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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离去

    第二日,朱泽辞别刘大哥一家,准备前往玄明派修行。临走之时,他悄悄拿出一些神秘果实,放在自己居住过的小屋内,算是对刘大哥夫妻二人照料的报答。

    孤身一人走在小路上,朱泽心中有些忐忑,陷入了沉思,自己真的就要接触到真正的修行之路了吗?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是自由自在,逍遥天地间,或是刀光剑影,生死难料?

    突然,身后小路尽头出现几个黑点,速度极快,带起漫天烟尘,转眼间到了近前。

    “让道,让道!”马匹上一个黝黑壮汉喝道,手中马鞭不停挥舞,发出“啪啪”响声,眼看就要撞到正在沉思的朱泽。

    听到壮汉呵斥,朱泽从沉思中醒来,眼中瞳孔一缩,脚下轻点,身子向斜里滑去,险险地避了过去。

    壮汉骑着马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原本有惊无险,事情应该就此提过。但不多时那人又回转过来,面有怒色,其余之人也拉紧缰绳,止步不前,在一旁观看。

    “没长眼吗?看到有人来也不早早避让!”黝黑壮汉喝道。

    知道自己挡了别人的道,他也不介意对方言语上的冒犯,赔礼道:“在下刚刚心中有事,不巧挡在路中,阻了各位的去处,实在是抱歉。”

    “一句抱歉就完事了?我看你是皮痒了!”黝黑壮汉面有怒色,拿起马鞭就要抽向朱泽。

    朱泽眉头微皱,他一向不愿惹事,可也不怕事!此次确是他的不对,挡住了道路,可他已经诚恳道歉,对方却不依不饶,让他心中恼火。

    眼看马鞭就要落下,朱泽身子退后一步,刚好避过。

    “你,有些过了!”朱泽一脸平静,语气却冷了下来。

    一击不中,又见到对方出言顶撞,壮汉手上发力就要抽回马鞭,继续鞭挞。就在马鞭刚要抽回的一刻,朱泽早一步踏出,踩在马鞭之上。壮汉脸上愈加难看,手中马鞭仿佛钉在了地上,任他如何发力,始终无法撼动。

    “妈的,找死!”黝黑壮汉见朱泽立在前方,脚踏他的马鞭,自己又无可奈何,索性放弃拿回马鞭的想法,伸手抽出背在背后的刀,劈头盖脸砍去。

    朱泽面色阴沉,摇头轻叹一声,就要伸手去拿洞天石。眼前之人甚至没有容他辩解,见面就下狠手,即使杀了此人,也难以让他产生愧疚感。

    “够了!”一声呵斥声从后方传来,只见刚刚过去的几人中走出一人,对黝黑壮汉比划一下,壮汉立时停下,转身向队伍中走去。

    朱泽回头看去,那人面色白皙,身材修长,一身白衣淡雅朴素,正微笑着向他走来。

    “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在下赵恭甫,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朋友不要介意。”那名为赵恭甫之人,面带微笑,抱拳施礼道。

    朱泽朝他看去,此人年约二十左右,生得白净文气,一身书生打扮,倒是挺对他的胃口。再看他身后几人,包括壮汉在内一共五人,隐隐以他为首,甚至于壮汉被他呵斥之后,也是毫无怒色,老实地站在原地。

    “兄台客气了,我本是一介莽夫,叫我朱泽就行了。因为心中有事,挡了各位的去路,实在不好意思。”

    “朱泽……”赵恭甫低头念叨几声,再次向他问道,“朱泽兄弟,你这是要去哪,看你走的方向似乎与我们同路,不如一起走如何?”

    朱泽有些犹豫,他对此地没有一点了解,若是有人肯同行,自然要方便许多。只是这一行人行色匆匆,八成是有要事在身,自己孤身一人和他们走在一起有些不妥。

    见朱泽迟迟不予回答,赵恭甫也不着急,静静等在一旁,气质儒雅,眼神中风轻云淡。

    “实在抱歉,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与各位同行。”朱泽开口婉拒。

    “让你和我们一起走,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真是不识抬举!”退到一边的黝黑壮汉喝道,双目圆睁,青筋突起,恐怕若不是赵恭甫在此,就要上前动手。

    “退下!”白衣青年赵恭甫面色一变,“张虎,不得无礼,你要是再敢多嘴,我定不轻饶!”

    那名为张虎之人眼露不甘,却又不敢违逆赵恭甫的命令,悻悻而退。

    “实在不好意思,粗鄙之人没有教养,言语上冒犯了小兄弟,不要见怪。”赵恭甫面色略有尴尬。

    “无妨。”朱泽见他态度谦和,也不愿和张虎计较,毕竟面前才是正主,打狗也要看主人。

    “既然小兄弟有要事在身,那我们先行一步,告辞。”赵恭甫抱拳,转身回到队伍中去。

    众人见赵恭甫回来,立时将其围起,黝黑壮汉张虎领头,其余四人分列前后左右,把他护在中间。一行人骑着快马,向前方奔驰,扬起一路烟尘。

    “少主,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小子。”走了没有多远,张虎向白衣男子赵恭甫问道。

    赵恭甫叹了口气,儒雅之色全无,眼神如刀充满了戾气,看向张虎,喝道:“废物,你整天除了杀人还会什么!”

    张虎被他这么一看,心神轰鸣,眼中少见地露出惧色,冷汗打湿了后背,喏喏道:“小人知错,还请少主责罚。”

    赵恭甫怒气渐淡,道:“以后做事谨慎还要多一分谨慎,遇到陌生人收敛一些。天地之大,有一些人和事,即使是我的家族也不敢随便招惹。”

    “少主的意思是,刚才那位……”

    “凝血后期。”赵恭甫说道。

    此言一出,除了赵恭甫之外,其余五人均是大感意外,一个少年竟有凝血境修为,着实不易。张虎更是后怕不已,心惊胆战,额头见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否则早已身首异处。眼前的少主虽说修为达到了聚神期,但张虎并不会天真地认为他会为了一个仆从而冒险出手。平日里在他人面前耀武扬威可以,真正遇到危险,自己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

    其实以朱泽的年纪修到凝血境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只是一般的散修,除非有大机遇,或是天赋异禀,很难修到高深境界。若非朱泽进入神秘地界,怕是也难以修到凝血境。而修行世家或是修行门派中的弟子,境界精进较快,在一行人看来,朱泽能修到凝血境后期,应该是某一修行家族成员。

    “临行之前老祖反复叮嘱,不要在外惹是生非。此行我们的目的是外出历练,还是少惹些麻烦。”赵恭甫说道,眼睛盯着张虎,精光闪动。

    张虎心中惊骇,他深知眼前之人杀人如麻。儒雅只是他的外表,内心里狠辣无比,生怕对方顺手把他杀了泄愤,忙道:“此事小人鲁莽,请少主责罚。”说完之后,不停地磕头求饶。

    “罢了,这次就饶你一命,下不为例。”赵恭甫脸色冰冷。

    赵恭甫沉默,他之所以那么谨慎,不只是外出之时老祖的劝诫。更多的是因为他在朱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族中老祖在他外出历练之时,送给他一枚玉简,其内封印有老祖的一缕神念,是老祖留给他的保命之物。就在刚才,玉简明显躁动不安,其内神念发出示警。正是因为玉简示警,才让他打消了杀死对方夺宝的念头。

    “快走吧,不要耽误了玄明派入门时间。”赵恭甫不再想这件事,催促道。

    玄明派位于龙山郡境内,是一个中型门派,创派于三千年前。势力不及那些大型门派,但在方圆百里之内却没有任何门派可以与之抗衡,是说一不二的领袖。

    玄明派每年都会有三天时间广收门徒,当然并不是每个来拜师之人都会被收入门下,其收取弟子有名额限制。

    当朱泽来到玄明派所在山门时,这里已经挤满了前来拜师之人,到处都是人头,黑压压一片。山门前是一片开阔地带,即使如此依然被前来拜师之人挤得水泄不通。

    “人也太多了吧。”朱泽感叹,在他的家乡吴国,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修行之事,更没有听说过什么门派、世家。不知是他孤陋寡闻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按照来此之前赵前辈交待的方法,朱泽找到一位正在负责引导入门弟子的长老,把令牌交给他。那长老见到朱泽拿出令牌,脸上露出喜色,招呼一个正在忙碌的黄衣青年弟子,领着朱泽进了山门。

    走进山门,入眼处一片开阔,像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山林茂密,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宁静而又祥和。清泉流淌,水雾迷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条青石路绵延至山顶,山顶处有一座大殿,正是玄明派中心主殿,掌门居所。道路两旁曲径通幽,一座座小院散布其中。

    那黄衣弟子将朱泽带到一处庭院前停下,道:“这位师弟,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居所了。”说完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嗯,不错的院子,环境清幽,景象怡人,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朱泽感叹道。

    小院不大,共有小屋三间,四周都是绿荫与药田,看起来宁静而自然,充满生机。

    “多谢师兄带路,以后都是同一门派弟子,还望师兄多多关照。对了,还不知道师兄尊姓大名。”

    青年弟子显然没有想到朱泽那么好说话,道:“师弟客气了,我姓杨名君,你就称呼我为杨师兄吧。不过以后不是我关照你,应该是你多多关照我才对。”

    “哦,此话怎讲。”朱泽不解,面有疑色。

    “实不相瞒,师兄我修为不精,至今也只修到蜕凡后期,平日里在玄明派中负责一些日常杂务罢了。”青年弟子面上苦涩,“你的居所位于主峰之下,是门派中专为修行有成的弟子准备的,我虽然比你早入门,但是地位上却与你相差不少,与他人一同居住在离此不远的侧锋之下。”

    朱泽恍然,原来如此,看来修行界也与世俗界一样,能力决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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