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不能理解
此时的皇宫之中，新皇正在和江铁胆饮茶。
新皇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了江铁胆一眼，随后问道：“大将军，现在，这天就要塌下来了，你为何不走？”
“走？”姜康只是笑了一下，随后道：“陛下让我去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吧”
“你姜家不是该呆在天上之城么？”
“我首先是一个军人，这个帝国的建立，有我的心血，后辈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去管了，他们有自己的选择，而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江铁胆老了，有人说，人死的时候，就会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叫落叶归根，而我的归宿，就是战场”
新皇手里的茶端着，愣在了半空，随后道：“大将军真的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呢？”江铁胆问道。
“其实我今天也只是想和大将军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新皇恢复了正常，他开始烹茶，手法十分的老道，没几下，又是一壶热茶带着淡淡的茶香放在了江铁胆的面前。
“其实，我不喜欢茶”江铁胆摇了摇头，随后道：“我喜欢酒，喜欢我当初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喝的那种酒，很劣质，叫英雄血”
新皇一听，随后直接道：“来人”
“陛下”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
“去拿一坛英雄血过来”
“是”
没多久，一个足足十斤的大坛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江铁胆看到了这酒之后，顿时露出了笑容。
“这酒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还是五十年前的酒吧？”
“大将军不比怀疑，这就是当初的时候，你出征的时候用的酒，那时的大将军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可惜我年纪太小，无缘得见大将军风采”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江铁胆爽朗的大笑，随后道：“不提当年了，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说着他取过了一个大碗，直接倒了一碗，一口饮了下去。
“爽”江铁胆顿时笑道。
“大将军，这一杯我敬你，感谢你为帝国出生入死”
“好”
两人都是一人一碗，直接牛饮。
“这一杯，还是我敬你，感谢大将军在我登基之时，鼎立支持”
新皇再次拿起了一碗酒，两人一饮而尽。
“第三杯，还是我敬你，感谢大将军急流勇退，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交出了军权”
“好”
三杯酒下肚，两人的脸色都是有些潮红。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霸业一壶茶！
“大将军，你这一生，纵横驰骋，天下无敌，建立盖世功勋，只是大将军可曾想过，为何我们会越走越远？”
“我江铁胆行事，一生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没有想过，因为我觉得，对我来说，这些都是虚妄，你说是么？”
新皇确是笑了一下，随后道：“大将军，你说的虚妄，在我看来，确是最真实的，还记得当初帝国建立之后的第二年，中亚帝国入侵，老将军五十多岁，从披战甲，征战沙场之时吗？”
“当然记得”江铁胆说道。
“当初大将军出征之际，三十万大军，绵延百里，旌旗蔽日，大将军更是风采依旧，可是我看到的不是这些，我看到了这些兵眼中的信仰，他们看着大将军眼中都是崇拜，甚至我觉得大将军如果让他们去死，这三十万大军会在五分钟之内，变成三十万尸体，这才是在意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大将军，何曾有过我这个皇帝？这个天下之主？”
“所以，陛下就对我放心不下是吗？”
“帝王本就该掌控众生，掌控一切，可是我这个帝王，连自己国家的军队都掌控不了，你说我这个帝王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江铁胆一听，眼睛眯起，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盯着新皇，随后道：“陛下，你说的这些，其实我江铁胆不懂，我江铁胆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江铁胆是大将军，就要带好我自己的兵不是么？就像是陛下，为天下共主，可是你想过没有，天下的共主，不一定就要掌控众生，陛下也不过就是众人的代表，每个人背负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地位越高，能力越强，背负的东西也就越多，世人只看到我这个大将军权倾天下，只看到陛下统御众生，可是却没有看到背后的辛酸，陛下，这些年，觉得自己快乐么？”
“从没有觉得”新皇摇了摇头，随后道：“我出生开始，的父皇，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有那么多的儿子，我可能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那个时候，不要说是我的那些皇兄们，就是一些太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新皇拿起了酒再喝了一碗，随后道：“所以，他们越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心里其实就越安心，而那些不断的展示自己的才能，觉得自己该成为天下之主的皇兄们，却一个个的死了，其实我看他们真的好蠢，最后，那些皇兄们死的差不多了，很多的大臣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看向了我，因为他们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继位的概率大了，我的父皇似乎也知道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后竟然准备过继一个儿子回来，也不用我这个亲儿子当皇帝，所以我把睿亲王过继过来的儿子又给杀了，他看上谁，我就杀谁”
“陛下所依仗的是炎魂吧？”江铁胆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江铁胆也早就知道了，新皇根本就不是先皇的亲子，而是皇后当初与炎魂私通的时候，生的孩子，先皇自然不可能让江山落入外人的手里，只是炎魂的强大，就像是神仙一般，让先皇感觉无力。
“大将军，其实那个时候，我觉得，朝野上下，只有大将军是一股清流，没有参与争权夺位，只是默默的带好自己的兵，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我还是看错了，当父皇驾崩之后，大将军和李无锋确是率先出来支持我的人，大将军淡泊名利，最后却还是下注了，不得不说，大将军，我真的很意外”
“说了半天，原来陛下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些？”
江铁胆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后道：“陛下，我本以为以你的聪明，能够看出我的用意，没想到陛下最后还是想歪了，说实话，陛下，谁当皇帝，跟我江铁胆没有关系，当初我起兵的时候，我的村子里满目疮痍，每天都要被劫匪，山贼，甚至一些马贼劫掠，我江铁胆那个时候就立誓，我要重新建立这个天下的秩序，我起兵只是要守护这些百姓，当初李无锋支持了你，我自然也就支持你了，要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又会混乱起来”
“你想的只有这些？”
“江铁胆这一生，胸怀坦荡，从来不会敷衍，也不会趋炎附势”江铁胆淡淡的说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的话，新皇的脑海之中，可能只会出现两个字，那就是虚伪，可是现在，从江铁胆的语气之中，确是不一样了，他下意识的就会感觉，江铁胆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最后，你还是把持着帝国的军权，一个没有军权的皇帝，和一个被阉割的太监，又有什么区别？”新皇顿时怒道。
这一刻，他才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陛下所看到的，都不过是表面，那些将军之所以顺从我，那是因为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几十年，心如铁石，陛下，有些感情，你永远都不会理解，因为你不是一个兵”
新皇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了江铁胆一眼，随后问道：“大将军，现在，这天就要塌下来了，你为何不走？”
“走？”姜康只是笑了一下，随后道：“陛下让我去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吧”
“你姜家不是该呆在天上之城么？”
“我首先是一个军人，这个帝国的建立，有我的心血，后辈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去管了，他们有自己的选择，而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江铁胆老了，有人说，人死的时候，就会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叫落叶归根，而我的归宿，就是战场”
新皇手里的茶端着，愣在了半空，随后道：“大将军真的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呢？”江铁胆问道。
“其实我今天也只是想和大将军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新皇恢复了正常，他开始烹茶，手法十分的老道，没几下，又是一壶热茶带着淡淡的茶香放在了江铁胆的面前。
“其实，我不喜欢茶”江铁胆摇了摇头，随后道：“我喜欢酒，喜欢我当初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喝的那种酒，很劣质，叫英雄血”
新皇一听，随后直接道：“来人”
“陛下”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
“去拿一坛英雄血过来”
“是”
没多久，一个足足十斤的大坛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江铁胆看到了这酒之后，顿时露出了笑容。
“这酒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还是五十年前的酒吧？”
“大将军不比怀疑，这就是当初的时候，你出征的时候用的酒，那时的大将军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可惜我年纪太小，无缘得见大将军风采”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江铁胆爽朗的大笑，随后道：“不提当年了，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说着他取过了一个大碗，直接倒了一碗，一口饮了下去。
“爽”江铁胆顿时笑道。
“大将军，这一杯我敬你，感谢你为帝国出生入死”
“好”
两人都是一人一碗，直接牛饮。
“这一杯，还是我敬你，感谢大将军在我登基之时，鼎立支持”
新皇再次拿起了一碗酒，两人一饮而尽。
“第三杯，还是我敬你，感谢大将军急流勇退，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交出了军权”
“好”
三杯酒下肚，两人的脸色都是有些潮红。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霸业一壶茶！
“大将军，你这一生，纵横驰骋，天下无敌，建立盖世功勋，只是大将军可曾想过，为何我们会越走越远？”
“我江铁胆行事，一生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没有想过，因为我觉得，对我来说，这些都是虚妄，你说是么？”
新皇确是笑了一下，随后道：“大将军，你说的虚妄，在我看来，确是最真实的，还记得当初帝国建立之后的第二年，中亚帝国入侵，老将军五十多岁，从披战甲，征战沙场之时吗？”
“当然记得”江铁胆说道。
“当初大将军出征之际，三十万大军，绵延百里，旌旗蔽日，大将军更是风采依旧，可是我看到的不是这些，我看到了这些兵眼中的信仰，他们看着大将军眼中都是崇拜，甚至我觉得大将军如果让他们去死，这三十万大军会在五分钟之内，变成三十万尸体，这才是在意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大将军，何曾有过我这个皇帝？这个天下之主？”
“所以，陛下就对我放心不下是吗？”
“帝王本就该掌控众生，掌控一切，可是我这个帝王，连自己国家的军队都掌控不了，你说我这个帝王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江铁胆一听，眼睛眯起，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盯着新皇，随后道：“陛下，你说的这些，其实我江铁胆不懂，我江铁胆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江铁胆是大将军，就要带好我自己的兵不是么？就像是陛下，为天下共主，可是你想过没有，天下的共主，不一定就要掌控众生，陛下也不过就是众人的代表，每个人背负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地位越高，能力越强，背负的东西也就越多，世人只看到我这个大将军权倾天下，只看到陛下统御众生，可是却没有看到背后的辛酸，陛下，这些年，觉得自己快乐么？”
“从没有觉得”新皇摇了摇头，随后道：“我出生开始，的父皇，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有那么多的儿子，我可能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那个时候，不要说是我的那些皇兄们，就是一些太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新皇拿起了酒再喝了一碗，随后道：“所以，他们越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心里其实就越安心，而那些不断的展示自己的才能，觉得自己该成为天下之主的皇兄们，却一个个的死了，其实我看他们真的好蠢，最后，那些皇兄们死的差不多了，很多的大臣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看向了我，因为他们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继位的概率大了，我的父皇似乎也知道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后竟然准备过继一个儿子回来，也不用我这个亲儿子当皇帝，所以我把睿亲王过继过来的儿子又给杀了，他看上谁，我就杀谁”
“陛下所依仗的是炎魂吧？”江铁胆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江铁胆也早就知道了，新皇根本就不是先皇的亲子，而是皇后当初与炎魂私通的时候，生的孩子，先皇自然不可能让江山落入外人的手里，只是炎魂的强大，就像是神仙一般，让先皇感觉无力。
“大将军，其实那个时候，我觉得，朝野上下，只有大将军是一股清流，没有参与争权夺位，只是默默的带好自己的兵，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我还是看错了，当父皇驾崩之后，大将军和李无锋确是率先出来支持我的人，大将军淡泊名利，最后却还是下注了，不得不说，大将军，我真的很意外”
“说了半天，原来陛下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些？”
江铁胆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后道：“陛下，我本以为以你的聪明，能够看出我的用意，没想到陛下最后还是想歪了，说实话，陛下，谁当皇帝，跟我江铁胆没有关系，当初我起兵的时候，我的村子里满目疮痍，每天都要被劫匪，山贼，甚至一些马贼劫掠，我江铁胆那个时候就立誓，我要重新建立这个天下的秩序，我起兵只是要守护这些百姓，当初李无锋支持了你，我自然也就支持你了，要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又会混乱起来”
“你想的只有这些？”
“江铁胆这一生，胸怀坦荡，从来不会敷衍，也不会趋炎附势”江铁胆淡淡的说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的话，新皇的脑海之中，可能只会出现两个字，那就是虚伪，可是现在，从江铁胆的语气之中，确是不一样了，他下意识的就会感觉，江铁胆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最后，你还是把持着帝国的军权，一个没有军权的皇帝，和一个被阉割的太监，又有什么区别？”新皇顿时怒道。
这一刻，他才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陛下所看到的，都不过是表面，那些将军之所以顺从我，那是因为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几十年，心如铁石，陛下，有些感情，你永远都不会理解，因为你不是一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