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南雨 第五章 处变不惊
范少游一手拿着一块布料，仔细用手揣摩着，又举到眼前认真对比，点点头，微笑道：“两块布料的确不一样。”
那公子微笑道：“公子眼明心亮，眼睛睁着，却没有说瞎话，可算清官。”
范少游微微一笑，望着管家，沉声道：“明伯，咱们范家一向信誉极佳，五六布装更是多年老字号，如何会出现交货不符的情形？”
明伯沉声道：“少爷，这两块布料质地是一样的，丝毫不差，都是上好的苏杭锦缎。”
范少游点头道：“我知道。”
明伯沉声道：“这两块布料质地一模一样，所差者只是颜色而已，颜色也是略有差异，一个深红，一个紫红。”
范少游点点头，淡淡道：“如何会出现这般情形？难道是染制之时，差了火候，以致有所偏差？”
明伯低声道：“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范少游淡淡道：“没事，明伯，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公平处断此事，所有证据证言就应当在人前公开，我既然出于公心，那就事无不可对人言者，更不怕人听。”
明伯望了一眼范万贾，范万贾微微点头。
明伯沉声道：“公子有所不知，对方提供的样品本来和我们交的货是一般质地，一个颜色，可是这个样品不知怎么就忽然变了颜色，以致交货不符......”
明伯还没说完，陈老板冷笑道：“瞧瞧，这就开始耍赖了！我们向你们定制布匹一万匹，并且给你提供了货品样品，样品是我们做了标记以后，交给了你们，你们亲手接了样品，承诺按样品交货，双方签订了合约，你们自己染制过程中出了偏差，这会偏偏却说是样品自己变了颜色，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么？”
明伯淡淡道：“到底真相如何，陈老板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可莫要昧了良心！”
陈老板冷笑道：“你没有搞错罢？这话似乎应该是我们对你们说的，怎么你们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再者说了，你们主人少爷都在这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胡言乱语么？”
明伯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强自忍住。
范少游淡淡道：“明伯，您老人家辛苦了，您且退下，事情我已经明白了，我自有主意。”
明伯恭声道：“是，少爷。”低头退开。
范少游盯着陈老板，淡淡道：“陈老板，您跟我们范家是第一次做生意么？”
陈老板哼道：“不是，这是我跟你们范家第三次打交道。”
范少游点点头，冷冷道：“前两次可有出现此种情况么？”
陈老板淡淡道：“那倒没有，不过那又怎样？以前并不代表现在，咱们说的是这一次，和从前又有什么关系？”
范少游点点头，淡淡道：“是没有什么关系。”转过身，斜眼望着那公子。
那公子脸带微笑，手一挥，展开扇子，微笑道：“范公子，事实已经清楚，双方也已经举证说明，不知这官司你打算如何处断？”
范少游淡淡道：“这位公子，敢问双方可有书面合约？”
那公子微笑道：“合约自然是有的，一式两份，签名画押，双方各执一份。”
范少游淡淡道：“合约公子可曾带在身上？”
那公子双手一合，收起扇子，微笑道：“范公子，两份合约一模一样，公子要看，尽可以看你们自己手里那一份，又何须问我？”
范少游冷冷道：“既然样品会变，说不准合约也会变，两份不一样，那也说不定。”
那公子眼光一闪，眉毛一挑，笑道：“此言倒也有理，俗话说，白纸黑字，摆在眼前，那就按照公子说的，将两份合约放在一起，对比一番，也好让你们无话可说，辩无可辩，赖无可赖。”
范少游眼望范万贾，范万贾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明伯快步上前接过，大步走过来，双手捧给范少游。
范少游接过合约，低头瞅了一眼，将手中样品布匹递给明伯，淡淡道：“明伯，请您将样品拿到库房，再仔细与库中货品对比一番。”
明伯一愣，范少游微微点头。
明伯点点头，恭声道：“是，少爷。”捧着样品布匹转身欲走。
范少游忽然想起什么，沉声道：“明伯且慢。”
明伯回身望着范少游，恭声道：“少爷，您什么吩咐”
范少游望着陈老板，淡淡道：“陈老板，您要不要跟去库房看看？”
陈老板哼道：“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还是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难道还会变了不成？”
范少游微笑道：“好，您既然不看了，那就无需看了。明伯，您自己去罢。”
明伯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范少游将手中货品布匹递给陈老板，笑道：“陈老板，麻烦您先帮我拿着，我要仔细看看合约。”
陈老板哼了一声，顺手接过货品布匹。
范少游仔细看着手中合约，点点头，望着那公子。
那公子微微一笑，淡淡道：“范公子，莫非你想看看我手里那份合约么？”
范少游微笑道：“不行么？”
那公子大笑道：“行，怎么不行？只是范公子只怕要失望了！”说罢，放下扇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双手展开，对着范少游，笑道：“公子，这份合约可是凭证，我可不能交给你。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与你手里的那份一模一样？”
范少游微笑道：“小人之心。”又摸摸自己肚子，喃喃道：“可惜了我这君子之腹。”
那公子笑吟吟看着范少游，淡淡一笑。
范少游慢腾腾上前两步，眯起眼睛盯着看，自言自语道：“天天看书，眼睛都花了。”
那公子微微一笑，淡淡道：“范大公子看清楚没有，有何异议？”
范少游揉揉眼睛，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我是看仔细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这是一个凭样品交货的合约，没毛病。违约者赔偿对方十倍货款，这个条款也算公平。”
那公子微笑道：“公子眼明心亮，眼睛睁着，却没有说瞎话，可算清官。”
范少游微微一笑，望着管家，沉声道：“明伯，咱们范家一向信誉极佳，五六布装更是多年老字号，如何会出现交货不符的情形？”
明伯沉声道：“少爷，这两块布料质地是一样的，丝毫不差，都是上好的苏杭锦缎。”
范少游点头道：“我知道。”
明伯沉声道：“这两块布料质地一模一样，所差者只是颜色而已，颜色也是略有差异，一个深红，一个紫红。”
范少游点点头，淡淡道：“如何会出现这般情形？难道是染制之时，差了火候，以致有所偏差？”
明伯低声道：“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范少游淡淡道：“没事，明伯，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公平处断此事，所有证据证言就应当在人前公开，我既然出于公心，那就事无不可对人言者，更不怕人听。”
明伯望了一眼范万贾，范万贾微微点头。
明伯沉声道：“公子有所不知，对方提供的样品本来和我们交的货是一般质地，一个颜色，可是这个样品不知怎么就忽然变了颜色，以致交货不符......”
明伯还没说完，陈老板冷笑道：“瞧瞧，这就开始耍赖了！我们向你们定制布匹一万匹，并且给你提供了货品样品，样品是我们做了标记以后，交给了你们，你们亲手接了样品，承诺按样品交货，双方签订了合约，你们自己染制过程中出了偏差，这会偏偏却说是样品自己变了颜色，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么？”
明伯淡淡道：“到底真相如何，陈老板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可莫要昧了良心！”
陈老板冷笑道：“你没有搞错罢？这话似乎应该是我们对你们说的，怎么你们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再者说了，你们主人少爷都在这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胡言乱语么？”
明伯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强自忍住。
范少游淡淡道：“明伯，您老人家辛苦了，您且退下，事情我已经明白了，我自有主意。”
明伯恭声道：“是，少爷。”低头退开。
范少游盯着陈老板，淡淡道：“陈老板，您跟我们范家是第一次做生意么？”
陈老板哼道：“不是，这是我跟你们范家第三次打交道。”
范少游点点头，冷冷道：“前两次可有出现此种情况么？”
陈老板淡淡道：“那倒没有，不过那又怎样？以前并不代表现在，咱们说的是这一次，和从前又有什么关系？”
范少游点点头，淡淡道：“是没有什么关系。”转过身，斜眼望着那公子。
那公子脸带微笑，手一挥，展开扇子，微笑道：“范公子，事实已经清楚，双方也已经举证说明，不知这官司你打算如何处断？”
范少游淡淡道：“这位公子，敢问双方可有书面合约？”
那公子微笑道：“合约自然是有的，一式两份，签名画押，双方各执一份。”
范少游淡淡道：“合约公子可曾带在身上？”
那公子双手一合，收起扇子，微笑道：“范公子，两份合约一模一样，公子要看，尽可以看你们自己手里那一份，又何须问我？”
范少游冷冷道：“既然样品会变，说不准合约也会变，两份不一样，那也说不定。”
那公子眼光一闪，眉毛一挑，笑道：“此言倒也有理，俗话说，白纸黑字，摆在眼前，那就按照公子说的，将两份合约放在一起，对比一番，也好让你们无话可说，辩无可辩，赖无可赖。”
范少游眼望范万贾，范万贾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明伯快步上前接过，大步走过来，双手捧给范少游。
范少游接过合约，低头瞅了一眼，将手中样品布匹递给明伯，淡淡道：“明伯，请您将样品拿到库房，再仔细与库中货品对比一番。”
明伯一愣，范少游微微点头。
明伯点点头，恭声道：“是，少爷。”捧着样品布匹转身欲走。
范少游忽然想起什么，沉声道：“明伯且慢。”
明伯回身望着范少游，恭声道：“少爷，您什么吩咐”
范少游望着陈老板，淡淡道：“陈老板，您要不要跟去库房看看？”
陈老板哼道：“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还是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难道还会变了不成？”
范少游微笑道：“好，您既然不看了，那就无需看了。明伯，您自己去罢。”
明伯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范少游将手中货品布匹递给陈老板，笑道：“陈老板，麻烦您先帮我拿着，我要仔细看看合约。”
陈老板哼了一声，顺手接过货品布匹。
范少游仔细看着手中合约，点点头，望着那公子。
那公子微微一笑，淡淡道：“范公子，莫非你想看看我手里那份合约么？”
范少游微笑道：“不行么？”
那公子大笑道：“行，怎么不行？只是范公子只怕要失望了！”说罢，放下扇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双手展开，对着范少游，笑道：“公子，这份合约可是凭证，我可不能交给你。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与你手里的那份一模一样？”
范少游微笑道：“小人之心。”又摸摸自己肚子，喃喃道：“可惜了我这君子之腹。”
那公子笑吟吟看着范少游，淡淡一笑。
范少游慢腾腾上前两步，眯起眼睛盯着看，自言自语道：“天天看书，眼睛都花了。”
那公子微微一笑，淡淡道：“范大公子看清楚没有，有何异议？”
范少游揉揉眼睛，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我是看仔细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这是一个凭样品交货的合约，没毛病。违约者赔偿对方十倍货款，这个条款也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