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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掌嘴

    那几个侍卫本不敢动沈亦涵,此时听扶桑如此说,顿时如释重负,连忙松开沈亦涵胳膊,转而捡起地上长鞭。沈亦涵捡回一条命,可她听闻扶桑要焚毁她长鞭,竟比刚刚侍卫要拿下她时还要激动:“你们都不许动此鞭!”

    侍卫闻言顿身,已躬下腰身的那个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贵妃不让我动此鞭,莫非贵妃情愿自己受罚么?”

    “皇后娘娘可真会说笑……”沈亦涵自知今日逃不过,咬牙道,“臣妾犯错理当受罚,难不成娘娘毁了一条鞭,就不罚臣妾了么?”

    扶桑暗暗思索一瞬:“贵妃说得是!”

    沈亦涵以为扶桑没了毁她长鞭的意思,未曾想,扶桑接着又道:“依宫中规矩,贵妃私自携带兵器,理当关一些时日,正好近来天气不大好,贵妃便好生在地牢里歇着吧!”完了又自个儿弯身捡起地上长鞭,煞有介事地打量一番,将其交至旁边候着的侍卫手中,“至于这鞭……如我刚才所说,扔火里烧了!”

    “穆玄谣你!”沈亦涵本是为护住她的鞭,以为扶桑总该会看着夏侯临的情面,或者碍于宫外沈烈的势力,将此事小事化了作罢,哪知扶桑全不按套路出牌,明知夏侯临亦给她身份薄面,还当着夏侯临面下如此重的惩处令,实乃偷鸡不成,又蚀把米!

    “贵妃可知,擅叫皇后名讳,乃大不敬?”扶桑面色无改。

    “怎么?”沈亦涵已有破罐破摔的架势,“你还要怎么罚我?”

    “依宫中规矩……不分尊卑说错了话,当掌掌嘴,好长些记性!”

    “你!”沈亦涵气急败坏,偏偏夏侯临还在,她又动不得!

    “来人!”扶桑道。

    之前领命前来的侍卫再次上前。

    扶桑令道:“这次我说清楚一些,把沈贵妃拖下去,掌嘴二十!”

    若说之前还有犹豫,此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那些侍卫再不敢怠慢,不等扶桑话音落下,已一左一右架起了沈亦涵。沈亦涵又惊又慌,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侍卫道:“回娘娘,属下遵皇后娘娘令,将您带出掌嘴!”

    沈亦涵到底接受了后宫已不是唯她独尊的事实,连同开始的蔑视,后来的高傲,最后的敌意一同放下,如对夏侯临一般对扶桑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求娘娘饶过臣妾这一次!”

    扶桑充耳不闻。

    侍卫拖着沈亦涵往外,沈亦涵赖着不走,侍卫便连拖带拉,她一双脚勾在地上划出两道深印。等走到门口,扶桑忽道:“慢着!”

    侍卫应声停下。

    沈亦涵以为她终于改了主意,颇带希望地看过来。

    扶桑缓缓侧过身去,恰逢冬风卷着寒气呼啸而来,她一张脸在晦暗的天色笼罩下如冰一般寒冷,问出的话,便也似冰块上冒出的冷气,看着娉婷袅娜,实则冻人心骨。

    “在掌嘴以前,我有一话想问……”扶桑作出抚摸兔子的动作,飘飘然上前两步,“我的阿毛呢?”

    沈亦涵的希望全破碎成恐惧,眼里忽没了神采:“阿……阿毛……”

    “我的阿毛,去哪儿了?”

    沈亦涵咽下口唾沫,头一次希望刚刚侍卫已经将她带了下去。

    “我再问你一遍,我的阿毛,去哪儿了?”

    扶桑声很冷,夏侯临听出她的着急,担心沈亦涵再与她这么僵持着会彻底触怒她,到时不好收场,于是本不打算再插手的他,亦上前问了一句:“朕与皇后今日来,为的便是阿毛,贵妃若是知道它在哪儿,还是早些交代为好!”

    沈亦涵亦知自己再搪塞不过去,只得老实交代道:“阿毛它……它在臣妾宫中!”

    扶桑未立即大怒,闻言反倒平静问道:“我的阿毛,因何到了贵妃宫中?”

    沈亦涵无话可答。

    扶桑便又道:“既然阿毛在贵妃宫中,如今我来了,贵妃怎还不将它交出来?”

    沈亦涵低下头不敢出声。

    扶桑望她一眼,不打算再与她废唇舌,转过身径直往屋里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碎月轩,早前便听过,说沈亦涵仗着夏侯临对她的纵容,把宫里布置得堪比皇后居所,夏侯临在位的三年里,凡是对后宫的贡品,好的全她这处来,以至将一进去,差点被那些玉石玛瑙晃得睁不开眼。

    阿月与沈亦涵贴身侍俾云儿一同朝她行礼:“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扶桑问道:“屋外那么热闹,你们怎到了此时才露面?”

    阿月欲言又止,云儿把头垂在胸前,不语。

    扶桑猜到大概,对阿月道:“我让你来传个话,你怎传了这么长时间?”

    阿月不敢撒谎,实话实说道:“回娘娘……奴婢刚来传了话,云儿姐姐就把奴婢拉进宫里,说是有话要对奴婢说,可是奴婢一进去,云儿姐姐就不让奴婢出来了……”

    “皇后娘娘恕罪!”云儿常仗的是沈亦涵的势,如今沈亦涵自身难保,她自再无之前的趾高气扬,比阿月还要惶恐几分,“奴婢也是听的贵妃命令,贵妃为主,奴婢为仆,贵妃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扶桑也未想为难她,仍一心系在阿毛身上:“那我问你,我的阿毛呢?”

    如沈亦涵听闻时一样,云儿咽下口唾沫,整个人恨不能趴到地上。

    “我最后再问一遍!”扶桑的耐心已被消磨怠尽,此刻她只想赶紧找到阿毛,确保它平安无事,“我的阿毛,到底在哪儿?”

    云儿身子一抖,趴软在地上:“回……回娘娘……阿……阿毛它……它在里屋……”

    扶桑越过云儿往里,夏侯临带着姚安随在她身后。她撩起门帘,赫然看见里间桌上放着一方盒,盒盖虚掩着,隐隐可看到一团氤氲的白色。扶桑心顿时吊起来,惶惶行至桌边,将盒盖揭开。

    只见阿毛蜷缩其中,身子软绵绵的比在扶桑怀中时还要瘦小一些,原本洁白的兔毛似染上灰色。大约是听到动静,阿毛睁眼来看,然眼上蒙着一层雾色,睁了一瞬就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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