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生得有求知欲
妥了，沈御弦这句话明显说的意味深长，而且格外温柔。
她又不是没见识过沈御弦温柔的样子，可是这次不同，他此刻就像缓缓流动的溪水，缓慢的划过潭底的鹅卵石，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将石头冲跑似的。
在沅王同沅王妃还未走近他们的时候，沈御弦眼珠子里分明是闪着星光的，恨不得就将某人看穿。
试问他一个大男人会含情脉脉的看着另一个男人吗？自然不会，那他看的只能是那沅王身边的沅王妃了。
仿佛又一个不小心打开了新的好奇心，秦满月屏气，尽量不要自己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因为她现在有点兴奋，这样的沈御弦，越发想让她一探究竟。
“是啊，妾身与淮王，的确很久不见了，淮王可安好？”
呦嚯…秦满月颤了颤，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是如此好听，说这人不是天仙下凡她都有些不信了。
“本王尚好。你呢？”
面前的沅王妃明显愣了愣，她没想到沈御弦会这样问。
“自然是好的。”说罢，她朝秦满月额首：“淮王妃，初次见面。”
秦满月照着她的样子，回敬道：“是啊，初次见面，沅王妃您长得真好看。”
这话一出，剩余的三人同时一愣，接着，除了沈御弦以外，沅王夫妇俩都笑了出声，沅王妃笑得委婉，倒是沅王一副快笑岔了气的模样，走上前拍了拍沈御弦道：“三哥…淮王妃，好可爱啊，如此伶俐乖巧的姑娘，你当真是捡到宝了。”
秦满月不知所以的看着他们，一脑袋的茫然，这有什么好笑的，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啊。
“我方才的话…很好笑吗？”秦满月弱弱问道。
“不是不是。”沅王连忙摆手：“只是像淮王妃这样如此坦承的女子，当真少见。见过玉妩的很多，但像您这样张口便承认她长得好看的，还是第一个。”
“为什么不承认啊？”秦满月侧头：“明眼人都瞧得见啊。”
沈庭行轻笑：“女子，不会愿意承认有人比自己长得好看。男子，不会愿意承认别人的女人比自己的好看。”
秦满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这不是自欺欺人嘛，不承认别人比你好看，难不成人家的脸还能扣在你的脖子上？倒不如大方承认，让别人开心了，自己岂不是也会舒坦。
“那就是他们嫉妒您了，沅王妃。”秦满月笑着说道：“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淮王妃也很好看，小家碧玉，而且楚楚可人的样子，任谁都会喜欢的。”
秦满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看沈御弦，那人却还是一脸冰冷。秦满月内心狂躁，人家夸你媳妇呢，你能不能有点反应。
“看三哥和嫂嫂出来的方向，可是刚拜见玩瑞妃？”沈庭行问道。
“嗯。应着蔓柔之前伤了胳膊，一直养着，所以今日才来。”沈御弦回答。
“那真是不巧了，我二人方才进宫，也是要来拜见母妃的，正巧赶上三哥你出宫…要不，三哥你夫妻二人等我们一会儿，今日看玉妩和嫂嫂聊得投缘，不如一起出宫，找个清净的地方坐坐？”
“好…”
“不了！”
秦满月个好字还没从嘴里吐完，只听沈御弦一口回绝，那人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颇有些用眼神递话：“蔓柔方才便说有些疲乏，要本王带她回去。”
看懂他眼里的意思，秦满月只能无奈点头。
“是啊，来日方长，日后再约见沅王妃吧。”
徐玉妩朝秦满月轻轻额首，笑道：“那当真是可惜了。”
四人分道扬镳，秦满月也不和沈御弦并肩了，离他一步之远，自己暗戳戳的埋头走在后面。她已经闹不清沈御弦是还在跟自己闹脾气还是见到人家沅王妃后神志不清。她蛮想和沅王妃做朋友的，头一回一个名门闺秀给她如此好感，却生生被沈御弦搅黄了。
瞧着沈御弦的背影，秦满月果然还是觉得，这个人的故事，不简单。
可是自己要是直接问他他是一定不会说的，这种时候…只有祭出她的小妙珠了，那丫头一定会将知道的都告诉自己的。
一想到这儿，秦满月舒畅了。
宫外的长安街上，胭脂铺的小六欢心鼓舞的跑着，老爷天今儿要让他大赚一笔，自家掌柜的荷包怕不是要疼上些日子哟。
阴笑着跑回闻香阁，直冲二楼小雅房，只见白离正百般无赖的逗着蛐蛐，嘴里还哼着边胡小曲，一见小六火急火燎的跑上来，扔下手中的细竹竿，没好气的骂道：“你个小混蛋，叫你查事儿你不好好查，腿脚倒是越来越重了，把我蛐蛐都吓坏了。你不如去酒楼跑堂，还留在我这胭脂铺做甚？”
小六插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那懒散的胡人，趾高气扬的说道：“要小的去跑堂是吧？好，那我就将我打听来的事儿，都说给酒楼掌柜的去，看他感不感兴趣。”
这话一出，白离立刻软了，赔笑着下了地，一扫方才的模样：“六爷，您喝茶吗？”
“哼。”鼻子出气，小六看着仰头：“把这儿最好的碧螺春拿出来给爷尝尝！”
“给你脸了？”白离一手拍在他脑门上，真是给个梯子就往上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嘿嘿。”小六憨厚笑道：“跑了一路，当真渴了，掌柜的先赏口水喝呗。”
“桌上有，自个倒去。”白离用眼神示意：“喝完快些说，本掌柜可没耐性和你耗，晚说一会儿少一两银子。”
只见小六狂灌一口水，咽下肚后，为了银子，着急忙慌的便开始说道。
“小的打听了许久，疏通了许多人脉，终于搭上个在丞相府打杂的下人，那人说，三个多月前，他家小姐，在都城一个叫雅居楼的酒楼里遇到走水，死里逃生。但当时雅居楼里一共有两人，还有一个姓秦的姑娘…叫…叫什么来着…”小六挠了挠头，努力回想：“哦！叫秦满月的姑娘死在了里头，当时就死在她家小姐身边。”
运了运气，小六继续说道：“她家小姐被救出来后，昏迷了一整天，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失忆了，接着就是十几天以前开始，她的小姐的性子也像变了人似的。以前只吃素，突然有一天开始就要求吃肉了，而且还是大鱼大肉，口味极重。以往都是笑不露齿，有一回被那下人撞见笑得前仰后合，还不知道管家是谁，总之就是变得很奇怪…”
白离听他一口气说来下听的呆滞，静静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掌柜的？那个赏钱。”
“赏你的头啊！”白离咆哮：“我叫你去打听奇怪的事儿，你给我打听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说的奇怪的事是中邪跳大神之类的，我管他走水不走水失忆不失忆，和我想知道的没半毛钱关系！”
“啧！”小六急了：“小的也知道啊，您说的是这一年之内遇上的奇怪的事儿，可这一年之内那小姐遇上的，还算是奇怪的，只有走水这一件啊，一个贵族小姐和一个平民丫头一直吃饭，酒楼还莫名其妙的走水，这事儿难道不奇怪吗？”
“嘶…”白离咬着后槽牙：“我真想抽你。”
“说了那么多，您咋就只听一半呢？不是还说十几天前他家小姐换了个性子嘛！这句您当耳旁风了？”
“烦人！”瞪了小六一眼，白离低头琢磨，换了个性子这事儿倒是挺奇怪的，绝不会有人突然间转换脾性，而且那姑娘还是丞相家的女儿，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涵养一定很好。但如果说现在寄生于她身体里的那个魂魄，是这个时候还的魂，那么就说的过去了。
许就不是换了性子，而是换了个人罢了。
可他想要搞清楚的是现在用着这具肉身的人是谁，她是用何等方法还的魂，说到底最想搞明白的还是没有头绪啊。
“掌柜的？有想法了吗？”小六问道。
“没有。”白离不爽，都是些没用的。
“您干嘛偏要在那姑娘身上问出个所以然啊？”小六无奈，掌柜的这个只要自己感兴趣，就一定要刨根问底的毛病，真的不好，得改。
“你懂什么？人生若是没有求知欲，活着有什么意思！”
“可您有求知欲您自个问去啊，老使唤我算是怎么回事…”小六嘟囔道，可怜兮兮的看了白离一眼。
“好。”白离点头，欣然接受：“反正店里有个往淮王府送胭脂的单子，我自个去就是了，还怕遇不上她？至多被人嫌弃，但只要能知道我想知道的就行。只不过你的赏钱嘛，自然是没得咯。”
“诶？”小六急了：“不带您这样的，就算没打听到您想要的，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歹赏两个子嘛。”
“那就两个子。”说着，白离从钱袋里抠出两个铜板：“给你，两个子，一份不少。”
“您…”小六牙齿打颤：“奸商！”
“对啊，我就是奸商啊，否则我何德何能在这长安街上开铺子？无奸不商听过没有？”
她又不是没见识过沈御弦温柔的样子，可是这次不同，他此刻就像缓缓流动的溪水，缓慢的划过潭底的鹅卵石，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将石头冲跑似的。
在沅王同沅王妃还未走近他们的时候，沈御弦眼珠子里分明是闪着星光的，恨不得就将某人看穿。
试问他一个大男人会含情脉脉的看着另一个男人吗？自然不会，那他看的只能是那沅王身边的沅王妃了。
仿佛又一个不小心打开了新的好奇心，秦满月屏气，尽量不要自己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因为她现在有点兴奋，这样的沈御弦，越发想让她一探究竟。
“是啊，妾身与淮王，的确很久不见了，淮王可安好？”
呦嚯…秦满月颤了颤，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是如此好听，说这人不是天仙下凡她都有些不信了。
“本王尚好。你呢？”
面前的沅王妃明显愣了愣，她没想到沈御弦会这样问。
“自然是好的。”说罢，她朝秦满月额首：“淮王妃，初次见面。”
秦满月照着她的样子，回敬道：“是啊，初次见面，沅王妃您长得真好看。”
这话一出，剩余的三人同时一愣，接着，除了沈御弦以外，沅王夫妇俩都笑了出声，沅王妃笑得委婉，倒是沅王一副快笑岔了气的模样，走上前拍了拍沈御弦道：“三哥…淮王妃，好可爱啊，如此伶俐乖巧的姑娘，你当真是捡到宝了。”
秦满月不知所以的看着他们，一脑袋的茫然，这有什么好笑的，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啊。
“我方才的话…很好笑吗？”秦满月弱弱问道。
“不是不是。”沅王连忙摆手：“只是像淮王妃这样如此坦承的女子，当真少见。见过玉妩的很多，但像您这样张口便承认她长得好看的，还是第一个。”
“为什么不承认啊？”秦满月侧头：“明眼人都瞧得见啊。”
沈庭行轻笑：“女子，不会愿意承认有人比自己长得好看。男子，不会愿意承认别人的女人比自己的好看。”
秦满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这不是自欺欺人嘛，不承认别人比你好看，难不成人家的脸还能扣在你的脖子上？倒不如大方承认，让别人开心了，自己岂不是也会舒坦。
“那就是他们嫉妒您了，沅王妃。”秦满月笑着说道：“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淮王妃也很好看，小家碧玉，而且楚楚可人的样子，任谁都会喜欢的。”
秦满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看沈御弦，那人却还是一脸冰冷。秦满月内心狂躁，人家夸你媳妇呢，你能不能有点反应。
“看三哥和嫂嫂出来的方向，可是刚拜见玩瑞妃？”沈庭行问道。
“嗯。应着蔓柔之前伤了胳膊，一直养着，所以今日才来。”沈御弦回答。
“那真是不巧了，我二人方才进宫，也是要来拜见母妃的，正巧赶上三哥你出宫…要不，三哥你夫妻二人等我们一会儿，今日看玉妩和嫂嫂聊得投缘，不如一起出宫，找个清净的地方坐坐？”
“好…”
“不了！”
秦满月个好字还没从嘴里吐完，只听沈御弦一口回绝，那人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颇有些用眼神递话：“蔓柔方才便说有些疲乏，要本王带她回去。”
看懂他眼里的意思，秦满月只能无奈点头。
“是啊，来日方长，日后再约见沅王妃吧。”
徐玉妩朝秦满月轻轻额首，笑道：“那当真是可惜了。”
四人分道扬镳，秦满月也不和沈御弦并肩了，离他一步之远，自己暗戳戳的埋头走在后面。她已经闹不清沈御弦是还在跟自己闹脾气还是见到人家沅王妃后神志不清。她蛮想和沅王妃做朋友的，头一回一个名门闺秀给她如此好感，却生生被沈御弦搅黄了。
瞧着沈御弦的背影，秦满月果然还是觉得，这个人的故事，不简单。
可是自己要是直接问他他是一定不会说的，这种时候…只有祭出她的小妙珠了，那丫头一定会将知道的都告诉自己的。
一想到这儿，秦满月舒畅了。
宫外的长安街上，胭脂铺的小六欢心鼓舞的跑着，老爷天今儿要让他大赚一笔，自家掌柜的荷包怕不是要疼上些日子哟。
阴笑着跑回闻香阁，直冲二楼小雅房，只见白离正百般无赖的逗着蛐蛐，嘴里还哼着边胡小曲，一见小六火急火燎的跑上来，扔下手中的细竹竿，没好气的骂道：“你个小混蛋，叫你查事儿你不好好查，腿脚倒是越来越重了，把我蛐蛐都吓坏了。你不如去酒楼跑堂，还留在我这胭脂铺做甚？”
小六插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那懒散的胡人，趾高气扬的说道：“要小的去跑堂是吧？好，那我就将我打听来的事儿，都说给酒楼掌柜的去，看他感不感兴趣。”
这话一出，白离立刻软了，赔笑着下了地，一扫方才的模样：“六爷，您喝茶吗？”
“哼。”鼻子出气，小六看着仰头：“把这儿最好的碧螺春拿出来给爷尝尝！”
“给你脸了？”白离一手拍在他脑门上，真是给个梯子就往上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嘿嘿。”小六憨厚笑道：“跑了一路，当真渴了，掌柜的先赏口水喝呗。”
“桌上有，自个倒去。”白离用眼神示意：“喝完快些说，本掌柜可没耐性和你耗，晚说一会儿少一两银子。”
只见小六狂灌一口水，咽下肚后，为了银子，着急忙慌的便开始说道。
“小的打听了许久，疏通了许多人脉，终于搭上个在丞相府打杂的下人，那人说，三个多月前，他家小姐，在都城一个叫雅居楼的酒楼里遇到走水，死里逃生。但当时雅居楼里一共有两人，还有一个姓秦的姑娘…叫…叫什么来着…”小六挠了挠头，努力回想：“哦！叫秦满月的姑娘死在了里头，当时就死在她家小姐身边。”
运了运气，小六继续说道：“她家小姐被救出来后，昏迷了一整天，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失忆了，接着就是十几天以前开始，她的小姐的性子也像变了人似的。以前只吃素，突然有一天开始就要求吃肉了，而且还是大鱼大肉，口味极重。以往都是笑不露齿，有一回被那下人撞见笑得前仰后合，还不知道管家是谁，总之就是变得很奇怪…”
白离听他一口气说来下听的呆滞，静静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掌柜的？那个赏钱。”
“赏你的头啊！”白离咆哮：“我叫你去打听奇怪的事儿，你给我打听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说的奇怪的事是中邪跳大神之类的，我管他走水不走水失忆不失忆，和我想知道的没半毛钱关系！”
“啧！”小六急了：“小的也知道啊，您说的是这一年之内遇上的奇怪的事儿，可这一年之内那小姐遇上的，还算是奇怪的，只有走水这一件啊，一个贵族小姐和一个平民丫头一直吃饭，酒楼还莫名其妙的走水，这事儿难道不奇怪吗？”
“嘶…”白离咬着后槽牙：“我真想抽你。”
“说了那么多，您咋就只听一半呢？不是还说十几天前他家小姐换了个性子嘛！这句您当耳旁风了？”
“烦人！”瞪了小六一眼，白离低头琢磨，换了个性子这事儿倒是挺奇怪的，绝不会有人突然间转换脾性，而且那姑娘还是丞相家的女儿，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涵养一定很好。但如果说现在寄生于她身体里的那个魂魄，是这个时候还的魂，那么就说的过去了。
许就不是换了性子，而是换了个人罢了。
可他想要搞清楚的是现在用着这具肉身的人是谁，她是用何等方法还的魂，说到底最想搞明白的还是没有头绪啊。
“掌柜的？有想法了吗？”小六问道。
“没有。”白离不爽，都是些没用的。
“您干嘛偏要在那姑娘身上问出个所以然啊？”小六无奈，掌柜的这个只要自己感兴趣，就一定要刨根问底的毛病，真的不好，得改。
“你懂什么？人生若是没有求知欲，活着有什么意思！”
“可您有求知欲您自个问去啊，老使唤我算是怎么回事…”小六嘟囔道，可怜兮兮的看了白离一眼。
“好。”白离点头，欣然接受：“反正店里有个往淮王府送胭脂的单子，我自个去就是了，还怕遇不上她？至多被人嫌弃，但只要能知道我想知道的就行。只不过你的赏钱嘛，自然是没得咯。”
“诶？”小六急了：“不带您这样的，就算没打听到您想要的，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歹赏两个子嘛。”
“那就两个子。”说着，白离从钱袋里抠出两个铜板：“给你，两个子，一份不少。”
“您…”小六牙齿打颤：“奸商！”
“对啊，我就是奸商啊，否则我何德何能在这长安街上开铺子？无奸不商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