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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她在我家

    现在这种局面下,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我赶紧先把木匣子里的婴儿烧了,外面是三胞胎母子煞,要是再让太平间里这三个孕妇也成了母子煞,今天我和王成立都得交代在这儿。

    王成立拿了把红绳串起来的铜钱剑,去外面为我守门,不能让母子煞进来。

    第一个婴儿烧成了灰,孕妇问我孩子呢?我告诉她孩子很好,让她安心走吧。孕妇闭上了眼睛,我松了一口气。

    接着我又把另外两个孕妇从停尸柜里拉出来,也没时间等尸体化冻了,让她们努力生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同时给三个孕妇接阴,体力和精力都到了极限,不过最好的结果是好的,三个婴儿全部顺利被生出来,被我捏成了三个泥人。

    这里没有火炉可以烧制,我就在三个泥人上分别贴了一张符,用塑料袋包好,收了起来。

    王成立还在门口站着,我扶着墙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她在那!”王成立对我使了使眼神,我探出脑袋去看,走廊的灯全部跟电力不足一样,昏暗异常。

    在走廊的尽头,母子煞也站在那里,她没有过来找我们麻烦,这让我很意外。

    我卸了一会,王成立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说我没问题,只是那头的两位不见得就这么轻易让我们走了。

    要是母子煞过来和我们打起来,或者是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感到意外。

    可是她就是不动,让我怀疑走廊尽头的到底是母子煞还是一副摆在那里的画。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和王成立桃木剑和铜钱剑都拿出来,慢慢的朝着母子煞靠近。

    但我能看到母子煞的脸的时候,母子煞咧开嘴对我笑了笑。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腐烂的更加严重了,一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嘴里的牙龈也都萎缩了,牙齿跟镶在上面的黄石子是的。

    我和王成立都是见惯这种情形的人,不至于当场吐出来。越是靠近,我们就越小心。母子煞虽然是正主,即便是她和我有仇,也不可能大老远的找上我。

    黑袍人还没有露面,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距离母子煞还有几米的距离,她还是不动。王成立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三根棺材钉,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的纹路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

    我问他这东西哪来的?王成立说在地摊上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摆地摊的老头不识货,把它和一堆假古董摆在了一起。而且这东西是青铜的。

    青铜棺钉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但是要说青铜棺,肯定基本上都听说过。青铜棺钉就是钉青铜棺的,一般木棺都是用铁钉,只有在冶炼技术还不发达的时候,采才用的青铜。

    这就说明,王成立手里的棺材钉少说得有二千多年的时间了,我都觉得不舍得用,但是王成立不在乎这些,说命比东西重要的多。

    王成立手上功夫比我好,取了一根捏在手指间,正要扔出去,母子煞终于有了动作。

    她没有向我们靠近,而是走到了窗户旁,奋起一跳,直接撞碎了玻璃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和王成立面面相觑,这可是九楼啊,就算是尸体,也肯定得摔成肉泥啊。

    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一束高射手电打在我们脸上,下面有人拿着扩音器喊话,让我们站在原地不要动之类的。

    楼下的是警察,我想起来一楼那个值班人员报警的事了,但是现在警察明显把我们两个当成坏人了。

    过了没多长时间,一群穿制服的特警把我和王成立押了下去。到了楼下,我才看清局面。

    母子煞从楼上跳下去,正好砸在一辆警车上,车顶陷进去一个大坑,黑色的血溅的到处都是。

    还有专业的警察在车顶拍照画白线,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画什么画?都死了几个月的人了。”

    画线的警察瞪了我一眼,问我既然人家都死了几个月了,我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家从楼上扔下来。

    我被噎住了,母子煞现在一动不动,跟普通的尸体一样。没有人相信是尸体自己跳下来的,我被当成了残忍抛尸的罪犯。

    我和王成立被带到了警察局,而且被分开审讯。审讯我的警察对我敌意很大,因为我对于他的提问全部装傻,因为我说了实话他也不会信。

    我提醒他要好好看管母子煞,我观察过了,九层楼的高度并没有把她彻底的摔怀,虽然尸体破破烂烂,但是还完整。

    我和警察耗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才暂时放过我。到了半晌午的时候,我又被从监禁室带出来,我以为是要继续审讯我了,却不想来见我的人是陈虎。

    看到他我就放心了,他对于我的事知道一点,而且他现在是位高权重的,能保下我。

    陈虎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我对他露出笑脸,说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了解过了吧?

    陈虎的脸色很不好,我以为是因为我又惹了乱子,但是他直接开口问了我一句:“昨晚那个死了的女人是什么来路?”

    我收起笑脸,很认真的告诉陈虎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按照我们的行话来说,叫母子煞,人死成煞。

    陈虎摆摆手说不愿意听这些,盯着我的眼睛沉声道:“那个女人不见了,而且局里死人了,负责解剖她的法医。”

    我直接拍桌子站起来,说我从昨天到现在不知道提醒过他手下的人多少遍了,要好好看管母子煞,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听?

    陈虎让我冷静,说我这话说出来,不会有人信的。

    我颓然的坐回椅子上,陈虎给我解开了手铐,让我跟他去看看死掉的法医。

    他这算是请我帮忙,我自然趁机要挟,让他把王成立也放了。很快王成立也被放了出来,手里拿着我们俩的背包,陈虎说没人动过我们的东西。

    我点头,和王成立一起跟他进了警局的解剖室,里面一股尸体严重腐烂的恶臭。

    王成立捂着鼻子抱怨:“陈警官,你们这的环境真不怎么样?”

    陈虎皱着眉头解释,说平时不是这样的,为了给我们留下案发现场最原始的场景,他特意没让人清理现场。

    现场没有任何人清理过,连死掉的那个法医的尸体都还在,他的胸口有一个大窟窿,流出的鲜血已经干涸了。

    我们三个走过去看,这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人,带着个金丝眼镜,眼睛瞪到了最大,还能感受到他临死前的恐惧,他这辈子恐怕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陈虎面带惋惜,说这是局里的老同志了,本来再过一年半就该退休了,想不到这会真得永远留在这儿了。

    我赶紧阻止陈虎这么说,得说让死者安息,不能说永远留在死亡地点。

    陈虎僵硬的点了点头,让我们先看看法医是怎么死的。

    我指着死者胸前的窟窿,说这不明摆着吗?陈虎摇了摇头,说:“是贯穿伤,但是普通的利器都造不出这种伤,我想不通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我盯着陈虎质问他:“你是想不通,还是想到了却不愿意说?”

    陈虎闭了下眼睛,重重叹了口气:“伤口是用手撕裂的,死者心脏被扯了出来,在门口还有部分心脏,有咀嚼过的痕迹。”

    我点了点头,说这不就解释清楚了吗?陈虎有些急了,让我别这副嘴脸,这样的述词根本没法结案,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具女尸不见了。

    我重新严肃起来,说你们这怎么说也是省局,没监控吗?一具尸体能自己跑出去,但是不会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吧?

    陈虎竟然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技术科的人正在想办法修复,不过估计是没什么结果了,昨晚值班的人也都睡着了,不是故意,而是在他们的水里发现了安眠药。

    问题还是出在警局内部,有内鬼。陈虎说他已经把有嫌疑的人全都调出去了,再查下去,他得把整个省局掏空了,现在上面已经对他有意见了。

    我让陈虎还是放弃吧,只要警局还有人,就能混进那个组织的人。。

    王成立帮死者做了场法事,我没想到他还会这一手。王成立说他什么都会点,但是什么都不精通,无门无派,散人一个。

    陈虎嘴上依然是要讲科学那一套,不过也没组织我们,相反还偷偷帮我们打掩护。

    忙活到了傍晚,我和王成立才出了警察局。在路边吃了点东西,我没有去兰姐的饭庄,还是跟王成立回了家。

    我现在处于一种随时会被人对付的状态,自己能很难保住自己,茜茜和王允在我身边更危险。

    而且,在王成立这我做事很方便,让他开车去给我拉了个封膛火炉,先把三个泥人烧成了陶人,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就在我住在王成立家的第二晚,刚九点钟,陈虎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在我这儿。”陈虎很莫名奇妙的一句话,我让他说清楚。

    陈虎又详细的说了一遍:“你说的那个母子煞,那具女尸,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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