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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营救

    等他醒来,房间的格局大不一样,他意识到换地方了。桌上摆了几盘菜和一碗饭,饭还冒着热气,想必是掐准了他苏醒的时间。他饿的头晕,抬腿下床,一步一步挪到桌前,拿起饭碗开吃。吃完饭后,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面墙开了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视线过处,是连绵不断的房子。

    现在外面的天是亮的,是白天。房间里都是简单的家具,手过之处无有灰尘,这间房是预先准备好了的。房门依然紧锁,外面静谧地无任何声音,可能这是个比上次更加偏僻的地方。若是搬了地方,那顾廷风来营救他时,岂不是找不到人了?阿李的通风报信岂不是白忙了一场?想到这里,他浑身发冷。如今能够知道这个具体位置的,只有靠阿李告诉他了。送饭的时候才能看到阿李,他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桌上放着几本书,大都是过期了的刊物,白苏起为了安稳情绪,拿起一本随意浏览看看。大概到天黑之时,房间的门锁响了,约莫是有人进来了。白苏起满怀期待着盯着房门,却大失所望。进来的是一位老婆子,年纪约六十上下,白发蓬蓬,精神却很好,端着托盘走进来了。

    白苏起冲着老婆子喊:“阿李呢??”

    老婆子像是没听到,脚步健硕地走到桌前,把托盘里的盘碗放置桌上,然后再把头餐吃完的饭碗盘子放入托盘内,准备离开房间。

    白苏起伸手拦住了他,“婆婆,阿李去哪里了?”

    老婆婆看着他一言不发。

    白苏起提高了音调,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老婆子似乎懂了,她把手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再朝着白苏起摆摆手,意思是她的耳朵听不见。

    白苏起看明白了手势,他感到了绝望。房门外还站着两个守卫,密不通风地站在门口,估计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失魂落魄地放走了老婆子,他一歪身倒在床上,才给了他希望,又让他陷入了绝望。

    在新地方待了一周左右的时间,除了老婆子每天按时地端饭进来,他再也没见到什么人,钱生也没来,可能去办事了。

    这天他呆呆地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片雪白,外面下雪了。他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屋里的暖水汀烧的太旺,他感觉不到冬天的温度。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雪了。记得今年第一次看雪是和顾廷风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发现街上落了一层雪白的地毯。他当时走了没几步,感觉四周有眼睛注视着他,于是提议回去。顾廷风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抓起一把雪就往他的脸上抹,突如其来的冰冷感升起了心中的小怒苗,他趁其不备地一脚踢向顾廷风,万没想到踢中了他的要害,为此还亲手为他冷敷下体。

    他想起顾廷风的羞涩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意。这抹笑意持续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他偏头朝门口看去,他看到了沈英东,一身西装,披着黑色大斗篷,手里拿着一把枪,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

    沈英东解下身上的黑斗篷,走近白苏起的身前,披在他的身后,为他系好,拉起他的胳膊,言简意骇地说了一个字:“走!”

    白苏起裹着斗篷,同沈英东下楼。楼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地上躺满了血,还有几只血淋淋的狗,剩下了最后的几口气,眼睛半睁半闭,奄奄一息地哼吟。白苏起踏过这些人,沈英东引着他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整个过程约两分钟的时间,白苏起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汽车后车座上,旁边坐着沈英东。自从囚禁后,他没有出过门,整天在房里待着只穿一件睡衣也不觉得冷。如今坐在如冰箱似的汽车上,他冻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把斗篷拢了拢。

    沈英东余光扫到缩成一团的白苏起,他移身靠近白苏起,解开西装,把白苏起抱起来搂在怀里紧紧地裹住了。白苏起冻得身体一点知觉都没了,他需要一具热乎乎的身体取暖。沈英东的体格同顾廷风差不多,白苏起双手环抱着他,他的头歪斜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冰冷的耳朵贴着他滚热的脸庞。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真冷。”

    车程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座小洋楼停下。汽车夫为沈英东打开车门,他把白苏起横抱起来,下了汽车,上了二楼的一间卧室。白苏起解开大斗篷,一骨碌钻进了床上,冷得牙齿打颤:“你帮我找套衣服穿吧,我不想躺在床上。”沈英东听闻,关了门,下楼去了。

    白苏起以为是顾廷风派他来营救自己的,晚饭时,白苏起问道:“顾廷风呢?”

    沈英东自顾自地吃饭,“他去外地出差了。”

    基于礼貌,白苏起道:“今天多谢你。”

    沈英东抬头看了他一眼,转又低下头,“吃饭吧!”

    沈英东当天送阿李回去时,特意派眼线监视着房子里的动静,转移地方时,他的眼线秘密跟着,待到新的地方,过了一周的时间,把附近的情况和房子里的守卫戒备摸清楚以后,他安排了五十人,带了手枪,全部安装了消音器,直接突袭救人。一千的兵力太多,在津城内打流弹过于显眼,他还不想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白苏起晚上睡觉前提议明天想去白公馆一趟,沈英东告诉他白公馆成了一座空馆,还剩下两个看门的老爷子。

    白苏起知道白公馆已经转卖了他人,小南也失踪了,那些仆人见东家都不在了大概都跑了,可是他还有不到一岁的儿子,继而问道:“我的儿子去哪了?”

    沈英东半坐在椅背上,伸了伸腿,“可能小南带走了。”

    白苏起惊诧地反问了句,“小南带走了?”

    沈英东把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过程简略地告诉了白苏起,难怪他失踪后毫无动静,大概外人都以为他去了国外。他把小南当作亲人一样的对待,没想到小南伙同钱生和易先生陷害他,还把他搜刮得一无所有。他养了这么多年的人没想到是只白眼狼!白苏起气的想呕血,如今他的儿子还落在了这白眼狼手里!

    沈英东见白苏起脸色惨白,询问道:“你没事吧?”

    白苏起倒头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沈英东起身为他掖了掖被子,开门离开了。

    翌日沈英东叫白苏起吃早饭时,门迟迟不应,他一口气扭开了门,白苏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走近床前,伸手拉白苏起起床,他碰到白苏起的身体热的发烫,再摸他的脸,简直是烫手,白苏起烧得昏迷不醒。

    他打电话叫来了医生,医生为白苏起注射了药剂,然后开了几副药,叮嘱完用药量后,转身走了。白苏起烧得昏迷了三天三夜,期间靠着医生注射的葡萄糖维持正常的营养,医生每天过来给他打一针,这一通发烧,可是把沈英东熬瘦了,寸步不离地守在白苏起的身旁,端他喝药抱他撒尿,晚上还起来为他换毛巾。

    沈英东有点嘲笑自己的做法,这种事情安排仆人去做不就可以了,干嘛非得自己亲手伺候他呢!他还从来没有过没日没夜地照顾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他笑自己对白苏起有点痴狂。从预测白苏起出事后,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和空旷,虽然只想把他弄上床,感觉这个人要是不在了,多多少少心里有点遗憾。既未觉得非这个人不可,但是少了他,他的生活又像是缺了一块,总是感觉不够完整。

    泡妞这等事他干过不少,而且屡试不爽。泡男人还是第一回,碰到的还是这么一位生意上的翘楚,大大增加了挑战度。沈英东在此方面是讲究两厢情愿的原则,如果是强干,那就大大降低了他的热情。他又不是饥不择食的人,两个人之间若是多一点情趣,那玩起来更称心些。因此,他那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是骗了不少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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