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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一点希望

    这就是她的*了,玉还真不再打探,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至少可以确认两件事:其一,赐福与诅咒的源理差别,其实并未有世人想象的那么大。『『ge.”

    冯妙君忙着收拾心情:“请说。”

    “要达成诅咒的效果,施术人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一点,想必你早就知道。”

    冯妙君点头。为了研究鳌鱼印记,她可是顺道学会了好多诅咒秘诀,哪天不当女王了,去乡野做个害人巫婆都能驾轻就熟,对于这种根本性的通理当然了然于胸。

    “赐福亦然。”

    对于“赐福”这种神术,世间的记载太少,冯妙君也是今日才头一回听说,当即追问:“何意,给人好运气也要付出代价么?”

    “有得必然有失,这一点不变。也即是说,无论你气海中的印记是谁施放,这个……生物必定要付出代价。”玉还真又补充一句,“当然了,这种代价因人而异,对你而言重如泰山的,在别人那里或许就只是轻如鸿毛,主要视其修为境界而定。”

    看来,无论是谁种下这个赐福(诅咒?),它都先替她买单了。冯妙君暗暗自嘲,然后道:“第二件事呢?”

    “既然这种赐福通过契约完成,那么根据契约本身的原理,它是可以解除的。”

    冯妙君的呼吸一下顿住。

    是了,契约的本质是什么?满足条件,可以维持或者达成;要是不满足呢?

    不满足,当然就只有破裂或者失效!

    假设鳌鱼印记本质上也具现为一份契约,那么只要找出它的条件,就可以针对性地化解了。

    再进一步想想,它之所以能起效,说明这份契约早就发挥作用。如今想要令它失效,只要破坏掉其已经满足的条件就可以了!

    可是……

    首先她得看得懂纹章上的符文才行!

    冯妙君托着脑袋,快要掩不住自己的沮丧了。

    兜兜转转,难道又回到原点了?不要啊!这趟她扔下峣夏披星戴月千里迢迢赶来熙国的辛苦暂且不提,为了救玉还真更是连燕王都得罪死了。

    结果关于鳌鱼印记,她还是找不到始作俑者也解不了谜吗,甚至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挖不到!

    看她这模样,玉还真都有些于心不忍,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毕竟是千年前的物事,从浩黎开国到现在又经过数百年战乱,今人能够解读它的怕是没有。”

    冯妙君不语。战争对于历史、对于研究、对于传承的破坏性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

    “……但不代表前人不能。”玉还真接下去道,“浩黎帝国曾与天神、与上古神明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得过他们的奖赏,又或者学过他们的神术。这个千古帝国曾经英才辈出,谁知道有没有人做过此类研究?”

    冯妙君心中一动:“你是说?”

    “我建议你搜寻一些浩黎帝国的秘藏。”

    冯妙君摇了摇头:“浩黎王室专用的藏书楼名作烟海楼,我在那里读过数年,从未见过这方面的论著。”

    “这知识太过偏门,未必能收在烟海楼里。”玉还真往后倒去,任泉水漫过纤细的脖颈,“不若到应水城碰碰运气吧,那里恰好也在女王治下。”

    冯妙君苦笑道:“浩黎帝国的旧都已经荒废三百多年,这期间有多少人去淘宝?莫说黄金珠宝史典,就连完整的瓦当都被偷光了。”

    “是么?”玉还真悠悠道,“那里若真是一无所有,为什么燕王还派人频频偷挖?”

    冯妙君凤眼微睁,向她看了过来。

    “不必惊讶。”玉还真微微一笑,“这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我还听说,燕国十九王子赵允就死在印兹城外,是被投靠于你的峣国大将亲手所杀。”

    冯妙君哼了一声:“不是我!”提起这事,她就胸闷不已。

    “是不是你都不重要。”玉还真拧起一块软巾放到自己额上,“唯一重要的是,这笔账一定要有个着落。”

    冯妙君从魏国手上偷走峣地,云崕也反过来摆了她一道,把她和新夏绑上了魏国的战车。冯妙君叹了口气,压下心乱如麻:“我先回了。”抬腿出了汤池,移入室内,换过衣裳就往自己的居所行去。

    这处私密天地只剩玉还真一个人了。她闭起眼,缓缓沉入水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才起身出池。

    待她收拾妥当往外走,行出百米就快到汤馆入口,拐角处行来一人,却是陈大昌。

    他也刚从里头出来,兴许是泡得浑身暖热,袖子都挽起,还微微敞开了襟口。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汤馆的小婢,眉清目秀,手里举着一盘水晶梨要呈给他。

    陈大昌刚刚摆手拒绝,一抬眼看到玉还真,微微一怔,而后打了个招呼:“玉……夫人。”

    她本是肌肤胜雪,又刚刚浴罢,脸上微带一点晕红,俏生生立在那里真如出水芙蓉。陈大昌也不知为何,莫名其妙道了一句:“你气色大好了。”

    玉还真下意识抬指要抚自己脸庞,但指尖还未触到就收了回来,淡淡道:“你好似不若前几日那么黑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大昌愕然时,她的目光已从他领口上扫过,而后转身,娉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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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妙君回到自己的住处就重新打散了头发,任夜风吹干青丝。

    她想拿起傍晚在坊间买来的闲书再看两眼,可是手指还未触到封皮就收了回来,低声道:“出来!”

    内室缓缓踱出一人,绯红袍,桃花眼。

    冯妙君下意识看向门窗:“你怎么进来的?”她可是设了好几道阵法。

    “你布下的阵法还是我教的,只做了少许改动。”云崕走过来,从后头将她拦腰抱住,“安安,你在等我,是么?”否则为何默许他的潜入?

    过去几天都是披星戴月赶路,今晚他好不容易有个一亲芳泽的机会,必须抓紧了。

    “等在这里的人,可不是我。”他的胸膛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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