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命运，以及古老存在的故事。
观景平台上，语欢看着对面的人形光团，眼神平静。“那么，请你让我搞明白。”她说道。
七彩氤氲后的面孔似乎苦笑了一下。“我无法向你解释，因为无论我如何解释，你都会认为那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他说道，“人类中的佼佼者，总以为能够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他们发明了一个名词——‘自由意志’，他们认为，在人面临选择时，可以自主的对结果进行权衡和思考，也即是说，当你站在十字路口，你可以选择往右、往左、或是一路直行，或是掉头回走，甚至原地坐下，什么都不选。然而他们有意无意的漏掉了一点——你可有选择的余地？若是左右后面都有一头狮子慢慢向你走来，你还能如何选择？”
“狮子，便是影响你选择的因素；而这些因素，都是命运早已设计、不可改变、无法绕过的。”
“你可以固执的选择往左边的路口走去。你击败了狮子，然后你看到恶龙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于是你击败恶龙，继续往前走，当你伤痕累累的击倒一切阻碍、走到路的尽头，你发现无论当初你如何选择，所有道路的尽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你以为你可以选择，但这其实只是你的错觉。现在，由过去所决定；过去，由更久远的过去所决定。如果你承认过去无法改变，那么，现在、未来都是无法改变的，没有所谓的选择，你的选择早已被命运决定……”
“你以为你是为了追寻你母亲的踪迹而来到这个世界，但即便她在你身边未曾离去，你也会因为一直以来的疑惑而穿越过来，寻找你想要的答案；你以为是因为彼此同为四灵血脉后裔之间的气息相亲而令你与他成为夫妻，但这世上拥有四灵血脉的人不止一名，为何偏偏是他在蜃门的这一端遇上你？”
“你以为，是因为我的存在导致了他身涉险境，但事实是，当他与你相遇时，当你们的命运交织时，你与他，便已经走上了这条既定的道路。这是无可避免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即便是神祇也无法改变的宿命……”
山谷中吹来的夜风突然猛烈起来，刮得语欢的青袍哗哗作响，她微笑了一下，转身面朝围栏之外，看着遥远的某处。
“你说了这么多，在我听来，却是什么也没说……”她抬手掀开斗篷帽子，捋了捋微乱的头发，“记得那年我离开委羽之前，曾对我家妹子说过，我从未相信这世上有命中注定的存在，所谓宿命之网，皆由每个人自己所编织；当命运降临之时，我们可能无法抗拒，但选择的权利，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她摊开手掌，一只蟋蟀从草丛间被吸摄到掌心，挣扎不休却无法脱离。“若它注定死于现在，我便偏要放它一条生路；若它注定能活到秋后，我现在就让它化为齑粉。你觉得，命运对它来说还是注定的么？”她问道。
“但是，你又如何知道它真正的命运是什么呢？”人形光团说道，“无论等一会它是生是死，难道不都是它的宿命吗？而你，又代表着什么？是它的天意么？如此说来，它又如何能拥有选择的权利？”
“对，你说得非常正确。”语欢眼中反射着光芒，也许是月光，也许是星光。“我是它的天意，我知道即将在它身上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生或死，断掉一只腿，失去翅膀，又或者我施加给它一点点本源圣力，让它拥有转变形态的一丝可能。但是，就连我这个天意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件事会真正的发生……”
“这不正意味着，命运并非注定、宿命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吗？”蟋蟀终于从语欢的掌心弹起，跃入了草丛当中。“说到选择的权利，它没有，但我们有。”语欢微笑着说道，“身为远古血脉的继承者，虽然对于天道来说也无非就是比凡人稍大一些的蝼蚁，但我们总要去追求对宇宙本源的窥探，以及，掀开命运的帷幕，看一看可能存在的别样风景。”她停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七彩氤氲，“你这老家伙，苟活了太多年月，早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热忱，而我们……正当青春！”
“年青人的锐气啊！真是令我羡慕……”低沉黯闷的声音似在感叹，“确实，我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日子太长太长，看过了太多的天翻地覆与沧海桑田，我的残魂已经非常疲倦，疲倦到几乎不愿再延续下去……不过还好，结束的日子就要到了……”他抬头看着那名清丽女子，“你要我从他的身体里消失，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他竖起一个手指，“十年，”他说道，“最多十年，至圣密道便会开启，到那个时候，我将离开这个身体，去迎接属于我的最终命运。”
“为何不能现在就离开？”语欢毫不客气的问道。
“你确定想要这样？”人形光团的手一摊，“你们两人，身为天之四灵后裔的消息已经被不少有心人所知晓。以你的实力，若不再似今日这般冒失，自保当是无恙；而这小子，空有我真龙血脉，却未曾苏醒，仅凭着一点天赋而来的神识之力便踏入真人世界，白日衣绣，招摇过市……哼哼，若不是12年前你们闭锁了他部分记忆，将他带离了那劳什子委员会，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
“几天前，委员会暂时性解除了祖龙之地的龙脉封印，成功的让6名凡境修行者晋身洞天圣者。”语欢说道，“我打算动用某些关系，让我家夫君也去接受龙脉力量的灌输，若能籍此苏醒血脉的话，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比我差多少，所以我……”
语欢的话未说完，便被人形光团打断了。“千万不可如此！”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严厉，“真是荒唐的想法！天之四灵，便是在上个纪元神人横行的时代，也拥有着最为尊崇的地位。我们的血脉传承，岂是可以外力灌输来唤醒的……”
他缓了一缓，放松语气，“有些事情，是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他说道。
“上个纪元，寂灭神战之后，至圣密道消失，原祖之域与上层宇宙从此天人永隔，而我盘古一族的辉煌文明也因神战余波化为灰烬。为了延续种群繁衍、播下破茧重生的种子，我等四灵与其他一些升华至上层宇宙的族人们，选择了主动剥离自身神格，转生回原祖之域，静候着生命火种的重燃，以指引人类的复兴。之后，因着某些非常复杂的原因，我们无法再等待火种的自行衍生，于是我们燃烧了残存不多的神性，将自身崩解，强行修改了这一方世界的天道规则，提前催熟了我盘古一族后裔的诞生——这，即是如今纪元中你们这些人类的先祖，所谓现代智人的起源。”
“我们崩解自身之后，便已不复存在于世间，但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们却并未完全湮灭。由我们所催生的现代智人，他们的身体中或多或少的继承了一丝源自我们的神性种子——有人把这称作远古血脉，有人称作龙脉，有人称作圣血，而现如今你们的科学家把它称之为‘变异dna’……”
“每一名人类身体之中都隐藏着远古血脉，不分种族、无论贵贱，区别仅在于，他们能否在短暂得可怜的一生中将这血脉苏醒过来。在本纪元的远古时期，有一些人类中的智者洞悉了这个秘密，他们禅精竭虑的参悟大道规则，研究人体的奥妙，总结其中的规律与方程，终于开发出了能在一定程度上自主唤醒血脉力量的方法，这，便是所谓的‘修真’。”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通过修真来唤醒血脉。事实上，那其中的艰险与随机性，不见得比自然苏醒来得更加容易。况且，人性中固有的自私与贪婪，更是使得真正有效的修真方法罕为人知。因此，绝大多数唤醒了远古血脉的人，都缘自身不由己的非自主意识，这样一来，便出现了苏醒者与修行者的泾渭。自然，以我这些后裔们自以为是的禀性，两者之间出现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这不是我现在要说的重点……”
“为了提升各自的地位，苏醒者与修行者们从古至今都在寻找着能快速增强自身实力的方法。炼丹服饵、搜寻天材地宝、造神立佛积累信仰之力，发动战争获取往生魂力，行善天下普济众生以聚合功德愿力，以及你所说的直接灌输本源龙脉之力……”
“这些方法没有什么不好的，姑且不论在你们的普世道德观上能否站得住脚，其中任何一种一旦作到极致，都能有其收获。但这仅仅只针对普通的远古血脉而言，若想以此唤醒天之四灵的血脉传承，那可是无异于自寻死路！”
“历史上的四灵后裔中，不乏有那惊才绝艳之辈，因着各种原因而去行此蠢事。诸如秦之白起，楚之项羽，汉之霍去病，三国之吕布，南北朝之冉闵，唐之李元霸，五代之柴荣，皆因靠着外力催生血脉力量而遭受天道规则的反噬，以致英年早逝……”
“这小子的祖上，与我渊源颇深，且真龙血脉纯正无暇，是我寄魂的最佳之选，何况如今离密道重启之日已近在眉睫，我没有时间再去另寻居所了，可容不得尔等胡乱施为！”
七彩氤氲中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要待我家夫君自行苏醒血脉力量却又不知何年何月，可叫我如何是好……”语欢有些发愁的说道。
“十年之内，他必定苏醒。”人形光团斩钉截铁的回答。
“十年……对我们来说可不算短，万一这期间出了什么变故……”语欢看着对方，“指望你能护我夫君万全，可不怎么靠谱……”
人形光团干咳了一声，“虽然不愿承认，但若要我随时出来保护你们两个冒失鬼，也确实有些太过难为我了，除非……”他突然歪头看向语欢，声音中露出似乎哭笑不得的味道，“你这小家伙，倒是斗胆，居然敢用言语挤兑于我！”
语欢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也罢……”人形光团叹了一口气，“我便分一丝魂力予这小鬼，再为他加持一些神通，应可自保无碍了。”
语欢嫣然一笑，“谢谢。”
人形光团摇摇头，“但你要记住，如此一来我恐怕数年之内都无法再度自行现身，你们万事小心，不可鲁莽！”
“晓得啦……”语欢笑着说道，“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别再啰嗦，您这就施法吧！”
“……”
“啊！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语欢似乎在考虑着措词，“那个，您寄魂在我夫君身体内，那么他日常所思所感、所闻所见，您是否都会……嗯，感同身受？”
“老夫可没那种恶趣味！”七彩氤氲一阵翻腾，内中传出啼笑皆非的语声，“若不是压制住这小子的神魂而现身，老夫可是始终处于五感俱寂的沉眠状态……”
“哦，那我就放心了！”
七彩氤氲后的面孔似乎苦笑了一下。“我无法向你解释，因为无论我如何解释，你都会认为那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他说道，“人类中的佼佼者，总以为能够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他们发明了一个名词——‘自由意志’，他们认为，在人面临选择时，可以自主的对结果进行权衡和思考，也即是说，当你站在十字路口，你可以选择往右、往左、或是一路直行，或是掉头回走，甚至原地坐下，什么都不选。然而他们有意无意的漏掉了一点——你可有选择的余地？若是左右后面都有一头狮子慢慢向你走来，你还能如何选择？”
“狮子，便是影响你选择的因素；而这些因素，都是命运早已设计、不可改变、无法绕过的。”
“你可以固执的选择往左边的路口走去。你击败了狮子，然后你看到恶龙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于是你击败恶龙，继续往前走，当你伤痕累累的击倒一切阻碍、走到路的尽头，你发现无论当初你如何选择，所有道路的尽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你以为你可以选择，但这其实只是你的错觉。现在，由过去所决定；过去，由更久远的过去所决定。如果你承认过去无法改变，那么，现在、未来都是无法改变的，没有所谓的选择，你的选择早已被命运决定……”
“你以为你是为了追寻你母亲的踪迹而来到这个世界，但即便她在你身边未曾离去，你也会因为一直以来的疑惑而穿越过来，寻找你想要的答案；你以为是因为彼此同为四灵血脉后裔之间的气息相亲而令你与他成为夫妻，但这世上拥有四灵血脉的人不止一名，为何偏偏是他在蜃门的这一端遇上你？”
“你以为，是因为我的存在导致了他身涉险境，但事实是，当他与你相遇时，当你们的命运交织时，你与他，便已经走上了这条既定的道路。这是无可避免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即便是神祇也无法改变的宿命……”
山谷中吹来的夜风突然猛烈起来，刮得语欢的青袍哗哗作响，她微笑了一下，转身面朝围栏之外，看着遥远的某处。
“你说了这么多，在我听来，却是什么也没说……”她抬手掀开斗篷帽子，捋了捋微乱的头发，“记得那年我离开委羽之前，曾对我家妹子说过，我从未相信这世上有命中注定的存在，所谓宿命之网，皆由每个人自己所编织；当命运降临之时，我们可能无法抗拒，但选择的权利，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她摊开手掌，一只蟋蟀从草丛间被吸摄到掌心，挣扎不休却无法脱离。“若它注定死于现在，我便偏要放它一条生路；若它注定能活到秋后，我现在就让它化为齑粉。你觉得，命运对它来说还是注定的么？”她问道。
“但是，你又如何知道它真正的命运是什么呢？”人形光团说道，“无论等一会它是生是死，难道不都是它的宿命吗？而你，又代表着什么？是它的天意么？如此说来，它又如何能拥有选择的权利？”
“对，你说得非常正确。”语欢眼中反射着光芒，也许是月光，也许是星光。“我是它的天意，我知道即将在它身上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生或死，断掉一只腿，失去翅膀，又或者我施加给它一点点本源圣力，让它拥有转变形态的一丝可能。但是，就连我这个天意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件事会真正的发生……”
“这不正意味着，命运并非注定、宿命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吗？”蟋蟀终于从语欢的掌心弹起，跃入了草丛当中。“说到选择的权利，它没有，但我们有。”语欢微笑着说道，“身为远古血脉的继承者，虽然对于天道来说也无非就是比凡人稍大一些的蝼蚁，但我们总要去追求对宇宙本源的窥探，以及，掀开命运的帷幕，看一看可能存在的别样风景。”她停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七彩氤氲，“你这老家伙，苟活了太多年月，早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热忱，而我们……正当青春！”
“年青人的锐气啊！真是令我羡慕……”低沉黯闷的声音似在感叹，“确实，我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日子太长太长，看过了太多的天翻地覆与沧海桑田，我的残魂已经非常疲倦，疲倦到几乎不愿再延续下去……不过还好，结束的日子就要到了……”他抬头看着那名清丽女子，“你要我从他的身体里消失，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他竖起一个手指，“十年，”他说道，“最多十年，至圣密道便会开启，到那个时候，我将离开这个身体，去迎接属于我的最终命运。”
“为何不能现在就离开？”语欢毫不客气的问道。
“你确定想要这样？”人形光团的手一摊，“你们两人，身为天之四灵后裔的消息已经被不少有心人所知晓。以你的实力，若不再似今日这般冒失，自保当是无恙；而这小子，空有我真龙血脉，却未曾苏醒，仅凭着一点天赋而来的神识之力便踏入真人世界，白日衣绣，招摇过市……哼哼，若不是12年前你们闭锁了他部分记忆，将他带离了那劳什子委员会，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
“几天前，委员会暂时性解除了祖龙之地的龙脉封印，成功的让6名凡境修行者晋身洞天圣者。”语欢说道，“我打算动用某些关系，让我家夫君也去接受龙脉力量的灌输，若能籍此苏醒血脉的话，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比我差多少，所以我……”
语欢的话未说完，便被人形光团打断了。“千万不可如此！”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严厉，“真是荒唐的想法！天之四灵，便是在上个纪元神人横行的时代，也拥有着最为尊崇的地位。我们的血脉传承，岂是可以外力灌输来唤醒的……”
他缓了一缓，放松语气，“有些事情，是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他说道。
“上个纪元，寂灭神战之后，至圣密道消失，原祖之域与上层宇宙从此天人永隔，而我盘古一族的辉煌文明也因神战余波化为灰烬。为了延续种群繁衍、播下破茧重生的种子，我等四灵与其他一些升华至上层宇宙的族人们，选择了主动剥离自身神格，转生回原祖之域，静候着生命火种的重燃，以指引人类的复兴。之后，因着某些非常复杂的原因，我们无法再等待火种的自行衍生，于是我们燃烧了残存不多的神性，将自身崩解，强行修改了这一方世界的天道规则，提前催熟了我盘古一族后裔的诞生——这，即是如今纪元中你们这些人类的先祖，所谓现代智人的起源。”
“我们崩解自身之后，便已不复存在于世间，但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们却并未完全湮灭。由我们所催生的现代智人，他们的身体中或多或少的继承了一丝源自我们的神性种子——有人把这称作远古血脉，有人称作龙脉，有人称作圣血，而现如今你们的科学家把它称之为‘变异dna’……”
“每一名人类身体之中都隐藏着远古血脉，不分种族、无论贵贱，区别仅在于，他们能否在短暂得可怜的一生中将这血脉苏醒过来。在本纪元的远古时期，有一些人类中的智者洞悉了这个秘密，他们禅精竭虑的参悟大道规则，研究人体的奥妙，总结其中的规律与方程，终于开发出了能在一定程度上自主唤醒血脉力量的方法，这，便是所谓的‘修真’。”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通过修真来唤醒血脉。事实上，那其中的艰险与随机性，不见得比自然苏醒来得更加容易。况且，人性中固有的自私与贪婪，更是使得真正有效的修真方法罕为人知。因此，绝大多数唤醒了远古血脉的人，都缘自身不由己的非自主意识，这样一来，便出现了苏醒者与修行者的泾渭。自然，以我这些后裔们自以为是的禀性，两者之间出现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这不是我现在要说的重点……”
“为了提升各自的地位，苏醒者与修行者们从古至今都在寻找着能快速增强自身实力的方法。炼丹服饵、搜寻天材地宝、造神立佛积累信仰之力，发动战争获取往生魂力，行善天下普济众生以聚合功德愿力，以及你所说的直接灌输本源龙脉之力……”
“这些方法没有什么不好的，姑且不论在你们的普世道德观上能否站得住脚，其中任何一种一旦作到极致，都能有其收获。但这仅仅只针对普通的远古血脉而言，若想以此唤醒天之四灵的血脉传承，那可是无异于自寻死路！”
“历史上的四灵后裔中，不乏有那惊才绝艳之辈，因着各种原因而去行此蠢事。诸如秦之白起，楚之项羽，汉之霍去病，三国之吕布，南北朝之冉闵，唐之李元霸，五代之柴荣，皆因靠着外力催生血脉力量而遭受天道规则的反噬，以致英年早逝……”
“这小子的祖上，与我渊源颇深，且真龙血脉纯正无暇，是我寄魂的最佳之选，何况如今离密道重启之日已近在眉睫，我没有时间再去另寻居所了，可容不得尔等胡乱施为！”
七彩氤氲中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要待我家夫君自行苏醒血脉力量却又不知何年何月，可叫我如何是好……”语欢有些发愁的说道。
“十年之内，他必定苏醒。”人形光团斩钉截铁的回答。
“十年……对我们来说可不算短，万一这期间出了什么变故……”语欢看着对方，“指望你能护我夫君万全，可不怎么靠谱……”
人形光团干咳了一声，“虽然不愿承认，但若要我随时出来保护你们两个冒失鬼，也确实有些太过难为我了，除非……”他突然歪头看向语欢，声音中露出似乎哭笑不得的味道，“你这小家伙，倒是斗胆，居然敢用言语挤兑于我！”
语欢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也罢……”人形光团叹了一口气，“我便分一丝魂力予这小鬼，再为他加持一些神通，应可自保无碍了。”
语欢嫣然一笑，“谢谢。”
人形光团摇摇头，“但你要记住，如此一来我恐怕数年之内都无法再度自行现身，你们万事小心，不可鲁莽！”
“晓得啦……”语欢笑着说道，“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别再啰嗦，您这就施法吧！”
“……”
“啊！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语欢似乎在考虑着措词，“那个，您寄魂在我夫君身体内，那么他日常所思所感、所闻所见，您是否都会……嗯，感同身受？”
“老夫可没那种恶趣味！”七彩氤氲一阵翻腾，内中传出啼笑皆非的语声，“若不是压制住这小子的神魂而现身，老夫可是始终处于五感俱寂的沉眠状态……”
“哦，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