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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强者准则。

    目注消失在黑夜中的那抹青色身影,梵高摇头苦笑一声。

    低头看了看地上的5具尸体,然后瞟了一眼场边似乎木偶一般呆立不动的那名青年,他又苦笑了一声,“老姜,咋办哦?”他对着面馆喊道。

    一个小东西从那边抛过来,梵高一手接住,是个装满无色液体的小瓶,“倒在尸体上面,”姜沅的声音响起。

    看着转眼化为几摊水痕的身躯,梵高打了个冷颤,“这人怎么办?他好像有什么问题……”他又喊道。

    “他被剑意伤了神魂,基本上就一白痴了……”姜沅的声音传来。

    “妈的,你出来说话!”梵高有些恼火的喊道。

    “急啥哩……我这不在准备东西吗。”姜沅提着一个背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这是要干啥?”梵高楞了一下,问道。

    “跑路撒,不然怎样?”姜沅白了他一眼。

    “跑路?”

    “嗯,跑路。”

    “那我呢?”

    “你当然也得跑路。”

    “……”

    “你杀人了,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吗……”

    梵高又打了个冷颤,“可是……”他支吾道,“他们不……”

    “你想说,他们不算人吗?”姜沅怪笑了一声,“确实,他们不算正常人,不受世俗法律的束缚和保护,不过……”他指了指那个木然站立的青年,“他来自张氏家族,他们家主宰了整个西南地区的阴影世界,而在张家的背后,更是隐藏着名叫影巫社的神秘组织,你和他们结下了仇,往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而且,”姜沅幸灾乐祸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梵高,“你知道他的老爹,也就是张家的现任家主是谁吗?”

    梵高耸耸肩。

    “张泽西,这名字没几个人不知道吧?”姜沅说。

    “哪个张泽西?”梵高眉头一皱,“你是说的西川首富那个张泽西吗?”

    姜沅嘿嘿笑着,“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他说道,“不过呢,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国会议员。”梵高沉声说道。

    “嗯嗯,”姜沅点头,“所以啊,兄弟,你不跑路,难道想在这等死吗?”

    “跑?能往哪跑?”梵高有些茫然的问道。

    “至少,要离开中秦。”姜沅无所谓的说道。

    “我得好好想一想……”梵高苦笑着说。

    “没有时间给你想了,刚才对方的洞天强者被那宁去病惊走,但很快必会带着援兵回来,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姜沅说。

    “草他%……¥&#¥”梵高恶狠狠的骂道,“我他妈算不算是命途多舛,嗯?倒霉事全落老子头上,这贼老天是被老子睡了他娘亲吗!”

    姜沅一摊手,没有说什么。

    “好吧,”梵高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回去收拾东西。”

    “不用了,”姜沅说,“你什么东西都别带,会被查到踪迹,你那辆车也别开,坐我的。”

    “你不是说要离开中秦吗?”

    姜沅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还想坐飞机出去?”

    “总不会是偷渡吧?”梵高有些不安的问道。

    “换个字眼好吗?”姜沅嘿嘿笑道,“只不过是越境而已……”

    “可是……”

    “证件和钱之类的东西,我会解决,放心啦,走吧。”

    “……”

    几分钟后,二人坐进了扑满灰尘的rubicon里。

    “老姜,你啥时候搞的这车?”副驾驶位置上的梵高问道。

    姜沅笑了笑,“兄弟,你今儿个晚上变傻了么?老是问一些很白痴的问题啊……”

    “好吧,对我这种老百姓来说,你们无所不能……”梵高嘟哝着。

    “你他妹的是老百姓?”姜沅大笑起来,“我发觉啊,你总是不愿面对现实……”

    梵高苦笑一声,没有回应。

    “就在10分钟前,你杀人了,徒手扭断别人的脖子,而你心中若无其事;30分钟前,你把无数强者们梦寐以求的本源圣力直接吞到肚里,小睡了一会儿安然无恙——放心,我不会问你那段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三个多月前,的大佬亲自迎接从异界旅游归来的你,至于再往前6年发生的事情,以及曾经身为战团成员的身份,我也懒得提了……这样的人,好意思说自己是老百姓?”姜沅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知道多少事情?你究竟是什么人?”梵高问他。

    “我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

    “我的意思是,对于我来说,你是什么人……”梵高说,声音很疲倦。

    “对你别有目的,但没有恶意的人。”姜沅侧头对他眨眨眼。

    梵高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到座椅枕上,闭上了双眼。

    凌晨的都市街头,夜行生物们照常出没着,汽车来来往往,天空橙红,看不见星星。rubicon沿着城市的主干道之一,由西向东朝着城外驶去,20分钟后,梵高在临上高速公路前的收费站口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路边牌子上绿底白字的“西南出海通道”,有些疑惑的问道:“走锦渝高速,我们是要从桂西省出境吗?”

    “不,是你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姜沅说。

    “嗯?什么意思?”梵高皱眉问道。

    “你必须去解决掉张泽西。”

    梵高沉默了一下,“不要开玩笑,老姜。”他说

    “他们的目标,本来是针对那位女士,如果不是你冒然的冲出去,我们这时应该躺在床上数星星……”姜沅耸耸肩,说道。

    “不好意思,但青桐有危险,我不可能坐视。”梵高说。

    “这倒不能完全怪你,我没料到你会那么快醒来……”姜沅摇头,“其实你冲出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有那姓宁的小子在,你们不会有危险。但你却搞死了那光头——这其实也没多大问题,他不过是一名雇佣来的凡境高手,张氏家族不会花费太多的精力来找你麻烦……你知道你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他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梵高,“你千不该万不该,以本源圣力破开光头的护身罡气!我这样跟你说吧,在这个星球上,目前已知有能力借用本源圣力的人类,不会超过二十名,他们全都是化神阶段以上的洞天圣者,而你却突然横空出世,仿佛一头嫩牛犊子冲进全是猛兽的森林……”

    “那又怎样?”梵高打断姜沅的讲述,“对他们来说,我完全构成不了威胁……难道,他们想把我吃了?我他妈又不是唐僧……”

    “你说对了,”姜沅微笑起来,“对某

    些人来说,你比唐僧还珍贵。当然,他们不会直接吃你,而是……比如说作为研究材料,或者是把你炼成身外化身,也许还有人会考虑把你制成一件法器来沟通星球意志,总之用处可大了……”

    “去你娘的!”梵高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点燃两支香烟,递给姜沅一支,“就算如此,你为什么让我去解决那个大佬?你刚才说过,在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组织,如今距离事发已经隔了至少半个小时,这消息不可能只有他一人知道,杀了他有意义?”

    “非常有意义。”姜沅点点头,“人的贪欲很可怕,面临着你这个宝物——请原谅我这样比喻——贪欲只会给他两个选择,保守秘密把你独吞了,或是直接上报那个组织的最高首脑以求独占功劳。”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除掉张泽西都能防止这个消息扩散。面对来自影巫社的追杀,总好过成为众矢之的,不是吗?”

    梵高沉默不语,看着窗外郊区的盏盏灯光与远山阴影,烟头的炭火时而在玻璃上映射出他面庞的反光。“你别忘了,目睹这次事件的是另外一名洞天圣者。”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那人交给我就行了,我有办法让他闭嘴,你不用管。”姜沅诡异的笑着。

    “不如你一齐搞定好了,老姜。”

    “这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兄弟……”

    “但起因是你,那杯酒是……”

    “那杯酒是你自己要喝的!”姜沅打断梵高的话,“你想成为强者,想拥有力量,想挣脱命运,那么我就告诉你强者的准则——第一条,一切有可能威胁到自身的事物,若不能控制,就必须扼杀。”

    “得了吧,朋友。”梵高一撇嘴,“世上的强者不知多少,理论上来说每一个都是你的威胁,难道你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在成为强者的路上,你必须把每一座高山都踩在脚下。”姜沅耸耸肩,“你当然可以选择逃避,但只要你逃一时,就会逃一世,没有强者之心,永远都成就不了强者……”

    “草!少看点yy小说吧,老姜……”梵高有些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姜沅大笑起来,“好吧,我们不开玩笑了……强者准则第一条,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投降,归纳起来就四个字——欺软避硬。”

    梵高也跟着笑起来,“这还差不多,”他说,“那么,我们不用去找张泽西了吧?”

    “不,还是得去,”姜沅说,“我说过了,你若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就必须除掉他。”

    梵高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办不到……我的意思是,我没法对一个我都没见过的、也没伤害到我的人下杀手,那样的话,我跟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姜沅哂笑了一声,“也许以后有空的时候,我会和你探讨一下弱者的幼稚道德观,不过现在么,我要告诉你,强者准则第二条,防患于未然,控制风险,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归纳起来是五个字——先下手为强。”

    他双手拍打了一下方向盘,侧转头看着梵高,“醒醒吧,兄弟……”他很认真的说道,“你想要在强者的世界存活,你想要不再只是一个废柴,你想要保护你在意的人,你就得适应游戏规则,扔掉那些束缚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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