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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 追杀(三十一)

    就在一瞬间,他的手竟然不抖了,牢牢地箍住她的手腕,干搽搽地摩擦着她白皙的手背,他便又剧烈地颤抖起来,低着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奇怪声响,她的手心感受到他口腔中呼出的热气,让她大心底里觉得恶心。

    巷子口的人影闪动了一下,胡小酒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们再等一等。

    黏腻的舌头舔过她的手心,让她剧烈地抖动发出一声轻呼,下意识拼命地要把手抽回去,这一连串的动作似乎刺激到他,顷刻间他猛地跳起来将她笼罩在身下,胡小酒发出一声尖叫:“救命!”

    电光火石之间,刘震忽然向侧方倒去,大骂一声:“又他娘是你!”随即拎着裤子就跑。

    项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却与刘震擦肩而过,直向胡小酒而去,她还沉浸在惊吓和恐惧中,瑟瑟发抖,他想也没想就把她拥在怀里。

    刘震只顾着逃跑,却刚好掉进宗雀和闫小七布置好的陷阱里,这家伙有些力气,但还不是宗雀的对手,被她和小七联手,三下五除二擒在地上。

    胡小酒回过神来忽然指着另一边大叫:“有人!就是他!”与此同时,魏秋山宛如离弦之箭飞奔过去,可是那黑衣人的速度也很快,跳上屋顶的同时,拔剑出鞘,魏秋山便侧身闪躲,强劲的剑气掠过他的额角,斩断一绺额发。

    魏秋山驻足:“怎么是你?”

    那人站在屋脊上,却并不回答,转身逃走了。

    刘震被宗雀他们押着还不老实,抵死挣扎,魏秋山飞起一脚踹在他小腹上,他便弯下腰去。

    “要脸不要脸?那是谁啊,为啥救你?”

    刘震咬着牙红着眼,只是不住地喘气,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女人……呼哧,呼哧,女人……”死死盯着胡小酒的方向,宛如一条看见肉的恶犬。

    项白挡在他面前一脸厌恶,轻巧地说道:“这么管不住自己,剁碎了喂狗得了。”

    他便立刻俯下身,低下头,只是痛苦地哀嚎,颤抖着。

    “我觉得这方法可行,”宗雀说着拎着领子将他提起来,“看老子割了你,用你那肮脏玩意儿喂狗!”又啐一口道,“这真是老子当差以来拿住的最恶心的犯人!”

    刚回到客栈便听说宫里来了信使,魏秋山吃了一惊,没等回过神来便见一个秀才模样的人走过来,声音有些怪竟然是个太监,命魏秋山等人跪下接旨,浩浩荡荡念了好长一段,大概意思就是命他速速回京彻查蔺实遇刺之案。

    待送走信使,宗雀方说道:“怎么转眼的功夫,圣旨都下来了。”

    好在也知道照雪暂且无恙,魏秋山叹口气道:“圣旨就圣旨呗,赶明儿回去就是了。”

    采花贼刘震终于落网,闫小七是最开心的,忙下令让人把刘震关在囚车里严加看管,次日一早派人押回六扇门。

    刘震是抓住了,神秘人却逃了,这让魏秋山耿耿于怀,生怕他会来劫囚车,亲自守着,片刻也不敢远离。

    项白看看他说道:“你至于吗,就是个采花贼,还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你知道啥,刘震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神秘人,那人可难对付的很。”

    “你认识?对了,你刚才对那神秘人说怎么是你,那是谁?”

    魏秋山缩缩脖子:“你能不能别那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你说啊。”

    “我不认识,就只是交过手,起初我也没想到会是他,今儿他一出手我才认出来了。”

    “他是什么人?”

    魏秋山摇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叫阿羽,功夫不差,耍一手好剑,尤其是剑气伤人这一条,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所以我才能认出来,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跟刘震在一起。”

    “他怎么说?”项白说的他当然是刘震。

    魏秋山摇摇头说道:“他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之前小七说在苍兰救了他的人就是阿羽,只后一直跟他同时出没的也是阿羽,可是他既救刘震,又救那些少女,实在是让人猜不透,刘震说他在武侯根本没有亲人,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项白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就是之前杀死红袖的人,后来追杀照雪的也是他。”魏秋山又说道,“不过他既然在这儿,那就说明照雪真的逃走了,这是好事儿。”

    项白沉思片刻拍拍他说道:“我觉得你不用守在这儿了。”

    “为啥,万一那人又来就他呢?”

    项白摇摇头:“应该不会。”

    “应该?天底下哪那么多应该?不行,我不放心。”

    项白看他一眼,忽然叹口气说道:“行,那你就守在这儿吧,我可回去歇着了。”

    魏秋山挥挥手:“去去去。”

    项白快步向客栈走去,他可没心情睡觉,他也根本不可能睡得着!他觉得魏秋山虽然不算机灵,但是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那个胡小酒,不管她承认不承认,自己终究是师兄,既然是师兄就有责任替他师父好好的管一管她。

    “胡小酒!开门!”

    门没锁,就这么慢慢地开了。

    屋子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只木盆,似乎正在奋力地洗着什么。

    项白愣了愣:“你干嘛呢?”

    她闻声抬起头来泪汪汪地喊了一声:“白白。”又可怜又委屈。

    刚刚他才打定主意要立规矩的,瞬间就抛掷脑后了,项白一惊,“你这是干什么!”她正蹲在地上洗手,一遍又一遍,伤口处不断飘出血丝,项白忙止住她,把木盆推到一边,“你一直这样洗,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我看看。”

    “不行不行,伤口要处理干净,我还没有洗好。”

    “你……”

    她叹口气:“白白,我后悔了。”

    “什么后悔了?”

    “我也不是后悔……我不知道,”她低着头蹲在地上,“那个人,他离我很近很近,他还舔了我的手,好恶心,好恶心,其实我知道我早就洗干净了,但是还是好恶心……好像一直都能感觉到他的舌头,又黏,又滑……好烦躁,好烦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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