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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慕道堂通书

    我何尝不想将瓦楞僧给降了,但璇玑玉匣之事,一直缭绕心头,对比宋高卓一生受瓦楞僧之胁迫,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得先把璇玑玉匣整明白,摆脱东海伏波兽之困扰。暗三门江湖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风光,出门一看,宋高卓、张洪昌都在做着违法事情,一个劫掠暗三门,一个诓骗中巴车乘客,两人年纪都已不小,本是膝下承欢尽享天伦的时候,却还在暗三门刀头上舔血。说明暗三门日子并不好过,大多数人受制于人,想到此处,我不禁感慨万千,想到我晚年后的生活,也差不对如此。所以从年轻时就该改变一下暗三门状况,凭什么我们堂堂万物灵长,要给那些异物作使仆,我们是上天重价买来的。

    张舒望说道,咱们此次出来不便招惹是非,最终目标是紫云山虎泪泉,本是出来散心,不要扯拌许多烟火事,万一误了三月三日程,岂不是自找麻烦?

    宋高卓说道:什么?你们这趟是去紫云山?是为了璇玑玉匣?

    我点点头,黄金童叫道:你这小老儿怎么知道璇玑玉匣的事?

    宋高卓说:整个暗三门都知道嘛,又不是光我知道,十几年来,瓦楞僧就前几天出来过一次,嘱咐我最近不要出门,要赶三月初三前去紫云山的.我本不想去,但怕他拿我.这趟去紫云山恐怕是九死一生.

    我问道:你不就是给瓦楞僧打打下手吗?怎么就见的九死一生.

    宋高卓说道:你有所不知,半个月前我这里过了四个人,也是露宿在枣花峪山谷之中,半夜听闻龙吟虎啸之声,过来看井,被我请进家里,我见他们人多,手段又高,就没有下手,而是置酒聊天,这四个人直言是要去紫云山的,谁得到璇玑玉匣,谁基本就能统一了暗三门江湖,有的是为了王霸之心去找璇玑玉匣,有的是为了振兴暗三门江湖去找璇玑玉匣,反正各有各的说辞,但目的却都很明确,那就是不能让此物落在别人手中.

    我打断宋高卓问道:为什么璇玑玉匣流传这么广,是真事吗?

    宋高卓说到:嗨,你不知道,前几年慕道堂通书上都印着这事,你说谁能不知道?

    通书我自然明白,是民间一种阴阳小百科全书,一年一换,诸如婚配吉凶,农耕时令,安宅消煞等等等等,不同堂口出的通书不尽相同,如此说来璇玑玉匣是作为一种民间传说流传开了的.

    宋高卓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去了之后九死一生,是因为此事最早是由慕道堂传出来的,慕道堂主是谁你们知道吧?

    我们四个人都摇了摇头,都不知道慕道堂主是谁.宋高卓说道:慕道堂主叫万鸿宝,是瓦楞僧的师父,这次璇玑玉匣的事就是他传出来了的.你们想啊,这瓦楞僧都整的我死去活来,见了他师父还不得九死一生呀?

    我点点头,明白了宋高卓的意思,他是被瓦楞僧迫害怕了.宋高卓见我不语,又说道:就我个人而言,我是非常希望你们能把瓦楞僧给降了,让我这最后一二十年得个安生,可是也怕你们也遭毒手。

    黄金童说道:你少耍神仙口,都是江湖人,我们还能听不出来?不用激将我们,激将也没用,爷们要是高兴,把瓦楞僧连锅端了,你拦都拦不住,爷们要是不高兴,抬屁.股走人,你那瓦楞僧主人也是拦都拦不住。

    宋高卓唯唯诺诺的点头,说道:这我知道,这我知道。

    黄金童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香烟,悠哉说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那井里有值钱的好东西吗?

    宋高卓仰起头来思索半天,掰着指头说:小东西我就不说了,几十年前的宝器我也记不清楚了,就说说近几年的东西吧,我劫过滁阳章九海的一幅董其昌真迹,闽东雷见极一个明成化的青花小碗儿,吉林王成越的一株七品叶老山参……

    黄金童喝道:得了吧,少卖你那套生意口儿,都是羊肉铺的少讲豆腐坊的事儿,这里面哪有什么宝器,不都是些寻常物品吗?

    宋高卓尴尬道:里面宝器也不老少,只不过宝器难卖不是,那些有钱人,有几个认识宝器?买回去谁会使?我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现今市场上炙手可热,极容易出手的东西。当然宝器也若干,但他在里面弄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黄金童微微点头道:胡说八道,董其昌真迹你忍心投在水里,投水里不毁了吗?

    宋高卓道:我……我是用蜡封住才投进井中的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不懂?拿着价值几千万的真迹往水里扔?

    黄金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宋高卓又要伸出三根指头发誓,我斜了他一眼道:行了行了,别发你那些娃娃哨的誓了,你内心不就是想让我们给你除了金钩玉锁,平了瓦楞僧吗?用得着这么费劲?我们先商量商量。

    黄金童嘱咐生铁孩看住宋高卓,并对宋高卓说:这铁孩子不是人,你最好老实点,它可不像我那么有耐心,一旦发现你行为不轨,上去一拳打死你,我可不负责。

    宋高卓维诺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明白,不敢乱动。

    黄金童出门时宋高卓嘟囔道:还能比你狠?

    只有我听到了,会心一笑,没有告诉黄金童。

    我们四个人在宋高卓院子里围着磨盘,开始商量,柳向晚说,我觉得宋老头很可怜,我们应该救他一救,救不了再跑,老龙团都没灭了咱们,还怕在什么瓦楞僧手底下溜不了?

    张舒望表示不同意,说道,咱们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游山玩水,慢慢溜达到紫云山,沿途招惹是非,怕是不好吧,我不同意。

    黄金童道,如果真有董其昌真迹,这个险值得冒一下,人生在世,发财也很重要的。

    我说道,你们听宋高卓说了没,璇玑玉匣好像是万鸿宝慕道堂的通书传出来的,一般通书里的东西,暗三门人也不会相信,这个慕道堂肯定大有来头,咱们降住瓦楞僧,但不能伤他,肯定对紫云山一会大有裨益。

    柳向晚道:什么一会?紫云山不就是咱们几个人去吗?

    黄金童道:你没听姓宋的说嘛,前头过去好几拨了,都要去紫云山,到时候可能是暗三门的盛会。咱们几个掉在人堆里,还不知道找的出来找不出来,所以发财是第一要务,小柳我们欠你那么多钱,也该还一还了。

    柳向晚放佛受到了侮辱道:我哥玩足球的钱,随便溅出几滴,也比我在暗三门里花的钱多,玩就是玩,还什么还?

    我和黄金童对视一眼,我心中暗道,富豪的世界我们根本就不懂,人家这是玩,普天之下能玩得起足球的有几人?人家柳向晚哥哥就算一个,玩足球还算是好的,什么为了小三投资拍电影了,去某某赌场豪赌了之类的,我听柳向晚说过,她父亲有个好友,也是著名富商,府上有个公子,别的事什么都不好,就好下围棋,而且下得很烂,全国各地打上飞的去找那些国手下棋,人家轻易是不肯和三角猫们下棋的,这位公子就下彩头,一盘棋下注几万到十几万,从来没赢的时候,那些围棋国手们权当哄他玩,有时候赢也就赢个一子半子,让他有个念想,哭着喊着再来一盘,这时国手们还要推脱一下,以视清高,实际上好几个不成名的围棋运动员指着他过日子呢。就是拿这钱砸着玩。乐得他那富豪老爹,逢人便夸,我儿子争气,从来不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也不去夜店也不碰大麻,也不找女人也不玩赛车,就喜欢下棋,专找高人下,那输点钱算什么,输的清气,有格调,我就喜欢我儿子这品味。其实一年挥霍一二百万,养的人竟是些围棋行里混不下去的二流子。

    所以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我继续说道,紫云山璇玑玉匣到底是什么事由,咱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也许,我是说也许,这玩楞僧就是个突破口,你们想啊,能搅动暗三门这么大波澜的人——万鸿宝,肯定不是个一般人,此去紫云山,还指不定会遇到是什么事呢,连东海伏波兽都不敢亲自出马,你们想想吧。

    黄金童一琢磨道:是这个道理,所以说咱们先捞一笔财,然后眼见紫云山有变,咱们跑路最起码还有钱呢。你们说对不。

    柳向晚道:王得鹿怎么跑?跑不掉的。

    黄金童胸有成竹的说:车道山前必有路。先把瓦楞僧给降了。他说这番话时,眼睛放光,那种激动的心情掩饰不住。柳向晚想是被黄金童那股兴奋劲传染了,她并不缺钱,但对冒险活动一贯支持。

    我不想让林慕蝉和韦绿参与,所以她两个就不用投票了,三比一,我们决定大干一场。

    张舒望说道:那既然要干,咱们还得回五柳河。

    众人齐问为什么?

    张舒望道:王得鹿你想啊,既然宋高卓劫我们,我们最后都救他脱离苦海,张洪昌怎么着也算是帮了咱们一把,间接救了林慕蝉一命,咱们能不救他脱离苦海吗?再者说了,石鳞兽是头虫,你专业对口,赶了石鳞兽,这边的神芝守门才能破,因为那玩意带甲啊。

    我一听有道理,但石鳞兽可不是那么好赶的,凡赶虫都是用感克之理,无非是投其所好,引诱其入全套,方可赶成,那石鳞兽食土壤,饮黄泉,不好感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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