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四方之明
“冯恩？冯……”
床上，朱心睁开眼，怅然若失。
下床拉开窗帘，天色清朗、阳光明媚，正是晌午时分。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完全看不出一点经历了灾难的模样。
昨日的黑潮来得早去得也快，并未对应天府城造成任何损害。难民的安置和迁移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同样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至于朱心——昨夜是她沾染梦毒十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那块玉石成功赶走了那些缠绕她许久的梦魇，让她第一次在一觉醒来之后感觉自己充满了精神。
不过这并不能抵消她此刻的失落，虽然冯恩昨天陪了她一整天，从早到晚，但很明显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离别时，也没有因她的挽留而犹豫丝毫。
“而且偏偏在昨晚上走……害得我现在饿了还得自己去买吃的！”
她撇着嘴，打开房门、却差点和人迎面撞上。
“哎呀，不好意思，这位姑娘。”
眼前一名俊美的经发少年向她低头致歉，而后从旁向楼梯口走去。朱心正有些生气、刚想把他叫住却注意到他的衣着——
“那种麻布斗篷……是圣灵教的人。而且，地位好像不低？”
她略一思索，当即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苏格，也就是那名金发少年，正急匆匆地走下楼梯。
黑潮昨日便已退去，他却不仅没有找到冯恩、更没有与玉石相关的线索；数日前押送七玉的两名手下也在路上莫名被袭击，虽然他们报告称击退敌方，但这并不能让他满意。
“听他们两个的描述，那小子看来已经成了御灵者，啧……圣灵这是诚心要考验我。”
他有些后悔那日离开皇城时没有亲自看管七玉，不然以他的实力捉拿来犯者绰绰有余——那人毫无疑问只能是冯恩。但世事没有如果，眼下他只能选择离开。
至少七玉还在他手上，虽然不比玉石那般重要，但她对他而言也是一件“筹码”。
出了驿馆，他走上一辆车身狭长、看着便价格不菲的高级迅车；车里，被羁押的七玉已经坐在里面，那对石质的手铐脚镣牢牢锁在她的手腕脚踝、压出一圈淤痕。
“中午好啊，姑娘。”
苏格在七玉对面落座，笑着对她打起招呼：
“今天你看起来也还是一副不想同我说话的样子呢。”
正如他所说，沉默的七玉微低着头，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不过苏格对此并不在意，反倒继续开口：
“我和我的手下都没找到那个要救你的年轻人，黑潮过后派人去搜，也没搜到，他大概是躲不过我手下的搜查的……也就是说，或许他已经死在了黑潮里。”
他说完，看见七玉神色不变、嘴角却动了动：
“他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她开口了——这就足以让苏格感到兴奋，笑容随喜悦自然而然地涌上他的面容。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要把那块玉留给他？要知道，如果你不那么做，那我可早就放过他了呀。”
“……”
如苏格所料，七玉低下头没有作声，他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已经出了府城的车安稳开在路上的专属通道里，仅仅一栏之隔的大路则被装载难民的车流填得拥挤不堪。
“看来你不仅不担心别人的死活，更不担心自己接下来要被送去什么地方啊。”
苏格说着，转头看向窗外。
“这些人啊，聚在一起就和沙子一样，风向何处吹、他们就只能扬向那一处；是浮是沉，他们不知道、更无法改变，这样人生毫无意义到甚至不值得同情。”
说到这，他看向七玉：
“你从小就是生长在这种环境里，所以在你想逃走的时候我对你还有些刮目相看；可惜，你现在也成了一粒‘沙子’——因为那个名叫冯恩的年轻人，你对他于心有愧。”
“……”
“你不愿意说话？还是不敢说话？”苏格盯着缄口不言的七玉，“他如果死在黑潮里，你觉得，真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不要再说了。”
七玉咬紧的牙关挤出一丝话音，却见苏格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来救你的人，是他吧？”
苏格说完，只见七玉避开了他的眼神——现在除了沉默，她已经没有其它任何能够反抗的方式。
“我果然没猜错啊。不过，按你刚才的说法，假如他死在了昨天的黑潮里，你也会觉得那和你毫无关系，对吧？”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被七玉一瞥，苏格摇了摇头：
“假如他没死，那么一定会来救你的。时间或许是一会儿之后，又或许，就是现在——”
砰！
他话音未落，迅车前方的挡风玻璃突然破碎，开车的那名教徒手臂顿时血流如注，车在一阵失控中撞上围栏、停了下来。
苏格脸上闪过刹那惊讶，随即却是笑容：
“果然，来了。”
他下车，看向前方车道上站着的一人——
少年，短发，瘦高身材，粗布衣衫套着件破皮袍；手持的火枪枪口还在冒着硝烟。
“好久不见啊，冯恩。”
他仿佛看不见枪口和冯恩冷峻的表情一般，友好地打着招呼：
“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黑潮里，活下来，可真是圣灵保佑。”
冯恩不言，用扣下扳机的动作作为回答：无声一枪，击倒后方车门旁的两名圣灵教徒之一；而后火枪猛地甩出、直击另一名教徒的面门。
现在，路上还站着的只剩他和苏格了。
“不错，就让我稍微称赞一下你吧。”
苏格显然并不在意自己手下的伤亡，鼓了两下掌、对冯恩仍然带着笑：
“看来你是想从我这里求个痛快，那么，【四方之明】。”
他慢慢抬起右手，两团火焰自掌心升起、倏地射向冯恩——
然而火焰尚未命中、却毫无征兆地半空中自行扑灭，恍惚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哦……？”
苏格终于挂不住笑，蓝色的眼眸紧盯着远处依旧沉默的冯恩：
“你确实成了御灵者啊。”
对此，冯恩不言、不笑，面色如铁铸一般。
他看见了那两团橙色的火，他想起了当时在铁匠铺的无力，他捏紧了双拳——
他动了。
“啧，你……”
又是苏格的废话，又是两团火焰。
冯恩听着、看着，脚下没有半点放松。当火焰射来，瞬间凝聚的希声挥出两拳，它们再次无影无踪。
“不！”
当冯恩听见这句话时，苏格那张充满惊诧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砰”一声爆响，苏格被墨绿色双拳揍飞数丈，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啧！”苏格立刻起身，“圣灵在上……你是什么怪物！”
这对冯恩而言又是一句废话：
所以，应该用拳头、而非言语去回答。
“【希声】。”
他沉声唤灵，再度前冲——
“我说，不听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
随着这声话音响起，冯恩忽感脚下一滞、注意到时只见脚掌已经整个陷入地里，而周围的地面上突然就燃起了一圈暗红色的火焰。
“【四方之明】，听名字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只有两团火。”苏格摇了摇头，“虽然你意灵很强，你却只是靠着一时冲动行事，和那些‘沙子’也没什么差别。”
眼见冯恩沉默着试图挣扎，他反倒打开了话匣子：
“现在你周围土地已经被我的‘死火’熔化，在火圈内的土就像流沙一样，你挣不脱的；倒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我的‘活火’，否则就乖乖成为我的傀儡——”
他微微一笑，又是两枚橙色火弹射去，但这两团火也毫无意外地被希声挡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希声，苏格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意灵么，和我那几个手下描述的完全不一样。能力也不像是他们说的‘冰冻’……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如何得知了我的行踪，我没找到你，你却找到了我。”
“是你运气不好。和我住在一个驿馆，隔壁房间。”
冯恩终于开口：
“在我来的路上你们圣灵教都没放弃对我的追杀，反倒是你和你那两个随行的手下眼神不太好，看不到躲在你们眼皮底下的我。”
说到这，他还冷笑一声。
反观苏格，不仅没再开口、脸上也多了一股怒气：
“现在你已经落在了我手里，也就能动动嘴皮子罢了！冯恩，就算你交出那块玉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从你的尸体里把它搜出来。”
说到这他双手抱拳、冒出三团火球飘在他胸前：一团暗红，两团橙黄。
“你的意灵并不能离你太远，真是可怜……只能活生生看着你被我埋葬！”
他说着伸手拿起剩下那团暗色火焰砸向地面、融入爆燃的火环，之前还保持着固态的地面随之向下凹陷，竟搅起了吸入冯恩的漩涡。
“不过一粒‘沙子’，就该像沙子一样去死——”
砰！
突然一声枪响毫无征兆地在后方响起，苏格一惊，当即冲向响起枪声的车内，却见只有七玉坐在车中、并没有任何开枪的人。
“那枪声是……”
砰！
又一声枪响来自车外，很近；苏格急忙转身却见那边同样空无一人、反倒是专属通道的后方正有车辆驶来。
“啧，明明叫人安排了白天不要让其他车走这条道的……那群废物！”
他一边感到不悦，同时为那奇怪的枪响感到紧张；忽然他注意到地上躺着那把刚才冯恩砸晕他部下的枪，而那正是枪声响起的位置。
“是这把枪……自己在发出声音！”
恍然大悟的苏格转头看向冯恩所在之处，果然不见人影——
与此同时，地面突然裂开、伸出一只墨绿色的重拳直直打上他的下巴。
他又被一拳揍飞、整个人撞上迅车，而在他之前站着的位置，冯恩已经钻出地面、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尘土。
“求你的圣灵来救你吧。”
冯恩上前一步，和希声同时握起拳头：
“在那之前，我就会送你去见它。”
床上，朱心睁开眼，怅然若失。
下床拉开窗帘，天色清朗、阳光明媚，正是晌午时分。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完全看不出一点经历了灾难的模样。
昨日的黑潮来得早去得也快，并未对应天府城造成任何损害。难民的安置和迁移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同样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至于朱心——昨夜是她沾染梦毒十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那块玉石成功赶走了那些缠绕她许久的梦魇，让她第一次在一觉醒来之后感觉自己充满了精神。
不过这并不能抵消她此刻的失落，虽然冯恩昨天陪了她一整天，从早到晚，但很明显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离别时，也没有因她的挽留而犹豫丝毫。
“而且偏偏在昨晚上走……害得我现在饿了还得自己去买吃的！”
她撇着嘴，打开房门、却差点和人迎面撞上。
“哎呀，不好意思，这位姑娘。”
眼前一名俊美的经发少年向她低头致歉，而后从旁向楼梯口走去。朱心正有些生气、刚想把他叫住却注意到他的衣着——
“那种麻布斗篷……是圣灵教的人。而且，地位好像不低？”
她略一思索，当即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苏格，也就是那名金发少年，正急匆匆地走下楼梯。
黑潮昨日便已退去，他却不仅没有找到冯恩、更没有与玉石相关的线索；数日前押送七玉的两名手下也在路上莫名被袭击，虽然他们报告称击退敌方，但这并不能让他满意。
“听他们两个的描述，那小子看来已经成了御灵者，啧……圣灵这是诚心要考验我。”
他有些后悔那日离开皇城时没有亲自看管七玉，不然以他的实力捉拿来犯者绰绰有余——那人毫无疑问只能是冯恩。但世事没有如果，眼下他只能选择离开。
至少七玉还在他手上，虽然不比玉石那般重要，但她对他而言也是一件“筹码”。
出了驿馆，他走上一辆车身狭长、看着便价格不菲的高级迅车；车里，被羁押的七玉已经坐在里面，那对石质的手铐脚镣牢牢锁在她的手腕脚踝、压出一圈淤痕。
“中午好啊，姑娘。”
苏格在七玉对面落座，笑着对她打起招呼：
“今天你看起来也还是一副不想同我说话的样子呢。”
正如他所说，沉默的七玉微低着头，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不过苏格对此并不在意，反倒继续开口：
“我和我的手下都没找到那个要救你的年轻人，黑潮过后派人去搜，也没搜到，他大概是躲不过我手下的搜查的……也就是说，或许他已经死在了黑潮里。”
他说完，看见七玉神色不变、嘴角却动了动：
“他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她开口了——这就足以让苏格感到兴奋，笑容随喜悦自然而然地涌上他的面容。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要把那块玉留给他？要知道，如果你不那么做，那我可早就放过他了呀。”
“……”
如苏格所料，七玉低下头没有作声，他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已经出了府城的车安稳开在路上的专属通道里，仅仅一栏之隔的大路则被装载难民的车流填得拥挤不堪。
“看来你不仅不担心别人的死活，更不担心自己接下来要被送去什么地方啊。”
苏格说着，转头看向窗外。
“这些人啊，聚在一起就和沙子一样，风向何处吹、他们就只能扬向那一处；是浮是沉，他们不知道、更无法改变，这样人生毫无意义到甚至不值得同情。”
说到这，他看向七玉：
“你从小就是生长在这种环境里，所以在你想逃走的时候我对你还有些刮目相看；可惜，你现在也成了一粒‘沙子’——因为那个名叫冯恩的年轻人，你对他于心有愧。”
“……”
“你不愿意说话？还是不敢说话？”苏格盯着缄口不言的七玉，“他如果死在黑潮里，你觉得，真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不要再说了。”
七玉咬紧的牙关挤出一丝话音，却见苏格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来救你的人，是他吧？”
苏格说完，只见七玉避开了他的眼神——现在除了沉默，她已经没有其它任何能够反抗的方式。
“我果然没猜错啊。不过，按你刚才的说法，假如他死在了昨天的黑潮里，你也会觉得那和你毫无关系，对吧？”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被七玉一瞥，苏格摇了摇头：
“假如他没死，那么一定会来救你的。时间或许是一会儿之后，又或许，就是现在——”
砰！
他话音未落，迅车前方的挡风玻璃突然破碎，开车的那名教徒手臂顿时血流如注，车在一阵失控中撞上围栏、停了下来。
苏格脸上闪过刹那惊讶，随即却是笑容：
“果然，来了。”
他下车，看向前方车道上站着的一人——
少年，短发，瘦高身材，粗布衣衫套着件破皮袍；手持的火枪枪口还在冒着硝烟。
“好久不见啊，冯恩。”
他仿佛看不见枪口和冯恩冷峻的表情一般，友好地打着招呼：
“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黑潮里，活下来，可真是圣灵保佑。”
冯恩不言，用扣下扳机的动作作为回答：无声一枪，击倒后方车门旁的两名圣灵教徒之一；而后火枪猛地甩出、直击另一名教徒的面门。
现在，路上还站着的只剩他和苏格了。
“不错，就让我稍微称赞一下你吧。”
苏格显然并不在意自己手下的伤亡，鼓了两下掌、对冯恩仍然带着笑：
“看来你是想从我这里求个痛快，那么，【四方之明】。”
他慢慢抬起右手，两团火焰自掌心升起、倏地射向冯恩——
然而火焰尚未命中、却毫无征兆地半空中自行扑灭，恍惚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哦……？”
苏格终于挂不住笑，蓝色的眼眸紧盯着远处依旧沉默的冯恩：
“你确实成了御灵者啊。”
对此，冯恩不言、不笑，面色如铁铸一般。
他看见了那两团橙色的火，他想起了当时在铁匠铺的无力，他捏紧了双拳——
他动了。
“啧，你……”
又是苏格的废话，又是两团火焰。
冯恩听着、看着，脚下没有半点放松。当火焰射来，瞬间凝聚的希声挥出两拳，它们再次无影无踪。
“不！”
当冯恩听见这句话时，苏格那张充满惊诧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砰”一声爆响，苏格被墨绿色双拳揍飞数丈，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啧！”苏格立刻起身，“圣灵在上……你是什么怪物！”
这对冯恩而言又是一句废话：
所以，应该用拳头、而非言语去回答。
“【希声】。”
他沉声唤灵，再度前冲——
“我说，不听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
随着这声话音响起，冯恩忽感脚下一滞、注意到时只见脚掌已经整个陷入地里，而周围的地面上突然就燃起了一圈暗红色的火焰。
“【四方之明】，听名字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只有两团火。”苏格摇了摇头，“虽然你意灵很强，你却只是靠着一时冲动行事，和那些‘沙子’也没什么差别。”
眼见冯恩沉默着试图挣扎，他反倒打开了话匣子：
“现在你周围土地已经被我的‘死火’熔化，在火圈内的土就像流沙一样，你挣不脱的；倒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我的‘活火’，否则就乖乖成为我的傀儡——”
他微微一笑，又是两枚橙色火弹射去，但这两团火也毫无意外地被希声挡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希声，苏格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意灵么，和我那几个手下描述的完全不一样。能力也不像是他们说的‘冰冻’……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如何得知了我的行踪，我没找到你，你却找到了我。”
“是你运气不好。和我住在一个驿馆，隔壁房间。”
冯恩终于开口：
“在我来的路上你们圣灵教都没放弃对我的追杀，反倒是你和你那两个随行的手下眼神不太好，看不到躲在你们眼皮底下的我。”
说到这，他还冷笑一声。
反观苏格，不仅没再开口、脸上也多了一股怒气：
“现在你已经落在了我手里，也就能动动嘴皮子罢了！冯恩，就算你交出那块玉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从你的尸体里把它搜出来。”
说到这他双手抱拳、冒出三团火球飘在他胸前：一团暗红，两团橙黄。
“你的意灵并不能离你太远，真是可怜……只能活生生看着你被我埋葬！”
他说着伸手拿起剩下那团暗色火焰砸向地面、融入爆燃的火环，之前还保持着固态的地面随之向下凹陷，竟搅起了吸入冯恩的漩涡。
“不过一粒‘沙子’，就该像沙子一样去死——”
砰！
突然一声枪响毫无征兆地在后方响起，苏格一惊，当即冲向响起枪声的车内，却见只有七玉坐在车中、并没有任何开枪的人。
“那枪声是……”
砰！
又一声枪响来自车外，很近；苏格急忙转身却见那边同样空无一人、反倒是专属通道的后方正有车辆驶来。
“啧，明明叫人安排了白天不要让其他车走这条道的……那群废物！”
他一边感到不悦，同时为那奇怪的枪响感到紧张；忽然他注意到地上躺着那把刚才冯恩砸晕他部下的枪，而那正是枪声响起的位置。
“是这把枪……自己在发出声音！”
恍然大悟的苏格转头看向冯恩所在之处，果然不见人影——
与此同时，地面突然裂开、伸出一只墨绿色的重拳直直打上他的下巴。
他又被一拳揍飞、整个人撞上迅车，而在他之前站着的位置，冯恩已经钻出地面、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尘土。
“求你的圣灵来救你吧。”
冯恩上前一步，和希声同时握起拳头：
“在那之前，我就会送你去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