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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初露端倪

    原本一切都在掌握,却不想遭遇无妄之灾,若不是明心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使得朱泽可以在瞬间做出反应,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不是张虎而是自己了。

    这一切,都使得他胸中升起莫名的怒火,几乎不可遏制,若不是因为此时处于比试之间,想要善了,没有可能!

    张虎心中苦涩,脸上更是因为身体上带来的疼痛,不停地抽搐着,嘴巴却关得紧,一直闭口不语。

    说到底他也不想偷袭,这分明就是一桩赔本的买卖,输赢都要受罚。现在被对方击败,他内心里反而有了一丝解脱之感,自己已经尽力了,少主交待的试探已经完成,而他之前担心的杀人偿命的顾虑,此时也解除了。

    看到朱泽完完整整地站在面前,张虎心中一动,已经默默地打好了盘算。毕竟对方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只要自己一直沉默,想来即使门派中追究,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重罚。但若是把少主抖出来,事情的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是他的底线,绝对不会逾越。

    看到对方一个字也不愿意吐露,朱泽的脸色有些难看,心渐渐地冷了,眼中杀机一闪,寒声道:“不想说吗,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

    张虎曾从少主口中无意间听说过田飞等人的遭遇,此时听到对方说出这种话,心中立刻一紧,不由得紧张起来。但转念一想,门中长老就在自己身边,量他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你不用唬我,门中长老均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你,不敢的。”张虎低着头回应道,嘴上这么说,却能明显地听出来他的话里多少有些心虚。

    朱泽看着低头不语的张虎,忽地冷笑起来,声音如九幽寒风,一字一顿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话音刚落,朱竟然真的从洞天石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光冷冽,摄人心魄,一步一步向张虎逼近。

    这寒光照映在张虎眼中,明明是白天,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睛再向上瞟去,赫然发现朱泽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幅冰冷的面孔,一点也不像是在使诈,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已经呈现出血红之色,让人见之心惊肉跳。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张虎有很多理由相信,自己绝对会死在这种眼神之下。

    “你、你想干什么,旁边有长老看着呢,不要乱来啊!”张虎的心神,已经彻底被朱泽的神情所击破,虽然知道面前之人不见得真敢出手杀人,但那种对死亡的恐惧感还是弥漫开来,根本不可遏制。

    此刻他挣扎着想要远离眼前这个煞星,无奈右臂已经被震得无法动弹,只得靠左臂勉强支撑向后退去。至于他的两条腿,早已经被煞星吓得发软,哪还有力气逃跑。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朱泽手中的匕首越靠越近,已经贴到了张虎的下巴,划出了一道血痕,不时地贴着皮肤轻轻滑动,只要再深一点,就可以取他的性命。

    那位负责监督的长老面色一变,朱泽的举动超出了他的预料,和他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符。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些疯狂,甚至有些异常,正因如此,他不能放任对方的举动。

    正要出手阻止,长老的眉尖轻轻一挑,注意到有一人快速向这里靠近,略一思索,便收回了手。

    张虎心神剧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杀意如潮水一般袭来,让他难以招架。正当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开口之时,面前却是人影一闪,整个身子被强行拉向后方。

    来人正是赵恭甫,他早已看出了张虎的状态不对,怕他言多必失,因此特地前来解围。

    “少主……”从那种近乎让人窒息的压迫中解脱出来,张虎的心弦忽然放松,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使得他的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然而他的感激之情还未得到宣泄,下一刻,他的脸上便升起火辣辣的疼痛,眼中金星乱窜,口鼻溢血。等眼睛里的金星消散,他勉强睁开了眼,他发现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少主。

    “少主,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按……”这一巴掌打得实在太重,生生把他的头脑给打懵了,以至于把心中的疑问直接脱口而出。但是话说到一半,他便闭上了嘴巴,脑中千回百转,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原以为脱离了险境,少主会保他的安全,没想到还是没有免去皮肉之苦。

    但是他闭嘴的速度还是慢了。见对方一时失语,张甫目光一闪,二话不说抡起双手便打,看这样子,大开大合,哪还有一丝儒雅之意。

    “啪、啪、啪……”一连被打了十几下,张虎已经口鼻喷血不止,整张脸肿成了猪头状,嘴里的牙齿也不知掉了几颗,口中呜呜声不停,看样子是在求饶,却因为被打得太猛,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赵恭甫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和田威长老一模一样,要不是亲眼见到,真不敢相信。”看到张虎被打成这个样子,朱泽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这赵恭甫看似平静儒雅、气质非凡,没想到出手竟如此狠辣,和平时完全是判若两人。

    此时张虎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就连求饶的那一丝力气也快提不起来了,瘫软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你这孽畜本事不大,心胸倒是挺窄,仅仅是为了一点小事,竟然偷偷顺走我的防身之宝,想要加害于人!幸亏朱泽兄弟本事高超,没有出什么乱子,不然我看你如何交待。看来是我平日里没有管教好,今天刚好趁此机会教训教训你。”

    嘴上说是要教训仆人,赵恭甫却完全没有留手,根本不像是惩罚,简直就是来夺命的。可即便如此,赵恭甫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手上动作不停,仿佛不把张虎打死便不会罢休。

    “唉,罢了。”看到张虎落得如此下场,朱泽的眼中也露出不忍之色,之前的怒意早已随着对方的一声声呻吟消散一空。

    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即使受到外物影响,却也没有达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内心暗叹一声,道:“赵兄,不要再打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照你这样的打法再打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赵恭甫闻言身子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朱泽,沉默片刻道:“既然朱小兄弟这么说了,那么我且放过这孽畜一回。”

    说完,他向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张虎呵斥道:“还不快向朱兄弟赔罪!若不是他仁慈,为你求情,今日我定不饶你!”

    朱泽一阵无言,看张虎被打得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能够道歉的能力,怕是连说话也有些吃力。

    果然不出他所料,张虎听到赵恭甫的呵斥,内心一紧,赶忙用左手撑着身子,颤抖着想要站起,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最后只得用嘴发出“呜呜”之声。因为脸上高高肿起,实在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将其当作道歉之意。

    “好了,我明白了。”看到对方这个样子,朱泽心中实在是提不起一点恨意了,对着赵恭甫说道,“赵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他伤得那么重,你还是赶紧带他去疗伤,以免留下什么病症。”

    “如此,就多谢小兄弟宽宏大量了。”赵恭甫表情严肃,冲着朱泽双手抱拳,便招呼他手下的其他几个仆人,带着张虎下山疗伤去了。

    目送赵恭甫下山,朱泽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眉宇间透出一丝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不知何时,吴长老出现在这里,眼睛看着朱泽问道。

    朱泽一怔,随即施了一礼,道:“嗯,他本就是被我伤得不轻,又被他的主人教训了一顿,也算是受到了惩罚,我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吧。”

    “唉,年轻人就是太心软,也不知是福是祸。”吴长老感叹连连,接着道,“在我看来,你的心只有和你的手段一样强硬,才能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立足。”

    “也许吧,将来有一天我会如您所说,但是人要活在当下,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有些事也强求不得。”朱泽微笑道。

    吴长老有些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忽地笑了,而后有些严肃地说道:“你说的也对,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过你得小心那个叫做赵恭甫的弟子,我能感觉出来,他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意图。”

    “哦,何以见得?”朱泽有些不理解。

    “赵恭甫这个新进弟子我略有耳闻,如你所见,一直以来都是平和沉稳,根本不像是那种轻易动怒之人,可为何今日的表现如此反常。人言道:关心则乱,刚才正是因为张虎一时失语,才让他动了真火,若不是他心中有鬼,怎么会做出如此意外的举动?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担心张虎言多必失,使了一出苦肉计,避开门中长老的盘问罢了。且张虎本是他的仆人,哪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他的真正目的应该就在你身上。”吴长老没有任何隐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额……”

    朱泽皱眉,虽说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来事情确实如吴长老所言。顺着这个思路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张虎会无故偷袭自己。且自己与赵恭甫不过是一面之缘,即便张虎真的是擅自使用禁器,他也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难道真的在隐瞒什么?

    “可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朱泽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答案,无奈,只得暂时放下这种想法,暗暗在心中加强了警惕。

    “你也不用把我的话完全当真,毕竟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见得为真。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要加强防范才对。”吴长老说道。

    “嗯,弟子明白。”朱泽回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师父,张虎的事门派准备怎么处理。”

    “张虎违规使用禁器,按门规要在后山关禁闭一个月,之后逐出山门。幸好你没有出什么事,不然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吴长老淡淡答道,随后又看向朱泽,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调理好状态,接下来还有几场比试要进行。”

    “是,弟子先行告退。”朱泽再次一拜,回到了擂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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