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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东窗事发

    这匹野马不是别人,居然是前几天刚刚见过面的弃文。

    他本就是国教正宗的门生,持有凤徽进入宗内并不算离奇,而离奇的是他居然单枪匹马冲上了比武台,站在上官青和何若依两位美女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儿燃起了烟火,而这烟火本身是陈灵与他没事捣鼓出来的半成品,想日后研究成型拿出来售卖或者当信号的。

    此刻这弃文近乎以捣乱的方式在白日里点燃烟火,到底是几个意思?

    陈灵知道弃文平日不爱说话,性格沉稳并不像就武那般鲁莽,他这么做一定就有这么做的缘由。

    难道出什么事了?

    陈灵望着弃文被执法堂门生强行带离场地后,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安,略一合计,终于咬了咬牙带着苏小妹和风灵子迅速离场,换上“蛤蟆皮”后,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了凤船教学区,向着国教正宗大门急匆匆地离去。

    这三人本是全场几个重要的关注点之一,所以他们的突然离场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而陈灵不知道的是,这其中不乏怀有其他目的的人。

    当陈灵戴着“蛤蟆皮”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弃文就迫不及待地从大门一角冲了出来,拉起他就走。

    而接下来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让陈灵的一颗心不住下沉。

    是的,极道武馆果然出事了,事情还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有人偷卖了那批交由就武看管的无烟蜂窝煤,结果引来了金玉满堂的觊觎。

    而直到陈灵跟着弃文来到棚户区后,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严重,金玉满堂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通过白玉京城防司,封查了凤凰大街棚户区内所有蜂窝煤和蜂窝煤炉,美其名曰,“未经本司允许,私自采挖废弃矿山中的剩余资源,用以炼制不法商品。”

    不远处的有好几辆木板车,其上满载一堆堆搜缴而来的蜂窝煤和蜂窝煤炉,从板车旁被踏碎的一地煤渣,以及车上一些破损的煤炉来看,先前恐怕发生过争抢事件。

    而此刻,封查板车旁仍有一大群人分两股对峙的,左边是清一色制服官兵,他们面色冷漠,装备精良,身配统一制式的朴刀,每个人的右手指均戴着一只圆形戒子,看起来似是储物之用,而右边则是光着膀子,正拿着各色锄头菜刀,不断示威叫喊着的棚户区贫民。

    在他们中央,有两条人影正在激烈地比斗着,他们身法极快,出手极重,每一次交锋都会迫使周身的气流,产生犹如鞭炮一般的噼啪声。

    等到陈灵离得近了,才发觉其中一人赫然是就武,而另一个看起来个头竟不疏于就武,同是外臂肌肉虬张,身形高大威猛,看起来活似个将军的壮汉。

    这人除了一双标准的铜铃眼,招风耳外,那一身威武耀眼的黑金戎装,以及手中不停挥舞着的八棱金瓜锤,无不宣示着其过人的武勇。

    突然,陈灵只见人群中爆发出一道金光,金光一闪而过,就武便被重重击倒在了地上,身后的棚户区贫民大吃一惊,赶紧将他七手八脚地扶起,就武的神情似有不服,仍要上前缠斗,却被葛老抱着膀子死死拖住。

    就武指着对面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将军”,怒目喝道:“魏冲!说好的只比武技,你为何用上法宝!堂堂城防司司长,又是神将司出来的神将难道只是会使诈的下流胚子?”

    魏冲脸上青气一闪,提起三百斤的金瓜锤,居高临下地喝道:“你若是不服,再来比过——!”

    “好!”

    就武光秃秃的脑门上青筋暴跳,刚上前半步,却见葛老也被自己拖着几欲摔倒。

    这脸上不由又羞又怒:“葛老,你放手!老子要打死这个龟儿孙!扭下他的脑袋当尿壶!”

    “你,你,你打,要打,就先打死老夫!”

    此刻葛老气得吹胡瞪眼,虽是累得气喘吁吁,却仍是不放就武半步,魏冲见着不由大笑道:“以魏某看还是快快请弃文大师早早出来相见!”

    魏冲嘴上说着“请”字,但不论是面上神色,还是口吻都没半分敬意,他此刻心下烦躁极了,来之前本以为只是一件相当舒适,乃至油水丰厚的差事,却不料来之后,身旁这个金玉满堂的镇堂掌柜钱无用,不但要查封所有非法商品,更要将制造这些个物件儿的弃文一并带走。

    按照魏冲以往的一贯作风,如果找着弃文,那么直接打晕了带走,其他敢拦路的,就按个刁民造反的由头给一并抓回去。可这王八犊子钱无用居然要玩什么礼贤下士,不伤及无辜,而这个不开眼的就武,居然还真敢公然挑衅。

    一个修为低微,一味修炼肌肉的莽夫有什么资格挑战自己这个神将司出来的人。

    这是对神将司的侮辱,更是对自己的侮辱!

    想到这里,这魏冲不由恶向胆边生,看着犹如小牛犊子一般瞪着自己的就武,忽然冷冷一笑,手中八棱金瓜锤金光大闪,脱手飞出,直直向着就武砸去,他要给他一个教训。

    不承想,身边的空气倏地扭曲,一只漆黑的骷髅手臂猛地抓上了臂膀,魏冲一惊之下,连忙唤回金瓜锤奋力横扫,却不料那黑沉的骷髅手又在瞬息之间凭空消失,若不是手臂上青紫的抓痕,魏冲都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微微错愕之间,对面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激动的呼喝声,人人脸上更是一扫阴霾,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魏冲大为不解循声望去,就见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年轻人缓缓步了人群,而自己所要找的弃文居然跟在这人的后面,仿佛也以他马首是瞻。

    是了,这人正是陈灵。

    陈灵来到了就武旁边,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显得沉稳而干练,他略略扫了一眼一旁忧心忡忡的葛老,以及一脸愤愤不平又浑身挂彩的就武。

    而葛老身后,还藏着一个精瘦的小个子,这个小个子脸上显得很是沮丧,在见到陈灵后,一张脸就埋得更低,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陈灵在这一扫而过的过程中,一些事已了然于胸。他并没有理会站在场中,眼高于顶的魏冲,而是径直跃过他,瞧向了一直沉默寡言,身着金灿灿的金衣中年男子。

    陈灵认得这就是金玉满堂独有的“校服”,整个白玉京也只有金玉满堂这一家敢如此招摇过市。

    而这个金衣人脸上挂笑,显得平易近人,但也恰恰是这种态度反应了他内心的优越,他的笑容是蔑视,他不说话也只是不屑。这种胜券在握,高不可攀的嘴脸让陈灵心中不舒服,而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捣鼓出来的物件儿被没收、被糟蹋,看着就武被打,身后这群贫民被欺压,这心中也就益发不爽了。

    在以往,陈灵绝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有办法对付这种人,就算自己站在这里,恐怕也讨不得半分便宜。

    但现在,就两说了。

    陈灵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竟比那金衣男子还要阴沉,比魏冲还要放肆几分。

    魏冲和那金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突然发笑,金衣男子目光连闪,面上还没有什么表现,但魏冲却早已忍不住了。

    这毛小子凭什么发笑,有什么资格去笑,难道方才就是这小子暗算自己?难道就凭一只骷髅手就敢如此托大,笑话!

    魏冲一张黑脸是益发青紫,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了脑门,他觉得这是低等贱民对堂堂神将司一员的蔑视与侮辱!

    魏冲端起八棱金瓜锤前脚刚跨上一步,不承想对面就武立马拦上前来,摸着光头瞪眼道:“来来来。要打我奉陪!”

    “滚开——!阻拦城防司,罪同谋逆!”

    魏冲的想法很简单,他要用手上三百斤的瓜锤敲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脑袋,然后一把抓走弃文,完成上头的交代,他受够了。

    可谁知,金瓜锤刚想举起,身旁那钱无用的一只手已稳稳压在了锤面上,魏冲试着挪开,却赫然发觉这手中的八棱金瓜锤竟纹丝不动!

    “你想怎样!”

    魏冲大喝。

    钱无用只是冲魏冲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反是细细打量下弃文带来的陈灵,跟着居然罕见地收起了架子开口道:“弃文大师,敢问这位小友姓谁名甚,难道是大师的同门?”

    弃文还没有说话,陈灵已径自一步来到了钱无用的面前站定,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发笑。

    钱无用心中一凛,他倒不是怕了这个年轻人,而是这人是同弃文大师一道来的,那么打狗自然也需要看看主人,二来,这年轻人的面相居然有几分熟悉,可他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碰见过。

    而此刻那葛老身后的精瘦小个子突然蹿上前来,大声叫嚷道:“什么助手,我告诉你,你们感兴趣的这些蜂窝煤和蜂窝煤炉都是他造出来的!”

    说罢,这精瘦小个子挺了挺胸,一脸骄傲,仿佛东西是由他造出的一般。而他身旁的陈灵却是眉头一皱,面色微沉。

    钱无用起初听了这话是一百个不信,但看着包括弃文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异议后,这心里就益发敞亮,一双豆子般的小眼更是绽出一道精光,略一迟疑,已飞快再次拱手。

    这次他居然微微低头,作出一副折节下交的姿态:“敢问小友仙乡何处,姓谁……。”

    “啪!”

    突然,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将钱无用后半段想好的说辞悉数打得粉碎。

    众人晃过神来,就见钱无用右侧腮帮子上已迅速高高肿起。

    陈灵这冷不丁的一巴掌是又快又狠,钱无用两眼一突,怔住,他完全没有想到来到自己居然回挨上一耳光!

    他为什么敢打,凭什么就敢打!

    晃过神来的周围人又瞬间“懵逼”,葛老和弃文就武的脸色瞬间急变,就连那些身后训练有素的官兵一个个均都傻了眼,慌忙拔出佩刀,而那魏冲也是一愣,但旋即就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一巴掌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不敢打的,但这年轻人居然动手了,格老子的,有种、嚣张,够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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