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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一组互相间距一万两千英里的交换筹码

    众所周知,港/九老城区10个区不够塞下香江人口的问题,是60年代开始的。

    所以当时柏立基爵士任内开始,铁腕主持了沙田、荃湾这两个新界靠近九泷的区,在每区的中心地带各自建了一个新镇子。

    这俩镇容纳了大约30~50万新增人口。也把港/九18区的城市化区从10个增加到了12个(城市化的区面积都很小,但农村的区面积很大)。从地图上来看,那俩地依然只能算是香江正中心略偏南的地带,而再往北依然还全是农村和山,可见城市化程度之低。

    70年代,因为香江每过10年都会自然流入三五十万新人口,加上70年代后期刚开放前那一波额外增长,当局一口气把再往西北的屯门、元朗、大浦三个区都开发了。

    80年代,觉得元朗、大浦开发密度还不够,又在这两个区东北方向的边界增设了粉岭、上水两个镇,以及其他一些原先沿海离岛滩涂的小地块。

    不过,这种“每10年安置50~100万新增人口”的开发,到历史上90年代就停止了,90年代只开发了“东涌”这是一块跟如今规划的烧钱新机场一起、位于大屿山的地皮,后来成了香江的迪士尼乐园。

    换句话说,布列塔尼亚人从此堵上了原先非常合理、也一直在做的“开发北方山区”的口子,只许你开发烧钱填海的。

    香江某些有识之士后来想按照80年代元朗-大浦;粉岭-上水这个方向,继续顺势往东北继续开发,却被各种语焉不详的因素阻碍了论证,论证了快20年一片新镇子都没开发出来。

    不过,这些都只是另一个时空的历史。顾骜却是不担心这些掣肘的。

    他觉得,直接把后世那些有识之士规划了20年、已经打磨得精益求精的方案提前拿来用,不仅效果好,还能快刀斩乱麻。只要内部的利诱和外部的压力足够大。

    顾骜便对照地图给韩婷分析了一波后,最后指着地图上的东北角:

    “如果是我,我会沿着如今正在开发中的粉岭-上水一线,继续往东北推进,未来5年、直到90年代初,香江应该开发的产业区,是靠近特区的打鼓岭和沙角。

    张仲谋来了之后,相关企业的产业园区,毫无疑问应该设在那里。打鼓岭地势更加崎岖,可以作为住宅和商业配套为主,沙角地势平缓,更适合作为工业区。

    我觉得买土地不存在问题,那里目前都是未开发的,要拿下很便宜,也就比河对岸的特区稍微贵几倍。关键就是要摆平各方势力和某些打着环保旗号暗中添堵的家伙,允许在那里搞开发。”

    韩婷目光深邃地盯着地图揣摩了一会儿,觉得顾骜的眼光果然不错。

    打鼓岭和沙头角这两块地皮,加起来总面积有大约30多平方公里,占到香江总界域面积的3%。不过考虑到有很多坡度相对陡峭的山区无法开发、而且也要保留足够多的绿地,所以满打满算能开发的,大约是20平方公里。

    这跟60年代的沙田加荃湾两个区镇加起来的面积也差不多,够得上香江人10年的新城开发量了。

    同时,因为那里已经是香江和内地的边界地带,历史上布列塔尼亚人也好,或者40年代前期的曰本占领者也好,出于军事防御的考虑,从来没开发过那里。

    所以如今那里连农民都没几个,征地的问题也就简单了很多,也几乎没有钉子户。

    这一优势,是再往南一些的粉岭、上水附近其他地块所不具备的。因为打鼓岭以南、粉岭以北之间,都是有农村和田地的。

    如果这个区块全部发展成住宅、写字楼和商业配套,可以住上50万人口。如果要拿出一部分来搞实业、办工厂,那么也能住20~30万人,剩下的沿海沿河谷平地可以成为工业区。

    香积电开办在这里,再把配套产业园区和生活配套都算上,绝对是够的。

    毕竟河对岸特区的“沙角开发区”,面积才这边的打鼓岭+沙头角的四分之一呢,都已经塞下汉乐电子和富士康了。

    (注:‘沙角’其实就是深市河的某条支流入海的沙洲三角洲。所以在特区和香江,河口两岸分别都有这个地名。南岸香江部分的‘沙角’,面积比北岸特区‘沙角’的还大一点。)

    那些住宅和商业地产,顾骜是不能染指的,他要是吃相太难看,肯定会被各方势力搞。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所以估计是顾骜撺掇各方把这事儿弄成之后,他自己只弄点工业用地开厂。至于炒房最肥的住宅和商业地产,肯定是其他闻到血腥味跟进的各路地产大鳄家族吞掉的。

    顾骜最多找一两个地产大亨稍微合股一下,把本身员工的宿舍和配套解决一下,刮几口汤头上浮着的油,属于防御性置业。

    所谓“防御性置业”,就是防止周边的土地房价未来被无良商人无限炒高之后,香积电的雇员都住不起,最终只能产业搬迁后世华为被逼搬出特区,去了莞州,不就是特区房价太贵了么。

    算完了经济账之后,韩婷本着一个外交系出身的眼光,难免会从其他角度再揣摩讨论一下,然后又有一个惊喜的发现,她便主动指出来,问问顾骜的意见:

    “你发现没有?沙角河作为特区和香江的东段界河,流到打鼓岭一带的时候,因为北岸是相对平缓的平原,而南边是打鼓岭,所以沙角河到这一段是往北拐的。

    香江的打鼓岭和沙角这两块地,相当于是向北插入了特区腹地。它的东边是特区的沙角,西边是特区的罗胡。未来要是把这一块开发出来的话,能不能修一条道路,让特区的东西两部分发达地带连接起来呢?

    这样从罗胡去沙角也不用往北绕远路了。当然区区交通便利不算什么,我更看好的是这样规划,会不会导致香江和特区经济和产业布局进一步融合?更加有利于回归后的综合发展?

    毕竟,咱们的汉乐电子、郭台名的富土康,就是开在沙角河对岸。以后香积电加上我和老郭,就会形成从芯片制造、到电路板贴片、到整机生产的全链条,河上的口岸估计会忙死吧。以后内地需要保税进口的芯片,也可以慢慢挪到由这里生产。”

    顾骜听了,却是连忙劝阻:“别,这个理由千万别说,就算你想到了也要装不知道。咱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我估计,香江人里还是有不少对内地并无归属感的,你要是怀着这个心思去推行项目,难免横生枝节。咱还是悄悄的进村,放枪的不要。”

    顾骜知道,后世这两块地从90年代中后期一论证就论20年,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香江某些没有归属感的人,偏偏害怕与特区融合。

    这一点,跟后世在香江和湾湾社交网络上被转发得挺多的一个段子,倒是颇为契合。

    后世那个段子的最初调侃者,是湾湾的一个老一辈将领,吐槽年轻的键盘侠喷子们:

    资本流出去,你们要喷“掏空湾湾”,资本流进来,要喷“外部势力买下湾湾”;人才流出去就喷“人才流失”,人才流进来又喷“木马屠城”;当局不搞新城开发,要喷“买不起房”,当局搞了新城开发,又要喷“枉顾环保”。

    顾骜可不想提醒任何当地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新疑虑。

    何况他只是纯粹奔着利益来的。

    他眼里只有钱,对于其他东西,他是看不见的。

    当然了,他赚完钱之后,要是真有远见卓识之人,靠着顾骜赚钱赚出来的环境,进一步促进了一些什么什么……那也是具体做事的领导人英明果决,没有顾骜半毛钱功劳。所有功劳统统都是具体领导人的,顾骜什么都不知道。

    韩婷认识到了低调的必要性,也就暂时收敛起了她内心被压抑数年的、想要指点一下大势的念头。

    “那就看你怎么先把这事儿推动下来吧,剩下的以后再说。”韩婷惋惜地叹了口气。

    顾骜智珠在握地继续详细分析:“我的打算是,咱先想办法买到足够的地,然后由张仲谋出面拿着企划去申请规划只规划到时候香积电名下持有的土地,至于周边,咱不要碰,让其他嗅到利益味道的人来碰。

    然后,总督和规划署的人,一贯是没有理由直接拒否的,他们如果想阻挠规划,一般常打的就是两张牌,一张是找当地土著听证,找苦主申诉他们的利益受损。

    包括‘隔壁变成工业区后侵犯的相邻性权利’。不过这张牌目前不太好打,那边土著太少,我们都是可以想办法绕的。

    另外么,就是从三大大学,尤其是中文大、城市大,找那些一贯听命于他们的环保专家吹毛求疵找借口,不过这个我们可以从相关的国际学术界、乃至全球自然保护协会等角度,找资源施压。

    全球自然保护协会是掌握在美国人手上的,美国人也希望目前的半导体硬件制造,能有人跟日系竞争,而我在美国还有其他资源比如我认识一个田纳西州的参议员,是帮比尔学长之前爬上美南经发政策委员会注席时的搭档,他就是全球自然保护协会的要人。

    具体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有计划。走一步试探一下先好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利益交换嘛,比如找一些更权威的专家,论证‘填海造地完全不破坏海洋生态’,把目前那些反派专家鼓吹的‘有限填海论’掐住脖子,让他们跟我们进行学术利益交换。我相信,这条路上,我们在欧洲学术界能拉到相当的共同利益者,比如摩纳哥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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