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慰问死者家属
出了秦满月的房门，沈御弦看了看月色，离太阳初升还有些时间，既然来了，不如就在这丞相府里走一趟，毕竟他生前便怀疑过丞相这个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虽说他做了很多匡扶天下社稷之事，百姓也对他赞誉有加，但有一件事却是沈御弦在意很久并且无法释怀的。
无论朝堂之上是如何斗争，他这个人总有办法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朝堂之事，虽说不上兵戎相见，可绝对是暗藏锋芒。顾启明作为一个在朝野摸爬滚打几十年却毫无墨点的人，他要不就如世人所传是个天降神兵，要不….就是个祸乱朝纲的奸臣。
沈御弦希望他是第一种，作为两朝元老，他的根基可谓是何其之深，一旦动摇，整个朝野一定也会跟着风雨飘摇起来。
再加上秦满月现在的身份，他当真很需要知道顾启明的立场。若这人与自己是背道而驰的话，那么寻找真相的这条路上，只会是更加艰难险阻。
将身体隐秘于黑夜之中，这或许便是他身为鬼差的优势，随时可以不显形于活人眼中。
死后三年，他曾想过利用这种方式回阳间寻求真相，可阎王看的紧，不曾给他机会。这次多亏赶上了天庭大会，无论如何阎王都得上去，这一去，便是沈御弦的天赐良机，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
三更过半，平常人家已是夜深人静，可丞相府中的书房还亮着盈盈烛光。来了就是为了一探究竟，沈御弦想也不想便穿门而过。
一阵阴风吹来，吹灭了桌上的油灯，顾启明看了看那没有一丝缝隙的门窗，也不曾给他多虑的机会，只是放下手中还未勾下一撇的墨笔，重新将油灯点燃。
沈御弦走近，见桌上放着纸墨，信纸上只写着两行字‘初七申时，西山灵峰寺凉亭相见。’
初七的话，沈御弦想，那么就是后天。这倒是让他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是谁让丞相三更后还不入眠要约他到西山这么偏远的地方相见。
顾启明将信妥善的放入信封，可惜信封上未写见名，他将信放入抽屉中后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之上。
沈御弦看出了这位丞相的脸上流露出来的疲惫之色，与他印象中驰骋朝野的样子有太大出入。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沈御弦觉得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少在他已知的这些年里，顾启明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天下苍生之事。
或许他真的是一块基石，只有在夜里才能片刻疲惫。
离开了顾启明的书房，沈御弦又将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房间转悠了个遍，却始终没有让他看到什么更在意的事情。
只是早就知道顾启明是个爱画成痴的人，有一间画室挂满了画，而那些画都是他自己作的。
果不其然被沈御弦转到了那间收满画章的屋子，未显形时鬼差是碰不到阳间事物的，世人都知道顾丞相爱画，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笔下的画像，这倒是个好机会，沈御弦心想，若他这时显形出来拿来一卷看看也不会有人发现。
想着，他却已经显了形出来，随手拿出架子上的一副画卷，只手打开来看。
画中的是一位女子，体态丰满罗袜生尘，若非不是面部画的有些模糊，想必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不得不夸赞顾启明的画风，瑞雪梅花，再加上依靠在梅花树下的女子，将那份阴柔之美表现的淋漓尽致。脖颈以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精致，犹如神来之笔，女子脚裸上的红线铃铛更是惟妙惟肖，仿佛动一动画章便能听到铃铛的响动。
不得不佩服，谁人曾想顾丞相竟然能有如此惊为天人的画功，若他远离朝堂，想必以他这手本事，也足够流芳百世，名流千古的了。
沈御弦打算拿来其他的也一并瞧瞧，可这时屋外不合时宜的传来脚步声，他连忙卷好手中的画卷，放回原处，再一次将自己隐藏起来。
进来的还是顾启明，眉间带着一抹忧愁，他提着灯笼进来，却未曾点亮这间画室。画室中有一张软塌，他将灯笼里的烛光吹灭，自行躺在了软塌上，倒头而眠。
“小姐！您又赖床！！！”
妙珠插着腰在秦满月床边跺脚，床上那人用被子捂着头，压根不打算理她。
今儿可没有周公子约着游湖了，秦满月说啥都不起，昨晚鬼差哥哥来找自己，聊了大半宿，不困才怪。
秦满月就想不通了，这富贵人家的小姐起那么早也没事干，凭什么到了卯时就非起不可啊，不起不起，她说啥都不起。
真是够放飞的了，妙珠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最后只能无奈的坐在一旁肘着下巴颏等着自家小姐自觉起床。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只见床上的秦满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还在床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您终于肯起了？”一边的妙珠闷声道。
“哎呀！”秦满月吓了一跳：“你干嘛一声不响的坐在那啊。”
“奴婢叫了半天不见您起，只能在这儿等您咯。”
“嘿嘿。”秦满月笑笑，果然还是不能叫鬼差哥哥晚上来，太影响睡眠了，今晚见着真得说道说道。
“您这两日是怎么了，睡得都挺早，起的却这么困难。”妙珠嘟囔着，伺候她下了床。
“还不是让那鬼差害的。”秦满月白眼，脱口而出。
“什么？什么鬼差？”妙珠不解。
“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秦满月立马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您刚刚说还不是….”
“啊….我是说，都是那鬼…鬼秦满月害的！”
“您又梦见秦满月了？”妙珠诧异道。
“是啊。”圆回来，秦满月在心里呼了口气。
“她又来找您干嘛？”一边替秦满月拧着帕子，妙珠一边问道。
“嗯……”
想到本打算回去看看秦大春的，不知自己死后她那养父过的怎么样，秦满月便说道：“她叫我去帮她看看她爹。”
“那个典狱长？”
“嗯，怎么？你知道？”
妙珠摇头：“只是听说过罢了，好像还是个烟鬼。”
这你都知道….秦满月干笑：“是啊，她梦里告诉我了，还叫我买两包好烟丝呢。”
“那…小姐，我们今日是不是还要出门啊？”妙珠试探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秦满月一副理所当然。
“可是小姐…昨个管家来找过我，还问我昨儿我们去哪了。”
满月皱眉：“你怎么说？”
“我说天气好，和小姐出去走了走。”
可以，有灵性。
“怎么？我身为贵府小姐，连门都不能出？”秦满月挑眉，一副管家管的真宽的表情。
“不是的….因为走水以后，小姐都不怎么出门的，偶尔出去都要向老爷汇报。昨天因为是去见周公子，所以没有上报，您今日若再出去，想必老爷会亲自上来问的。”
又是走水之后，这顾蔓柔到底隐瞒了什么事儿，并且还非要佯装失忆不可？
而她自从昨晚有点头目开始，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顾丞相和顾蔓柔失忆也有撇不清的关系。
秦满月至此越发觉得，雅居楼走水就是冲着顾蔓柔去的。
况且当日真的很奇怪，顾蔓柔先到的雅居楼，在厢房点了两盘糕点，而自己到了以后点了一壶酒。
顾蔓柔是不喝酒的，但之后没多久她们两人同时昏睡，起初秦满月只是以为那酒太烈，喝的自己犯困，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按道理来说，顾蔓柔没有喝酒为什么也倒下了？而自己也没吃过顾蔓柔点的糕点，要不就是两样都有问题，不要就是两样都没问题，但有人用了其他法子将她们搞晕，放了火，烧了整个厢房。
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件事，虽然答应那鬼差的事情里没有找出顾蔓柔为何失忆这件，但秦满月还是想一探究竟，毕竟能大到杀丞相嫡女灭口的事情，绝对不容小窥。
“他们若要问起来，便实话实话，就说秦满月托梦给我，叫我去看她的养父了。”她站直了身子，血气方刚起来。
“诶？这么说真的没关系吗？毕竟小姐您的身份….”
“那秦满月与我一同遇难，我个活人还不能去慰问死者家属了？”
这么说也没错，妙珠琢磨了一下。
二人一行来到烟草铺，秦大春生平没什么爱好，唯一有个毛病就是烟不离手，若要送他什么珍珠玛瑙啊冬虫夏草啊他许都瞧不上眼，但若给他两包上好的烟丝，他可是能把人当活神仙供起来。
这点秦满月太了解了，给秦大春买两包好烟丝，他或许都能出卖自己的灵魂，你说啥他应啥。
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虽说花的是顾小姐的银子吧，但这两包烟丝居然就花了足足二十两纹银啊，早知道就不那么大气了，买个差不多点够意思的便成。
终于知道秦大春平时为啥一毛不拔了，有点银子都拿来买这破玩意了。
哎…哀叹一口，还能怎么办呢，买了都买了。
出了烟草铺，便往秦大春的住处去，算准日子今儿他不当差，以为一进门便能看见秦大春躺在床上叼着他的烟锅闭目养神呢，结果眼前的景象却让秦满月大跌眼镜。
那典狱长正殷勤的给人递茶水呢，定睛一看，秦满月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虽说他做了很多匡扶天下社稷之事，百姓也对他赞誉有加，但有一件事却是沈御弦在意很久并且无法释怀的。
无论朝堂之上是如何斗争，他这个人总有办法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朝堂之事，虽说不上兵戎相见，可绝对是暗藏锋芒。顾启明作为一个在朝野摸爬滚打几十年却毫无墨点的人，他要不就如世人所传是个天降神兵，要不….就是个祸乱朝纲的奸臣。
沈御弦希望他是第一种，作为两朝元老，他的根基可谓是何其之深，一旦动摇，整个朝野一定也会跟着风雨飘摇起来。
再加上秦满月现在的身份，他当真很需要知道顾启明的立场。若这人与自己是背道而驰的话，那么寻找真相的这条路上，只会是更加艰难险阻。
将身体隐秘于黑夜之中，这或许便是他身为鬼差的优势，随时可以不显形于活人眼中。
死后三年，他曾想过利用这种方式回阳间寻求真相，可阎王看的紧，不曾给他机会。这次多亏赶上了天庭大会，无论如何阎王都得上去，这一去，便是沈御弦的天赐良机，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
三更过半，平常人家已是夜深人静，可丞相府中的书房还亮着盈盈烛光。来了就是为了一探究竟，沈御弦想也不想便穿门而过。
一阵阴风吹来，吹灭了桌上的油灯，顾启明看了看那没有一丝缝隙的门窗，也不曾给他多虑的机会，只是放下手中还未勾下一撇的墨笔，重新将油灯点燃。
沈御弦走近，见桌上放着纸墨，信纸上只写着两行字‘初七申时，西山灵峰寺凉亭相见。’
初七的话，沈御弦想，那么就是后天。这倒是让他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是谁让丞相三更后还不入眠要约他到西山这么偏远的地方相见。
顾启明将信妥善的放入信封，可惜信封上未写见名，他将信放入抽屉中后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之上。
沈御弦看出了这位丞相的脸上流露出来的疲惫之色，与他印象中驰骋朝野的样子有太大出入。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沈御弦觉得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少在他已知的这些年里，顾启明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天下苍生之事。
或许他真的是一块基石，只有在夜里才能片刻疲惫。
离开了顾启明的书房，沈御弦又将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房间转悠了个遍，却始终没有让他看到什么更在意的事情。
只是早就知道顾启明是个爱画成痴的人，有一间画室挂满了画，而那些画都是他自己作的。
果不其然被沈御弦转到了那间收满画章的屋子，未显形时鬼差是碰不到阳间事物的，世人都知道顾丞相爱画，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笔下的画像，这倒是个好机会，沈御弦心想，若他这时显形出来拿来一卷看看也不会有人发现。
想着，他却已经显了形出来，随手拿出架子上的一副画卷，只手打开来看。
画中的是一位女子，体态丰满罗袜生尘，若非不是面部画的有些模糊，想必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不得不夸赞顾启明的画风，瑞雪梅花，再加上依靠在梅花树下的女子，将那份阴柔之美表现的淋漓尽致。脖颈以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精致，犹如神来之笔，女子脚裸上的红线铃铛更是惟妙惟肖，仿佛动一动画章便能听到铃铛的响动。
不得不佩服，谁人曾想顾丞相竟然能有如此惊为天人的画功，若他远离朝堂，想必以他这手本事，也足够流芳百世，名流千古的了。
沈御弦打算拿来其他的也一并瞧瞧，可这时屋外不合时宜的传来脚步声，他连忙卷好手中的画卷，放回原处，再一次将自己隐藏起来。
进来的还是顾启明，眉间带着一抹忧愁，他提着灯笼进来，却未曾点亮这间画室。画室中有一张软塌，他将灯笼里的烛光吹灭，自行躺在了软塌上，倒头而眠。
“小姐！您又赖床！！！”
妙珠插着腰在秦满月床边跺脚，床上那人用被子捂着头，压根不打算理她。
今儿可没有周公子约着游湖了，秦满月说啥都不起，昨晚鬼差哥哥来找自己，聊了大半宿，不困才怪。
秦满月就想不通了，这富贵人家的小姐起那么早也没事干，凭什么到了卯时就非起不可啊，不起不起，她说啥都不起。
真是够放飞的了，妙珠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最后只能无奈的坐在一旁肘着下巴颏等着自家小姐自觉起床。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只见床上的秦满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还在床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您终于肯起了？”一边的妙珠闷声道。
“哎呀！”秦满月吓了一跳：“你干嘛一声不响的坐在那啊。”
“奴婢叫了半天不见您起，只能在这儿等您咯。”
“嘿嘿。”秦满月笑笑，果然还是不能叫鬼差哥哥晚上来，太影响睡眠了，今晚见着真得说道说道。
“您这两日是怎么了，睡得都挺早，起的却这么困难。”妙珠嘟囔着，伺候她下了床。
“还不是让那鬼差害的。”秦满月白眼，脱口而出。
“什么？什么鬼差？”妙珠不解。
“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秦满月立马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您刚刚说还不是….”
“啊….我是说，都是那鬼…鬼秦满月害的！”
“您又梦见秦满月了？”妙珠诧异道。
“是啊。”圆回来，秦满月在心里呼了口气。
“她又来找您干嘛？”一边替秦满月拧着帕子，妙珠一边问道。
“嗯……”
想到本打算回去看看秦大春的，不知自己死后她那养父过的怎么样，秦满月便说道：“她叫我去帮她看看她爹。”
“那个典狱长？”
“嗯，怎么？你知道？”
妙珠摇头：“只是听说过罢了，好像还是个烟鬼。”
这你都知道….秦满月干笑：“是啊，她梦里告诉我了，还叫我买两包好烟丝呢。”
“那…小姐，我们今日是不是还要出门啊？”妙珠试探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秦满月一副理所当然。
“可是小姐…昨个管家来找过我，还问我昨儿我们去哪了。”
满月皱眉：“你怎么说？”
“我说天气好，和小姐出去走了走。”
可以，有灵性。
“怎么？我身为贵府小姐，连门都不能出？”秦满月挑眉，一副管家管的真宽的表情。
“不是的….因为走水以后，小姐都不怎么出门的，偶尔出去都要向老爷汇报。昨天因为是去见周公子，所以没有上报，您今日若再出去，想必老爷会亲自上来问的。”
又是走水之后，这顾蔓柔到底隐瞒了什么事儿，并且还非要佯装失忆不可？
而她自从昨晚有点头目开始，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顾丞相和顾蔓柔失忆也有撇不清的关系。
秦满月至此越发觉得，雅居楼走水就是冲着顾蔓柔去的。
况且当日真的很奇怪，顾蔓柔先到的雅居楼，在厢房点了两盘糕点，而自己到了以后点了一壶酒。
顾蔓柔是不喝酒的，但之后没多久她们两人同时昏睡，起初秦满月只是以为那酒太烈，喝的自己犯困，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按道理来说，顾蔓柔没有喝酒为什么也倒下了？而自己也没吃过顾蔓柔点的糕点，要不就是两样都有问题，不要就是两样都没问题，但有人用了其他法子将她们搞晕，放了火，烧了整个厢房。
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件事，虽然答应那鬼差的事情里没有找出顾蔓柔为何失忆这件，但秦满月还是想一探究竟，毕竟能大到杀丞相嫡女灭口的事情，绝对不容小窥。
“他们若要问起来，便实话实话，就说秦满月托梦给我，叫我去看她的养父了。”她站直了身子，血气方刚起来。
“诶？这么说真的没关系吗？毕竟小姐您的身份….”
“那秦满月与我一同遇难，我个活人还不能去慰问死者家属了？”
这么说也没错，妙珠琢磨了一下。
二人一行来到烟草铺，秦大春生平没什么爱好，唯一有个毛病就是烟不离手，若要送他什么珍珠玛瑙啊冬虫夏草啊他许都瞧不上眼，但若给他两包上好的烟丝，他可是能把人当活神仙供起来。
这点秦满月太了解了，给秦大春买两包好烟丝，他或许都能出卖自己的灵魂，你说啥他应啥。
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虽说花的是顾小姐的银子吧，但这两包烟丝居然就花了足足二十两纹银啊，早知道就不那么大气了，买个差不多点够意思的便成。
终于知道秦大春平时为啥一毛不拔了，有点银子都拿来买这破玩意了。
哎…哀叹一口，还能怎么办呢，买了都买了。
出了烟草铺，便往秦大春的住处去，算准日子今儿他不当差，以为一进门便能看见秦大春躺在床上叼着他的烟锅闭目养神呢，结果眼前的景象却让秦满月大跌眼镜。
那典狱长正殷勤的给人递茶水呢，定睛一看，秦满月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