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悄然五
齐菡见到则英，似乎对齐国的灭亡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还挂着清浅的笑容，“则英。”
则英虽然对齐菡的作为不认同，但终究齐菡是她母国唯一剩下的亲人，她记得辛萝的话，要照顾好她。“齐菡姐姐，如今你住在宫里也有不便，我前几日和小星商量过，她在咸阳城替你寻了一处房子，虽不大但干净整洁，也有下人侍候。”
齐菡已年近四十，虽保养得宜，但终抵不过岁月，眼角有淡淡的纹路，尤其是笑起来时，更为明显。她轻轻拉着则英的手，道：“以前在大楚的时候，你才这样叫我。”
齐菡免于一死，姐妹相聚，本来是感叹劫后余生的乐事，但则英心里一直泛酸，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如今提到齐菡提起大楚，她心里更是难过，不管怎么说，是她的夫君让她的母国亡了国，害得她的姐妹失了家，即使她再想粉饰太平，也做不到内心的平静。
齐菡像是看出则英心中所想，拿出巾帕，轻轻拭去则英眼角的泪珠，“则英，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是是非非，因因果果，不过早有注定而已。听说，李嫣嫣还活着？”
“嗯，在城中监牢。”
“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则英道。
大楚王室的男子几乎被屠杀殆尽，林瑶的两个儿子都被杀了，只剩下一个十岁的女儿，和她一起被送进官妓院，林瑶死后，那个叫乐儿的孩子过得很惨，常被欺负，因而当齐菡要带她出去时，即使知道了她要被派去做什么，她仍答应了。
齐菡带着乐儿来到关押李嫣嫣的囚室，乐儿看着满头白发、趴在一群蝇蚊抢食中，伸长舌头舔地上的汤水之人，想起往日外祖母对她的疼爱，心里十分难受，但她更怕的是回到那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她握紧手里的匕首，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嫣嫣听到动静也没有反应，直到乐儿唤了她一声，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污垢满脸，发丝缠绕。“乐儿？”两行浑浊的泪顺着李嫣嫣的眼角流了下来。
“是我，外祖母。”乐儿咬着牙，伸出干瘦且布满伤疤的左手，一把抓住李嫣嫣的头发，李嫣嫣瞪大眼睛，就见乐儿扬起了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昏暗的囚室里格外刺眼。
乐儿虽下定主意，但那不过是极端痛苦环境之下产生的错觉，认为自己只要能离开，什么都做得到，可真到了眼前，让她向素来疼爱自己的外祖母下手，她又犹豫心软，整条胳膊都在颤抖，抓着李嫣嫣头发的手也放松下去。就在这时，让她没想到的是，李嫣嫣从地上蹿起来，整个人扑到她身上，连撕带咬，她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去抵抗，可才发现，匕首早就掉在地上，而她处在下方，力气使不出来，脸上被咬掉好几口肉，血哗哗地往下流。
乐儿的拼命睁着眼睛，绷着腿去够匕首，终于一点点将匕首挪到了手能够到的地方，她一把抓起匕首，闭着眼，胡乱地朝李嫣嫣身上扎去，一边扎一边叫。
李嫣嫣也因疼痛而吼叫，嘴对准乐儿的喉咙狠狠咬了下去。
齐菡微笑着看着囚室里的一切，等到里面的两个人都成了血糊糊的一团时，才满意地离开。
出了监牢，她坐上马车，没有去则英给她安排的住处，要车夫去渭水河，到了河边，车夫请她下车，却一直不见动静，掀开车帘一看，齐菡的嘴角流血，早已死去多时。
则英虽然对齐菡的作为不认同，但终究齐菡是她母国唯一剩下的亲人，她记得辛萝的话，要照顾好她。“齐菡姐姐，如今你住在宫里也有不便，我前几日和小星商量过，她在咸阳城替你寻了一处房子，虽不大但干净整洁，也有下人侍候。”
齐菡已年近四十，虽保养得宜，但终抵不过岁月，眼角有淡淡的纹路，尤其是笑起来时，更为明显。她轻轻拉着则英的手，道：“以前在大楚的时候，你才这样叫我。”
齐菡免于一死，姐妹相聚，本来是感叹劫后余生的乐事，但则英心里一直泛酸，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如今提到齐菡提起大楚，她心里更是难过，不管怎么说，是她的夫君让她的母国亡了国，害得她的姐妹失了家，即使她再想粉饰太平，也做不到内心的平静。
齐菡像是看出则英心中所想，拿出巾帕，轻轻拭去则英眼角的泪珠，“则英，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是是非非，因因果果，不过早有注定而已。听说，李嫣嫣还活着？”
“嗯，在城中监牢。”
“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则英道。
大楚王室的男子几乎被屠杀殆尽，林瑶的两个儿子都被杀了，只剩下一个十岁的女儿，和她一起被送进官妓院，林瑶死后，那个叫乐儿的孩子过得很惨，常被欺负，因而当齐菡要带她出去时，即使知道了她要被派去做什么，她仍答应了。
齐菡带着乐儿来到关押李嫣嫣的囚室，乐儿看着满头白发、趴在一群蝇蚊抢食中，伸长舌头舔地上的汤水之人，想起往日外祖母对她的疼爱，心里十分难受，但她更怕的是回到那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她握紧手里的匕首，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嫣嫣听到动静也没有反应，直到乐儿唤了她一声，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污垢满脸，发丝缠绕。“乐儿？”两行浑浊的泪顺着李嫣嫣的眼角流了下来。
“是我，外祖母。”乐儿咬着牙，伸出干瘦且布满伤疤的左手，一把抓住李嫣嫣的头发，李嫣嫣瞪大眼睛，就见乐儿扬起了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昏暗的囚室里格外刺眼。
乐儿虽下定主意，但那不过是极端痛苦环境之下产生的错觉，认为自己只要能离开，什么都做得到，可真到了眼前，让她向素来疼爱自己的外祖母下手，她又犹豫心软，整条胳膊都在颤抖，抓着李嫣嫣头发的手也放松下去。就在这时，让她没想到的是，李嫣嫣从地上蹿起来，整个人扑到她身上，连撕带咬，她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去抵抗，可才发现，匕首早就掉在地上，而她处在下方，力气使不出来，脸上被咬掉好几口肉，血哗哗地往下流。
乐儿的拼命睁着眼睛，绷着腿去够匕首，终于一点点将匕首挪到了手能够到的地方，她一把抓起匕首，闭着眼，胡乱地朝李嫣嫣身上扎去，一边扎一边叫。
李嫣嫣也因疼痛而吼叫，嘴对准乐儿的喉咙狠狠咬了下去。
齐菡微笑着看着囚室里的一切，等到里面的两个人都成了血糊糊的一团时，才满意地离开。
出了监牢，她坐上马车，没有去则英给她安排的住处，要车夫去渭水河，到了河边，车夫请她下车，却一直不见动静，掀开车帘一看，齐菡的嘴角流血，早已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