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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山穷水复疑无路

    “官爷,就是他们!早在城门口就看见这两个人鬼鬼祟祟,还好我留了一个心眼……”那个邋里邋遢的老男人露出献媚的笑容,些许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指着海落樱和彧沂,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功绩”。

    彧沂锁紧了眉宇,伸手把海落樱护在身后,一只手握住海落樱的白皙的手,手感传来的温度和来自她的娇嫩触感让他不禁心乱,但理智占了上风。

    不论如何,都不能让樱落入官府手里。

    彧沂暗暗心想。

    “你把你怀中的玉牌拿出来!”领头的男人骑在马背上,皱了皱眉,以命令的口气冲彧沂喊道。这件事情是关乎皇室颜面的,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彧沂犹豫了,他知道,一旦将玉牌拿出,肯定会被官兵识出是公主殿下的玉牌。偷当今最得宠的公主的玉牌,和皇族扯上关系,怕是死罪一条了。

    想到这里,彧沂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和对方官兵僵持着。

    领头的男人见彧沂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不肯就范,正准备下令直接逼迫彧沂就范,没想到一只手突然举起,手心攥着的就是那玉牌!

    海落樱举起玉牌,因为手的高度太高,衣袖落下,露出半截白藕似的手臂。海落樱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在封建时代的国度,就是另一个场面了。

    彧沂眼疾手快地拉下海落樱的手臂,才避免了那些官兵目光的直视。

    那个邋遢的老男人只瞧见一抹雪白飞快的闪过,便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海落樱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上与古代人的出入,只好先开口转移注意,“这位官爷,这玉牌,确实是雨公主殿下象征皇族的贴身腰牌。”

    “那你就是前朝余孽咯!”领头的男人冷笑,“不打自招,真是没骨气!带走!”

    “等等!我可没说我是前朝余孽。”海落樱开口,虽是在这紧急情况下,她也努力保持着冷静。要知道,越是手忙脚乱,倒是会越引起对方的怀疑。

    “官爷,您看。这玉牌实际上是捡来的,真不知道是雨公主殿下的东西。再者,我们两个一个未到桃李,一个未到加冠,怎么也和前朝打不着干系,又怎么会是前朝余孽呢。”

    “谁知道你们这帮余孽都在想什么?”领头的男人冷笑道,“公主遗失玉牌的地方,与这小县城相差几千里路,若真是捡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里?”

    海落樱这下子说不清了,确实,说这玉牌是捡来的本就勉强,海落樱倒是也没怎么指望这个男人会相信。

    心里正想着另一套说辞,却瞧见那领头的男人大手一挥,“全部都带走!两个都别放过!什么事情到牢里去说吧!”

    彧沂很快被一群官兵给压倒在地,戴上镣铐。

    彧沂本是想反抗,按照他的实际身手,这十几个官兵都是小事情,但海落樱冲他摇摇头,怕是这个聪明的姑娘心中已有了计划吧。再者,在这里和官兵打起来,也对他不利。

    另外几个官兵围着海落樱,姑娘家本应该遵法和其他犯人一样戴上镣铐,但不知是怜香惜玉还是觉得海落樱根本没有威胁性,其中一个官兵找了个绳子将她的双手绑紧,牵在后头。

    一行人本是要进城行审,却不料那邋里邋遢的老男人突然拦住了去路。

    “怎么?”领头的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本就看不起这些一天到晚游手好闲、骗吃骗喝的市井小混混,这次是碍于办事才勉强让他带路,如今两个犯人都抓到了,他也没必要给这个老男人什么脸色看了。

    “官爷啊,不是小的多嘴,小的觉得这样子做,对那姑娘不公平。”那老男人猥琐地笑着,露出黄色的牙齿。

    “不公平!”那领头的男人似乎是不满了,他向来做事公平公正,恪守陈规,“怎么,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吗?”

    “不不不,小的不敢,只是……”那老男人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着,笑容越发不怀好意起来。

    “磨磨蹭蹭什么,快说!”

    “官爷。当初来时,记得是这个小子手里拿着玉牌,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和这个姑娘没什么关系……”

    确实,这些官兵来的时候,彧沂正好在检查这玉牌,没有看见海落樱从衣带中掏出玉牌。

    这样一来,确实好像和海落樱没什么关系,不过海落樱全程一直都帮助着彧沂脱罪,也不能排除她是同伙的这层关系。

    那领头的男人知道面前这个猥琐的老男人在打着什么算盘,不耐烦地说:“滚!”

    这下打断了那老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废话,马蹄沙尘,一行人马便这样子直接走掉,很快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老男人还呆在空无一人的原地,吃土。

    但却只见那老男人露出黄叽叽的牙齿,看向自己斑驳长褶的老手,再握紧成拳头,“小美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他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男人是刀叔。而那老男人看见了,刀叔和那两个少年少女,是一起来的。

    临近正午,入城,太阳高照,在冬天的冷气中感受到了几丝暖意。

    海落樱和彧沂就这样子进了当地县城的衙门,进了大门后,二人就分开了,一拨人和彧沂朝着反方向走去,而那个领头的男人却单独牵着海落樱的绳子,朝着衙门内部走去。

    越走,就越变味儿了。

    海落樱冷汗地看着身边的环境默默变化,从一开始的威严单调,到后来多起来的树木繁华,到最后古色古韵的亭台楼阁。那领头的男人拐了个弯,在一处位置较偏僻安静的厢房前停留下来。

    这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情发展不对劲啊……她她她……不是嫌疑犯吗?

    海落樱不得不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想去。

    而把海落樱送进厢房后,那领头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锁上厢房就走了!

    这气的海落樱在厢房内又蹦又跳,最主要是,这厢房内的所有家具都很朴素,海落樱连根簪子都找不到,看来这绳子一时半会儿还解不下来了,不过这椅子和桌子还是挺干净的,没什么灰,看来也是经常打扫啊。

    海落樱百般无赖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突然一个激灵:那这样子是不是也就证明了,这个房间,其实住的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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