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正义的伙伴？
我是有一丝动摇，想过就跟着张欣雅那里算了。不论张欣雅是否真的是皇室的身份，只凭她显露给我的，就足以证明她的势力绝对是大的可怕的那种。
而且还有黑羽，他所言的黑雨雇佣兵，都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存在。
他们没有必要合起伙来给我制造一副假象。
可无论张欣雅具备多么庞大的势力，那都是她的，以及她身后的家族的。
不是我的。
我自己哪怕只有十块钱，但掌握权在自己手里。别人就算有多少万，我也不可能像花自己钱一样随意。
甚至买包红塔山烟钱的权利也未必有。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红玫瑰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会说了一个‘也’字呢？
但红玫瑰没有给我思考的空隙，她清冷又带有一丝慵懒的声音再度传来，“毒瘾治好了？”
我微低着头说道，“似乎没有好利索，但身体没有主动渴求的瘾冲动。”
“抬起头来。”
我闻言抬起头与红玫瑰目光对视，但只是片刻，我目光便微微下移，看着她俊俏的脸颊与眼睑处。
实在太有压力了，难怪古代帝王都喜欢坐在金銮大殿上。居高临下的位置天生就会带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自身又带有超强的气场，那种压迫感更是有增无减。
红玫瑰抿嘴嘴角，“索性没变成废物，那就还有些价值。我听说你在回来的路上把一具尸体都打烂了？”
我惊异红玫瑰如何知道的，但想到同行的金瑞队长，顿时释然了。以金瑞带领的那帮精锐，行事纪律极其严明，只怕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用特殊渠道汇报给红玫瑰。
更别提红玫瑰那次展现出来的几百个来去无踪的黑衣人，也许此刻这座城堡中很不起眼的地方，就藏匿着那些人。
我沉默无言以对，当时打烂了那个持枪的家伙并不是因为我有余温一样的变态性格，而是有些心境变化导致的，我没法解释。
好在红玫瑰似乎没心情询问原因，她抬起一只手平静的往身旁的酒杯倒上红酒，语气淡淡不带情绪，“我不回国了，蔡白毛已经回去了。你想回去吗？”
“我得回去。”我如实说道，“此前答应过小笛，需要回去帮她做些事情。”
很早之前小笛便说过，她可以动动手指帮我做些事情，但我同样也要给她做些事情。而在过年时候跟她会川内老家就是她要求的必须做的事。
只不过眼下年关将近，看来必然是不可能及时回去了。
红玫瑰抿着酒杯说道，“蔡白毛回去之前，为我处理了几十个不老实的暴动分子。你想快些回去，那就跟你身后的废物同样为我做些蔡白毛做的事情。”
……杀人？
是杀人。
或者说是杀牲口？
反正都差不多的意思吧。
我已经麻木了。
从答应红玫瑰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每天都是随着枪声睡着的，甚至到最后空闲的片刻，我也能轻易闭眼小憩。
实在是因为这样的生活与国内的安稳相差太大了。
能想象到吗？前一刻还在给你递烟的老爷子，下一刻就被爆头了，上一秒给你送水的小孩子，下一秒就被子弹打穿了身体……
甚至只是准备做饭洗衣服的手无寸铁的妇女，迎接她们的除了不堪入目的脱裤子就进行的某些兽行之外，那帮牲口爽过之后还不忘用枪专门扫射在女子身上的几处敏感部位。
就像那夜持枪男子闯入我帐篷拿微冲要指着辰玉下身那样。
这些受害的妇孺老人，都是红玫瑰准备接来建城的平民，或者是骨子里流着汉族的血统，或者是会说汉语的平民。
至于动手的暴动分子，大部分则是一些闲散的混乱武装，还有些是其他肤色的佣兵。
我与辰玉跟着金瑞队长要做的事情，便是保护这些平民到达红玫瑰所规划的那片区域，还有就是巡逻那片矿藏。
名叫老七的勘察队长所说的拥有极大价值的矿藏。
这么多天下来，我手上差不多宰掉了近百头牲口，心态早已经从起初射杀时候的犹豫到现在的麻木状态了。
是真的麻木了，我不想思考，因为我怕自己空下来心里就会忍不住思考生命是平等的这种极其幼稚的问题。
而当我一旦产生思索这种问题的苗头，我便回头看看那些妇女孩童。
我不动手宰掉一些没人性的牲口，就会有很多很多妇女孩童或者受尽侮辱，或者丧命不在。
我是正义的，我是在做正义的事情，在保护他们，保护弱者。
我这样安慰自己，宰掉牲口们，只是让他们重新投胎，既然是牲口就不要有人型的躯体了，修炼点人性再投胎作为人吧。
我就是正义的，一点也没有做错！
“主人。”辰玉一身迷彩服凑过来递给我几支弹夹说道，“金瑞队长说我们等下要再去矿藏那边看看，最近有很多佣兵出现在那周围。”
我点点头道，“老七在那里已经开出了金矿和铜矿，闻到肉味的野狼野狗肯定是不少的。”
辰玉对此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反而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自然知道她在盯着，这么多天总是在跟枪口打交道，被人注视时我身体的本能反应就会察觉到，很敏锐。
我把弹夹放好，头也不回问道，“我脸上有字？”
辰玉语气轻松道，“不是，主人现在越来越像个军人了。”
我起身轻笑道，“人不能改变环境那只有适应环境了，你作为一个杀手不也同样成了战士。”
以前辰玉是从不敢与我这般轻松讲话的，大多时候都会显得唯唯诺诺，这或者是因为共同生死战斗过成了所谓的战友才会如此吗？
似乎，过命的交情，战友之情，便是这样吧。
我还没给她挡过子弹，不过凭借我自己的观察和本能的敏锐反应，推开过她很多次，每次都是推开她片刻之后，便有敌人的子弹打在她掩藏的位置。
辰玉倒是为我做的牺牲更大，好几次敌方的冲锋枪火力压制时，她都会扑在我身上作人型防弹盾牌。
为此我恼火过几次，不过辰玉却说，她这条命其实本来就该死了。
在红玫瑰开枪那次就该死了。
因为辰玉说血腥女王从来不会枪下留人，她不会受任何人威胁，如果有能威胁她的东西，她便将那个威胁物毁掉，这样就没有威胁了。
“虽然说是废物，却是比寻常废物强上几分的。没杀你不是有顾及，是因为留下你的命，去给另一个废物挡子弹。”辰玉说这就是红玫瑰看到她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很清楚的明白红玫瑰说的另一个废物就是我，不过我真生不出任何气恼。
对她来说，也的确如此吧。
女王眼中，在她脚下的，都是废物，都是蝼蚁，存在性质都是一样的。
从前在国内时我还没有完全感受到红玫瑰是如此的‘女王，’而来到了这里，出了国，来到了她的领地，她的主场，似乎连红玫瑰隐藏在国内平和的态度都扯开了。
这里她是血腥玛丽，而不再是玫瑰会馆的红玫瑰了。
我们来到了老七开挖的矿藏，金瑞指派几人各自去隐秘位置看守，而我毕竟不只是他的兵，还是红玫瑰手下的，金瑞倒是很照顾我让我就先歇歇。
“望哥望哥，来来来抽个烟。”老七走过来分烟，他对我显得尤其尊敬。
无他，只因为在前几天回营地时，他带的几个技术工被六个拿枪的牲口围住了，老七腿都软了，幸亏我跟辰玉提前回来，还算轻松的解决掉了那六个暴动分子，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这之后每次见到老七，他都会立刻上来递烟，见面便是望哥望哥的称呼，虽然他年纪比我大，但我一点也不排斥。
被人恭维的感觉的确舒服。
我抽着烟看向身上满是泥土的老七，笑笑说道，“七哥也是辛苦了。”
老七摇摇头嘿嘿道，“我算啥，只是出点苦力，望哥可是在拼命呢。要不是有你们保护，我跟我这几个兄弟们只怕早就成了枪下亡魂了。”
我示意辰玉趁着空闲的时候将张欣雅给我的针剂打上一针，这才说道，“各司其职嘛，七哥是技术人员，没了你可是万万不行的，这么大的矿藏，只怕全都开出来得有上百亿。”
老七却道，“我这是看得到的钱，望哥救的可是人命，无价的。”
“也做掉了不少人命。”我诚实说道，“我手上已经沾不少血了。”
“这可是不一样的。”老七的目光看的我有些恍惚，“望哥是正义的一方，是正义的伙伴啊。”
而且还有黑羽，他所言的黑雨雇佣兵，都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存在。
他们没有必要合起伙来给我制造一副假象。
可无论张欣雅具备多么庞大的势力，那都是她的，以及她身后的家族的。
不是我的。
我自己哪怕只有十块钱，但掌握权在自己手里。别人就算有多少万，我也不可能像花自己钱一样随意。
甚至买包红塔山烟钱的权利也未必有。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红玫瑰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会说了一个‘也’字呢？
但红玫瑰没有给我思考的空隙，她清冷又带有一丝慵懒的声音再度传来，“毒瘾治好了？”
我微低着头说道，“似乎没有好利索，但身体没有主动渴求的瘾冲动。”
“抬起头来。”
我闻言抬起头与红玫瑰目光对视，但只是片刻，我目光便微微下移，看着她俊俏的脸颊与眼睑处。
实在太有压力了，难怪古代帝王都喜欢坐在金銮大殿上。居高临下的位置天生就会带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自身又带有超强的气场，那种压迫感更是有增无减。
红玫瑰抿嘴嘴角，“索性没变成废物，那就还有些价值。我听说你在回来的路上把一具尸体都打烂了？”
我惊异红玫瑰如何知道的，但想到同行的金瑞队长，顿时释然了。以金瑞带领的那帮精锐，行事纪律极其严明，只怕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用特殊渠道汇报给红玫瑰。
更别提红玫瑰那次展现出来的几百个来去无踪的黑衣人，也许此刻这座城堡中很不起眼的地方，就藏匿着那些人。
我沉默无言以对，当时打烂了那个持枪的家伙并不是因为我有余温一样的变态性格，而是有些心境变化导致的，我没法解释。
好在红玫瑰似乎没心情询问原因，她抬起一只手平静的往身旁的酒杯倒上红酒，语气淡淡不带情绪，“我不回国了，蔡白毛已经回去了。你想回去吗？”
“我得回去。”我如实说道，“此前答应过小笛，需要回去帮她做些事情。”
很早之前小笛便说过，她可以动动手指帮我做些事情，但我同样也要给她做些事情。而在过年时候跟她会川内老家就是她要求的必须做的事。
只不过眼下年关将近，看来必然是不可能及时回去了。
红玫瑰抿着酒杯说道，“蔡白毛回去之前，为我处理了几十个不老实的暴动分子。你想快些回去，那就跟你身后的废物同样为我做些蔡白毛做的事情。”
……杀人？
是杀人。
或者说是杀牲口？
反正都差不多的意思吧。
我已经麻木了。
从答应红玫瑰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每天都是随着枪声睡着的，甚至到最后空闲的片刻，我也能轻易闭眼小憩。
实在是因为这样的生活与国内的安稳相差太大了。
能想象到吗？前一刻还在给你递烟的老爷子，下一刻就被爆头了，上一秒给你送水的小孩子，下一秒就被子弹打穿了身体……
甚至只是准备做饭洗衣服的手无寸铁的妇女，迎接她们的除了不堪入目的脱裤子就进行的某些兽行之外，那帮牲口爽过之后还不忘用枪专门扫射在女子身上的几处敏感部位。
就像那夜持枪男子闯入我帐篷拿微冲要指着辰玉下身那样。
这些受害的妇孺老人，都是红玫瑰准备接来建城的平民，或者是骨子里流着汉族的血统，或者是会说汉语的平民。
至于动手的暴动分子，大部分则是一些闲散的混乱武装，还有些是其他肤色的佣兵。
我与辰玉跟着金瑞队长要做的事情，便是保护这些平民到达红玫瑰所规划的那片区域，还有就是巡逻那片矿藏。
名叫老七的勘察队长所说的拥有极大价值的矿藏。
这么多天下来，我手上差不多宰掉了近百头牲口，心态早已经从起初射杀时候的犹豫到现在的麻木状态了。
是真的麻木了，我不想思考，因为我怕自己空下来心里就会忍不住思考生命是平等的这种极其幼稚的问题。
而当我一旦产生思索这种问题的苗头，我便回头看看那些妇女孩童。
我不动手宰掉一些没人性的牲口，就会有很多很多妇女孩童或者受尽侮辱，或者丧命不在。
我是正义的，我是在做正义的事情，在保护他们，保护弱者。
我这样安慰自己，宰掉牲口们，只是让他们重新投胎，既然是牲口就不要有人型的躯体了，修炼点人性再投胎作为人吧。
我就是正义的，一点也没有做错！
“主人。”辰玉一身迷彩服凑过来递给我几支弹夹说道，“金瑞队长说我们等下要再去矿藏那边看看，最近有很多佣兵出现在那周围。”
我点点头道，“老七在那里已经开出了金矿和铜矿，闻到肉味的野狼野狗肯定是不少的。”
辰玉对此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反而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自然知道她在盯着，这么多天总是在跟枪口打交道，被人注视时我身体的本能反应就会察觉到，很敏锐。
我把弹夹放好，头也不回问道，“我脸上有字？”
辰玉语气轻松道，“不是，主人现在越来越像个军人了。”
我起身轻笑道，“人不能改变环境那只有适应环境了，你作为一个杀手不也同样成了战士。”
以前辰玉是从不敢与我这般轻松讲话的，大多时候都会显得唯唯诺诺，这或者是因为共同生死战斗过成了所谓的战友才会如此吗？
似乎，过命的交情，战友之情，便是这样吧。
我还没给她挡过子弹，不过凭借我自己的观察和本能的敏锐反应，推开过她很多次，每次都是推开她片刻之后，便有敌人的子弹打在她掩藏的位置。
辰玉倒是为我做的牺牲更大，好几次敌方的冲锋枪火力压制时，她都会扑在我身上作人型防弹盾牌。
为此我恼火过几次，不过辰玉却说，她这条命其实本来就该死了。
在红玫瑰开枪那次就该死了。
因为辰玉说血腥女王从来不会枪下留人，她不会受任何人威胁，如果有能威胁她的东西，她便将那个威胁物毁掉，这样就没有威胁了。
“虽然说是废物，却是比寻常废物强上几分的。没杀你不是有顾及，是因为留下你的命，去给另一个废物挡子弹。”辰玉说这就是红玫瑰看到她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很清楚的明白红玫瑰说的另一个废物就是我，不过我真生不出任何气恼。
对她来说，也的确如此吧。
女王眼中，在她脚下的，都是废物，都是蝼蚁，存在性质都是一样的。
从前在国内时我还没有完全感受到红玫瑰是如此的‘女王，’而来到了这里，出了国，来到了她的领地，她的主场，似乎连红玫瑰隐藏在国内平和的态度都扯开了。
这里她是血腥玛丽，而不再是玫瑰会馆的红玫瑰了。
我们来到了老七开挖的矿藏，金瑞指派几人各自去隐秘位置看守，而我毕竟不只是他的兵，还是红玫瑰手下的，金瑞倒是很照顾我让我就先歇歇。
“望哥望哥，来来来抽个烟。”老七走过来分烟，他对我显得尤其尊敬。
无他，只因为在前几天回营地时，他带的几个技术工被六个拿枪的牲口围住了，老七腿都软了，幸亏我跟辰玉提前回来，还算轻松的解决掉了那六个暴动分子，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这之后每次见到老七，他都会立刻上来递烟，见面便是望哥望哥的称呼，虽然他年纪比我大，但我一点也不排斥。
被人恭维的感觉的确舒服。
我抽着烟看向身上满是泥土的老七，笑笑说道，“七哥也是辛苦了。”
老七摇摇头嘿嘿道，“我算啥，只是出点苦力，望哥可是在拼命呢。要不是有你们保护，我跟我这几个兄弟们只怕早就成了枪下亡魂了。”
我示意辰玉趁着空闲的时候将张欣雅给我的针剂打上一针，这才说道，“各司其职嘛，七哥是技术人员，没了你可是万万不行的，这么大的矿藏，只怕全都开出来得有上百亿。”
老七却道，“我这是看得到的钱，望哥救的可是人命，无价的。”
“也做掉了不少人命。”我诚实说道，“我手上已经沾不少血了。”
“这可是不一样的。”老七的目光看的我有些恍惚，“望哥是正义的一方，是正义的伙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