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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 双龙(三)

    “嗯,通常勒死人的工具应该是绳子或者带子之类,比如麻绳、衣带,可是这些东西不可能留下这样的伤痕。”

    “那会不会就是疹子?也有可能对不对?毕竟像这种痕迹,除非那个工具上面有刺,否则不可能造成这种伤,但是如果带子上有刺,凶手又怎么可能握的住呢?用荆条把人勒死吗,那应该是扎死的吧?”

    “如果是有备而来,他有一个特殊的工具,有可能吗?”项白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胡小酒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不会,因为按照你的说法,他有备而来,既然有时间准备那么一件奇怪的工具,干嘛不多花点功夫把尸体处理掉呢?我觉得他之所以把尸体推进水里伪装溺亡是因为事发仓促,他根本没有想到更好的对策,而且这个人不会太聪明,因为哪怕他再多点脑子会选择把尸体埋掉或者烧掉,让大家根本不可能发现到尸体,而不是匆匆忙忙推到水里。”

    项白幽幽地叹口气说道:“对,你说的对。”

    “我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你要不要听一下?”胡小酒举着手说道。

    “听听无妨。”

    “就是还是刚才的话,正常人处理尸体应该首先想到的是掩埋,可是这个人的第一反应却是把人推到水里。”

    “这又怎么样?”

    “我觉得会不会他有一个思维惯性,就是他身边有过意外溺亡的人,这让他觉得溺亡是一件特别容易发生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就是他家里有亲人曾经意外溺死在水里,再有他是渔夫,经常看到有人失足落水。”她又说道,“我只是推测,也不见得就对。”

    项白吸一口气沉思片刻说道:“这个思考方向是很特别,但是也不无道理。”

    “那我们先去打听谁家有人溺死或者谁家摆渡打渔!”

    “不,这不行,这太不严谨了,”项白说道,“杨旭已经派人去核实死者的人际关系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有眉目了。”

    “好吧,但是我打赌,最后那个凶手一定是跟水有密切关系的人。”

    “你刚才可是没那么信誓旦旦的。”

    “刚才没有得到白白的支持嘛,现在不一样了。”

    项白无语:“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

    “干嘛啦,人家明明说的就很对嘛。”

    “好好好,你说的对,你说的最对,我说这地方味儿也不好闻,咱们出去说行不行?”

    “好。”

    刚走出停尸房便见杨旭回来,项白不觉微微一惊问道:“查过了?”

    “查了。”

    “这么快?”

    “废话。”

    项白想他虽然看着糊涂,做起事来竟然不含糊,颇令他意外,不觉间对他颇有些刮目相看,问道:“有何收获?”

    “这个吴卫嘛,就是个小流氓,他家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老娘,他老娘七十多岁了,倒是耳不聋眼不花的。”

    “然后呢?”

    杨旭摊摊手:“没了。”

    “这就没了?”

    “他就是个光棍,除了他娘没别的亲戚,你还要知道啥?”杨旭不耐烦道。

    “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可疑之人的意思是?”

    “有没有跟他有矛盾或者有明确意向想要杀他的?”

    “就这就叫可疑?”杨旭不禁冷笑,“那可多了去了,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双龙镇有哪家没让他们祸祸过,谁不想他赶紧死,让我说,这事儿就甭查,死的好,死有余辜,就算是有人杀了他,那也是英雄,那叫为民除害啊!”

    胡小酒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这么说,你好像挺希望他死。”

    杨旭两眼一瞪:“是啊,这有啥不敢承认的,谁不巴望着他们这些小王八羔子早点死呢?”

    “你刚才说了两次他们,他们是谁?”

    “就是吴卫啊,还有他那帮狐朋狗友。”杨旭说道。

    “哪些狐朋狗友,都有谁?”项白问道。

    “这还用问吗?就王二麻子呗!那两个王八羔子是一点儿人事不干!”

    “怎么个不干人事?他都干什么了?”胡小酒问道。

    杨旭却不肯说了,说道:“我可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不说了。”

    “干嘛不说呢,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胡小酒说道。

    “不说就是不说。”

    “万一要是跟案情有关呢?”

    杨旭却说道:“没关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都还没说怎么知道一点关系没有,既然是跟死者有关的事情,就事无巨细都是与案情相关的,你这样藏着掖着,又对他诸多不满,那事情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胡小酒斜着眼睛说道。

    “你这是啥意思!”杨旭忽然大喝一声,“嚯”地拔出刀来。

    “哎,有暴力倾向哦,那就更容易杀人了。”胡小酒指着他说道,“这可是在衙门里,你若敢动手,即便那人不是你杀的你也说不清楚了。”

    杨旭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收起刀气呼呼地走了。

    胡小酒对项白说道:“这人真的有点怪,我都怀疑他就是凶手!”

    “他是有点儿怪,不过......”

    “不过,不能这么武断就判定是他做的,这还要你说?”胡小酒翻翻眼皮,大摇大摆的先走一步。

    “等等!”项白忽然说道。

    “干嘛?”胡小酒紧张地看着他,“你又有什么发现?”

    “后边儿跟着。”

    “为什么?”

    “夫唱妇随,你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儿,我畏畏缩缩跟在后面儿,这也太跌面儿了。”

    胡小酒皱皱眉头转身就走,又说道:“才不要呢,直男癌。”

    “哎,你走慢点儿。”项白小声抱怨着,“你看人家两口子都是那样的,就我像个跟班儿似的......”

    “人家那是两口子,我又不是!”

    “哦.......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放心,等这趟回去,我就让师父抓紧着手把该办的都办了。”

    胡小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你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喂!你不要跑,我没有要逼婚啦!”

    “什么,你要逼婚啊!”

    胡小酒追上去说道:“你不要讲那么大声好不好!我没有要......逼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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