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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田威、田培

    听到田飞这恣意张扬的话,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变化。

    现在,朱泽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脸色有些古怪。看来田飞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这么把心里话表露了出来。

    “住嘴!”田伟在心中呐喊,门派中的几位大人物都在场,要是田飞再继续说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可是他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前去制止,刚刚准备开口呵斥,却被吴长老冷冷地看了一眼,无奈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这小娃娃,挺有意思。”赵望北轻轻一笑,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随手一挥,从一旁的小树上摘来一片树叶,贴在了田飞的眼上。

    “一叶障目。”

    田飞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察觉,只是感觉眼前一黑,视线再次陷入了黑暗,不由得惊呼道:“堂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眼前突然间又变黑了。”他坐在竹椅上,一时也没办法起身摸索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时,杨掌教玩心大起,竟学起了田伟的声音,回应道:“堂弟不用担心。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挺能打,刚才和这家伙打斗,耗费了不少灵力,先让我缓口气,再为你解开土墙的封锁。”说完,他还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不明情况的人看到,绝对会信以为真。

    看到堂堂一门掌教,竟然和弟子玩起了游戏,所有人的脸色再一次古怪起来,心中各有所思。

    朱泽是一如既往的无奈,在心中默默地为田飞默哀。看到杨掌教这个样子,估计田飞会被套路得很惨吧。

    田伟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低下头,退到一旁等候,心中不停祈祷自己这位不明所以的堂弟,不要说漏嘴才好。

    “唉哟,你都成这样了,竟然还不老实,还想反抗……什么,你说你到执法堂去告我,随你去吧,反正执法堂都是我的人,爱怎么告怎么告!”杨掌教在一边自言自语,好像在教训一个阶下囚一般,态度极其嚣张。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田飞身边,低声说道:“堂弟,那个小子已经被我打得半死了,只不过他说要到执法堂去告我们,怎么办。虽然我在执法堂有些地位,更有不少好友,但他毕竟是特殊弟子,打了他,他背后的长老脸上也没有光,于门规也不符,得想个应对的方法才行啊。这样,你把你和他之间的遭遇说出来,我们先来串供,准备好说辞,以免到时候说漏了嘴。”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堂哥。”

    “呃,你之前说得不是太详细,重新说一遍,省得出现纰漏。”杨掌教坏笑道。

    “好吧,其实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前几日……”

    田飞不明所以,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禁为他感到惋惜,田伟更是在心中不停地骂着“蠢货”二字,唯独他还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快感当中。

    杨掌教眉头一皱,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刚入门的少年,会被人惦记上,且对方实力很强,不然也不会让田飞亲自出手。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便问道:“那个托你办事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田飞脸上现出犹豫之色,沉默良久,道:“此事关系重大,堂哥还是不知道的好。”

    杨掌教沉默片刻,弹指间在外面布置了一团屏障。随后又多次询问,田飞这才开口,在他耳边低语。

    “远古世家,赵家的人……”杨掌教喃喃自语,低声道,“他们的人怎么会来到我玄明派,且我竟然一无所知。还有,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最主要的是,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感兴趣,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他回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杨掌教一叹,看来从田飞身上是不可能再有什么收获了,他只是拿了别人的好处,替人试探而已,知道的不会太多。

    随手撤掉外界的屏障,他清了清嗓音,用平常的声音说道:“按你所说,此事完全是你收了别人的好处,特意前来找朱泽的麻烦喽。也就是说,此事的过错全在于你,和朱泽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吗!”

    田飞闻言顿时一怔,惊讶道:“堂哥,你这话是什么……嗯?不对,你不是堂哥,你到底是谁!”

    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人,说话的声音与其堂哥分明不同,且隐隐有一种熟悉之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知道我是谁,简单。”杨掌教随手一挥,那片遮在田飞眼睛上的树叶顿时消失,让对方重见天日。

    睁开双眼,等田飞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心脏狂跳。掌教真人、玄明派客卿、玄明派长老,这三个人物哪个不是在门派中名望地位极高的人物,跺跺脚,整个门派也要抖上一抖。

    再回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这不是当面将自己的过错抖得一干二净,毫无保留吗。幸亏他现在手脚不灵便,如果可以,他一定会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抽一巴掌,让自己长长记性。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杨掌教面色很不好看。田飞在门派中欺负修为低下的弟子的传言,他早有耳闻,只不过碍于两位长老的面子,且田飞平时做的也不是太过火,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此次他竟然受人所托,开始对特殊弟子下手,这是在动摇玄明派的根基,让他如何能忍。

    “这、这……弟子知错,弟子也是被他人蛊惑,被猪油蒙了心,招惹了本门的特殊弟子,惹得几位前辈不快。现在我已经知错了,同样的错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还望掌教不要……不,是从轻责罚。”田飞的冷汗当场就流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

    从面前几人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们全都是站在朱泽这个刚入门没有多久的少年那边的,显然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不服软不行了。目光落在面前这位正在平静地等候自己回答的掌教身边,他的汗毛立刻炸起。眼前的掌教可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平和,田飞在玄明派多年,深知对方的手段。若是惹得对方不快,纵然他有两位长老撑腰,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如果对方真的动怒,怕是两位长老也保不了他。

    杨掌教没有再问下去,转过头来对着树木中高声说道:“两位长老来了这么久,该看到的也看到了,该听到的也听到了,我想事实的原委已经再清楚不过,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包括朱泽在内的几个修为较低的弟子,均是一惊,全部循声向道路两旁的树木中看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树木之中,忽地响起一阵树叶抖动的声音,随后一前一后两条身影,脚踏轻风眨眼而至。

    二人长相颇为相似,只是一人面相较为凶悍,另一人则有些暗弱,他们来到掌教面前,同时施了一礼,异口同声道:“玄明派长老,田威、田培,见过掌教。”

    “嗯。”杨掌教简单应了一声,面露不愉,盯着二人沉声道,“今晚你们来此许久,想必对事情的原委已经很清楚了。平日里碍于你二人对门派中的贡献,对于二位公子的小打小闹,权当是没有看见,这你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掌教说的是,是我二人教子无方。”二人不敢反驳,只得放下身段听着。

    杨掌教继续说道:“可是今日不同,为了完成别人的一点委托,竟然欺负到本门的特殊弟子身上,这是在动摇本门的根基,你们可知道!”

    杨掌教的声音陡然增大,唬得二人身子一震,随后便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直视杨掌教的目光,也不敢轻易回答。

    “幸亏这位弟子天赋异禀,实乃是本门内少有的苗子,不然今天躲在竹椅上的恐怕就要换人了。这等天才你我自然要好好培养,不容有任何闪失,你们懂了吗!”

    二位长老内心一凛,杨掌教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在保护这位新入门的弟子,明示二人不得公报私仇。

    仔细想来也是,若不是田飞主动招惹对方,后来又请动田伟助阵,哪有现在的这些事,说到底错还在自己这一方。

    “好了,二位公子虽然有错在先,毕竟都受到了教训,我也不再追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至于你二位如何管教,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会过问。”杨掌教大袖一甩,把田伟卷到了田飞身边,随后一同落在了两位长老的脚下,自己则回到了朱泽一群人身边。

    望着眼前像是死猪一样被丢在地上的二人,两位长老气不打一处来,眼中满是怒意。其中那位面相凶悍的长老,更是眉眼倒竖,二话不说便走到了田飞身边,恨恨地盯着他,怒道:“看看你小子给老子惹的好事”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田飞小声对着面相凶悍的长老说道,此时的他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低声细语,小心谨慎,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嚣张气焰。

    那位面相凶悍的长老用眼神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高声道:“你也不看看你们闹出的动静有多大,莫说是我,玄明派几乎所有长老都被惊动了。要不是我和你大伯在外面拦着,把那些人挡了回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你们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

    “你什么你,还敢多嘴!”面相凶悍的长老怒目圆睁,气得脸上青筋暴起,扬起手在田飞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没有一点虚假。一巴掌下去,田飞的脸当场就高高肿起,口中喷出一股血水,一颗牙齿飞落在地,同时一道巴掌印深深地印在了脸上。这一巴掌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又高昂,落在众人耳中,让所有人都不禁后背发凉。

    一巴掌打完,这位长老还觉得不够解气,左右开弓连续在田飞脸上拍打,几下过后,田飞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看到这里,连朱泽也觉得田飞有些可怜了,这位长老下手比自己还要狠上三分,他甚至能够理解田飞为什么会养成在外欺凌弱小的性格了。

    打完田飞,他似乎还有些怒气未消,迈开大步走向了躺在地上,早已目瞪口呆的田伟,作势就要打去。

    田伟心中畏惧,却不敢躲闪,更不敢阻挡,只得向另一位长老投向求援的目光。

    那位慈眉善目的长老此时面色有些阴沉,拦住了另一位长老,道:“威弟,该教训的掌教已经教训过了,你就不要多此一举了。伟儿有错,我田培回去自会教训,就不劳烦你了。飞儿之前就受了不轻的伤,你下手又那么重,还是赶紧领着飞儿回去疗伤吧,莫要耽误了他的伤势。”

    田威一怔,也不好多说什么,恶狠狠地看了田伟一眼,而后大袖一甩,拽着田飞来到众人面前,道:“杨掌教、赵客卿、吴长老,还有这位小弟子,在下田威平时没有管教好自己的逆子,惹了许多事端,尤其是给这位小弟子添了不少麻烦,我这就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就不在此地久留了,告辞!”

    “走吧走吧,不过田威长老,你可不要再动粗了,好言好语教育一番就行了,让令公子以后注意分寸,不要再越界行事了。”杨掌教本想再教训一番,可是看到田威下手那么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放他们离去。

    田威长老走后,田培长老同样架着田伟来到了众人面前,缓缓道:“杨掌教、赵客卿、吴长老、朱小兄弟,此事是犬子不对,给各位造成了一些困扰,老夫深感歉意,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说完,他竟真的做出赔礼道歉之势。

    朱泽一惊,这可是门中长老,他只是一个小辈,怎么能受此大礼,赶忙上前扶住,道:“吴长老这是做什么,折煞小辈了。”

    田培没有继续行礼,抬起头看向朱泽,赞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不但修为深厚,潜力惊人,连为人处事也无可挑剔,我这不成器的孩子败在你手上也是意料之中。”

    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到田培长老这么说,朱泽也不好再说什么。

    田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笑着递给朱泽,道:“此事毕竟是小子有错在先,我也感到十分内疚。我也没有什么能够赔礼的东西,这里有几颗丹药,是我亲手所炼,对恢复伤体有奇效,你收下吧。”

    朱泽一怔,被对方的盛情弄得不知所措,也不知收下是否合适,回头看向吴长老一行人,只见他们点头默许,便不再矫情,接过小瓶,谢道:“晚辈朱泽,在此谢过田长老。”

    “哪里的话,此事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这点东西权当是赔礼了,还望此事可以就此揭过。”吴长老笑道,带着田伟随风而去。

    折腾了半天,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朱泽打开药瓶,取出一粒丹药,顿时馨香扑鼻,闻之令人迷醉。他忍住了吞下去的冲动,而是来到了杨君身边,递给他一粒丹药,道:“杨师兄,今日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这丹药你先服食吧。”

    杨君点头致谢,然后接过丹药,吞食入腹,立刻感觉五脏六腑一阵清凉,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得到了丹药的滋补,杨君的状态好了很多,已经能够强撑着身体走动。他来到诸位门中长老前辈面前,一一行礼,之后便盘膝在地,吐纳起来。

    在杨君接过丹药,盘坐在地吐纳的同时,朱泽同样倒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没有急着盘膝吐纳,而是来到了几位长辈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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