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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刘邦进中原,陈平归汉。

    在张良的策动下项羽果然引兵进攻齐国而放弃了西击刘邦的想法,于是关中的汉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重新补充兵力准备出关。

    汉二年,十月,刘邦到达陕(今河南陕县),河南王申阳看到汉军来势汹汹自己又没有多少兵马,项羽也在攻齐无法救援索性直接降了刘邦。申阳投降好汉军立刻便杀出函谷关。

    出关后刘邦先委派韩信攻打韩国,不出几天韩信大军便攻入韩国国都,郑昌也投降了汉军。十一月,刘邦立韩信为韩王。

    继韩国之后汉军直扑向魏国。魏王魏豹看到河南王、韩王先后被韩信带兵打败现在只剩自己一人抵抗刘邦,为了百姓免受战火不得已也降了刘邦。

    刘邦出关后连败了河南王申阳、韩王郑昌、魏王魏豹,汉军声势大振而且还得到了十几万的兵力补充。此刻刘邦志得意满,时刻感觉自己可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魏豹投降后,魏、赵之间的殷王司马卬感觉自己小命也要不保,干脆起兵反楚以换取自身的安全(要注意,这里是反楚不是降汉)。

    项羽当初分封的十几路诸侯王死的死逃的逃,再加上投降刘邦的,他离狐家寡人已经不远了。

    前线攻齐的项羽听到司马卬反楚的消息后便怒火中烧,立刻就派信武君陈平和魏咎的门客领军去攻打司马卬。陈平虽是文人但带兵打仗也有一套,很快司马卬不敌陈平选择投降。

    陈平跳槽。

    陈平是阳武(河南原阳东南)牖乡人,西汉开国功臣之一,在《史记中》被太史公称为陈丞相。先后参加楚汉战争和平定异姓诸侯王战争(在后面会细讲)。

    年轻时候读书那会曾经为乡里分过肉,由于分得非常平匀,所以乡里人称赞他“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矣”。

    陈胜、吴广起义时陈平先是投靠魏咎,后遭受谗言被迫离开。巨鹿之战后项羽西进陈平便半路投靠项羽,随后便跟着项羽入关。由于他立有军功,分封时封其为平爵卿。此后便一直跟随项羽,终被封信武君。

    司马卬投降之后陈平并没有追问其谋反之罪就返回了。项羽得知司马卬已降,派项悍拜陈平做都尉,另赐金二十镒。

    三月,陈平还没有赶回到项羽身边刘邦突然派兵杀过黄河直接虏了司马卬(真是个软柿子)。

    张良、萧何等人知道项羽为人猜忌,便放出消息说司马卬被虏的消息传回项羽那里以后,项羽非常生气要诛杀所以平定殷国的将领。

    陈平一直跟着项羽自然知道他为人猜忌,再一听这话更加害怕。他是主将,如果问罪的话岂不是先要杀他,越想越怕,将金子和将印交给部下后就只身离开了。

    陈平逃走后便想到了刘邦,曾在鸿门宴有过交情,现在也只有他敢收留自己了。坐渡船过河时船夫看陈平腰配宝剑衣衫楚楚,以为他是带财逃跑的将领,心生歹意准备到河中心下手抢夺。

    陈平意识到船夫起歹心后便脱下衣服扔在船板上走到船头帮船夫划船,衣服落下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声,船夫就知道他没带钱才收回歹意将陈平送到对岸。

    陈平一上岸便直奔刘邦而去。刘邦见到陈平后立马询问项羽给他的什么官职,陈平如实回答“都尉”,刘邦立即也命其为都尉。就这样,陈平成了刘邦的谋士。

    出关以来中原各诸侯或降或被俘,在虏了司马卬之后,除赵国的陈馀残部外刘邦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下。正式与项羽分庭相抗。

    正月时项羽在城阳击败田荣,田荣逃往平原(今山东平原县)。平原民杀了田荣后齐国投降楚国。项羽带兵向北对齐国烧杀抢掠坑杀降卒(项羽屠城坑杀这个缺点是真的让人讨厌),并且将齐国赶到北海去了。

    项羽的暴行引起齐人反叛,残余的齐人聚在一起反抗项羽。正在齐地被项羽搞成无政府主义的时候,刘邦却在计划着另一件事情。

    为义帝发丧。

    黄河以南的楚国势力虽然表面上仍被项羽控制,但是早就如之前的楚国联盟体系一样各诸侯对项羽的忠诚度低得可怜,特别是一些支持义帝的部落长老更显不安。

    张良等人经过商议之后便劝刘邦进入中原和楚国的交界处洛阳对楚国进行政治喊话,从内部先撕开裂楚国。

    为了维持汉王国亲民爱民的形象,刘邦命令各军所到之处不得扰民要格外遵守军纪。赶上项羽在齐地又屠又抢正好形成对比,楚地那些地方长老颇为感动和支持。

    一切准备妥当后张良将早已拟定的政治秀“为义帝发丧”搬上了舞台。刘邦想到义帝生前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也不禁泪流满面,到了后来为义帝发丧是“政治秀”还是真情也无法分清了。

    刘邦借机向各诸侯发檄文:当年各诸侯共立义帝,北向臣服,如今项羽在江南杀害义帝,真是大逆不道。于是寡人发动关中军民,更得河南、河内、河东诸侯支持,将渡过长江、汉水、南下征讨项羽。希望各诸侯能共同出兵,讨杀这个残杀义帝的不义贼人。

    “天下共立义帝,北面而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江南,下逆无道,寡人悉发关中兵,收三河土,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秦汉史》

    就这样一篇檄文,刘邦将自己设定成了陪大家一块北伐的角色而非领导者,这更加容易得到支持(可见刘邦的过人之处)。而反响如果足够强烈的话,刘邦这个倡导者自然就成了领导者。更进一步说就是为义帝复仇的主题展示了刘邦是楚国的一分子,天下的敌人也不是楚国,是残杀了义帝的乱贼项羽。

    刘邦这一招棋不得不说是下得漂亮。从今以后,便是忠于楚国义帝的汉王刘邦联合天下诸侯共同对抗残杀义帝的项羽。

    刘邦在义帝棺椁前的哭泣不论是真还是假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将项羽推到了天下诸侯的对立面。除了项羽本部,协助项羽杀义帝的九江王英布、衡山王时苪和临江王共敖外,楚国的其余部落都有可能响应号召去对抗项羽。

    至于这三个死党,他们也犯愁更怕犯众怒,对项羽也不敢再过分维护了。项羽的大本营彭城在楚境内的防御此时可说是脆弱到极点了已经。

    为了整合出与项羽正面决战的部队,刘邦更加努力的联合诸侯们。

    赵国虽是残部但是刘邦仍然派使者去联合。陈馀在田荣死后心慌意乱生怕哪天赵也被项羽灭了,而张耳在汉军中待遇非常优厚,这使他更加不安,如果张耳打回来赵国也是被灭。

    现在刘邦出面邀请他,陈馀顺势提出:赵与张耳不共戴天,请汉王杀张耳以示诚意。

    刘邦看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怒,让他杀张耳不是自断后路吗?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来投靠自己。立马决定发兵攻赵。

    张良急劝阻说:“大王不可以攻打赵国。”

    刘邦反问:“子房为什么这样说呢?”

    张良答道:“若攻打赵国,一天就能打下来,可是诸侯们会以为不顺从汉王就得被消灭,这样诸侯人人自危,还有谁会帮大王呢?”

    刘邦恍然大悟,抹了抹汗对张良说:“若非子房提醒,本王已筑成大错了。但现在为之奈何?”

    萧何上前拜后说:“大王放心,臣有一计。”

    就这样他们找到一个和张耳长得很像的死囚犯,斩了头送给陈馀。陈馀也没怀疑就派兵加入了刘邦的军团。刘邦这时安然干起了项羽反秦时的职位——联军大老板,但总指挥是韩信。

    当酒席爱上刘邦。

    从刘邦拉拢陈馀的过程也能看到,联军的整合过于急切,军队的集结意识显得薄弱粗糙,人数的增加又使这些问题更加剧烈。

    当时刘邦的军队人数已达到56万人(汉王以故得劫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张良、萧何等人忙着去安抚沟通这些领导团成员间的意见,让他们勉强维持着表面团结。

    刘邦自然也没闲着,一连半个多月都是和这些诸侯的将领们喝酒吃饭,开会更不用说了。就这样,刘邦每天一睁眼就得往外跑,那些角头、诸侯、将领什么的早就预约了一块喝酒。

    本是酒徒的刘邦被灌得看到酒都有了反胃的感觉(工作应筹不容易,想想自己的父亲也是呀)。

    最难受的要数韩信了。自己本身就是空降到汉军里的,借着刘邦的信任与军令勉强指挥得动樊哙、周勃、灌英等主力部队。现在又面临着这几十万临时的“外籍军团”,纪律这一条已经快把他整成精神分裂了。

    韩信不断和张良等人商议着怎么收住军心,同时也向刘邦建议着。刘邦这些天喝酒喝得都快晕出大气圈了哪有心思管这个,他表示你们看着办,只要不是让他们解散你怎么玩都行。

    韩信一阵无奈,怎么自己摊上这么个老板,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样的老板自己又哪有机指挥着天下诸侯来打仗呢。张良、萧何也都拍拍他安慰几下,大致意思就是咱们一块想办法。

    过两天后,韩信又来到刘邦大营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对刘邦说:“攻彭城。”

    刘邦一怔,显然他知道攻彭城就意味着和项羽决战,他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张良、萧何倒是出奇的安静,刘邦转头看着他们。

    韩信接着说:“只有找到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压力的作用下才能更好地稳定军心。”

    张良首先表示赞同,萧何也点头同意,刘邦见张良、萧何都认为可行,也就没有再反对,对韩信说:“指挥权在你,那你去准备吧!”

    韩信拜别刘邦后直奔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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