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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委屈

    “可以派岑延去啊,那里地处内陆,与诸侯谁都不接壤,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他会生出太大的事端。”韩良闻听不禁说道,看来他提议派常宁守沿海根本目地其实还是为了这个,林坚虽然依旧不太理解韩良为何对岑延那么反感,可仔细一想后者跟着自己南征北战那么多年也确实辛苦了,让其到地方过几天太平日子或许也不是坏事,更何况如今耿翰,王虎等一批年轻将领迅速崛起,岑延的地位也不像以前那么不可或缺,故此林坚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方案,没想到事情才公布没多久岑延就气呼呼地找到了林坚,称病要求辞职。

    “老岑你这不是挺好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说出来我帮你排解排解。”其实林坚比谁都明白岑延此举是因为什么,可表面上依旧是装作不知。

    “我没什么心事,就是这些年跟着大王南征北战受得伤多了,如今一再复发,故此不能理事,打算辞职回家养老,还望大王成全!”岑延依旧气呼呼地说道。

    林坚闻听神色不禁有些尴尬,他也知道岑延这话多少有些埋怨自己的意思,可谁让这次的安排确实有些委屈了对方了,当下林坚只得向唐燕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退出去,等到帅帐里只剩下他们俩了,林坚这才来到岑延身边拉着对方的手说道:“老岑啊,你别这样,是不是因为这次调你去江州你心里不痛快啊?我知道你喜欢冲锋陷阵,不喜欢处理地方上那些繁琐的事,可江州乃是水陆要冲,总得有个人把守不是?交给旁人我又不放心,你是我从江阳一手带出来的嫡系,我不重用你用谁啊?这次你就当替我分分忧,先到江州委屈几年,日后再有好的差事我再提拔你也就是了。”

    岑延这人虽然性情粗暴,但对于林坚还是颇有感情的,听对方说的如此恳切,岑延的火多少也消了几分,当即说道:“大王我不是生您的气,本来嘛,咱们当下属的上司安排了差事就得干,何况去守江州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听说了这回全都是老韩的主意,我就不明白了他对我成见怎么就那么深,从当初大伙还在中山军的时候他就总说我的闲话,处处排挤我,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碍着大伙都是一头的这才忍气吞声,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了,岑延我自问所作所为天日可鉴,可这个老韩还是不肯放过我,他这回明着是把我调到地方,暗地里就是排挤我,冷落我,不想让我继续跟着大王您建功立业,这里也没外人,我实话实说自己就不是个管地方的材料,这样下去日后必定有所差池,到时只怕老韩他依旧不肯放过我,抓我一着之错是非致我于死地不可,老岑我是当兵出身,死我不怕,可我不能这样冤枉地去死。所以大王您要是还念岑延这些年跟随你鞍前马后立过一些功勋,就准许我辞职回家,好歹落一个善终。”

    听岑延说的如此动情,林坚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其实他也一直不理解韩良为何总是针对岑延,但毕竟决策已经定下了,自己也不能因为岑延这么和自己一闹就改变政策啊,这个先例要是一开,以后楚军内部非乱套不可,林坚微一琢磨忽然相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老岑啊,调你去地方这件事已经定下了,是万难更改,这不光是老韩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不过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还想建功立业吗?你看这样行不行?江州就不用你去了,你去守辽州吧。”

    “辽州?”岑延闻听不禁有些诧异。

    “对啊,你大概也听说了,这两年与辽州接壤的齐州不太平,是流寇横行,闹得极凶,眼下虽然还没有打到咱们的地盘,不过照这个局面看也是早晚的事,荆义那边已经好几次来信让我们早做防备,只是因为这两年我们要处置的事太多,这才一直没顾上搭理他们,如今东南告平,眼下还不服咱们的只有西南和东海这两边了,和他们动手是迟早的事,故此我的意思你不如先去守辽州整军备战,等到大军征伐齐州的时候我还用你做先锋,你看如何?”

    “这个...”岑延闻听是眼珠直转,似乎有些动心,可还是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老岑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也替我想想,如今朝廷名义上是挺信任我,可那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大伙都清楚,咱们要是再不能牢牢把握住地方,今后人家随便一道旨意说不定都能把咱们一勺烩了,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嫡系,我不依靠你还能依靠谁啊?你就当帮我个忙,去辽州委屈一下。”

    岑延闻听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最后是一咬牙一跺脚:“也罢,大王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岑我要是再不答应也太不是东西了,我就去辽州委屈一下,不过大王您说话可要算话,一旦日后征伐齐州,那先锋非用我不可。”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点你只管放心。”

    经过林坚一番安抚岑延总算是打消了辞职的念头,回去等着上任,可当林坚把这事告诉韩良的时候后者不禁是大惊失色:“胡闹,你怎么能这么乱来呢!?”

    林坚见状不禁有些错愕,自己临时更改之前的决定韩良生气这还在情理之中,可如此大发雷霆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要换别人说不定就要当场发作了,可林坚一来为人随和,其次和韩良合作多年,感情也深,当时也没着急,只是略带委屈道:“没那么严重吧,守江州还是守辽州不都差不多?”

    “差远了,江州地处内陆和那派势力都不接壤,辽州可不一样,就像你自己说的齐州那些流寇早就对咱们虎视眈眈,还有偃州的时仲,那个老狐狸可是岑延的老丈人,万一他乘机煽风点火,辽州恐怕就不是咱们的了。”

    “不至于吧,老岑这人毛病是不少,可对咱们还是忠心耿耿的,能这么容易就反水?反正我是不太相信。”

    “以前或许不会,可经过这阵子这么多事的折腾老岑对咱们越来越不满了你没看出来吗?总之这个任命说什么也不能作数。”韩良边说边连连摇头道,显得态度颇为坚决。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事还商量什么?肯定不行。”

    林坚平素一向随和,对韩良也是言听计从,可这回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觉得对方未免也太独断专行了,似乎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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