸦一路把他领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就走了，这里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并不是很紧张，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布鲁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然后打开了门。
“鸦后，好久不见。”布鲁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但是鸦后并没有报之以笑容“坐。”她头都没抬，桌子上堆了不少文件，她还在用笔签署着什么。
鸦后桌子对面是一张椅子，于是布鲁就坐在了这张椅子上。
“坐旁边去。”鸦后依然低着头，抬起手指了指右边的方向，那里离她的桌子有点远，但也摆着整齐的桌椅。
“好。”布鲁毫不反对，依然带着微笑坐到了那边。
但是等他坐定，鸦后还是没有抬头，依旧忙着手里的工作。
“那个…”布鲁想说话。
“等会，等我做完手头的事我们再聊。”鸦后打断了他的话。
“好。”布鲁低下了头。
于是过了几分钟后
“你一个龙之牙的团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啊？”鸦后在签署了桌上的最后一份文件后终于停下了手，她将文件归类整理好放到了一边，第一次抬头正眼看向布鲁。
“鸦后，那个我来这是想问一下我团里几个人的情况。”布鲁带着微笑展现出了自己最恭敬的态度。
“几个人也要麻烦你团长亲自来，而且是找我？”鸦后一脸的不理解。
“那个…这些人，其中一部分被你们的麻雀杀了，还有一个至今下落不明，也是在洛泽玛消失的，他随行的同伴说他是被你们关起来了，但是之后就不见了，我想可能乌鸦会有些线索。”布鲁说这些的时候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即使这些事怎么看都很严重。
“我问一下。”鸦后在空中画了一个魔法符文，符文闪烁了两下，消失了“被我们杀的那些人是在进行抢劫，所以被我们的麻雀就地处决了，你说的失踪那个，他越狱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在通缉他。”鸦后笑了一下“还有什么问题么？”
“就地处决？”听到这个解释，布鲁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你别忘了，你们龙之牙在帕米拉不受到冒险者公会保护，这是约定好的，你们是自由人，不是市民，所以你们龙之牙的恶性犯罪我们可以根据当时事态的紧急程度选择不进行审判直接处理。”鸦后眼睛一瞪“你要质疑我们麻雀做事的合法性？”
“我知道”布鲁点点头，依旧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他保持着微笑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可能做出犯罪的事情，更别说抢劫了。”
“我有证据哦。”说着鸦后点了点桌子“把影像传过来。”说完，房间正中央出现了一道魔法影像，影像里几个人正小声谈论着一把什么剑，突然一个麻雀冲进几人中间，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砍倒在地。
“他们没有说抢啊，这只是聊天吧？”布鲁看完景象有些不服气。
“抢劫是说了，只是声音太小了，没有记录清楚，当事的麻雀确实听到了，绝不会有错。”
“你…”
“至于那个失踪的，他明确违反了角斗场条例，你还要看么？”鸦后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那我知道，但是他现在人不见了，而且是在你们关押的时候不见的。”
“他越狱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们的魔法监控不是遍布全城么，怎么会找不到他？”
“他连夜逃出了洛泽玛。我们没有追上他。”
“能给我看下他逃跑的影像么？”
一声重拍砸在桌上“布鲁你别太过分！你有什么权利看我们乌鸦的东西，你别忘了，如果不是茉德莉拉当初给你们龙之牙说情
，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布鲁被这一震脸色变得铁青，他已经竭尽所能的展现友善，但是鸦后这一连套的说辞，谁都看得出有问题“鸦后，协约以后我劝诫我的团员要在帕米拉守规矩，他们犯事肯定要比其他冒险者少的多的多。你如此随意的处置他们，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杀了他们，你真的觉得龙之牙会忍气吞声么？”
“你有证据证明我们乌鸦麻雀随便杀人么？”鸦后跳到了布鲁面前，匕首已经顶在了他脖子上“没有证据别乱说话，凭你刚才这句污蔑，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匕首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布鲁丝毫没有胆怯。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感觉他们用眼神交战了上百个回合。
“当然没有”布鲁突然笑了“既然鸦后你认为没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吧。”他一后退，离开了匕首的威胁“我先走了，很抱歉打扰到您了。”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房间后，房顶跳下了一只乌鸦“鸦后，为什么不杀了他。”
“他是一只老狐狸，根本连武器都没带，真的凭一句话杀他还是说不过去的，他没那么容易让我们抓到把柄。”鸦后重新坐回了位子。
“就不能直接杀了他？然后伪造证据么？鸦后，不必怕他啊，他不是你的对手。”
“他肯定事先留下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武器。至于说怕？”鸦后笑起来“我怎么会怕他。我怕的是如果我们不撇清和他死亡的关系，整个龙之牙会在他死之后产生剧烈变化。”
“我们不是已经和龙之牙闹僵了么，他们投靠其他国家不是明摆着的？”
“嘁”鸦后此时一脸愤恨“贿赂王臣，打通侍从关系，要不是女王敏锐，他可能都已经在女王的侍女团里插人了，这被抓出来之后关系肯定僵了。但是龙之牙的总人数要占冒险者公会总人数的五分之一，如果集体退公会，去其他国家做雇佣兵，这对帕米拉的威胁可比现在大得多。”
“这…”
“布鲁毕竟聪明，虽然和我们关系很差，但是龙之牙在帕米拉的冒险活动没有受到限制，他依然想在我们这赚赏金，反过来说，只要他不死，龙之牙就没有成为其他国家力量的风险。”鸦后叹了口气“最好的机会就是当初一刀杀了布鲁，然后屠杀整个龙之牙，那样就永绝后患了。但是茉德莉拉当时死保他们，在整个冒险者公会的威胁下，帕琳达女王也只能低头，和龙之牙签了这个协议，在帕米拉，龙之牙的人不受任何保护。”
“布鲁这么厉害，连茉德莉拉都请得动。”
“那人偶还不是为了钱么，龙之牙可是第一的排位者，全团给的赏金抽成占她公会的运作资金的一半。没了龙之牙，冒险者公会也会大受打击，所以她自然要死保他们。”
“这就是她想保持中立的代价。”
“是啊，摆脱王国的资金支持，想着自给自足，就必须忍受龙之牙的存在，忍受他们用胡闹的手段来完成委托任务，这是茉德莉拉如今悲哀的地方，看似风光，其实也是一个乞丐。”
“就没办法了么…”
“放心吧。”鸦后说着闭上了眼睛“在我离开这个位子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布鲁，让龙之牙永远消失。”
“鸦后，请让我也尽一份力吧。”乌鸦说着单膝跪地“为了女王，为了帕米拉。”
“我从不怀疑你的忠诚，那两个清灰人交的钱够了么？”鸦后走过去将她扶起。
“嗯，今天早上钱已经补齐了。”
“那就让他们走吧，反正他们弄的是龙之牙的人，无所谓了。”
“是。”
“那把发光的剑查出什么了么？”
“所以线索都指向茉德莉拉，然后全部断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在耍我们。”
“唉，她想瞒住的情报，的确很难弄到手，把相关的人撤回来吧，但是还是要保持关注，明白了么？”
“是。”
洛泽玛的王宫是平民们的禁地，只有王臣和王族才能进出这里。数千年的历史在这座巨大的宫殿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但是这依然掩盖不了建造时留下的华美雕纹和永远不会黯淡的魔力之光。
作为曾经帝国的首府，帕米拉的王宫无论是规模还是工艺程度都要远超其他国家，即使是工艺之国的波特纳斯也只能甘居第二。作为曾经全大陆最高工艺的结晶，王宫仅仅是远观都能感到一股强烈的震慑感，到了夜晚，曾被施加过魔法的木石都会散发出蓝色光芒持续整个晚上，黑夜也无法遮掩它的闪耀。
王宫总体分为四个部分：入口处的巨大广场，前殿，后殿和左右各一个偏殿。
前殿从入口大门穿过广场就到了，是王和大臣们议事的场所。
后殿是王起居的地方，名叫后殿，却并不是一座宫殿，它是前殿后方规模极大的建筑群，这里也是汇聚工匠们最多心血的地方，无论是花园，小渠，还是亭台楼阁，巍峨小山，肃穆宫殿，这里都有，建筑的精美程度难以言表，而整体面积占了整个洛泽玛的六分之一。
偏殿的作用最广，他们分列广场的左右，左殿负责接待外宾，右殿则是一些驻守在王宫的士兵和部分外围侍从们起居的地方。
巨大广场是王宫内举行大型魔法仪式的主要场所，因此经常会有侍女团的成员在这里绘制法阵，有时也会有王宫的侍从负责擦拭旧法阵留下的痕迹，这里几乎没有遮挡物，洛泽玛又地处热带，白天穿过这里的人都得经历一场炎之试炼，在这里干活的侍从也大多是受罚或者受排挤的人。
此时正有一个男人经受着这场炎之试炼。他的穿着并不是王族或大臣的衣服，而是战斗人员习惯穿着的皮甲，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不可能是乌鸦麻雀，而身边也没有其他随从，不可能是将军，士兵则是穿的制式铠甲，所以这男人显得十分特别。
他的方向是左偏殿，一路走过去，引来了不少侍从的好奇，虽然奇怪，但是他能进来，肯定是通过了守卫士兵的检查，所以也没人上前询问。
男人才走了一半路，头上的汗就和瀑布一样往下掉，他想伸手解开衣服，但是又停下了手，这里毕竟是王宫，这么做他还是有些顾虑的，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加快了脚步，希望快点到目的地，那里一定比现在要好些。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最后他终于到了，偏殿的大门从不关闭，但是门口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女人。
“什么人？”这个乌鸦走上前拦住了男人。
“龙之牙的团长布鲁，来见鸦后，我们有约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使劲抹着头上的汗。
“龙之牙？”乌鸦的眼神立马变了。
“是。”
“外面等着，我先去确认一下。”乌鸦转身往里走“没有正式许可，你不能踏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布鲁脚都已经踩下去了，听到这句话急忙收回来，这里可是乌鸦和麻雀的总部，如果不照着他们的意思，可能连具全尸都留不下来，布鲁不是第一次和她们打交道了，对于这些臭女人他深有体会。
没法进入偏殿，等于房檐离他就一步的距离，大太阳就这么晒在身上，布鲁还不能离开，大把大把的汗流下来，布鲁只求那个乌鸦能快点回来。
但是就这么一小时过去了。
太阳是无情的，乌鸦们也是无情的，没有任何回应，偶尔会有人从布鲁身边走过，但是没有人理他，渐渐地他连神志都逐渐混乱不清了。
“你进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布鲁连忙抬起头，是刚才那只乌鸦，不过看得出衣服好像换了，虽然同样是黑色，但是这件衣服有一些白色的点缀花纹。
布鲁这才走进了宫殿，一进入内部，周围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炎热感缓解的不多，但是身体却不难受了，如果是第一来进来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恢复圣言，但布鲁清楚这并不是圣言，王国是没有资格使用圣言的，这是
一种幻觉魔法，魔法的效果是麻痹了身体难受的感觉，虽然身体情况并无好转，但布鲁本就死不了，就是有点缺水，他现在可以重新转动大脑，想想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情了。
乌鸦一路把他领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就走了，这里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并不是很紧张，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布鲁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然后打开了门。
“鸦后，好久不见。”布鲁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但是鸦后并没有报之以笑容“坐。”她头都没抬，桌子上堆了不少文件，她还在用笔签署着什么。
鸦后桌子对面是一张椅子，于是布鲁就坐在了这张椅子上。
“坐旁边去。”鸦后依然低着头，抬起手指了指右边的方向，那里离她的桌子有点远，但也摆着整齐的桌椅。
“好。”布鲁毫不反对，依然带着微笑坐到了那边。
但是等他坐定，鸦后还是没有抬头，依旧忙着手里的工作。
“那个…”布鲁想说话。
“等会，等我做完手头的事我们再聊。”鸦后打断了他的话。
“好。”布鲁低下了头。
于是过了几分钟后
“你一个龙之牙的团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啊？”鸦后在签署了桌上的最后一份文件后终于停下了手，她将文件归类整理好放到了一边，第一次抬头正眼看向布鲁。
“鸦后，那个我来这是想问一下我团里几个人的情况。”布鲁带着微笑展现出了自己最恭敬的态度。
“几个人也要麻烦你团长亲自来，而且是找我？”鸦后一脸的不理解。
“那个…这些人，其中一部分被你们的麻雀杀了，还有一个至今下落不明，也是在洛泽玛消失的，他随行的同伴说他是被你们关起来了，但是之后就不见了，我想可能乌鸦会有些线索。”布鲁说这些的时候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即使这些事怎么看都很严重。
“我问一下。”鸦后在空中画了一个魔法符文，符文闪烁了两下，消失了“被我们杀的那些人是在进行抢劫，所以被我们的麻雀就地处决了，你说的失踪那个，他越狱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在通缉他。”鸦后笑了一下“还有什么问题么？”
“就地处决？”听到这个解释，布鲁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你别忘了，你们龙之牙在帕米拉不受到冒险者公会保护，这是约定好的，你们是自由人，不是市民，所以你们龙之牙的恶性犯罪我们可以根据当时事态的紧急程度选择不进行审判直接处理。”鸦后眼睛一瞪“你要质疑我们麻雀做事的合法性？”
“我知道”布鲁点点头，依旧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他保持着微笑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可能做出犯罪的事情，更别说抢劫了。”
“我有证据哦。”说着鸦后点了点桌子“把影像传过来。”说完，房间正中央出现了一道魔法影像，影像里几个人正小声谈论着一把什么剑，突然一个麻雀冲进几人中间，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砍倒在地。
“他们没有说抢啊，这只是聊天吧？”布鲁看完景象有些不服气。
“抢劫是说了，只是声音太小了，没有记录清楚，当事的麻雀确实听到了，绝不会有错。”
“你…”
“至于那个失踪的，他明确违反了角斗场条例，你还要看么？”鸦后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那我知道，但是他现在人不见了，而且是在你们关押的时候不见的。”
“他越狱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们的魔法监控不是遍布全城么，怎么会找不到他？”
“他连夜逃出了洛泽玛。我们没有追上他。”
“能给我看下他逃跑的影像么？”
一声重拍砸在桌上“布鲁你别太过分！你有什么权利看我们乌鸦的东西，你别忘了，如果不是茉德莉拉当初给你们龙之牙说情
，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布鲁被这一震脸色变得铁青，他已经竭尽所能的展现友善，但是鸦后这一连套的说辞，谁都看得出有问题“鸦后，协约以后我劝诫我的团员要在帕米拉守规矩，他们犯事肯定要比其他冒险者少的多的多。你如此随意的处置他们，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杀了他们，你真的觉得龙之牙会忍气吞声么？”
“你有证据证明我们乌鸦麻雀随便杀人么？”鸦后跳到了布鲁面前，匕首已经顶在了他脖子上“没有证据别乱说话，凭你刚才这句污蔑，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匕首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布鲁丝毫没有胆怯。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感觉他们用眼神交战了上百个回合。
“当然没有”布鲁突然笑了“既然鸦后你认为没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吧。”他一后退，离开了匕首的威胁“我先走了，很抱歉打扰到您了。”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房间后，房顶跳下了一只乌鸦“鸦后，为什么不杀了他。”
“他是一只老狐狸，根本连武器都没带，真的凭一句话杀他还是说不过去的，他没那么容易让我们抓到把柄。”鸦后重新坐回了位子。
“就不能直接杀了他？然后伪造证据么？鸦后，不必怕他啊，他不是你的对手。”
“他肯定事先留下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武器。至于说怕？”鸦后笑起来“我怎么会怕他。我怕的是如果我们不撇清和他死亡的关系，整个龙之牙会在他死之后产生剧烈变化。”
“我们不是已经和龙之牙闹僵了么，他们投靠其他国家不是明摆着的？”
“嘁”鸦后此时一脸愤恨“贿赂王臣，打通侍从关系，要不是女王敏锐，他可能都已经在女王的侍女团里插人了，这被抓出来之后关系肯定僵了。但是龙之牙的总人数要占冒险者公会总人数的五分之一，如果集体退公会，去其他国家做雇佣兵，这对帕米拉的威胁可比现在大得多。”
“这…”
“布鲁毕竟聪明，虽然和我们关系很差，但是龙之牙在帕米拉的冒险活动没有受到限制，他依然想在我们这赚赏金，反过来说，只要他不死，龙之牙就没有成为其他国家力量的风险。”鸦后叹了口气“最好的机会就是当初一刀杀了布鲁，然后屠杀整个龙之牙，那样就永绝后患了。但是茉德莉拉当时死保他们，在整个冒险者公会的威胁下，帕琳达女王也只能低头，和龙之牙签了这个协议，在帕米拉，龙之牙的人不受任何保护。”
“布鲁这么厉害，连茉德莉拉都请得动。”
“那人偶还不是为了钱么，龙之牙可是第一的排位者，全团给的赏金抽成占她公会的运作资金的一半。没了龙之牙，冒险者公会也会大受打击，所以她自然要死保他们。”
“这就是她想保持中立的代价。”
“是啊，摆脱王国的资金支持，想着自给自足，就必须忍受龙之牙的存在，忍受他们用胡闹的手段来完成委托任务，这是茉德莉拉如今悲哀的地方，看似风光，其实也是一个乞丐。”
“就没办法了么…”
“放心吧。”鸦后说着闭上了眼睛“在我离开这个位子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布鲁，让龙之牙永远消失。”
“鸦后，请让我也尽一份力吧。”乌鸦说着单膝跪地“为了女王，为了帕米拉。”
“我从不怀疑你的忠诚，那两个清灰人交的钱够了么？”鸦后走过去将她扶起。
“嗯，今天早上钱已经补齐了。”
“那就让他们走吧，反正他们弄的是龙之牙的人，无所谓了。”
“是。”
“那把发光的剑查出什么了么？”
“所以线索都指向茉德莉拉，然后全部断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在耍我们。”
“唉，她想瞒住的情报，的确很难弄到手，把相关的人撤回来吧，但是还是要保持关注，明白了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