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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信口开河

    “怎样,只要你说服你的主人主动切断联系,老朽会让你的身躯变得更加完美,先前你已经尝过甜头,应当知道老朽所言非虚。”

    陈灵并没有炼制过兵人,只是随意翻阅过死胖子留下的炼制书册,其中当然有提到兵人炼成后,主人有一项掣肘兵人的法器,这种法器的形态千变万化,可以是一张符,一片叶,一根头发,甚至一些高级魂师,诸如阴山老祖均是将法器虚化藏在主人身上的丹田气海,神识之中,与妙谛在自己体内留下的幽冥之气如出一辙,这样做为的就是防范别人将辛苦炼制的兵人从身边抢走,以及保障兵人绝对的忠诚。

    半路出家的死胖子不知就里,也仅仅是按图索骥,用一枚实物银铃做了联系的法器,之后又将法器交给了苏小妹,所以法器并不在身上。

    也正源于此,阴山老祖误以为死胖子将法器藏得隐秘,一时间投鼠忌器生怕来个玉石俱焚毁了陈灵,这才和颜悦色相商多时。

    然而脾气再好还是大佬,阴山老祖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不耐之色。

    死胖子见着赶紧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道:“回禀老祖,晚辈对此等交易甚是向往,只是……这个,这个……嘿嘿”

    阴山老祖截口道:“小友是担心切断法器后,老朽不会信守诺言。”

    死胖子心下给了个大白眼,脸上却只能赔着笑脸,那意思不言而喻。

    “哼!”

    阴山老祖冷哼,面上神色一变,逐渐显露出原本一代枭雄该有的气度和威势,“老夫原本大可将你制住,施法慢慢炮制,更可以另外三位小友的性命相要挟,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死胖子硬着头皮道,刚想说两句软话,不料陈灵一把拉住了他,紧绷住的脸色居然和缓了下来:“不用那么麻烦,某家一介兵人,侥幸能有如今健全的神识,这得多亏身前误食的一株灵草,若老祖想要自当随行,然前提必须保全某家和主人,以及主人朋友的性命。”

    “灵草?叫什么名字,你且说来听听。”

    阴山老祖语含三分期待,但更多的是不屑。

    陈灵听着口气便知这老怪物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对万千灵草的认知恐怕门清儿,自己又不敢当着他的面触碰夜莺令进行搜索,只好随口就道:“82年雪碧!”

    死胖子一愣,扭头看着一脸肃然的陈灵,面露一阵惊奇,阴山老祖也是迟疑了一阵,摇了摇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雪碧乃是灵草的名儿,你又怎知正好有八十二年份?”

    陈灵咯噔一声,心想胡诌胡过头了,赶紧圆谎道:“此灵草生长在某处山川大泽之中。色泽金黄有奇香、味清甜,约一尺高,金叶脉络分明一年开一片,某家服食的那株其上有八十二片金叶,所以是82年雪碧。”

    “哼!”

    阴山老子听到这里突然又是一声冷哼,须臾之间,也不见他是何动作,就见死胖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色阵青阵白,气喘吁吁,额头瞬间密布大片汗珠,瞧那神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与折磨。

    “老……老祖……!”

    死胖子显然是想告饶,可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疼痛竟连话都难以出口。

    陈灵见着不禁大声喝道:“阴山老祖!你为何施法折磨某家主人?某与你拼了!大不了你杀了某家,也休想寻到灵草下落!”

    陈灵敢这样说话,是料定阴山老祖投鼠忌器绝不敢真将自己如何,否则一开始就不会给他们机会。

    这样做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看看方才被老怪物一阵拍打揉捏,是否如他所说真的增强了几分,离兵圣又近了一步,反正试试又不会怀孕,更不会死。

    果然,阴山老祖面上显露一丝不快,跟着就见冲锋中的陈灵身子一僵,也如死胖子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原本就笃定兵人的身体不会受到禁制的影响,也赌老怪物会顺手像禁锢死胖子一样禁锢自己,他当然赌对了,却骇然发觉禁锢生效了。

    随之而来的疼痛让陈灵面目紧绷,那种沸水淋身的灼痛感使他不受控制地浑身抖如筛糠,意识一阵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阴山老祖所施放的禁制在体内俨然成了一股灰绿色的洪流,向着陈灵四肢百骸冲刷而去,离到心脏处,竟被一小撮极强的黑气所排斥在外,瞧样子,赫然是残存下来的幽冥之气。

    可以肯定的是,先前老祖在随手拍打灌注真气下,的确将大部分幽冥之气生生打散,这一小撮盘踞在心口位置的黑气显然是想蛰伏下伺机而动,若不是受外来真气相激,绝不会二度现身。

    如今它被发现,立刻展开了拼死反击,别看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展现出了顽强的韧劲,直将冲入陈灵体内的灰绿真气完全驱逐,方才停止了动作。

    只不过,这抹体内的幽冥之气在如此拼斗之后,终于拼光了最后一丝气力,身形逐渐黯淡透明,几个呼吸间,沁出了陈灵的肌肤纹理,随风散去。

    与此同时,陈灵也已察觉到体内禁锢已被解除,可一浪高过一浪的余痛,仍是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百般煎熬,又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

    其实,从死胖子倒下到陈灵中招,这期间不过短短几息的工夫,阴山老祖自然知道自家禁制法术的强度,望着台下不断痉挛,两眼渐渐上翻作死鱼状的二人,不禁冷冷一笑,收了半数的神通却仍是留下了禁锢之术,让二人无法动弹。

    当然,这个禁锢法术对陈灵已失效,只不过他也和死胖子一样,装作死狗般瘫软在长满藤条的地砖上。

    “知道老夫为何施以小惩?”

    陈灵本想抬头与阴山老祖对视,但瞧着近旁一动不动的死胖子,心下一凛,也跟着不动道:“不知!”

    “哼,那是因为你刚才撒谎!在信口雌黄!!你方才第一句明明是说误食了仙草,既然是误食那又为何能将这雪碧如数家珍一般说出来,别告诉老夫,这种连老夫都不曾听过的仙草是你家种的!”

    种个屁!

    王八蛋,老子还以为说的话有多大的破绽,给揪住了小辫子,敢情不过是在不明情况瞎诈唬。

    陈灵觉得平白无故受刑很冤枉,但也意识到了这个阴山老祖恐怕没那么好骗,也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鬼话。

    这心下略一计较,突然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居然有七分张狂三分悲壮!

    当然,这也是他装的。

    死胖子并不是第一天认识陈灵,听他笑得如此张狂,情知有戏,庆幸之余仍是有些提心吊胆,毕竟对方可是成名已久的阴山老怪。

    阴山老祖不知陈灵何故发笑,不禁沉了脸相问,陈灵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怎奈此刻要装着受限于禁制,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轻蔑的神色,但嘴上仍是不饶人。

    “因为某家笑你蠢!”

    “你说什么!”

    阴山老祖橘皮皱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很快就平复了下去。陈灵趴在地上等了半天,见该有的刑罚并未再次临身,心下也未必有多高兴,像这种不会被轻易激怒的对手反而才是最教人头疼的。

    这老怪物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看来是得冒险加点料了。

    “堂堂阴山老祖不但蠢而且孤陋寡闻,难道就不曾听闻过织吗?组织要找的东西自然事先有详细备案,某家身前最后一次任务便是找寻找雪碧仙草,怎奈此物乃天地灵根,身旁有毒物盘踞,某家奋起死战,不幸也遭其所伤,毒液深入五脏无力回天,遂死马当活马医生吞了该株雪碧,不想命未救回,却以这种形式存活至今。”

    “你身前是组织中人?可有凭证?”

    “某袋口中自有凭证。”

    阴山老祖闻言,五指戟张又猛地收握,便见趴在地上的陈灵已被吸入其掌间锁住了喉咙,跟着一阵摸索,才从陈灵那一袭自制的风衣袋口和裤袋口中摸出一些东西来。

    当然,这些衣裤样式独特,袋口设计简约精巧,在老祖看来却是不伦不类,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衣着样式更是千奇百怪,修士间又习惯于储物袋,是以也未必将这种另类的袋口设计和风衣样式放在心上。

    老祖将黑字金底的兵符以及储物袋阴山老祖是不屑施法慢慢查看的,随意看了一眼就丢还给了陈灵,只将那桥上女子所送的发簪拿着细瞧了一会儿,随后随手就将它化作了飞灰。

    陈灵心暗道可惜,显见这玩意儿老祖还是有所忌惮的,只是一切都晚了,他始终没有机会。

    老祖摸索一阵,果然从袋口中摸出一块质地黝黑,非金非木的令牌。

    夜莺令表面看似普通,可等到阴山老祖施法探看,便见夜莺令表面显出一个血红色的“诛”字,这表明陈灵的夜莺令居然被老怪物启动了。

    陈灵趴在地上心头惊异,说好的夜莺令专人专用的呢?

    “白玉京分舵七段杀手叶不归……”

    阴山老祖皱了眉头兀自嘀咕,面上露出了几分沉思。

    陈灵见着总算松了口气,他知道这老怪物心下已然松动,赶紧趁热打铁道:“怎样,某家不曾骗你,吾等即刻动身,以老祖的修为,只消三五日便可来回。”

    “你怎知去了那边一定能有收获?”

    “老祖去了不一定有,但不去就一定没有。”

    陈灵话说得很光棍,躺在地上的死胖子不免心惊肉跳,按照老祖的修为,一出去遇见金不换等人必将是一番腥风血雨,就算合众人之力也未必是他老祖一人的对手,若等到老祖意识到被骗,那下场恐怕比此刻凄惨数倍。

    陈灵自然清楚这些,同样也更明白此时此刻,这是唯一将主动权握在手里的活路,他阴山老祖必然会答应,至于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谁知阴山老祖静默片刻,面上竟闪过了几分失望和苦涩,不过半息,大袖一挥就将夜莺令丢在陈灵身旁,语气再次强硬而坚定:“老夫断不会离开这里,你们也哪儿都不许去,尔等只能接受老夫先前的条件,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意思?这老怪物莫不是失心疯。还是说他察觉出老子是诓他?不可能的。

    陈灵看不到老祖的表情,只觉心中憋屈,他觉得自己一张嘴都快说出花儿来了,对面这个老怪物也一定动了心,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一口回绝,这实在叫人费解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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