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雾 第三十七章 变起须臾
殿外一大批武士应声涌进来，一拥而上，围住范少游和绿珠，哐啷啷一阵乱响，刀剑齐出，指着范少游。
这一来殿中众人都是大惊失色，群臣纷纷离席避让，躲在殿角，乱成一团。
范少游朗声道：“且慢，皇上，。臣有话说！”
公孙越冷冷道：“你不是朕的臣子，朕也没有你这样的臣子！你是叛逆，乱臣贼子，去死罢！”
范少游面不改色，诚诚恳恳道：“陛下，臣有大苦衷，不得已，陛下既然不能体谅微臣的苦衷，微臣只有以死明志，臣只有一个请求，求陛下放过绿珠姑娘，放过绿绮古琴，臣死也无憾，九泉之下也定必感念陛下恩德。”
公孙越斜睨着范少游，冷哼道：“朕偏不许！你不听朕的话，朕又凭什么答应你的请求？再说朕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更改？朕金口一开，你的命，绿珠的运，绿绮的下场，就已然注定，无可改变！”
范少游望着公孙越，沉声道：“陛下，您当真要做这焚琴煮鹤之举么？”
公孙越嘿嘿冷笑，冷冷道：“然也，正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何况你们两个小小逆贼，外加一把破琴？！”
范少游脸色一变，怒吼道：“既如此，大家同归于尽，谁也别想活！”怒吼声中，忽地一伸手，一把抢过一名武士手中长剑，脚下一动，身子一晃，已然闪出包围圈，飞身跃起，凌空一剑向公孙越胸口刺去，眼看公孙越就要丧命，罗公公抢上前去挡在公孙越身前，范少游抬腿一脚踢飞罗公公，剑势不停，直向公孙越胸口刺去。
就这么缓了一缓，公孙越转身疾奔向殿后，范少游大吼一声，长剑掷出，直直向公孙越后心飞去。
公孙越久经行伍，身手敏捷，听到背后风声，一缩脖子，侧身一闪，那剑一下子刺中公孙越的右肩，公孙越大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些武士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围住了范少游，刀剑齐施，或劈或刺穿，范少游大吼一声，双目尽赤，势若疯虎，一手拿着绿绮古琴，一手连动，伸缩不定，掌劈直戳，拳打脚踢，那些御前武士瞬间倒了一地。
殿中大乱，侍卫副统领谢轩领着大批武士奔进殿来。
罗公公带眼看公孙越中剑倒地，不由得魂飞天外，声嘶力竭，大声吼道：“快救皇上，快！”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爬起身，扑过去抱住公孙越，大声叫道：“皇上，皇上......”
谢轩急忙飞扑上前去救护皇上，大声吼道：“保护各位大人快快出殿，众军上前，擒拿叛贼！”
群臣纷纷奔逃出殿，躲在殿外，只听殿中刀剑相交之声大作，夹杂着一声有一声怒吼声，惨叫声。
只见谢轩背负着公孙越，飞奔出殿，公孙越右肩背上插着一把长剑，伤口处血流如注，头趴在谢轩背上，双目紧闭，脸如金纸，毫无血色，也不是死是活。
群臣大惊，一涌上前，纷纷大叫道：“皇上，皇上，万岁，万岁......”语带哭腔。
罗公公面无人色，踉踉跄跄跟在谢轩后面跑出殿来，大声叫道：“快闪开，传御医，快，快......”
群臣纷纷闪开，眼看谢轩背着公孙越向后宫如飞奔去，一个个身子发抖，脸色惨白，面面相觑，忽地反应过来，一起跟在后面向后宫奔去。
前面说过，公孙越今日特地召集了一班文臣赴宴，其中并无武将，这些文臣平素里附庸风雅，还可以，勾心斗角也是其长，可是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因此都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殿中刀剑打斗声继续，过了一会，渐渐止息，侍卫武士们抬出一具具尸体。
当天下午，宫中传出消息，皇上遇刺，身负重伤，刺客就是昨日救驾之人，当场已经毙命，被御前侍卫武士斩为肉酱。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乱作一团；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大永国皇上连续两日接连遇刺，昨日是在宫外，所幸皇上身边所带侍卫忠心，舍命护主，加上有人救驾，皇上无恙。
可是今日皇上却是在宫中遇刺，身受重伤，所幸救治及时，性命无碍。刺客却是昨日救驾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城，一处秘密庄院内。
小亭。
闵敏脸色阴沉，背对着韩羽，身子一动不动，眼睛望着亭外远处，许久没有说话。
韩羽垂手肃立，盯着闵敏的背影，眼睛里似乎有一团光亮在闪动。
小清站立一旁，眼睛眨也不眨望着闵敏。
许久，闵敏淡淡道：“这么说，公孙越受了重伤？”语气冰冷。
韩羽恭声道：“是。”
过了片刻，闵敏低声道：“他死了？”语音低沉，听不出是喜是忧。韩羽眼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似乎还夹杂着怨恨之意，沉声道：“是，那个姓范的小子当场毙命，被大内侍卫当场杀死，剁为肉酱，尸骨无存。”
闵敏身子似乎颤了一下，默然无语。
韩羽和小清都是默不作声，望着闵敏。
片刻之后，闵敏霍然转身，盯着韩羽，沉声道：“公孙越重伤，眼下大永国上下人心惶惶，正是咱们采取行动之时！”
韩羽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恭声道：“是，尊主，您打算怎么办？”
闵敏沉声道：“飞鸽传信左右护法，让他们联络云国国主从永国西南边陲出兵，北胡从北边出兵，南北并进，夹击永国！”
韩羽大喜道：“是，尊主，属下遵命！”口中说着，脚下却迟疑不动，小心翼翼道：“尊主，那咱们呢，咱们是不是......”说到这里，迟疑一下，住口不说，垂下了头。
闵敏目光一闪，沉声道：“你有什么主意，说罢。”
韩羽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尊主，眼下公孙越老贼重伤，朝局不稳，京城人心惶惶，云国和北胡同时出兵，永国南北边关同时告急，无异于雪上加霜，到时候永国上下更是乱成一团，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机起事，居中策应，给他来个南北夹击，中心开花？”
闵敏目光一闪，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韩羽眼睛发光，沉声道：“召集人手，聚齐人力，攻打皇宫，占据京城！”
闵敏盯着韩羽，目光闪动，沉吟不语。
韩羽望着闵敏，目光热切，等她示下。
小清鼓足勇气道：“小姐，韩堂主这计策不错，您......”
闵敏沉吟一会，缓缓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缓缓道：“这主意原本不错，没毛病，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咱们的初心目的是什么？”
韩羽和小清对望一眼，齐声道：“光复大魏，还我河山！”
闵敏沉声道：“你们记得就好。咱们与公孙越并非家恨，乃是国仇，慕容氏的燕国夺了咱们大魏的天下，公孙越又从慕容氏手里夺了天下，灭了燕国，建立永国，你们要始终记住，咱们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恢复大魏天下。”
韩羽和小清恭声道：“是，属下谨遵尊主令谕！”
闵敏点点头，沉声道：“咱们在京城是有一些势力，可是要与永国皇宫禁军相较，力量上那还是远远不及，何况还有京城的卫戍留守军队，咱们更是难以与他们匹敌。再说，就算咱们得手以后，占领京城，可是倘若京城附近的永国军队前来勤王，到时候咱们又该怎么办？咱们能守得住京城么？搞不好咱们便要一败涂地，万劫不复，永不翻身。”韩羽和小清都是心中一凛，韩羽恭声道：“是，尊主所虑甚是，属下莽撞，未虑及此。”
闵敏沉声道：“还有，胡人狼性，凶残暴虐，毫无信义，还有那云国国主钱三进，更是狡诈多智，反复无常，咱们如何信得过他们？第一，如果他们忽然撤兵怎么办，到时咱们不就成了孤家寡人，孤立无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被人架在火上烤，进退失据；第二，如果咱们事败，而北胡和云国却攻击顺利，到时候他们两国瓜分了永国，咱们却成了牺牲品，为他人作嫁衣裳，更是划不来，岂非成了傻子呆子？”
韩羽和小清都是心头一震，不由得一呆，果真成了傻子呆子。
闵敏笑了笑，盯着韩羽，沉声道：“你先下去罢，立刻飞鸽传书左右护法，命他们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韩羽抱拳躬身，恭声道：“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说罢，倒退几步，转身快步去了。
闵敏望着汉语的背影，暗自沉吟。
小清眼看天色已晚，小声道：“小姐，起风了，天也晚了，奴婢服侍您回房间去休息罢。”
闵敏摇摇头，沉声道：“江南陈堂主又没有什么消息？”
小清恭声道：“小姐，咱们刚从江南回来不久，陈堂主还在苏州筹措粮饷。”
闵敏沉声道：“小清，你飞鸽传信江南陈堂主，让他迅速准备好银两钱粮，随时准备起事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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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殿中众人都是大惊失色，群臣纷纷离席避让，躲在殿角，乱成一团。
范少游朗声道：“且慢，皇上，。臣有话说！”
公孙越冷冷道：“你不是朕的臣子，朕也没有你这样的臣子！你是叛逆，乱臣贼子，去死罢！”
范少游面不改色，诚诚恳恳道：“陛下，臣有大苦衷，不得已，陛下既然不能体谅微臣的苦衷，微臣只有以死明志，臣只有一个请求，求陛下放过绿珠姑娘，放过绿绮古琴，臣死也无憾，九泉之下也定必感念陛下恩德。”
公孙越斜睨着范少游，冷哼道：“朕偏不许！你不听朕的话，朕又凭什么答应你的请求？再说朕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更改？朕金口一开，你的命，绿珠的运，绿绮的下场，就已然注定，无可改变！”
范少游望着公孙越，沉声道：“陛下，您当真要做这焚琴煮鹤之举么？”
公孙越嘿嘿冷笑，冷冷道：“然也，正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何况你们两个小小逆贼，外加一把破琴？！”
范少游脸色一变，怒吼道：“既如此，大家同归于尽，谁也别想活！”怒吼声中，忽地一伸手，一把抢过一名武士手中长剑，脚下一动，身子一晃，已然闪出包围圈，飞身跃起，凌空一剑向公孙越胸口刺去，眼看公孙越就要丧命，罗公公抢上前去挡在公孙越身前，范少游抬腿一脚踢飞罗公公，剑势不停，直向公孙越胸口刺去。
就这么缓了一缓，公孙越转身疾奔向殿后，范少游大吼一声，长剑掷出，直直向公孙越后心飞去。
公孙越久经行伍，身手敏捷，听到背后风声，一缩脖子，侧身一闪，那剑一下子刺中公孙越的右肩，公孙越大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些武士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围住了范少游，刀剑齐施，或劈或刺穿，范少游大吼一声，双目尽赤，势若疯虎，一手拿着绿绮古琴，一手连动，伸缩不定，掌劈直戳，拳打脚踢，那些御前武士瞬间倒了一地。
殿中大乱，侍卫副统领谢轩领着大批武士奔进殿来。
罗公公带眼看公孙越中剑倒地，不由得魂飞天外，声嘶力竭，大声吼道：“快救皇上，快！”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爬起身，扑过去抱住公孙越，大声叫道：“皇上，皇上......”
谢轩急忙飞扑上前去救护皇上，大声吼道：“保护各位大人快快出殿，众军上前，擒拿叛贼！”
群臣纷纷奔逃出殿，躲在殿外，只听殿中刀剑相交之声大作，夹杂着一声有一声怒吼声，惨叫声。
只见谢轩背负着公孙越，飞奔出殿，公孙越右肩背上插着一把长剑，伤口处血流如注，头趴在谢轩背上，双目紧闭，脸如金纸，毫无血色，也不是死是活。
群臣大惊，一涌上前，纷纷大叫道：“皇上，皇上，万岁，万岁......”语带哭腔。
罗公公面无人色，踉踉跄跄跟在谢轩后面跑出殿来，大声叫道：“快闪开，传御医，快，快......”
群臣纷纷闪开，眼看谢轩背着公孙越向后宫如飞奔去，一个个身子发抖，脸色惨白，面面相觑，忽地反应过来，一起跟在后面向后宫奔去。
前面说过，公孙越今日特地召集了一班文臣赴宴，其中并无武将，这些文臣平素里附庸风雅，还可以，勾心斗角也是其长，可是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因此都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殿中刀剑打斗声继续，过了一会，渐渐止息，侍卫武士们抬出一具具尸体。
当天下午，宫中传出消息，皇上遇刺，身负重伤，刺客就是昨日救驾之人，当场已经毙命，被御前侍卫武士斩为肉酱。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乱作一团；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大永国皇上连续两日接连遇刺，昨日是在宫外，所幸皇上身边所带侍卫忠心，舍命护主，加上有人救驾，皇上无恙。
可是今日皇上却是在宫中遇刺，身受重伤，所幸救治及时，性命无碍。刺客却是昨日救驾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城，一处秘密庄院内。
小亭。
闵敏脸色阴沉，背对着韩羽，身子一动不动，眼睛望着亭外远处，许久没有说话。
韩羽垂手肃立，盯着闵敏的背影，眼睛里似乎有一团光亮在闪动。
小清站立一旁，眼睛眨也不眨望着闵敏。
许久，闵敏淡淡道：“这么说，公孙越受了重伤？”语气冰冷。
韩羽恭声道：“是。”
过了片刻，闵敏低声道：“他死了？”语音低沉，听不出是喜是忧。韩羽眼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似乎还夹杂着怨恨之意，沉声道：“是，那个姓范的小子当场毙命，被大内侍卫当场杀死，剁为肉酱，尸骨无存。”
闵敏身子似乎颤了一下，默然无语。
韩羽和小清都是默不作声，望着闵敏。
片刻之后，闵敏霍然转身，盯着韩羽，沉声道：“公孙越重伤，眼下大永国上下人心惶惶，正是咱们采取行动之时！”
韩羽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恭声道：“是，尊主，您打算怎么办？”
闵敏沉声道：“飞鸽传信左右护法，让他们联络云国国主从永国西南边陲出兵，北胡从北边出兵，南北并进，夹击永国！”
韩羽大喜道：“是，尊主，属下遵命！”口中说着，脚下却迟疑不动，小心翼翼道：“尊主，那咱们呢，咱们是不是......”说到这里，迟疑一下，住口不说，垂下了头。
闵敏目光一闪，沉声道：“你有什么主意，说罢。”
韩羽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尊主，眼下公孙越老贼重伤，朝局不稳，京城人心惶惶，云国和北胡同时出兵，永国南北边关同时告急，无异于雪上加霜，到时候永国上下更是乱成一团，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机起事，居中策应，给他来个南北夹击，中心开花？”
闵敏目光一闪，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韩羽眼睛发光，沉声道：“召集人手，聚齐人力，攻打皇宫，占据京城！”
闵敏盯着韩羽，目光闪动，沉吟不语。
韩羽望着闵敏，目光热切，等她示下。
小清鼓足勇气道：“小姐，韩堂主这计策不错，您......”
闵敏沉吟一会，缓缓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缓缓道：“这主意原本不错，没毛病，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咱们的初心目的是什么？”
韩羽和小清对望一眼，齐声道：“光复大魏，还我河山！”
闵敏沉声道：“你们记得就好。咱们与公孙越并非家恨，乃是国仇，慕容氏的燕国夺了咱们大魏的天下，公孙越又从慕容氏手里夺了天下，灭了燕国，建立永国，你们要始终记住，咱们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恢复大魏天下。”
韩羽和小清恭声道：“是，属下谨遵尊主令谕！”
闵敏点点头，沉声道：“咱们在京城是有一些势力，可是要与永国皇宫禁军相较，力量上那还是远远不及，何况还有京城的卫戍留守军队，咱们更是难以与他们匹敌。再说，就算咱们得手以后，占领京城，可是倘若京城附近的永国军队前来勤王，到时候咱们又该怎么办？咱们能守得住京城么？搞不好咱们便要一败涂地，万劫不复，永不翻身。”韩羽和小清都是心中一凛，韩羽恭声道：“是，尊主所虑甚是，属下莽撞，未虑及此。”
闵敏沉声道：“还有，胡人狼性，凶残暴虐，毫无信义，还有那云国国主钱三进，更是狡诈多智，反复无常，咱们如何信得过他们？第一，如果他们忽然撤兵怎么办，到时咱们不就成了孤家寡人，孤立无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被人架在火上烤，进退失据；第二，如果咱们事败，而北胡和云国却攻击顺利，到时候他们两国瓜分了永国，咱们却成了牺牲品，为他人作嫁衣裳，更是划不来，岂非成了傻子呆子？”
韩羽和小清都是心头一震，不由得一呆，果真成了傻子呆子。
闵敏笑了笑，盯着韩羽，沉声道：“你先下去罢，立刻飞鸽传书左右护法，命他们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韩羽抱拳躬身，恭声道：“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说罢，倒退几步，转身快步去了。
闵敏望着汉语的背影，暗自沉吟。
小清眼看天色已晚，小声道：“小姐，起风了，天也晚了，奴婢服侍您回房间去休息罢。”
闵敏摇摇头，沉声道：“江南陈堂主又没有什么消息？”
小清恭声道：“小姐，咱们刚从江南回来不久，陈堂主还在苏州筹措粮饷。”
闵敏沉声道：“小清，你飞鸽传信江南陈堂主，让他迅速准备好银两钱粮，随时准备起事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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