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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发现

    兰秋容望着师兄敦厚而略带哀伤的面容,心中绞痛更甚,只觉得苍茫大地中,人人都离弃自己,唯有眼前的这个人能够感受她内心深处真正的伤痛,兰秋容又哀哀哭了好半晌,嘴上道:“母亲生我一场,我却连为她披麻戴孝都做不到,真是愧为人女。”

    王延之摇了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必夫人也不会怪罪娘娘的。”

    兰道远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翻转过来,别看兰秋容现在已经是嫔妃的位置,但那也只是皇帝的一己私情,碍不到其他,大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是从兰秋容自己来说,她的身上依然刻印着罪官后人的烙印,她的母亲依然要死的“无声无息”所以她这个皇帝妃嫔,又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去给一个罪者库出来的奴婢去披麻戴孝呢?

    “我心虽知。但就是难受啊。”兰秋容哀伤的不能自己。

    王延之见状,想了想后低声道:“那不如这样,几日后,是夫人的头七,娘娘不妨寻个僻静处,给夫人烧些纸钱,也算是全了您的一番孝心。”

    兰秋容听了这话后脸上果然露出惊喜的表情,只见她站起身,对着王延之附了附身:“那一切就都劳烦师兄了。”

    “你我两个不必说这些。”王延之的声音里有着无法忽视的温柔:“香烛和纸钱我都会替你准备好的。”

    兰秋容含着眼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几日之后,慈宁宫中,太后刚刚睡下,孟莹盈放下千层纱的帐帘,脚步轻缓地走了出去,谁想行至门口的时候,却遇到了皇后杜嘉柔。

    孟莹盈忙行礼,口中道:“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杜嘉柔宽厚一笑,轻抬了抬手,口中道:“孟妹妹请起。”

    孟氏在宫中,并无多少皇宠,但因为对太后恭奉孝顺,很得太后的欢心,现在也算是身有后台的人了。

    “姑母可在里头?”杜嘉柔问道。

    孟莹盈便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刚喝了太医开的安神药,现已睡下了。”

    “哦?”杜嘉柔露出一脸关心地神色:“姑母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也无甚大事,只是夜晚偶有惊梦,让太后娘娘劳神了。”

    “原是这样。”杜嘉柔点点头:“本宫进去,等着姑母醒来,孟妹妹,自便就是。”

    孟氏再行一礼,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乱献殷勤。”皇后身边的宫女伺琴,忍不住地哼了一声,低音道:“当谁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注意呢。”

    杜嘉柔闻言心里也是幽幽一叹,当年太后去五台山之前,在宫中最疼的就是她这个侄女,只是时过境迁,现在前有一个杜幼楚后面又来个一个孟莹盈,太后待她的情分,只怕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孟莹盈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就看见她的贴身丫头已经拿着披风在门口等着她了。

    “主子。”那丫头走上来,心疼地把衣裳披在孟莹盈地身上,低声说道:“主子已经在这里连续守了三天了,看您眼眶地下都透着青色,要不,今天就回去休息一夜?”

    “那怎么行!”孟莹盈摇了摇头,杜幼楚即将即鬓,太后近月来已经不让她在跟前伺候,而是专心准备自己的即鬓礼,这才有机会让自己出头,孟莹盈怎么可能不趁机良机多在太后眼皮底下刷刷存在感。

    “太后近段时日总是从睡梦中惊醒,身边需得有人守夜才是。”杜嘉柔沉吟一下后说道:“对了,你一会儿回去,把我这几日抄写出的《法华经》拿过来,我要亲自供奉在奉先殿中。”

    “慈宁宫里不就有佛堂吗?主子为何要舍近求远?”况且这样不是更能让太后看出来她的一番心意?

    孟莹盈闻言轻轻瞪了自家丫头一眼,只道:“事情做的那样【明显】反倒有故意邀功的嫌疑,我为太后祈福抄经,纯属一片真心不想被别人误会,你休要再多话了,还不快去办差!”那丫头闻言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笑嘻嘻地跑走了。主子说的对,这皇宫里面有什么事情又能逃得过太后的法眼,只要太后能够感受到自家主子的一片心意,那比什么不都要强啊!孟莹盈本来想要在太后醒来之前就在奉先殿的,然而没想到的是,太后醒过来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还要快,孟莹盈只能暂且把事情耽搁下来,而后又开始在太后身边服侍,等到太后用过晚膳又吃过药后,方才得了些空闲。

    让丫头提着灯笼,孟氏一路朝着奉先殿去了。

    宫里面一晚上便有些阴森森的,孟莹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脚步不由的又快了几分,奉先殿里自爱皇宫的西北角,除了祭祀之外,平日并无多少在此走动,孟莹盈在佛祖前供奉上了自己亲自抄写的经文,又诚心诚意的祈祷一番,这才与丫鬟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一阵阵夜风刮过,丫鬟手上的白色灯笼哗啦啦的摇晃起来,弄得人的精神也不由跟着紧了紧。

    就在主仆两个往前急走的时候,忽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远方传来,孟莹盈脚步一顿,脸上闪过抹惊疑。

    “主子?”

    “嘘!”孟莹盈竖起一根手指按在唇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她指了指一个方向,示意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主仆两个对视一眼悄然向着那个方法走去,隔着一些林木,孟莹盈的丫鬟发出一声极低的惊呼,耳语道:“好像是有人在烧祭纸?”孟莹盈眯着眼睛仔细望去,果然看见了两个隐约的人影,那是一男一女,正在往火盆里烧着什么东西,那女子压抑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此时有多么的伤心。

    “你仔细看看,那女子可有几分眼熟?”

    孟莹盈的丫鬟又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伸出脖子望了半晌后,方才带着几丝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那,那好像是兰嫔娘娘吧!”

    “我看也像她。”孟莹盈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低喃道:“宫里一向不准私人祭祀,这兰嫔娘娘怎地明知故犯?而去还非要跑到这奉先殿来?”

    “主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啊?”丫鬟的脸上露出几丝兴奋的表情:“依奴婢看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恐有有什么私情吧!”那可是抄家灭族掉脑袋的大罪啊,孟莹盈骤然一凛。

    孟氏主仆两个足足在这边站了两刻种,直到那边的兰秋容和王延之祭奠完毕,相互搀扶着离开,方才从躲藏之处走出。

    孟莹盈望着他们的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背影,不知多了多久后,悄声道:“你明儿出去打听打听,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是!”

    不出一日的功夫,那丫鬟果然把王延之的身份打听了出来。

    “主子可要把这件事情禀告给太后娘娘知晓?”

    孟莹盈想了想后说道:“这后宫里的人都知道,兰嫔是淑妃娘娘羽翼下的人,我若是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岂不是要开罪淑妃娘娘?”

    “那怎么办?如此□□后宫之人,难道还要任由她逍遥法外?”丫鬟愤愤不平。

    孟莹盈眼神轻眨,目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孟氏主仆因为兰氏之事于暗地里来回“猜测”的时候,云台宫这边,烈明艳与上官明喧却气氛正好,二人刚刚翻云覆雨过一番此时正甜甜腻腻地抱在一起,上官明喧的脸上有着餍足的表情,显然刚刚那场的翻云覆雨让其感到十分满意,说真的,烈明艳现在在床上可谓是“进步飞快”,对比她当年几乎跟木头桩子似的情形,简直可以称的上是天壤之别了,上官欣喜与她的进步,但有件事情却也让他困惑不已。

    “你的肚子为何还没有半点动静?”汗湿的手掌抚上白白软软的肚皮,男人的声音低沉却也带着一丝急迫:“朕在你身上耕耘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开花结果?”

    烈明艳听到此处,浑身似是一僵,半晌后,默默地把身子转了开去,再过一会儿,上官就听见了几缕哽咽地声音。

    一抹懊恼自眉宇间划过,上官明喧长臂一伸,硬是把人搬转回来,果然在那粉面之上看见了串串儿晶莹的泪珠儿:“朕也只是问问罢了,你哭什么!”

    烈明艳道:“都是臣妾的无能,至今不能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

    上官明喧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是触了对方心中的隐痛,然而,他自己这边实在也是有些着担忧,一来,他实是希望自己的长子是由烈明艳肚中所出,二来,他也有些担忧,生怕是当年的那些避孕药酒伤了对方的身体,若是不然的话,这三年来,对方早就应该怀上才是啊!

    “太医是怎么说的?”上官明喧问道。

    烈明艳答:“太医说臣妾一切都好,查不出什么问题。”

    上官明喧摸了摸对方湿乎乎地小脸蛋,温声道:“许是宫里的这些太医医术不行,朕会着人去民间搜集此方面的圣手,咱们以后一定能有孩儿的。”

    烈明艳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她喃喃说道:“若臣妾这边实在不行,皇上还是去其他宫嫔处多坐坐吧,您为了臣妾顶了多大的压力,这些臣妾都是知道的。”

    上官明喧闻言本是抚着她脊背的双手微微一顿。

    半晌后,他叹息一声:“天晚了,咱们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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