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晓风从莞城回来，我到车站接她一起回校。
刚下过一场太阳雨，空气湿热又闷，办理完入学手续，我和晓风坐在电教楼顶上吹风，其实一丝风都没有。
我们被热腥腥的空气蒸得满头大汗。
“那个叶灿，你见过吗？”我问晓风。
“在学校碰见过几次，的确长得很漂亮，听说她下学期去英国留学。”
我无语，林迈曾经在那里度过一段最青春的岁月。
“你为什么没有出国留学？”晓风问我。
我看晓风一眼，她长得不漂亮，肤色很白，脸颊上长着小雀斑，眼睛很小，鼻子很塌。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有自信。
“你嫌我们离得不够远的话，那我出国留学好了。”
“你很讨厌，总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晓风批评我道。
“是吗？可能我想像力很丰富。”
“我在夸你吗？”晓风苦笑一下。“我要努力存钱，带家人一起去欧洲住古堡。”她的理想却是我唾手可得的东西。
这让我在她面前时常感到惶恐不安。
我们一起去考拉的新店，今天开业，却不见考拉在店里，店员说她早上来过后便很快离开，不清楚去了哪里，我以为她在别家店，打电话给她，无人接听。
“你的朋友中属我最差吧？”晓风突然说。
我一怔，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意的东西，我有照顾到她的感受吗？我问自己。
“你是我最欣赏的好朋友。”
晓风笑着点头。
“一个有才华却贫穷的好朋友。”
我挽起她手臂。
“有才华的疯子。”
“对钱着迷的疯子。”她纠正我。
原本打算喝杯东西再走，但看到店员忙到飞起来，我们决定放弃。
刚准备离开时，陈牧野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走过来问我。
“刚到。”说完，我向他介绍晓风。
“很火啊！”陈牧野看看周围感叹道。
“嗯，老板不在，我们有事先走一步。”我对陈牧野说。
“这么快？”他很惊讶。“老板不在吗？”
“她有重要的事。”我也不知道考拉有什么比新店开业还重要的事。
“喝杯东西再走吧，我请客。”陈牧野说。
“不了，下次吧！再见。”我拖着晓风先走。
“再见。”陈牧野笑着点点头。
我和晓风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南城菜。
“陈牧野长得也很帅啊！”晓风说。
“你看上他了？”我逗她。
晓风瞪大眼睛。“怎么会？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晓风喜欢有才华的男生，她不喜欢长得很帅的，说是没有安全感。
“他在追你还是追考拉？”晓风问我。
我感到吃惊。
“大家只是普通朋友。”
“首先，是朋友。”晓风说。
我认输。
“他要追我还是考拉，我也想知道。”
“考拉比他大吧？不过现在很流行姐弟恋。”
“追考拉的话，会很难。”考拉的心里只有托尼陈。
“那追你很容易？”
我笑了。
“也很难啊！”
“他真可怜，应该知难而退。”
陈牧野如果知道我们在背后这样议论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吃完饭，我开车送晓风去汽车站坐车回莞城，隔着玻璃门，看着她排队上车，她回头朝我笑着挥手道别。她穿着一条黑底小碎花连衣裙，背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双肩背包，这个样子在我脑海中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创业的事不了了之。
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当个纯粹的学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南城的秋天比夏天还热，朱朱已经转为正式员工，偶尔与我联络。晓风留在莞城继续实习，偶尔通电话。
有人告诉我南大新店开业那天，考拉去机场了。
我打电话给她，向她求证这件事。
“出来聊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我开车赶去华庭餐厅，考拉已经在那里等候。
“到底怎么回事？”一落座，我便问她。
她烟不离手，神情忧伤。
“他回来了。”
他是托尼陈。
“你又去找他了？”我心痛。
“他根本不理我。”她低下头。
“够了！我不想再劝你。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他当初抛弃你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拜托你别再犯贱了。”
她的眼泪流出来，我叹息着递纸巾给她。
“你说得对，他不爱我。”她靠在桌上抽泣。“可我爱他！”
这该死的爱！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棉质长裙，上面印着满天星的图案，已经开始发旧，褪色，我很喜欢这条裙子，一直舍不得丢掉。裙子散发出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我决定穿这条裙子去学校，也许是最后一次穿它，因为费了很大力气才从衣柜里找到一件可以和它搭配的上衣，搭配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
我下楼去吃早餐，爸爸坐在餐桌旁抬头看我一眼说：“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
“无所谓，反正又没有男朋友。”
“你妈说想资助你开服装店。”
“我不要开服装店啦！别听妈乱讲。”
“她不懂做生意。”
“还不是你惯的！”我嘀咕一句，爸无可奈何地笑一下，拿了公文包上班去。
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我妈就是我爸的软肋，妈是嫁给了爱情，这一点，我是羡慕的。
晓风打电话来问我吃早餐了没有。
“正在吃。”
“刚才吃早餐的时候突然就很牵挂你，以前我经常给你留早餐的。”
“是啊。”怀念让人忧郁。“你是是班上第一个和我讲话的人。”
“那时候我觉得你性格孤僻，应该没什么朋友。”
我笑。
“原来你是可怜我。”
“不是，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很习惯你对我的依赖。”
我眼眶泛泪。
“我也是。”
“你让我以为自己很强大。”
“你本来就很强大。”
她笑一声。
“因为我赚钱的欲望很强大。”
“我想帮你。”这是我在心里藏了好久的一句话，却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早晨说出来。
“你知道我不会接受的。”
“嗯，我知道。”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挂掉电话，我靠着窗户泣不成声。
我和晓风前世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向林迈问起出国留学的事。
林迈以为我想要出国留学。
“想去哪个国家？”他问我。
“英国怎么样？”
“我就读的那所大学就很好，我可以介绍以前的同学朋友跟你认识，还会拜托以前的教授照顾你的学习。”
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差点笑出声来。“问问而已，还没到那一步啦！”
“我可以提前为你准备。”
“算了吧！之前是叶灿，现在又是我，你们那些同学教授会不会好忙啊？”
“叶灿？我不认识她。”
“算了，当我没说。”我还是不相信他。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不叫叶灿，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她表白。”
我讶然。“她是谁？”
“我喜欢的人。”
我不敢再问下去，继续吃香草冰淇淋。
“不冰吗？”林迈问我。
我摇头。
“让人头脑清醒。”
“哥哥交女朋友了，妹妹难过一下也是正常的吧？”我问考拉，她看起来状态很差，嘴唇泛白，鼻子周围泛油光，黑眼圈也很重，真不习惯看到她素颜的样子。
她拿着平板电脑在看。
“正常啊！”
她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林迈的二十八岁生日快到了，林家打算开生日派对给他庆祝。
“也许只是个相亲大会。”林迈坐在花房的落地窗前，脑袋靠在大红藤椅上，是略带伤感的语气。
我望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心里凄凉。
他捉住我手臂。
“我计划三十岁结婚。你是知道的。”
他很用力，捏疼我了。
“你向她表白了没有？她同意吗？”
他松开我手臂。
“还没有。”
关于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林迈，我问我妈的意见。
妈努力思索中，我催她快点。
“嗯……他现在只缺一个老婆？你看着办吧！”
我怔怔地说：“那我像古代朝贡皇上一样，送个美女给他？”
妈笑得前俯后仰。
我找了很多家精品店，终于看中一只穿着婚纱的兔子，我问老板为什么兔子会穿着婚纱，身边却没有新郎，是不是有人单单挑走了新郎。
“你没听过狮子的戒指那个故事吗？兔子始终没能穿上婚纱，也没有得到狮子的戒指。”老板可能觉得我问得很可笑，直摇头。
我小心翼翼地在生日卡片上写道：兔子决定勇敢地向心爱的狮子求婚，它穿上洁白的婚纱向狮子递上漂亮的戒指，狮子很感动，它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从此以后，狮子和兔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林迈的生日那天，我带着礼物找到他，他很忙，身边美女环绕。
“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本书吗？”我将礼物盒交到他手上。
他拿着礼物盒，表情隐隐透出一丝忧伤。
“那本书你看完了吗？”
我点头。
“我不喜欢那个结局，所以自己写了一个结局送给你。生日快乐。”
“谢谢。”他看着礼物盒，并没有拆开来看。
他应该拆开来看的，不过，也许他拆开看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走了。”我转身。
他没有挽留我。
我失落不已，一个人独自走出林家的大门，身后的欢声笑语离我越来越远。
春节临近，家里到处挂满喜庆的装饰件，放在客厅的金桔树上缀满黄色小果实，我和沈妈一起拿着干净的棉布将衬着它们的绿叶一片片擦得干净发亮。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收到陈牧野发来的短信：我这里雪花漫天飞舞，白雪成堆，很漂亮。
我站在三楼的露台上看着花园里的彩灯，想像着雪花漫天飞舞的情景。
南城的冬天，没有雪。
“很羡慕你。”我回陈牧野。
他很快回复我。
“我也很羡慕你。”
我失笑，彼此心照不宣的会意好像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过完春节，班上的同学又少了几个，大家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前程费心费力。
无动于衷的人，只有我一个？
陈牧野打电话给我，说从老家带了些东西给我，叫我有空去拿，明明很有空，我却一拖再拖，他终于忍无可忍。“你再不来，那些东西就全毁了。”
我这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下楼去，走到楼梯间时无意间听到妈和芬姨在客厅的聊天。
“家世也好，各方面和林迈都很相配啊！”我妈惊叹道。
芬姨笑声爽朗。“是啊！总算没白费我为生日派对花的心思。”
“那你是不是要开始为他们的婚礼做准备了？”是我妈的声音。
“哎呀，林迈说婚姻大事要慢慢来呢！”
她们讲的是那个林迈要告白的女生么？
我带着无限惆怅的心情绕过客厅避开她们俩，走去车库。
刚下过一场太阳雨，空气湿热又闷，办理完入学手续，我和晓风坐在电教楼顶上吹风，其实一丝风都没有。
我们被热腥腥的空气蒸得满头大汗。
“那个叶灿，你见过吗？”我问晓风。
“在学校碰见过几次，的确长得很漂亮，听说她下学期去英国留学。”
我无语，林迈曾经在那里度过一段最青春的岁月。
“你为什么没有出国留学？”晓风问我。
我看晓风一眼，她长得不漂亮，肤色很白，脸颊上长着小雀斑，眼睛很小，鼻子很塌。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有自信。
“你嫌我们离得不够远的话，那我出国留学好了。”
“你很讨厌，总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晓风批评我道。
“是吗？可能我想像力很丰富。”
“我在夸你吗？”晓风苦笑一下。“我要努力存钱，带家人一起去欧洲住古堡。”她的理想却是我唾手可得的东西。
这让我在她面前时常感到惶恐不安。
我们一起去考拉的新店，今天开业，却不见考拉在店里，店员说她早上来过后便很快离开，不清楚去了哪里，我以为她在别家店，打电话给她，无人接听。
“你的朋友中属我最差吧？”晓风突然说。
我一怔，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意的东西，我有照顾到她的感受吗？我问自己。
“你是我最欣赏的好朋友。”
晓风笑着点头。
“一个有才华却贫穷的好朋友。”
我挽起她手臂。
“有才华的疯子。”
“对钱着迷的疯子。”她纠正我。
原本打算喝杯东西再走，但看到店员忙到飞起来，我们决定放弃。
刚准备离开时，陈牧野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走过来问我。
“刚到。”说完，我向他介绍晓风。
“很火啊！”陈牧野看看周围感叹道。
“嗯，老板不在，我们有事先走一步。”我对陈牧野说。
“这么快？”他很惊讶。“老板不在吗？”
“她有重要的事。”我也不知道考拉有什么比新店开业还重要的事。
“喝杯东西再走吧，我请客。”陈牧野说。
“不了，下次吧！再见。”我拖着晓风先走。
“再见。”陈牧野笑着点点头。
我和晓风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南城菜。
“陈牧野长得也很帅啊！”晓风说。
“你看上他了？”我逗她。
晓风瞪大眼睛。“怎么会？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晓风喜欢有才华的男生，她不喜欢长得很帅的，说是没有安全感。
“他在追你还是追考拉？”晓风问我。
我感到吃惊。
“大家只是普通朋友。”
“首先，是朋友。”晓风说。
我认输。
“他要追我还是考拉，我也想知道。”
“考拉比他大吧？不过现在很流行姐弟恋。”
“追考拉的话，会很难。”考拉的心里只有托尼陈。
“那追你很容易？”
我笑了。
“也很难啊！”
“他真可怜，应该知难而退。”
陈牧野如果知道我们在背后这样议论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吃完饭，我开车送晓风去汽车站坐车回莞城，隔着玻璃门，看着她排队上车，她回头朝我笑着挥手道别。她穿着一条黑底小碎花连衣裙，背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双肩背包，这个样子在我脑海中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创业的事不了了之。
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当个纯粹的学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南城的秋天比夏天还热，朱朱已经转为正式员工，偶尔与我联络。晓风留在莞城继续实习，偶尔通电话。
有人告诉我南大新店开业那天，考拉去机场了。
我打电话给她，向她求证这件事。
“出来聊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我开车赶去华庭餐厅，考拉已经在那里等候。
“到底怎么回事？”一落座，我便问她。
她烟不离手，神情忧伤。
“他回来了。”
他是托尼陈。
“你又去找他了？”我心痛。
“他根本不理我。”她低下头。
“够了！我不想再劝你。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他当初抛弃你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拜托你别再犯贱了。”
她的眼泪流出来，我叹息着递纸巾给她。
“你说得对，他不爱我。”她靠在桌上抽泣。“可我爱他！”
这该死的爱！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棉质长裙，上面印着满天星的图案，已经开始发旧，褪色，我很喜欢这条裙子，一直舍不得丢掉。裙子散发出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我决定穿这条裙子去学校，也许是最后一次穿它，因为费了很大力气才从衣柜里找到一件可以和它搭配的上衣，搭配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
我下楼去吃早餐，爸爸坐在餐桌旁抬头看我一眼说：“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
“无所谓，反正又没有男朋友。”
“你妈说想资助你开服装店。”
“我不要开服装店啦！别听妈乱讲。”
“她不懂做生意。”
“还不是你惯的！”我嘀咕一句，爸无可奈何地笑一下，拿了公文包上班去。
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我妈就是我爸的软肋，妈是嫁给了爱情，这一点，我是羡慕的。
晓风打电话来问我吃早餐了没有。
“正在吃。”
“刚才吃早餐的时候突然就很牵挂你，以前我经常给你留早餐的。”
“是啊。”怀念让人忧郁。“你是是班上第一个和我讲话的人。”
“那时候我觉得你性格孤僻，应该没什么朋友。”
我笑。
“原来你是可怜我。”
“不是，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很习惯你对我的依赖。”
我眼眶泛泪。
“我也是。”
“你让我以为自己很强大。”
“你本来就很强大。”
她笑一声。
“因为我赚钱的欲望很强大。”
“我想帮你。”这是我在心里藏了好久的一句话，却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早晨说出来。
“你知道我不会接受的。”
“嗯，我知道。”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挂掉电话，我靠着窗户泣不成声。
我和晓风前世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向林迈问起出国留学的事。
林迈以为我想要出国留学。
“想去哪个国家？”他问我。
“英国怎么样？”
“我就读的那所大学就很好，我可以介绍以前的同学朋友跟你认识，还会拜托以前的教授照顾你的学习。”
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差点笑出声来。“问问而已，还没到那一步啦！”
“我可以提前为你准备。”
“算了吧！之前是叶灿，现在又是我，你们那些同学教授会不会好忙啊？”
“叶灿？我不认识她。”
“算了，当我没说。”我还是不相信他。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不叫叶灿，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她表白。”
我讶然。“她是谁？”
“我喜欢的人。”
我不敢再问下去，继续吃香草冰淇淋。
“不冰吗？”林迈问我。
我摇头。
“让人头脑清醒。”
“哥哥交女朋友了，妹妹难过一下也是正常的吧？”我问考拉，她看起来状态很差，嘴唇泛白，鼻子周围泛油光，黑眼圈也很重，真不习惯看到她素颜的样子。
她拿着平板电脑在看。
“正常啊！”
她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林迈的二十八岁生日快到了，林家打算开生日派对给他庆祝。
“也许只是个相亲大会。”林迈坐在花房的落地窗前，脑袋靠在大红藤椅上，是略带伤感的语气。
我望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心里凄凉。
他捉住我手臂。
“我计划三十岁结婚。你是知道的。”
他很用力，捏疼我了。
“你向她表白了没有？她同意吗？”
他松开我手臂。
“还没有。”
关于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林迈，我问我妈的意见。
妈努力思索中，我催她快点。
“嗯……他现在只缺一个老婆？你看着办吧！”
我怔怔地说：“那我像古代朝贡皇上一样，送个美女给他？”
妈笑得前俯后仰。
我找了很多家精品店，终于看中一只穿着婚纱的兔子，我问老板为什么兔子会穿着婚纱，身边却没有新郎，是不是有人单单挑走了新郎。
“你没听过狮子的戒指那个故事吗？兔子始终没能穿上婚纱，也没有得到狮子的戒指。”老板可能觉得我问得很可笑，直摇头。
我小心翼翼地在生日卡片上写道：兔子决定勇敢地向心爱的狮子求婚，它穿上洁白的婚纱向狮子递上漂亮的戒指，狮子很感动，它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从此以后，狮子和兔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林迈的生日那天，我带着礼物找到他，他很忙，身边美女环绕。
“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本书吗？”我将礼物盒交到他手上。
他拿着礼物盒，表情隐隐透出一丝忧伤。
“那本书你看完了吗？”
我点头。
“我不喜欢那个结局，所以自己写了一个结局送给你。生日快乐。”
“谢谢。”他看着礼物盒，并没有拆开来看。
他应该拆开来看的，不过，也许他拆开看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走了。”我转身。
他没有挽留我。
我失落不已，一个人独自走出林家的大门，身后的欢声笑语离我越来越远。
春节临近，家里到处挂满喜庆的装饰件，放在客厅的金桔树上缀满黄色小果实，我和沈妈一起拿着干净的棉布将衬着它们的绿叶一片片擦得干净发亮。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收到陈牧野发来的短信：我这里雪花漫天飞舞，白雪成堆，很漂亮。
我站在三楼的露台上看着花园里的彩灯，想像着雪花漫天飞舞的情景。
南城的冬天，没有雪。
“很羡慕你。”我回陈牧野。
他很快回复我。
“我也很羡慕你。”
我失笑，彼此心照不宣的会意好像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过完春节，班上的同学又少了几个，大家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前程费心费力。
无动于衷的人，只有我一个？
陈牧野打电话给我，说从老家带了些东西给我，叫我有空去拿，明明很有空，我却一拖再拖，他终于忍无可忍。“你再不来，那些东西就全毁了。”
我这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下楼去，走到楼梯间时无意间听到妈和芬姨在客厅的聊天。
“家世也好，各方面和林迈都很相配啊！”我妈惊叹道。
芬姨笑声爽朗。“是啊！总算没白费我为生日派对花的心思。”
“那你是不是要开始为他们的婚礼做准备了？”是我妈的声音。
“哎呀，林迈说婚姻大事要慢慢来呢！”
她们讲的是那个林迈要告白的女生么？
我带着无限惆怅的心情绕过客厅避开她们俩，走去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