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贵客 其二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少女，身材娇小，穿一身朱红纱裙；脑后挽髻，插着一根冰簪——
不是朱心，又能是谁？
“王一明，在不在？”
她说着走进楼里，一眼看见怔在原地的冯恩，脸上随即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几位，可以出去一下吗？”
朱心走过来对另外三人如此说道，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本就面无表情的程守拙立刻显出不悦，黎云更是瞪大了眼向她看去。
“三位，不好意思……我和这位姑娘有些私事，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只能请你们回避一下，实在抱歉。”
冯恩出言解围，这才让三人离开；但当他们走时，脸上的不悦已被好奇和戏谑取代，黎云甚至还怪笑着点了下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怎么还幸灾乐祸的……
他不禁苦笑，却听朱心一声娇喝：
“喂，冯恩，你看到我来就这么不高兴啊！”
“不敢，小姐。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让哥哥他帮我查的，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
果然是朱觉，看来他仍然在追查着自己的行踪，就和在应天府的时候一样——冯恩想着，或许这件事情应该告知王澈……
“喂，你怎么又走神了！”
朱心一句话打断他的思绪，只见她睁大一双眼睛直盯过来：
“老是这样，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还有你怎么会呆在这么个小破楼里面，又矮又黑，还冷飕飕的……”
“我带你去天台，那边比较暖和。”
想起她的体质和楼里镶的玄晶，冯恩立刻带她上楼；到了上面只见正是薄暮，太阳快要下山，和煦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不错，感觉好多啦。我就正好给你说个好消息吧。”
点了点头，朱心看向冯恩：
“我的梦毒在【不息】的作用下已经被基本治好，所以父皇同意了——这几个月里，我可以自由游历，只要让哥哥他看着我就行。”
“等等……你说‘几个月’？”
“哦，哥哥是说过他告诉了你那件事情。”朱心嘻嘻一笑，“你是不是担心我五月就要被嫁到净土那边呀？”
“嗯。”
“嘿嘿，既然我病都好了，父皇也就没有把我嫁过去的理由啦。”
“这样……”
冯恩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神色也颇为平淡。朱心见状，方才还充盈满脸的欣喜立刻就被不悦所取代：
“怎么？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我不用嫁过去反倒还让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会为你高兴，小姐……刚才我只是有些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说罢，冯恩淡淡一笑。
他当然不会告诉朱心自己复仇的计划。现在计划没能赶上变化，他也不该作出这等表现，毕竟这也于事无补。
只是，之前从朱觉的话里他就已经猜到朱心原本的婚约者是谁；现在这桩婚事取消，虽然并不意味着那个人不会再来大明，但自己确实失去了一次找到他的机会。
“但我还是会去找你……苏格。”
就算你不来大明，我也会到高塔手刃了你，告慰王澄在天之灵！
想到这，冯恩又不禁握紧双拳——
“喂！”
忽然一声娇喝让他回过神看向朱心，但就在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冯恩发现她脸上的责难立刻被惊恐替代。
“冯恩，你……”
“对不起，小姐。”冯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我刚才想起了我父亲的事。吓到你，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这也是我让父皇取消婚约的原因之一。如果我嫁过去，你一定不会喜欢吧。”
朱心低下头，神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你也不用给我道歉。我知道你不会对我生气，只是刚才你的样子有些……可怕。”
“以后不会这样了。”
冯恩说完，只见她抬起头来。
“嗯，不准你那样子！心里有什么话不准憋着，必须得告诉我，不然你还是会像刚才一样吓到我！”
看着朱心睁大眼睛、气势汹汹地开口，冯恩松了口气，欣然应允：
“知道了，小姐。”
“知道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出来的样子，对不对？”
被她一盯，冯恩笑着轻轻点头：
“嗯，你猜对了。我想问的是你哥哥他是否也来了这里？”
“那当然啊，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必须要让他看着才能在外活动。”
“但他来这应该不只是为了让你见我吧。”
“啊，对！我差点忘记说了！”朱心一拍手掌，“府院师生要被动员去帮助勘探上渊的事你应该知道吧？他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原来如此。”
但，为什么是他？堂堂大明皇子亲自来到西南边陲的地方府院，就为了告知一件事情——要么这件事太过重要，要么就是他还有着其他目的。
思索间，冯恩却见朱心凑到眼前。
“哥哥他之前告诉过我，出发去东部的日子定在四月。在那之前，我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去任何地方——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待在这，读书学习。”
她嘻嘻一笑，露出小小一颗虎牙：
“我会作为普通学生留在这里，之后这段日子你得继续当我的仆人。反正你任的也是闲职，嗯？”
“当然，当然。”冯恩苦笑着点头，“只不过小姐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平时举止，这里毕竟不是皇宫……”
“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多嘴。”朱心撇嘴，“规矩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听话，要护着我，不准对我动手动脚，明白了吗？”
“明白。”
冯恩点头，忽然愣了一下、欲言又止。但朱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开心地向他问起筑城这边有什么好吃和好玩的。
聊完这些，冯恩好不容易把她这个小祖宗给送走。然而当他回头，却见藏书楼门旁边突然闪出人影，正是黎云他们三个。
“哎哟，王兄。前段时间是木同学每天上门，看来以后又得多一个了。”
“是啊，我之前给你占了一卦，都没发现你女人缘会这么好。”
黎云和贺正满脸坏笑的说完，程守拙在旁用力点头；三人那种等着看好戏的目光让冯恩一时难言，只得一阵嬉笑怒骂糊弄过去。
等到他们也离开之后，回到楼里的冯恩总算是松了口气；朱心的到来和她的任性并不算问题，真正让他考虑的是入渊勘探的事、以及刚才他没有开口问及的一个人……
“王一明，在吗？”
又是一声话音，但这次不是朱心：冯恩听得出来那是谁。
“欢迎大驾光临，朱觉殿下，你的事谈完了？”
“不用那么恭敬，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冯恩。”
“我现在不叫那个名字，”冯恩看向站在门口的朱觉，“门外面还站着一个人，是谁？”
话音未落，一双赤足踏入视野，他当即愣住——
“是我。”
七玉走进，站在朱觉身旁。
“没想到你会如此惊讶。我是因为圣灵教的缘故才把七玉姑娘留在左右，否则她孤单一人，面对人多势众的圣灵教非常危险。”
听他说完，冯恩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关上了藏书楼大门。
“听说明天才是你该到这的日子，但你今天就特意来这找我，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他缓缓开口，希声同时浮现在他身后。
“现在你的话音只有我能听见，有事便说。”
“那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希望你能够应征前往上渊并且加入先遣队，冯恩。”
朱觉说完，却见冯恩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
同一个问题，在不到一个时辰前冯恩还能果断而坚决地应允，现在却迟疑了——说到底，不是对事，而是对人。
他自己想去，再危险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若是别人叫他去，他便会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居心。
这时，朱觉再度开口：
“一是因为这次勘探关乎收复上渊，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二是因为圣灵教会在这件事上协助朝廷，高塔也会派人过来——派的是谁，我想不用多说了吧？”
“当真？！”
朱觉点头。
“为什么？”冯恩追问，“去勘探上渊对他圣灵教有什么好处，要派苏格这等身份的人去？而且，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帮我报仇？”
“派他来的原因我也不知。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朱觉笑了笑，“只能说现在他和心儿没了婚约，我便不会再关心他死活。就是这样，你可以不必消音了。”
听罢，冯恩沉默许久，同时收回希声。
“选拔的日子定在一周以后，三月二十一。凡是御灵者都可参与，期待你的到来。还有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心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朱觉转过身去，在门口停住脚步：
“七玉姑娘，我一个人先回去了。”
“是，殿下。”
当他离开，冯恩依旧一言不发；七玉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走近。
寂静中，她缓缓抬起手，试探着伸向前方——
“这一个多月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冯恩一声话音打断她的动作，让她把手放了下去。
“还好……殿下对我挺不错。”
“‘殿下’，你是这么称呼朱觉的啊。之后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
“……嗯。”
“原因呢？”
冯恩看着，不，此刻应该说是盯着七玉，想要从她表情的每一个细节里找出她留在朱觉身旁的原因——然而，她的回答却是轻轻摇头。
“我不能说，冯恩。同样，我希望你这次去勘探上渊也不要加入先遣队……就算是为了复仇，你的性命也更加重要。”
七玉轻声说着，后退一步。
“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是想报答你的这份恩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这件事，也不要再在乎我了。我已经有了殿下，朱心姑娘她也需要你……”
“行了。”
打断她的话，冯恩摆了摆手，偏过头没有看她。
门开门关，脚步声远。
不是朱心，又能是谁？
“王一明，在不在？”
她说着走进楼里，一眼看见怔在原地的冯恩，脸上随即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几位，可以出去一下吗？”
朱心走过来对另外三人如此说道，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本就面无表情的程守拙立刻显出不悦，黎云更是瞪大了眼向她看去。
“三位，不好意思……我和这位姑娘有些私事，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只能请你们回避一下，实在抱歉。”
冯恩出言解围，这才让三人离开；但当他们走时，脸上的不悦已被好奇和戏谑取代，黎云甚至还怪笑着点了下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怎么还幸灾乐祸的……
他不禁苦笑，却听朱心一声娇喝：
“喂，冯恩，你看到我来就这么不高兴啊！”
“不敢，小姐。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让哥哥他帮我查的，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
果然是朱觉，看来他仍然在追查着自己的行踪，就和在应天府的时候一样——冯恩想着，或许这件事情应该告知王澈……
“喂，你怎么又走神了！”
朱心一句话打断他的思绪，只见她睁大一双眼睛直盯过来：
“老是这样，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还有你怎么会呆在这么个小破楼里面，又矮又黑，还冷飕飕的……”
“我带你去天台，那边比较暖和。”
想起她的体质和楼里镶的玄晶，冯恩立刻带她上楼；到了上面只见正是薄暮，太阳快要下山，和煦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不错，感觉好多啦。我就正好给你说个好消息吧。”
点了点头，朱心看向冯恩：
“我的梦毒在【不息】的作用下已经被基本治好，所以父皇同意了——这几个月里，我可以自由游历，只要让哥哥他看着我就行。”
“等等……你说‘几个月’？”
“哦，哥哥是说过他告诉了你那件事情。”朱心嘻嘻一笑，“你是不是担心我五月就要被嫁到净土那边呀？”
“嗯。”
“嘿嘿，既然我病都好了，父皇也就没有把我嫁过去的理由啦。”
“这样……”
冯恩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神色也颇为平淡。朱心见状，方才还充盈满脸的欣喜立刻就被不悦所取代：
“怎么？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我不用嫁过去反倒还让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会为你高兴，小姐……刚才我只是有些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说罢，冯恩淡淡一笑。
他当然不会告诉朱心自己复仇的计划。现在计划没能赶上变化，他也不该作出这等表现，毕竟这也于事无补。
只是，之前从朱觉的话里他就已经猜到朱心原本的婚约者是谁；现在这桩婚事取消，虽然并不意味着那个人不会再来大明，但自己确实失去了一次找到他的机会。
“但我还是会去找你……苏格。”
就算你不来大明，我也会到高塔手刃了你，告慰王澄在天之灵！
想到这，冯恩又不禁握紧双拳——
“喂！”
忽然一声娇喝让他回过神看向朱心，但就在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冯恩发现她脸上的责难立刻被惊恐替代。
“冯恩，你……”
“对不起，小姐。”冯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我刚才想起了我父亲的事。吓到你，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这也是我让父皇取消婚约的原因之一。如果我嫁过去，你一定不会喜欢吧。”
朱心低下头，神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你也不用给我道歉。我知道你不会对我生气，只是刚才你的样子有些……可怕。”
“以后不会这样了。”
冯恩说完，只见她抬起头来。
“嗯，不准你那样子！心里有什么话不准憋着，必须得告诉我，不然你还是会像刚才一样吓到我！”
看着朱心睁大眼睛、气势汹汹地开口，冯恩松了口气，欣然应允：
“知道了，小姐。”
“知道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出来的样子，对不对？”
被她一盯，冯恩笑着轻轻点头：
“嗯，你猜对了。我想问的是你哥哥他是否也来了这里？”
“那当然啊，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必须要让他看着才能在外活动。”
“但他来这应该不只是为了让你见我吧。”
“啊，对！我差点忘记说了！”朱心一拍手掌，“府院师生要被动员去帮助勘探上渊的事你应该知道吧？他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原来如此。”
但，为什么是他？堂堂大明皇子亲自来到西南边陲的地方府院，就为了告知一件事情——要么这件事太过重要，要么就是他还有着其他目的。
思索间，冯恩却见朱心凑到眼前。
“哥哥他之前告诉过我，出发去东部的日子定在四月。在那之前，我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去任何地方——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待在这，读书学习。”
她嘻嘻一笑，露出小小一颗虎牙：
“我会作为普通学生留在这里，之后这段日子你得继续当我的仆人。反正你任的也是闲职，嗯？”
“当然，当然。”冯恩苦笑着点头，“只不过小姐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平时举止，这里毕竟不是皇宫……”
“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多嘴。”朱心撇嘴，“规矩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听话，要护着我，不准对我动手动脚，明白了吗？”
“明白。”
冯恩点头，忽然愣了一下、欲言又止。但朱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开心地向他问起筑城这边有什么好吃和好玩的。
聊完这些，冯恩好不容易把她这个小祖宗给送走。然而当他回头，却见藏书楼门旁边突然闪出人影，正是黎云他们三个。
“哎哟，王兄。前段时间是木同学每天上门，看来以后又得多一个了。”
“是啊，我之前给你占了一卦，都没发现你女人缘会这么好。”
黎云和贺正满脸坏笑的说完，程守拙在旁用力点头；三人那种等着看好戏的目光让冯恩一时难言，只得一阵嬉笑怒骂糊弄过去。
等到他们也离开之后，回到楼里的冯恩总算是松了口气；朱心的到来和她的任性并不算问题，真正让他考虑的是入渊勘探的事、以及刚才他没有开口问及的一个人……
“王一明，在吗？”
又是一声话音，但这次不是朱心：冯恩听得出来那是谁。
“欢迎大驾光临，朱觉殿下，你的事谈完了？”
“不用那么恭敬，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冯恩。”
“我现在不叫那个名字，”冯恩看向站在门口的朱觉，“门外面还站着一个人，是谁？”
话音未落，一双赤足踏入视野，他当即愣住——
“是我。”
七玉走进，站在朱觉身旁。
“没想到你会如此惊讶。我是因为圣灵教的缘故才把七玉姑娘留在左右，否则她孤单一人，面对人多势众的圣灵教非常危险。”
听他说完，冯恩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关上了藏书楼大门。
“听说明天才是你该到这的日子，但你今天就特意来这找我，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他缓缓开口，希声同时浮现在他身后。
“现在你的话音只有我能听见，有事便说。”
“那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希望你能够应征前往上渊并且加入先遣队，冯恩。”
朱觉说完，却见冯恩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
同一个问题，在不到一个时辰前冯恩还能果断而坚决地应允，现在却迟疑了——说到底，不是对事，而是对人。
他自己想去，再危险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若是别人叫他去，他便会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居心。
这时，朱觉再度开口：
“一是因为这次勘探关乎收复上渊，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二是因为圣灵教会在这件事上协助朝廷，高塔也会派人过来——派的是谁，我想不用多说了吧？”
“当真？！”
朱觉点头。
“为什么？”冯恩追问，“去勘探上渊对他圣灵教有什么好处，要派苏格这等身份的人去？而且，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帮我报仇？”
“派他来的原因我也不知。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朱觉笑了笑，“只能说现在他和心儿没了婚约，我便不会再关心他死活。就是这样，你可以不必消音了。”
听罢，冯恩沉默许久，同时收回希声。
“选拔的日子定在一周以后，三月二十一。凡是御灵者都可参与，期待你的到来。还有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心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朱觉转过身去，在门口停住脚步：
“七玉姑娘，我一个人先回去了。”
“是，殿下。”
当他离开，冯恩依旧一言不发；七玉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走近。
寂静中，她缓缓抬起手，试探着伸向前方——
“这一个多月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冯恩一声话音打断她的动作，让她把手放了下去。
“还好……殿下对我挺不错。”
“‘殿下’，你是这么称呼朱觉的啊。之后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
“……嗯。”
“原因呢？”
冯恩看着，不，此刻应该说是盯着七玉，想要从她表情的每一个细节里找出她留在朱觉身旁的原因——然而，她的回答却是轻轻摇头。
“我不能说，冯恩。同样，我希望你这次去勘探上渊也不要加入先遣队……就算是为了复仇，你的性命也更加重要。”
七玉轻声说着，后退一步。
“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是想报答你的这份恩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这件事，也不要再在乎我了。我已经有了殿下，朱心姑娘她也需要你……”
“行了。”
打断她的话，冯恩摆了摆手，偏过头没有看她。
门开门关，脚步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