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手术日
翌日。
手术日。
张扬准备了几个大大的红包，主刀，一助，二助，护士，麻醉师人人有份。
但没一个人要。
一是现在制度严格，医生护士的收入都不低，没必要为这么点钱，冒着丢了工作的危险。
二是大家都很同情这个倔强的大男孩儿。
陈主任早就把患者和患者家属的情况，向小组人员知会过了，医院里的人，见惯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更见的多了那些因为出身，就习惯了穷，习惯到理直气壮，觉得我穷我有理的人们，他们因为几块钱的药钱无理取闹，浪费公共医疗资源，还洋洋得意，面对这种病人，大夫们一分同情里，带着九分鄙视。
只有像张扬这种虽然出身低微，但从不放弃，努力生活的人，才配的上尊重。
天助自助者。
医院的工作者也是人，听说了张扬的事，都恨不得给他捐点钱，怎么可能再要红包。
三儿被抬上平车，由护士推着，进了手术室，张扬拉着他的手一只跟到门口，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手术灯亮起，才回到门口的长椅上。
红包送不出去，虽然得到了大夫们的一再安慰，但张扬心里仍不踏实，江檬檬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低声安慰道：
“张扬，别担心，大夫向来是把情况往严重里说的，现在陈主任都告诉你问题不大，你就别担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张扬魂不守舍的答应着。
给三儿治腿，是他前半生里最大的愿望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现在马上就要实现，张扬的心情，就像坐在考场上，而他为这场考试，已经努力了6年的时间。
“张扬啊，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江檬檬说道：“你昨天就没怎么睡呢，今天没准还要熬夜呢，陈主任说手术至少要2个小时，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扬也觉得有点不精神，他晃了晃头，决定去洗把脸。
“我去洗把脸，你盯着点，有什么事儿立刻给我电话，知道吗？”
“哦，好，你快去吧。”江檬檬说道。
张扬站起来，向着卫生间走去，医院的环境封闭，只有卫生间的窗户是敞开着，他洗了脸，感觉精神不少，刚要回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唱腔。
“短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
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平生衣禄苦中求，独自营谋事不休，
离祖出门宜早计，晚来衣禄自无休。
一生作事少商量，难靠祖宗作主张，
独马单枪空做去，早年晚岁总无长。
……
富贵由天莫苦求，万金家计不须谋，
如今不比前翻事，祖业根基千古留。
”
平平常常的袁天罡称骨歌，却被唱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张扬听得一阵恍惚，仿佛歌词里又好多都是写的自己，他定定神，想着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去找人聊聊，心里也不至于忐忑不安。
也没告诉江檬檬，张扬径直下楼，按着歌声的方向找去。
……
席芝换了一身道士的衣服，用易容术给自己改头换面，化妆成一个半老的老头，又特意找了个城管休息的时间，才打了经幡，跑到医院下面钓鱼，专等着愿者上钩。
上次和张扬分开后，他收到了修道无数年时间里最大的一次暴击，足足用了5天时间，才重新稳固了道心。
“看来你就是我修道路上的劫难啊！”大修士咬着牙花子说道：“师父让我来，估计就是要过你这最后一关，只要搞定了你，我飞升有望！”
席芝是个老狐狸了，除了直接面对张扬，地球上还真没什么能让他吃瘪，这货强抢不成，换了策略，乔装改扮，准备行骗。
他等了几天，得知张扬要给弟弟做手术，心下大喜，这真真是最好的机会了，对方心情恍惚，只要几句话带进来，那真是想要什么都行。
果然，略施小计，就把这小子从医院里诱了出来。
眼看对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席芝心情大好，但扮相一定要做足，他故意不看对方，自顾着把一首算命歌唱完，才打了个稽首，唱到：“无量天尊，这位小善人，有事吗？”
“道长，你好！”张扬有礼貌，“我有心事，想请您开解开解。”
“哦，坐下聊吧。”
席芝摸出俩小马扎，两人对面坐下，张扬还没开口，席芝先问道：“看相，摸骨还是猜字？”
“额……我先问您一句，这几项，您都怎么收费？”
席芝鄙夷，这小子一天就知道钱，他一捋长须，笑道：“先算，钱可以看着给。”
“哦？那好。”张扬来了精神，他把手一伸，“先摸个骨吧。”
“你，是要问亲人吧？”席芝笑了笑，说道。
“是，大师能看得出？”张扬诧异的问道。
“从医院里出来的，有几个是问自己呢？”席芝笑道，“要问亲人，转过身去，我要摸摸头骨。”
“奇骨做枕，阴阳相称。气骨阳露，血肉阴储。日月龙虎，边城峰插……”席芝嘴里慢吞吞的念着一首摸骨歌，手在张扬的后脑摸索着，几次掠过大穴，都有着按下去的冲动。心里有个小人一直喊着：
“按下去！只要一按，这小子就得昏个半天，足够把法宝带走。”
但他努力的克制住了这种念想，气运珠和张扬的关系奇特，居然能连续保他，席芝可不像再经历一次被电到抽搐的经历。
“不能抢，要骗！要骗！”他不停的鼓励自己。
一分钟不到，席芝摸骨结束，又开始看相，
看了相拆字，一通折腾完了，最后说道：
“小善人骨相清奇，世间少见啊，后脑如玉枕，天庭似元宝，本是前后靠宝，富贵无极之像，不仅自己一帆风顺，更能保得身边亲友平安喜乐。”
“只是你气运不稳，这个拆字的“豫”字，又显然有给付之意。是不是你占了什么天财地宝，弱了运势？”
咦？张扬一愣，显然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席芝鼓起如簧巧舌，动用了催眠术，不断的暗示张扬，一定要把占了别人的东西还掉啊，不还掉，三儿的手术会有危险。
张扬本来很难被催眠，奈何实在是关心则乱，这几天又没好好休息，竟被席芝带走了节奏，只觉得对方说的越来越有道理，仿佛从前的种种不顺，都是气运的反噬，他顺手把气运珠做成的坠子摘下，恨不得直接丢掉。
“不行，需要将东西还给主人。”席芝看着坠子，眼馋的很，恨不得立刻抢过来，但他生怕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只能继续保持云淡风轻的高人气度。
“物归原主，了却因果，之后自然一顺百顺，诸事，顺达如意！”
“好好，谢谢大师指点。”张扬迷迷糊糊的说道，他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开。
席芝兴奋不已，他坐在原地，继续装着高人模样，但心里已经规划了100遍，怎么不露痕迹的找到张扬，让他恭恭敬敬的把宝物还给自己。
“到时候，一定得把受过的怨气，好好的还给这厮！”他心里美美的想着。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张扬又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席芝心里快速的回想了一遍刚才的经历，觉得没有破绽，才微笑着迎上，笑道：“小善人，还有何事？”
“我忘了，我还没给钱，我得给钱啊！”张扬一脸蒙蒙的表情说道。
“哦，不必了，卦赠有缘人。”席芝点头笑道：“不要钱了。”
哪知道张扬却出奇的执拗，表示你们就靠这个吃饭，说什么都要给钱。
席芝推辞几次不得，只得同意收200块的卦钱，心里想的是尽快把他打发走算了。
然而张扬在身上翻来翻去，也只有几十块的零钱。
“大师，您有手机没有？我给你转账？”张扬体贴的说道，“要是没有，您就受累和我去医院里取。”
“有有有，来你转吧。”席芝无奈，只好把手机递出去。
张扬迷迷糊糊的结果手机，打开微信，开始转账，没有好友，先加一个。
然而下一秒，张扬愣住了。
微信赫然提示：
“对方已经是你的好友！”
这怎么可能？今天和这位大师绝对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加过好友？
张扬愣了两下，连忙看向好友名称：
“欠两盒烟钱的大神经”
全想起来了！
上次席芝被抓进派出所，张扬花了两盒烟贿赂了事主片警老顾，把他捞了出来，而在席芝之前，张扬先一步拿到了对方的手机登贴身物品，他直接扫码加了个好友，想把自己的烟钱转回来，结果发现对方零钱也设了密码，只好作罢。
后来他就把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直到现在。
这下一清二楚了！张扬瞬间把一切都想的明明白白，这货强抢不成，改成了骗，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坠子弄走！
席芝眼看着对方要加好友，就感到不妙，等几秒钟后，张扬抬起头，瞪着他，就更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扬，本座也不是全然骗你。”席芝傲然道：“这气运珠是一件奇宝，凭你一个普通人，绝难降服得住，虽然不知为何你还没有身遭不测，但我劝你还是早早把气运珠交回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张扬不说话，还瞪着他。
“你把本座的东西还来，自然有你的好处，你现在把东西还我，我可许你一个愿望，无论是富可敌国，封侯拜相，名垂青史，还是长命百岁，都可以是实现。”
席芝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把话说开，强抢，行骗不成，开始选择利诱。
但是很遗憾，大修士把顺序搞反了。
若是首见张扬之时，就先拿出好处来，事情无疑就好办的多。只要出个千把块钱，张扬自然会乐乐呵呵的把东西交出来。
但这几次三番下来，又抢又骗，两人的关系已经无意间对立起来，而今天席芝趁着三儿手术的关键时刻来捣乱，就有些触动张扬的逆鳞。
“你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来头，你有什么能耐，但我不在乎！”张扬眼睛微红，盯着对方说道。
“我打小没爹没娘，人憎鬼厌，天都嫌弃！万事靠自己，也活到了今天，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没听过，也没见过，更不稀罕！”
“我跟你说，老子不占你便宜，你说这珠子是你的，你拿着证据过来，我立刻就还你，拿不出证据，趁早tm给老子滚蛋！”
席芝愣了一下，没料到张扬的反应这么激烈，在他的预期里这应该是一场讨价还价的谈判，没想到遇到这么刚烈果决的回应。
“张扬，我劝你，不要气盛。能得我一言之诺，足够保你纵横四象八荒，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席芝慢慢的说道。
张扬看了看他，说道：“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席芝正待在劝，却见远远开来了一辆综合执法的皮卡车，他顿时想起了被城管支配的恐惧，连忙落荒而逃。
手术日。
张扬准备了几个大大的红包，主刀，一助，二助，护士，麻醉师人人有份。
但没一个人要。
一是现在制度严格，医生护士的收入都不低，没必要为这么点钱，冒着丢了工作的危险。
二是大家都很同情这个倔强的大男孩儿。
陈主任早就把患者和患者家属的情况，向小组人员知会过了，医院里的人，见惯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更见的多了那些因为出身，就习惯了穷，习惯到理直气壮，觉得我穷我有理的人们，他们因为几块钱的药钱无理取闹，浪费公共医疗资源，还洋洋得意，面对这种病人，大夫们一分同情里，带着九分鄙视。
只有像张扬这种虽然出身低微，但从不放弃，努力生活的人，才配的上尊重。
天助自助者。
医院的工作者也是人，听说了张扬的事，都恨不得给他捐点钱，怎么可能再要红包。
三儿被抬上平车，由护士推着，进了手术室，张扬拉着他的手一只跟到门口，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手术灯亮起，才回到门口的长椅上。
红包送不出去，虽然得到了大夫们的一再安慰，但张扬心里仍不踏实，江檬檬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低声安慰道：
“张扬，别担心，大夫向来是把情况往严重里说的，现在陈主任都告诉你问题不大，你就别担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张扬魂不守舍的答应着。
给三儿治腿，是他前半生里最大的愿望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现在马上就要实现，张扬的心情，就像坐在考场上，而他为这场考试，已经努力了6年的时间。
“张扬啊，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江檬檬说道：“你昨天就没怎么睡呢，今天没准还要熬夜呢，陈主任说手术至少要2个小时，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扬也觉得有点不精神，他晃了晃头，决定去洗把脸。
“我去洗把脸，你盯着点，有什么事儿立刻给我电话，知道吗？”
“哦，好，你快去吧。”江檬檬说道。
张扬站起来，向着卫生间走去，医院的环境封闭，只有卫生间的窗户是敞开着，他洗了脸，感觉精神不少，刚要回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唱腔。
“短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
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平生衣禄苦中求，独自营谋事不休，
离祖出门宜早计，晚来衣禄自无休。
一生作事少商量，难靠祖宗作主张，
独马单枪空做去，早年晚岁总无长。
……
富贵由天莫苦求，万金家计不须谋，
如今不比前翻事，祖业根基千古留。
”
平平常常的袁天罡称骨歌，却被唱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张扬听得一阵恍惚，仿佛歌词里又好多都是写的自己，他定定神，想着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去找人聊聊，心里也不至于忐忑不安。
也没告诉江檬檬，张扬径直下楼，按着歌声的方向找去。
……
席芝换了一身道士的衣服，用易容术给自己改头换面，化妆成一个半老的老头，又特意找了个城管休息的时间，才打了经幡，跑到医院下面钓鱼，专等着愿者上钩。
上次和张扬分开后，他收到了修道无数年时间里最大的一次暴击，足足用了5天时间，才重新稳固了道心。
“看来你就是我修道路上的劫难啊！”大修士咬着牙花子说道：“师父让我来，估计就是要过你这最后一关，只要搞定了你，我飞升有望！”
席芝是个老狐狸了，除了直接面对张扬，地球上还真没什么能让他吃瘪，这货强抢不成，换了策略，乔装改扮，准备行骗。
他等了几天，得知张扬要给弟弟做手术，心下大喜，这真真是最好的机会了，对方心情恍惚，只要几句话带进来，那真是想要什么都行。
果然，略施小计，就把这小子从医院里诱了出来。
眼看对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席芝心情大好，但扮相一定要做足，他故意不看对方，自顾着把一首算命歌唱完，才打了个稽首，唱到：“无量天尊，这位小善人，有事吗？”
“道长，你好！”张扬有礼貌，“我有心事，想请您开解开解。”
“哦，坐下聊吧。”
席芝摸出俩小马扎，两人对面坐下，张扬还没开口，席芝先问道：“看相，摸骨还是猜字？”
“额……我先问您一句，这几项，您都怎么收费？”
席芝鄙夷，这小子一天就知道钱，他一捋长须，笑道：“先算，钱可以看着给。”
“哦？那好。”张扬来了精神，他把手一伸，“先摸个骨吧。”
“你，是要问亲人吧？”席芝笑了笑，说道。
“是，大师能看得出？”张扬诧异的问道。
“从医院里出来的，有几个是问自己呢？”席芝笑道，“要问亲人，转过身去，我要摸摸头骨。”
“奇骨做枕，阴阳相称。气骨阳露，血肉阴储。日月龙虎，边城峰插……”席芝嘴里慢吞吞的念着一首摸骨歌，手在张扬的后脑摸索着，几次掠过大穴，都有着按下去的冲动。心里有个小人一直喊着：
“按下去！只要一按，这小子就得昏个半天，足够把法宝带走。”
但他努力的克制住了这种念想，气运珠和张扬的关系奇特，居然能连续保他，席芝可不像再经历一次被电到抽搐的经历。
“不能抢，要骗！要骗！”他不停的鼓励自己。
一分钟不到，席芝摸骨结束，又开始看相，
看了相拆字，一通折腾完了，最后说道：
“小善人骨相清奇，世间少见啊，后脑如玉枕，天庭似元宝，本是前后靠宝，富贵无极之像，不仅自己一帆风顺，更能保得身边亲友平安喜乐。”
“只是你气运不稳，这个拆字的“豫”字，又显然有给付之意。是不是你占了什么天财地宝，弱了运势？”
咦？张扬一愣，显然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席芝鼓起如簧巧舌，动用了催眠术，不断的暗示张扬，一定要把占了别人的东西还掉啊，不还掉，三儿的手术会有危险。
张扬本来很难被催眠，奈何实在是关心则乱，这几天又没好好休息，竟被席芝带走了节奏，只觉得对方说的越来越有道理，仿佛从前的种种不顺，都是气运的反噬，他顺手把气运珠做成的坠子摘下，恨不得直接丢掉。
“不行，需要将东西还给主人。”席芝看着坠子，眼馋的很，恨不得立刻抢过来，但他生怕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只能继续保持云淡风轻的高人气度。
“物归原主，了却因果，之后自然一顺百顺，诸事，顺达如意！”
“好好，谢谢大师指点。”张扬迷迷糊糊的说道，他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开。
席芝兴奋不已，他坐在原地，继续装着高人模样，但心里已经规划了100遍，怎么不露痕迹的找到张扬，让他恭恭敬敬的把宝物还给自己。
“到时候，一定得把受过的怨气，好好的还给这厮！”他心里美美的想着。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张扬又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席芝心里快速的回想了一遍刚才的经历，觉得没有破绽，才微笑着迎上，笑道：“小善人，还有何事？”
“我忘了，我还没给钱，我得给钱啊！”张扬一脸蒙蒙的表情说道。
“哦，不必了，卦赠有缘人。”席芝点头笑道：“不要钱了。”
哪知道张扬却出奇的执拗，表示你们就靠这个吃饭，说什么都要给钱。
席芝推辞几次不得，只得同意收200块的卦钱，心里想的是尽快把他打发走算了。
然而张扬在身上翻来翻去，也只有几十块的零钱。
“大师，您有手机没有？我给你转账？”张扬体贴的说道，“要是没有，您就受累和我去医院里取。”
“有有有，来你转吧。”席芝无奈，只好把手机递出去。
张扬迷迷糊糊的结果手机，打开微信，开始转账，没有好友，先加一个。
然而下一秒，张扬愣住了。
微信赫然提示：
“对方已经是你的好友！”
这怎么可能？今天和这位大师绝对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加过好友？
张扬愣了两下，连忙看向好友名称：
“欠两盒烟钱的大神经”
全想起来了！
上次席芝被抓进派出所，张扬花了两盒烟贿赂了事主片警老顾，把他捞了出来，而在席芝之前，张扬先一步拿到了对方的手机登贴身物品，他直接扫码加了个好友，想把自己的烟钱转回来，结果发现对方零钱也设了密码，只好作罢。
后来他就把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直到现在。
这下一清二楚了！张扬瞬间把一切都想的明明白白，这货强抢不成，改成了骗，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坠子弄走！
席芝眼看着对方要加好友，就感到不妙，等几秒钟后，张扬抬起头，瞪着他，就更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扬，本座也不是全然骗你。”席芝傲然道：“这气运珠是一件奇宝，凭你一个普通人，绝难降服得住，虽然不知为何你还没有身遭不测，但我劝你还是早早把气运珠交回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张扬不说话，还瞪着他。
“你把本座的东西还来，自然有你的好处，你现在把东西还我，我可许你一个愿望，无论是富可敌国，封侯拜相，名垂青史，还是长命百岁，都可以是实现。”
席芝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把话说开，强抢，行骗不成，开始选择利诱。
但是很遗憾，大修士把顺序搞反了。
若是首见张扬之时，就先拿出好处来，事情无疑就好办的多。只要出个千把块钱，张扬自然会乐乐呵呵的把东西交出来。
但这几次三番下来，又抢又骗，两人的关系已经无意间对立起来，而今天席芝趁着三儿手术的关键时刻来捣乱，就有些触动张扬的逆鳞。
“你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来头，你有什么能耐，但我不在乎！”张扬眼睛微红，盯着对方说道。
“我打小没爹没娘，人憎鬼厌，天都嫌弃！万事靠自己，也活到了今天，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没听过，也没见过，更不稀罕！”
“我跟你说，老子不占你便宜，你说这珠子是你的，你拿着证据过来，我立刻就还你，拿不出证据，趁早tm给老子滚蛋！”
席芝愣了一下，没料到张扬的反应这么激烈，在他的预期里这应该是一场讨价还价的谈判，没想到遇到这么刚烈果决的回应。
“张扬，我劝你，不要气盛。能得我一言之诺，足够保你纵横四象八荒，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席芝慢慢的说道。
张扬看了看他，说道：“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席芝正待在劝，却见远远开来了一辆综合执法的皮卡车，他顿时想起了被城管支配的恐惧，连忙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