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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看守东门

    大部队停停走走,所到之处,村庄寨子不复存在,终于到达东岭,看样子,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到处是血迹斑斑,到处是尸体,到处是受伤的士兵,他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守将上官秋森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包扎着,见大军前来,忙率众部队前往迎接。

    “秦将军,你们总算来了!”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迎了上去。

    秦禄尧看了看四周,说道,“看样子,这狼人刚刚来过?”

    上官秋森连连点头,说道,“秦将军说得是,刚刚狼人来袭,我军损失惨重呀!”

    秦禄尧从战车上跳了下来,说道,“上官将军尽可放心,我奉国君之命,率二十万大军前来剿灭狼人,那狼人之命休矣!”

    上官秋森连连点头,他吃尽了狼人的苦头,现在有人来助他,自然兴奋,秦禄尧仰了仰,继续说道,“对了,以后你就不要叫我秦将军了,现在我是统帅,你就叫我秦大帅吧!”

    好个秦禄尧,行军打仗,还要这个派头,这也难怪,现在他二十万大军在手,自然有趾高气扬的本钱!上官秋森连连点头,“是是是,秦大帅,还是进帐再说!”

    秦禄尧率众将领进入大帐,里面除了一张破长桌、一把椅子以外,什么也没有,秦禄尧看了看,说道,“这就是你的营帐?”

    上官秋森回应道,“不错,这就是东岭营帐,由于战事连连,还没有来得及布置!”

    秦禄尧擦了又擦破椅子上的灰,随后坐了下来,问道,“说说现在的情况,东岭有多少守兵,狼人来犯,有何特征?”

    上官秋森走到案桌前,将桌上的一卷防御图打开,说道,“东岭这个地方,是苑月国与狼族的交界之地,这是我苑月国最远的边关,一共分为八门,现在东岭守兵不足万人!”

    秦禄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本帅问的是他们有何特征?”

    上官秋森道,“这狼人,他们简直就不是人,浑身长毛,个个能飞檐走壁,人人武功高强,他们似乎十分熟悉我军的防御,一共八门,每门的守兵不足三千,他们来袭时,每个门同时进攻,其中正东门屡受他们攻击。每隔三两天就来袭一次,所有的士兵都害怕!”

    秦禄尧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大声喊话道,“众将听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秦大帅的命令。

    “上官秋森,你的守军一律不变,人数虽少,我军新来,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你的士兵可作向导。”

    “刀将军,你率亲王军镇守正东门。袁将军,你们三亲王府守正南门.....”

    秦禄尧将所人有都分到了各个门,随后强调道,“大家各自镇守好自己的领地,谁也不能擅离职守,若玩忽职守,本帅定不轻饶!另外,上官将军,你安排千名士兵,将这营帐好好收拾收拾,这都成什么样了?这像大帅营帐吗?连营帐都不像样,怎么能打胜仗呢?”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退出营帐,刀疤子来到练兵场,率领着亲王府四万士兵,匆匆朝正东门而去。这里的营帐更是无话可说,可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营帐,只有一个较宽的地方,可以容十来人站着,刀疤子将原来的守将斐虎叫营帐,问道,“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斐虎是个精干的小伙子,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正东门是狼人攻击最多的地方,因为正东门是狼人进攻的必经之地,三个月以来,这里的守将已经阵亡二十三人,他是第二十四个。”

    刀疤子心里十分清楚,这是秦禄尧故意安排的,在出发之前,就就已经料定秦禄尧定会加害于他,他早就作好了准备,笑了笑,说道,“我们一共来了四万士兵,兵不再多,在于精,大家听好了,这正东门十分凶险,刚刚斐将军已经说了,这里不到百天死了二十三位守将,也就是不到四天,就要死一个将军,大家怕不怕?”

    混世大王钱元武笑了笑,将手中的银枪抖了抖,说道,“怕?我从来没有什么怕的问题,怕我就不来了,这狼人,虽长得怪些,但也是人,又不是鬼,有什么可怕的?”

    刀疤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大家有此断臂割腕的决心与血性,相信我们一定会不辱使命,定能守好这正东门!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这正东门,为以防万一,我们不分白天黑夜站岗,孙洁浪,你率第一纵队看守早上到中午,裘冲,你率第二纵队看守中午和上半夜,钱元武,你的第三纵队就是下半夜,大家记住了,发现狼人,要第一时间放出信号,所有人必须赶到,没有站岗放哨的,马不卸鞍,人不解甲,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养好精神,一旦有风吹草动,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隘口!听明白没?”

    “保证完成任务!”众人精神抖擞地应了一声,刀疤子转身对斐虎道,“斐将军,你也将你的士兵分成三个组,轮流站岗!”

    斐虎应了一声,说道,“早就听闻亲王府有一刀将军,带兵打仗有一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呀,这样一来,既站了岗,士兵又有了休息,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曹大勇挠了挠头,说道,“将军,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刀疤子笑了笑,说道,“我怎么能把你给忘了呢?你跟我一组,随时巡逻查看,发现问题,时刻补上。”

    “还有我呢?”正在此时,营帐外传出一个声音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亲王府的琪云公主。

    见琪云公主来了,吓得刀疤子一身冷汗,忙上前道,“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东岭了?”

    琪云公主扬了扬手中的剑,说道,“你们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们真是了不得,走得这么快,害得我连夜赶路,才赶到这里来了,刀将军,给我分配任务吧!”

    刀疤子吓出一身冷汗,这琪云公主虽是端木承一亲王的女儿,但国君与三亲王膝下均无公主,自然喜欢这位唯一的公主,这可是金枝玉叶,他苦笑道,“公主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战场,刀光剑影,一不留神可就是掉脑袋呀,你来亲王殿下知道吗?”

    琪云公主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随后说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给爹留了纸条,他现在该知道了,穆阳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穆阳一新兵蛋儿,他哪有资格到这里来议事?钱元武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公主来不是为我们,而是为了那个姓穆的小子,他在后堂休息,快去找他吧!”

    琪云公主听后,匆匆离去。看着公主离去,刀疤子只能摇头,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他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曹大勇,你不是说没任务吗?现在我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保护好公主!”

    “这....”

    “这什么这,你听好了,如果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休想活命!”刀疤子打断了曹大勇的话。

    谁都知道,这个公主任性顽皮,要保护她,比登天还难,一不留神,她就玩起失踪来。众人听后,哈哈大笑,弄得曹大勇不知如何是好!

    琪云公主的到来,让穆阳大为吃惊,他正站在城墙上放哨,心里暖暖的,但嘴里却冷冷地问道,“你到这里做什么?”

    面对穆阳的冷漠,琪云公主并没有生气,能见到她想要见的人,高兴来来不及,那里有什么生气来,“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对了,你为什么要一起出征呢?”

    说实话,穆阳是不想呆在亲王府了,亲王府是他的仇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个琪云公主,他心里十分清楚,他不能再和他发展下去,这样对她,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面对琪云公主纯真与烂漫的笑,穆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仰望天空,看着天上闪闪的星星与明亮的月光。

    “我知道,你是不想见我爹,才随刀疤子他们出征的,不错,你的家园是我爹毁的,你的亲人,也是我爹给杀的,这一切都是我们端木家无法偿还你的,你的离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但你总该给我说一声,如此这般,你让我怎么过?”

    一个少女,不远千里到这里来,到这个随时都可能流血牺牲的地方来,那是多么纯真的情,是多么浓浓的义,甚至如此坦率说出心里话,这让穆阳更加难受,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那恬静的脸,低声说道,“琪云,别说了,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再说,你爹也是迫不得已,他也是军令在身,不得已而为之,你就不要太自责了!”

    琪云公主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水,她万万没有想到,短短数日,他居然改变了对她爹的看法,她兴奋地叫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穆阳点了点头,说起了前两天他们剿灭一个小山村的事情,“如果进军城源村的是秦禄尧,可能我早死在那里了,更不要说什么报仇了!”

    琪云公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爹就是这个性格,他不想滥杀无辜,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网开一面,以至他在朝堂之上,经常受那些小人算计,你知道吗?在我们苑月国,从来就不会放过一个敌人的。”

    穆阳百思不得其解,端木承一将自已藏在柴房,不想让期去兵部,这是在保护他,那个刀疤子,话说得虽不好听,但心眼儿不坏,就在剿灭小山村时,还救过他一命,可他们,他们为何要滥杀无辜呢?“你们苑月国军队为何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放过?”

    琪云公主叹了口气,说道,“那还得从前国君,也就是我爷爷在位之时说起,那时,军队出行,最多就是打食儿,在村里去抢些食物,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次,有数十个村庄被打食儿后,联合起来,起兵反抗,直接打到了皇宫,从那以后,皇爷爷就下令,打食儿时,一律不放过一个人,能抓来当兵的就当兵,不能当兵的,一律处死!”

    穆阳点了点头,一切都有因果,如此下来,那些边远小村庄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就算他们起兵造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让军队去抢村庄呢?如此这般去杀人,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刻?但凡起义,都是当官的给逼的!自己不去反思自己的得失,却去剿灭无辜贫民,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够人情了?”

    琪云公主“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还真看不出,你与我爹的见解一样,他一直不主张滥杀百姓,多次向国君进谏,可一直没有得到实现。”

    这是第二个人说他像端木承一,穆阳好奇地问道,“我哪里像你爹了?”

    琪云公主道,“你可知道那个贾道士?”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他赐我《太上老君感应篇》,恢复我的武功,他是我的大恩人,我当然记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琪云公主笑着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但他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他日遇到他,我定会鞍前马后,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措。”

    琪云公主又“噗嗤”笑了,更加开心了,“你可知道,这个贾道士不是别人,正在我爹!”

    “什么?你说什么?贾道士是你爹?”穆阳怎么也想不到,那贾道士就是端木承一!

    琪云公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个贾道士正是我爹,当时,我离家出走,去给你找医生,第三天,爹就找到了我!”

    琪云公主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当时的情形!她是很生气她爹伤了自己心爱的穆阳,这才决定出走去医问药!

    “我知道你生爹的气,你在埋怨不该废了那小子的武功。”端木承一毫不隐瞒地说道。

    “爹,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们亲王府的人,你怎么能下此狠手呢?”琪云公主愤愤不平地说道。

    端木承一道,“你有所不知,这小子被复仇冲昏了头,一时反应不过来,如此这般练功,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对自己身体有损伤,甚至急火功,走火入魔!”

    “可,废了他的武功,这....爹,你叫我怎么面对他呀!”

    端木承一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了,你看你,有了情郎忘了爹呀,为了他,你居然还离家出走,这成何体统呀?居然顶撞你爹?”

    琪云公主撒娇地拉了拉他爹的衣物,不好意思地说道,“爹,连你也取笑我?”

    端木承一将手一挥,说道,“好好好,这个人情你来做,我这就给他恢复武功,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路在他小子路下,结果如何,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走,我们这就回去救那小子!”

    ......

    “就这样,爹就化妆成了贾道士,为你治伤,恢复你的武功!”琪云公主得意地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为什么是他,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他真就是仅仅为了救自己一命?穆阳百思不得其解,在鬼见谷时,要不是端木承一出手救他,他可能早已被山洪吞噬,来到苑月国,他百般隐藏,也不想穆阳被送到兵部,现在又化为贾道士,赐《太上老君感应篇》,治好了他的伤,还让他的内功大增,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了,别想太多,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爹对你有多好,你好好站岗吧,我去营帐看看!”琪云公主得意地离开了,留下孤零零的穆阳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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