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三度重生
八角琉璃吊灯，木制天花板，落地大摆钟……
陈灵醒来的时候，赫然发觉自己居然睡在一张欧式复古的大床上，大床的柔软度让人觉得犹如陷入层层云团里头。
自小睡惯了硬板床的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体验，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有些沉醉，但一下秒，他猛地直起上身，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和慕轻寒交战的一幕。
是了，自己恐怕被灵石手雷给搞死了，那么现在这是哪里？难道老子又穿越了？
陈灵揉搓着脸蛋，然后狠狠掐了一把，在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后，至少确定了这里不是梦境。
随后诸般思绪纷至沓来，尤其在想到苏小妹和风灵子后，他更是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他需要立刻证实这个猜测！
陈灵环顾四周，自动略过周间般般件件价值不菲的欧式风格的家具，认准了那扇暗红的大门，排门走了出去。
而当他走出来时，发觉自己身在二楼，门外是一条朱色长廊，长廊的两面都有一扇扇类似酒店客房的房门，而长廊左侧尽头的拐角，有一处向下延伸的朱色木梯。
顺着木梯来到一层，陈灵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还是暗红色的基调，但这底层的陈设看起来古老陈旧，大约是唐宋年间的物件儿。
那斑驳的木板，陈旧的扶栏，残缺的桌椅仿佛都在昭示着此间已很久没人来过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腐朽的地方，却有一盏牛油灯燃烧着，犹如一抹醉人的春光。
陈灵记得这抹烛光，之前更见过此刻在牛油烛旁正低头玩着手机的女孩。
那个女孩耳朵里挂着一副森海塞尔的耳机，与周遭古老的唐宋物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现在牛油烛旁同样有一个人，这个人也挂着副森海塞尔的耳机，也正在玩着手机，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那个“黑长直”妙谛，而是一个青涩质朴的少年人。
陈灵看到这个少年人，双眼不由越瞪越大，险些惊掉了下巴。
是的，就算他此刻看到苏小妹在这里也绝不会如此惊讶，因为他看到了活生生的自己。
这怎么可能？
……
坐在柜台上的“陈灵”仿佛是听到楼梯上的响动，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了句：“醒了？”后，重又做回了低头族，双手不住在手机上摁压着，仿佛在玩着什么游戏。
陈灵在见到“自己”说出这两字后，眉头不由一挑，从最初的震惊中缓缓舒了口气，他通过这极为好听的妹子声音，总算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黑长直妙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自己的一副外表。
难道之前梦境中频频出现的事是真的？
突然联系起之前梦境的陈灵已快步来到柜台前拽过一把老式长凳，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
可以看到“妙谛”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某款叫做王者农药的手游，她操作着诸葛亮四处游走，看似风骚，实则只是到处打着酱油。
陈灵吹了个口哨，尽管他现下心里很急，但他知道这个妙谛不太好对付，更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情况，所以表面上尽量表现出不急不躁的神情，道：“你召我回来，难道仅仅为了让我欣赏你这菜得抠脚的技术？”
陈灵本想已这话刺激下她，毕竟从情绪失控的人嘴里套出情报，实在要比冷静的人简单多了，可谁知妙谛头也不抬，就顺口道：“是啊，你在那边不也玩的挺愉快吗？真实ar游戏如何？这可是我司最高的杰作。”
这下轮到陈灵震惊了，他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妙谛抬头瞄了他一眼，很满意他的神色，道：“不用惊讶，现在你的三条命用光了，所以只好回来。哦、顺便一提，这个设定是开发者向初版‘魂斗罗’致敬，他也是个游戏迷。”
陈灵仔细消化着这两句话的含义，面上一阵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虽然这感觉不太好，仿佛刚从电影里被生生抽了出来，不过这也好，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嗯？”
妙谛微微一怔，略觉诧异，可旋即手机上传来的死亡音效，让她略显不快道：“你难道没什么遗憾？”
陈灵看了一眼手机，反问道：“你觉得会有遗憾？反正都是假的。”
妙谛没有立刻回他的话，此刻她操纵的诸葛亮已活了过来，她迫不及待地闪出基地，准备支援队友，只是碍于报仇心切，光盯着方才杀她的荆轲一顿咬牙切齿，穷追不舍，却再一次成功带领己方团灭。
“靠！”
此情此景让妙谛气得小嘴一歪，怒摔手机，这个举动以及神情实在是极其小女人味的，但此刻她以陈灵的面孔表现出来就显得有点娘娘腔的味道，甚至还让陈灵本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丢脸。
但很快，妙谛看了眼陈灵，沉下去的脸色复又明朗，口吻听起来有一丝丝戏谑与得意：“我刚才说着玩的，有没有被我吓到？”
陈灵抱着膀子，坐直了身子，居然也笑道：“我知道你在逗我玩。否则就很难解释，你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上我身，还献宝似的托梦给我，将外婆接到了s市里。当然，我不会感激你的，因为这是你应该做的。”
陈灵得寸进尺的口味让妙谛益发不爽：“那你答应我的呢？那个慕轻寒还活着。”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没事？”
妙谛眯着眼，一脸轻蔑道：“你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陈灵打了个响指，端起妙谛抛下的手机，操纵着从泉水复活的诸葛亮，边玩边打趣道：“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事怨不得我。”
“怎就怨不得？”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堂堂冥界派出公干的小弟，不能开挂下界巡游也就罢了，谁知居然还是个不能修炼真气的残次品，怪我咯？”
“所以你就有理由，短短两月不到连续死了三次？”
“那是，谁叫那个世界中，强敌环伺，弱肉强食，要不你给换副身体，让我安心打怪练级啊？”
妙谛气得一拍桌子，羞怒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多管闲事，你看看谁像你级别不高，到处揽事，这么短的时间像生猴子一样，惹出一窝子麻烦，你简直给穿越众丢脸！”
“哈！”
陈灵气笑了：“这么说，你能看到我在做什么？我每次濒临死亡，你都干看着了？你还能看到什么？是不是也能连带偷窥到我的思想？”
妙谛撇过头去，满脸不屑道：“我没那么无聊，这只是你梦境中的一些零碎片段，我在托梦给你的时候顺便看到的。”
陈灵耸了耸肩，之后就是很长的一段沉默，只能听到手机不断传来的各种游戏音效。
好一阵儿，陈灵才开口道：“好吧，既然你能将我弄回这里来，表示我依然还有点价值，那么我们的契约依然生效，对吗？”
妙谛沉默，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陈灵道：“那么你该回答我几个问题，比如我现在该怎么回去？回去之后我还能复活吗？虽然比较痛，但总比没有的好。”
妙谛没有立即回应，反是推过一旁瓷碟中盛满色泽清亮，一如一汪清水般的魂灯，指着它正色道：“这是你的魂灯，你下次死亡的话，它就会熄灭。也就是说，你没有机会复活了。”
陈灵记得来之前这里也放着一盏烛火，所不同的是，那天是一根崭新的蜡烛，而这次仅仅是一盏古旧的瓷碟灯具。油碟中有一撮很小的线头，线头上燃着的蓝火显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可陈灵仅仅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魂灯，又回头捧着手机道：“是吗？这就不能填个油吗？或者再换根蜡烛，我记得之前这里明明有一堆蜡烛的，应该是为我准备的吧？”
妙谛白了他一眼，道：“每个人只有一根魂烛，你原本的那根已经被你肆意挥霍了。而这魂油是你剩下的全部魂力塑造出的，也就是从此往后生生世世，你将无法投胎，冥界的生死薄上也再没有你的名字，一旦死亡将魂飞魄散，也不会再度复活。”
妙谛本以为这么一说，陈灵会暴跳如雷，可看着他犹如没事人一般仍是玩着手机，不禁微微诧异道：“你难道不恨我，毁了你的生生世世？”
“我恨也没用，更何况我之后的生生世世，又没有我这世的记忆，所以‘我’就不是我，何必去恨？还是谈点实际的，既然连复活这种基本福利都没了，那么回去之后，该怎么去和慕轻寒对抗？”
妙谛冷着脸道：“那是你的事。”
陈灵将手机放到了桌上移到了妙谛的面前，这个时候屏幕上也显示出了胜利的画面以及音效，他看着妙谛微微惊异的目光，不由笑道：“你看，慕轻寒就像这对面满级神装的荆轲，而我呢，就像这临时接手的诸葛亮，经济落后各种不利。但最终却能逆风翻盘，所以你压我准没错，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是不是该在给我开个挂什么的。”
妙谛道：“我可以给你合理的帮助。”
“好，我知道你充其量就是个奶妈，冥界的伪神，所以也不为难你，你现在去给我找点现世中，各种生产科技的书籍来，比如冶炼技术，酿酒技术，现代医学，蒸汽动力学……”
接着，陈灵将各种学科挨个报了一遍，听着妙谛一愣一愣的，但很快，她就拿起手机，又问陈灵要来了夜莺令，并说，这些资料现在就可以下载到夜莺令中。
陈灵很惊讶妙谛是如何在夜莺令中上传手机资料的，但想了想却识趣地没有追问，他可不想因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之后，他还将之前在地宫中得来的波浪鼓顺手拿了出来，问及妙谛是否能将其中因伤沉睡的鬼丫头唤醒。
妙谛将波浪鼓收了过去，却没有表示什么，仿佛顺手收了件自家的东西一般，陈灵见着不禁有些焦急，开始问东问西了起来，可却被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给瞪得没了脾气。
也难怪，这对付人，陈灵或许拿手，但是对付鬼，恐怕还是这小娘们才是祖宗。
而当陈灵走出门后不久，这腐朽的底层空间内突然出现奇异的扭曲，之后更是出现了水波纹一般的异动，妙谛略略一惊，就见那扭曲的空间中缓缓走出一人来。
这个人全身上下仿佛笼罩在一层雾里，别说是面目和身形，就连那宽敞的袍子都瞧不清色泽，但通过声线来判断，似乎是个年轻的男子：“小妹，大哥来看你了。”
妙谛从柜台一跃而出，犹如乳燕归巢般投入了来人的怀里，那小脸上的喜色是陈灵根本不会见到的。
男子缓缓抚着妙谛的发顶，他的手苍白如玉，呈现出一抹病态的美，他的腔调不徐不疾，让人闻之如沐春风，有着和妙谛一样让人听了会怀孕的嗓音。
“最近好吗，任务可有眉目？”
妙谛身子一颤，显得有些惧怕，但很快就将头深埋进男子的怀中，撒娇道：“还，还没有，都怪那招来的凡人不太配合。”
“呵呵呵……”
男子柔声轻笑，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灯道：“这事本来就用不着小妹来做。既然他不配合，那就顺手抹去好了。”
妙谛猛然抓住男子欲抬起的手，快道：“别！还是等等，我能完成大哥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能替大哥分担的。”
“好，只要小妹开心，大哥都依着。”
这二人宛如一对极为融洽的兄妹，但画面却有些奇怪，因为此刻妙谛正操控着陈灵的身子，所以可以看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
而这名男子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反是字里行间透露着无限的宠溺。
妙谛沉醉其中，也就有些忘乎所以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我们……为什么要杀它？”
男子缓缓抚摸妙谛发顶的手一愣，周围的雾气仿佛也瞬间凝固了一下，跟着只听他嗓音飘忽，根本听不出哪怕半分凡人该有的情绪：
“因为、它是个bug。”
“bug？”
“对，bug。”
……
陈灵醒来的时候，赫然发觉自己居然睡在一张欧式复古的大床上，大床的柔软度让人觉得犹如陷入层层云团里头。
自小睡惯了硬板床的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体验，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有些沉醉，但一下秒，他猛地直起上身，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和慕轻寒交战的一幕。
是了，自己恐怕被灵石手雷给搞死了，那么现在这是哪里？难道老子又穿越了？
陈灵揉搓着脸蛋，然后狠狠掐了一把，在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后，至少确定了这里不是梦境。
随后诸般思绪纷至沓来，尤其在想到苏小妹和风灵子后，他更是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他需要立刻证实这个猜测！
陈灵环顾四周，自动略过周间般般件件价值不菲的欧式风格的家具，认准了那扇暗红的大门，排门走了出去。
而当他走出来时，发觉自己身在二楼，门外是一条朱色长廊，长廊的两面都有一扇扇类似酒店客房的房门，而长廊左侧尽头的拐角，有一处向下延伸的朱色木梯。
顺着木梯来到一层，陈灵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还是暗红色的基调，但这底层的陈设看起来古老陈旧，大约是唐宋年间的物件儿。
那斑驳的木板，陈旧的扶栏，残缺的桌椅仿佛都在昭示着此间已很久没人来过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腐朽的地方，却有一盏牛油灯燃烧着，犹如一抹醉人的春光。
陈灵记得这抹烛光，之前更见过此刻在牛油烛旁正低头玩着手机的女孩。
那个女孩耳朵里挂着一副森海塞尔的耳机，与周遭古老的唐宋物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现在牛油烛旁同样有一个人，这个人也挂着副森海塞尔的耳机，也正在玩着手机，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那个“黑长直”妙谛，而是一个青涩质朴的少年人。
陈灵看到这个少年人，双眼不由越瞪越大，险些惊掉了下巴。
是的，就算他此刻看到苏小妹在这里也绝不会如此惊讶，因为他看到了活生生的自己。
这怎么可能？
……
坐在柜台上的“陈灵”仿佛是听到楼梯上的响动，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了句：“醒了？”后，重又做回了低头族，双手不住在手机上摁压着，仿佛在玩着什么游戏。
陈灵在见到“自己”说出这两字后，眉头不由一挑，从最初的震惊中缓缓舒了口气，他通过这极为好听的妹子声音，总算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黑长直妙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自己的一副外表。
难道之前梦境中频频出现的事是真的？
突然联系起之前梦境的陈灵已快步来到柜台前拽过一把老式长凳，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
可以看到“妙谛”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某款叫做王者农药的手游，她操作着诸葛亮四处游走，看似风骚，实则只是到处打着酱油。
陈灵吹了个口哨，尽管他现下心里很急，但他知道这个妙谛不太好对付，更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情况，所以表面上尽量表现出不急不躁的神情，道：“你召我回来，难道仅仅为了让我欣赏你这菜得抠脚的技术？”
陈灵本想已这话刺激下她，毕竟从情绪失控的人嘴里套出情报，实在要比冷静的人简单多了，可谁知妙谛头也不抬，就顺口道：“是啊，你在那边不也玩的挺愉快吗？真实ar游戏如何？这可是我司最高的杰作。”
这下轮到陈灵震惊了，他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妙谛抬头瞄了他一眼，很满意他的神色，道：“不用惊讶，现在你的三条命用光了，所以只好回来。哦、顺便一提，这个设定是开发者向初版‘魂斗罗’致敬，他也是个游戏迷。”
陈灵仔细消化着这两句话的含义，面上一阵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虽然这感觉不太好，仿佛刚从电影里被生生抽了出来，不过这也好，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嗯？”
妙谛微微一怔，略觉诧异，可旋即手机上传来的死亡音效，让她略显不快道：“你难道没什么遗憾？”
陈灵看了一眼手机，反问道：“你觉得会有遗憾？反正都是假的。”
妙谛没有立刻回他的话，此刻她操纵的诸葛亮已活了过来，她迫不及待地闪出基地，准备支援队友，只是碍于报仇心切，光盯着方才杀她的荆轲一顿咬牙切齿，穷追不舍，却再一次成功带领己方团灭。
“靠！”
此情此景让妙谛气得小嘴一歪，怒摔手机，这个举动以及神情实在是极其小女人味的，但此刻她以陈灵的面孔表现出来就显得有点娘娘腔的味道，甚至还让陈灵本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丢脸。
但很快，妙谛看了眼陈灵，沉下去的脸色复又明朗，口吻听起来有一丝丝戏谑与得意：“我刚才说着玩的，有没有被我吓到？”
陈灵抱着膀子，坐直了身子，居然也笑道：“我知道你在逗我玩。否则就很难解释，你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上我身，还献宝似的托梦给我，将外婆接到了s市里。当然，我不会感激你的，因为这是你应该做的。”
陈灵得寸进尺的口味让妙谛益发不爽：“那你答应我的呢？那个慕轻寒还活着。”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没事？”
妙谛眯着眼，一脸轻蔑道：“你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陈灵打了个响指，端起妙谛抛下的手机，操纵着从泉水复活的诸葛亮，边玩边打趣道：“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事怨不得我。”
“怎就怨不得？”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堂堂冥界派出公干的小弟，不能开挂下界巡游也就罢了，谁知居然还是个不能修炼真气的残次品，怪我咯？”
“所以你就有理由，短短两月不到连续死了三次？”
“那是，谁叫那个世界中，强敌环伺，弱肉强食，要不你给换副身体，让我安心打怪练级啊？”
妙谛气得一拍桌子，羞怒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多管闲事，你看看谁像你级别不高，到处揽事，这么短的时间像生猴子一样，惹出一窝子麻烦，你简直给穿越众丢脸！”
“哈！”
陈灵气笑了：“这么说，你能看到我在做什么？我每次濒临死亡，你都干看着了？你还能看到什么？是不是也能连带偷窥到我的思想？”
妙谛撇过头去，满脸不屑道：“我没那么无聊，这只是你梦境中的一些零碎片段，我在托梦给你的时候顺便看到的。”
陈灵耸了耸肩，之后就是很长的一段沉默，只能听到手机不断传来的各种游戏音效。
好一阵儿，陈灵才开口道：“好吧，既然你能将我弄回这里来，表示我依然还有点价值，那么我们的契约依然生效，对吗？”
妙谛沉默，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陈灵道：“那么你该回答我几个问题，比如我现在该怎么回去？回去之后我还能复活吗？虽然比较痛，但总比没有的好。”
妙谛没有立即回应，反是推过一旁瓷碟中盛满色泽清亮，一如一汪清水般的魂灯，指着它正色道：“这是你的魂灯，你下次死亡的话，它就会熄灭。也就是说，你没有机会复活了。”
陈灵记得来之前这里也放着一盏烛火，所不同的是，那天是一根崭新的蜡烛，而这次仅仅是一盏古旧的瓷碟灯具。油碟中有一撮很小的线头，线头上燃着的蓝火显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可陈灵仅仅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魂灯，又回头捧着手机道：“是吗？这就不能填个油吗？或者再换根蜡烛，我记得之前这里明明有一堆蜡烛的，应该是为我准备的吧？”
妙谛白了他一眼，道：“每个人只有一根魂烛，你原本的那根已经被你肆意挥霍了。而这魂油是你剩下的全部魂力塑造出的，也就是从此往后生生世世，你将无法投胎，冥界的生死薄上也再没有你的名字，一旦死亡将魂飞魄散，也不会再度复活。”
妙谛本以为这么一说，陈灵会暴跳如雷，可看着他犹如没事人一般仍是玩着手机，不禁微微诧异道：“你难道不恨我，毁了你的生生世世？”
“我恨也没用，更何况我之后的生生世世，又没有我这世的记忆，所以‘我’就不是我，何必去恨？还是谈点实际的，既然连复活这种基本福利都没了，那么回去之后，该怎么去和慕轻寒对抗？”
妙谛冷着脸道：“那是你的事。”
陈灵将手机放到了桌上移到了妙谛的面前，这个时候屏幕上也显示出了胜利的画面以及音效，他看着妙谛微微惊异的目光，不由笑道：“你看，慕轻寒就像这对面满级神装的荆轲，而我呢，就像这临时接手的诸葛亮，经济落后各种不利。但最终却能逆风翻盘，所以你压我准没错，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是不是该在给我开个挂什么的。”
妙谛道：“我可以给你合理的帮助。”
“好，我知道你充其量就是个奶妈，冥界的伪神，所以也不为难你，你现在去给我找点现世中，各种生产科技的书籍来，比如冶炼技术，酿酒技术，现代医学，蒸汽动力学……”
接着，陈灵将各种学科挨个报了一遍，听着妙谛一愣一愣的，但很快，她就拿起手机，又问陈灵要来了夜莺令，并说，这些资料现在就可以下载到夜莺令中。
陈灵很惊讶妙谛是如何在夜莺令中上传手机资料的，但想了想却识趣地没有追问，他可不想因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之后，他还将之前在地宫中得来的波浪鼓顺手拿了出来，问及妙谛是否能将其中因伤沉睡的鬼丫头唤醒。
妙谛将波浪鼓收了过去，却没有表示什么，仿佛顺手收了件自家的东西一般，陈灵见着不禁有些焦急，开始问东问西了起来，可却被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给瞪得没了脾气。
也难怪，这对付人，陈灵或许拿手，但是对付鬼，恐怕还是这小娘们才是祖宗。
而当陈灵走出门后不久，这腐朽的底层空间内突然出现奇异的扭曲，之后更是出现了水波纹一般的异动，妙谛略略一惊，就见那扭曲的空间中缓缓走出一人来。
这个人全身上下仿佛笼罩在一层雾里，别说是面目和身形，就连那宽敞的袍子都瞧不清色泽，但通过声线来判断，似乎是个年轻的男子：“小妹，大哥来看你了。”
妙谛从柜台一跃而出，犹如乳燕归巢般投入了来人的怀里，那小脸上的喜色是陈灵根本不会见到的。
男子缓缓抚着妙谛的发顶，他的手苍白如玉，呈现出一抹病态的美，他的腔调不徐不疾，让人闻之如沐春风，有着和妙谛一样让人听了会怀孕的嗓音。
“最近好吗，任务可有眉目？”
妙谛身子一颤，显得有些惧怕，但很快就将头深埋进男子的怀中，撒娇道：“还，还没有，都怪那招来的凡人不太配合。”
“呵呵呵……”
男子柔声轻笑，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灯道：“这事本来就用不着小妹来做。既然他不配合，那就顺手抹去好了。”
妙谛猛然抓住男子欲抬起的手，快道：“别！还是等等，我能完成大哥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能替大哥分担的。”
“好，只要小妹开心，大哥都依着。”
这二人宛如一对极为融洽的兄妹，但画面却有些奇怪，因为此刻妙谛正操控着陈灵的身子，所以可以看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
而这名男子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反是字里行间透露着无限的宠溺。
妙谛沉醉其中，也就有些忘乎所以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我们……为什么要杀它？”
男子缓缓抚摸妙谛发顶的手一愣，周围的雾气仿佛也瞬间凝固了一下，跟着只听他嗓音飘忽，根本听不出哪怕半分凡人该有的情绪：
“因为、它是个bug。”
“bug？”
“对，bu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