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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古老的功法

    走在浮阳龙城的官道上,沐子白再次体验到了自由的感觉,有白游今在领路或许不必担心安魂火的眼线了,沐子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找到了这死局中的一线生机。

    转过两条街,沐子白停下了脚步,在道路的右侧有座豪门宅院伫立一旁,横匾之上铁画银钩地写着萧府,这应该是南阳萧家。沐子白回忆了一下,南阳萧家是浮阳龙城近十几年内崛起的新贵,只是以外戚身份上位,家族底蕴并不深厚,再加上萧家仗着宫中贵妃撑腰行事独断专行,结果导致暴发户的名声人尽皆知。

    而真正令沐子白驻足停下的,是萧府门侧的一座石像。

    那石像双手倒剪,跪伏于地,面容上勾勒出羞愧悔恨的表情,丑态百出。

    沐子白静静地看着那石像,他知道石像所铸之人是他的父亲沐天行。

    他很想把石像砸烂,因为他知道沐天行可以死,但绝不会跪,可惜砸烂这一座,浮阳龙城乃至整个大秦世家门前这种石像随处可见,而民间百姓每到逢年过节,都会将剪成石像样子的纸人写上沐天行的名字,丢进火中烧掉已泄心头之恨。

    沐子白苦笑一声,叛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但能让整个大秦上至王侯将相下到寻常百姓都如此愤恨的叛国贼,在整个大秦历史上实在罕见。

    察觉到沐子白停下,走在前方不远处白游今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驻足等候,留给他独处的一段时间。

    然而就在此时,萧府门前一群家丁拥簇着一位华服青年走出,看起来应该是南阳萧家的嫡长子萧风雷,沐子白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就在他们走近石像时,人群中一个家丁狠狠地朝石像脸上吐了一口浓痰,邀功一般看向少主人。

    看着那跪像污秽不堪的样子,人群中的萧风雷嘴角勾起,这些事情不能自己来做,有失身份,但有个懂事的下人就省心的多了,萧风雷小声赞赏了一句,而那家丁如同接了圣旨一样不断点头。

    沐子白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并没有说话,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自己管不过来,也管不了。

    似乎察觉到沐子白的目光,萧风雷皱了皱眉头直视着前方衣衫寒酸的沐子白,心神一动直接将一道灵识丢在沐子白身上,似乎在观察沐子白的修为境界。

    这种粗暴的灵识探查在修行者之间完全算得上赤_裸裸的挑衅,但萧风雷并不在意,而当探查到沐子白仅有一阶元气,而且品质杂驳混乱后,萧风雷冷哼一声,“蝼蚁。”

    沐子白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他不想惹麻烦,现在自身的危机实在太多了,只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石像,他真的很把它砸烂。

    而在前方的白游今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沐子白跟上来后继续领路,两人静默无言。

    又走过几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家空无一人的书店里,沐子白有些好奇,行踪不定的赊刀人居然有家书店?白游今似乎看出了沐子白的疑惑,但并没解释,摆了摆手示意沐子白可以去后院见真正的赊刀人了。

    而当沐子白见到布衣老人的时候,对方正在棋盘上苦苦思索,沐子白看了一眼棋势便觉得头昏眼花,黑白双方胶着错乱,远不是沐子白能看懂的。

    “我纵横棋道一生,只输过这一盘,你可知我当时的对手是谁?”布衣老人抬头看着沐子白说道。

    沐子白摇了摇头,他听说过赊刀人精于演算,棋道无双,三十年前曾与大秦公认棋道第一人在未央宫连比十局,十战十胜,之后棋道第一人也就是钦天监内的镇国天机师此生不碰棋盘,至此赊刀人制霸棋道,天下国手唯有望其项背,从没有听说过谁能赢的了赊刀人。

    “是你爹沐天行!”

    沐子白十分惊讶,父亲在棋道有此等造诣自己为什么却从未听说过,而且父亲什么时候与赊刀人有过交集,但是沐子白并没有追问这件事,只是想着刚刚看到的石像,于是问道,“老先生,你知道他为什么叛国吗?”

    布衣老人回答,“不知道,整个大秦没人知道。”

    他显然不想再谈起这个问题,于是他起身打量了一眼沐子白,“果然根基已毁,不过居然能勉强保住阶位,看来你的修行底子打的很深厚。”

    “是的,我的心海种子被夺,家传功法没法重新修行了。”

    “不光你沐家的功法,就是整个大秦的所有功法你如今都无法修行,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问题是你吃得起苦吗?”

    “自然!”沐子白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作为修行者,自童年起面对的就是独自修行的寂寞,同龄者竞争的压力,甚至近乎酷刑般的元气历练,不论是有何等的修炼资源和高手指点,自身若没有坚韧不拔的毅力,绝对走不到曾经的那个境界。

    “听我说完,不用急着回答,仔细考虑清楚,我手里有一套功法很适合你如今的情况,那是大秦先辈的一位大能所创,如今失传千年,已经算得上是上古禁忌功法了。

    但你要记住,只要是古老的,必定是落后的,而功法若称得上强大绝不是一成不变的,例如你的燕云沐家的功法经过上千年的时间磨砺,几十代人的潜心修炼改进才有如今的形态。

    而这套功法之所以被称之为禁忌功法,是因为它根本不成熟,过于剑走偏锋,对修行者损伤太大,所以才被时代所淘汰。

    这条路凶险至极,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需要付出比其它修行者几倍的努力才能有人家的成就,这就是功法落后的差距,而且许多地方根本无从参考,也没有人能指点,你只能一点点摸索,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你如今的情形未必就是死局,在燕云之地忠心于你父亲的死士名将不计其数,虽然他们不愿意跟随你父亲叛国,但依然有很多人甘愿为你而死,你完全有机会重回燕云,因为你是沐天行的儿子,即便无法修行依然可以在龙腾军团谋求一席之地,这一点就算是你祖父就燕云藩王也改变不了!”

    他不知道布衣老人为何要指点他这些事情,但即便不是死局沐子白也必须走向这条路,与其选择昏昏碌碌的一生,沐子白宁可去选择用一生去博取那一线曙光,他不想说什么逆天改命之类热血上脑的话,所谓逆天无非是失败者自我催眠罢了,而真正的强者敢于认清自己命运,直视残酷的现实,在绝境里、在黑暗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于是沐子白笑了笑眼神坚定地看着赊刀人说道,“不用考虑了,我接受。”

    布衣老人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说道,“功法放在房间里,你有两个月的时间研习,之后我会将你送出浮阳龙城,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沐子白想了想问道,“那个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布衣老人只是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回答。

    而当沐子白走进房间时,布衣老人正在书店里喝着茶,一壶高碎,那是茶叶店筛茶时晒出来的茶叶末,原本是弃之无用的东西,却在帝都平民中很是流行。

    在柜台上看书的白游今,向来不喜欢这股茶味,闻到就没了心思看书,于是将手中的书扔下,双手抱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打个赌吗?”布衣老人免了抿了口茶叶悠闲地问道。

    白游今扬了扬眉,“我疯了跟你打赌?”

    布衣老人放下茶杯,“你输了我什么不要,要是赢了送你一把元气兵刃。”

    白游今听后立即坐直了身体,老头子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就算自己是他的徒弟也讨不了好,而这种便宜事背后向来都是一个连环套,可是一把元气兵刃这个诱惑却实在让人心痒,白游今想了想问道,“什么阶位的元气兵刃。”

    “玄字上品!”

    “赌什么?”白游今彻底心动了,玄字级的兵刃,即便是中品白游今也无法忍住这个诱惑。

    “赌沐子白三个月内连破三阶,直逼武王境,十天后由你亲自给他喂招,他若达不到四阶武士级别,那把玄字兵刃就是你的了。”

    白游今想了想,“成交!”

    他当然不会在给沐子白喂招的时候做手脚,以沐子白现如今的情形妄想在两个月达到四阶简直难如登天,不论老家伙又在筹划什么,自己又干涉不了也逃不掉,还不如趁早接受,无论如何一把玄字上品的元气兵刃算是落袋为安了。

    他似乎了解布衣老人的脾气,答应赌约之后便不再多说,沉默片刻后白游今忍不住好奇,问道“那部死路一条的功法真的可以修成吗?”

    然而布衣老者一笑置之,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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