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曹怀雀
华夏高中课程的设置如下。
周一至周五，正常上课。
虽然有周六周日，可担心学生放假之后难以收心。
故此，在周日下午上一堂晚自习。
一来是为了让这些整日就知道‘吃鸡’和‘王者荣耀’的小犊子好好在这个时间段写写作业。
二来呢，已经是高中了，鲤鱼跃龙门这三年，跳的好与不好，全凭这一点一滴，谆谆教诲付与笔尖，总得对自己负责任不是。
二高作为s市的重点高中，是华夏第一批省市级示范性高中，师资力量强大，成为了燕京大学、清北大学、南联大学认定的华夏十三所重点高校之一，三年内蝉联了华夏百强名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所以，二高向来对学子的教育问题，极为重视，小到他们的情感生活，大到年级排名是否能进入宏志班，似乎永远的挂在心上，稍微的风吹草动，例如成绩下滑等等，都会引起教导主任的极度重视。
当然了，这样的重视仅仅针对普通班级，像李言之的九班，就属于中等偏上，有几名拔尖的学生，可如果要是放到全年级来比，就黯淡无光，因为这个时候宏志班的一群学霸，就像一个个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长期霸占年级排名的1-100名。
今年夏天的期中考试，李言之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奚如霜考进了年级前十，也算有过可以饭后夸耀的功绩，好歹说出来他李言之也带出来一个年级前十呢。
这期末考试马上要到了，期末结束就荣升至高二，这奚如霜能否进入学霸成堆的宏志班，全凭她的造化。
说来也奇怪，每个学校啊，总有那么几名你看起来他不怎么好好学习，但是成绩向来名列前茅的‘怪胎’，这种人有个通病，就是大家同样是玩，我不必你玩的少，也不必你玩的多，甚至有时候我在学习的时候，他还在玩，可考试出来的成绩呢，天差地别，百思不得其解，久而久之就把这类人划分在‘天才’的行列。
而刚刚转入李言之九班的曹怀雀就是这样的‘天才’。
除了理科一骑绝尘之外，就连需要通读和背诵的诗赋词乐，也是洋洋洒洒，颇得老师喜爱，高一结束，不出意外，应该是宏志班的不二人选。
---
周日，晚自习。
高一年级，九班一片安静，除了沙沙作响的书写声，还有几声不合时宜的嬉闹。
这并不奇怪，毕竟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不想学习的人，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负责充当老师口中的反面教材，也算是能够压榨出一点积极作用。
并不是老师不想教，委实是他们不想学。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李言之作为九班的班主任，请了一个星期假，只能由蒋青怡这个数学老师，自告奋勇的当上了代班主任，暂时替李言之管这群无法无天的妖精们。
此时，蒋青怡踩着步履匆忙的步伐进入教室。
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小小，带着一双约莫八九百度黑框眼镜的学生，手里拿着还没有来得及上交的课本，踩着一双虽然破旧，但洗刷干净的帆布鞋，穿着略显宽大的蓝色棉服，上面画了一只山寨的‘neki’的标志，小手白皙，生的唇红齿白，带着一顶纽约洋基队的棒球帽，许是全身上下最值钱的‘装备’了。
“咳咳，各位同学抬起头，说两件事。”蒋青怡走上讲台，双手撑着桌子，和平常李言之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第一件事呢，明天你们的李言之老师就正式回校上课，作为代班主任的我呢，暂时退出...”还没有说完，底下爆发出几声难以抑制的雀跃，本是低头奇怪这讲台上怎么这么多粉末的蒋青怡听到嘘声，抬头，故作威严。
“第二件事呢，就是欢迎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其实也不算新同学啦，旁边这位是来自1班的曹怀雀同学，在剩下的学习生活中呢，大家相互帮助，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呢，及时问他，相信我们的曹怀雀同学都会积极回答，好了，大家继续自习吧。”蒋青怡说完，班里再起嘘声。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班向来是二高宏志班的大后方，聚集了年级前100的所有尖子生，不仅提供了全息投影的设备，而且师资力量均是年级21个班中最为雄厚的，每日每餐都有额外的补助，每个月的月考，前三名的学生还有3000/2000/1000元的奖学金，不可谓不豪华。
可这曹怀雀，竟然放着一片森林不去，偏偏撺掇着鸟不拉屎的灌木丛，怕不是傻子脱胎...
“哎，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恕小生愚钝，委实看不懂。”张小花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转着笔。
“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打错？来我们九班？他是不是喜欢奚如霜？卧槽，我有情敌了？”
“曹怀雀？曹怀雀！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不是夏天期中考试全年级第一的怪胎？创下了我们二高最快交卷记录的天才？”
“对对对！就是他，被南联大持续关注的曹怀雀！听说只要他完成高二的学习，保持成绩在前十，直接保送！”
“听说还是个‘吃鸡’大拿？隔壁10班的瘸子说，那天通宵，亲眼看见他一个人横扫全场！而且整整一晚上！”
“拉倒吧，我可不信，能媲美‘韦神’？韦神还不敢说自己横扫！”
因为新同学的到来，让班里哗声一片。
“安静！好好自习！”蒋青怡拍了拍讲桌，示意肃静，扭头，看着面孔稚嫩却难掩兴奋的曹怀雀，“现在班里的位置满了，我让高大壮和张小花帮重新去储物室在搬一套新的桌椅。”末了，抬头，朗声道，“张小花和高大壮，去一楼储物室在拿一套桌椅。”
“好嘞~”
“瞧好吧您内~”
“谢谢蒋老师。”
曹怀雀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瘦弱，个头小，在1班的时候，月月拿奖学金，蒋青怡和大多数老师一样，都看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定要来李言之的九班？作为高一年级长期霸占年级排名1-5名的天才，周怀雀确实寄托了一大批老师的心血。
从私心上来讲，都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班的学生，最起码年度评选，或者是市里竞争优秀老师的资格，也能添上不少砝码；往大了讲，也算是为二高光耀门楣，毕竟他可是燕京、清北、南联达钦定的保送生，只要他愿意，这三大高校可是任他选择，未来不可限量。
“你呀你，放着1班孵化人才的基地不去，来李言之老师的九班，我们老了，看不懂，不过要记得学习不能拉下，当然话说回来，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做老师的只能希望你更好。”蒋青怡拍了拍曹怀雀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会更加努力的，谢谢蒋老师~”曹怀雀对着蒋青怡鞠躬。
蒋青怡轻笑，大踏步离开教室，办公室还有一堆明天周一的讲稿要处理，这李言之不在，他一个人带俩班，忙呦~
曹怀雀抱着从1班拿来的书，不顾其他同学投来的异样眼光，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到刚才张小花和高大壮帮他搬来的桌椅上。
“谢谢~”
忙活完的张小花，嘿嘿一笑，伸出手，“我叫张小花，他是高大壮，以后都是同学啦。”
“我叫曹怀雀。”后者伸手。
“像你这样的好学生应该坐前面啊，怎么和我们这些学渣坐一起...”高大壮挠着脑袋，一脸憨厚。
曹怀雀没有说话，把东西放下，竟然掏出手机，晃了晃，向俩人示意。
“吃鸡否？”
俩人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换到新班级还没有5分钟，就明目张胆的玩手机，怕不是虎就是傻...
周日的晚自习，时间不是太久，从下午6点-晚上9点结束，因为只是一般性的晚自习，老师也不经常在，到了放学时间，学生们都自行回宿舍，办了走读的学生，出校门是要出示走读证的。
曹怀雀是一定要回家的。
“拜拜，曹怀雀，明天见~”
“明天继续~”
“嘿嘿~”
和高大壮、周小花分别，曹怀雀背着书包走出校门。
同样是书包，可曹怀雀书包里放的可不是学习资料。
二高临近市中心，虽然闹腾，可并不影响这座高中为华夏输送了数以万计的年轻学子，成为滋养华夏脊骨的温床。
曹怀雀住在s市的另一个区，隶属城西的一栋老式筒子楼，22：30点地铁停运，那么他最少要在22：00之前赶上最后一班，如果晚点，那么他只能在地铁站里睡一晚。
匀速步行，在到达离他最近的地铁口，需要40分钟。
今天是周日，地处市中心的二高，人口密集，这其中还有7个红绿灯，平均一个红绿灯在30秒-1分钟计算，再加上地贴的拥挤，领取地铁卡，过安检等等，再加5分钟，时间在48分30秒-52分钟之间。
曹怀雀低头看了眼时间，出了校门已经是21点18分。
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耽搁，此时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均时间。
曹怀雀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手机等其他杂物放进书包，实际路程此时已经缩减至不到30分钟，跑步的速率如果大于匀速的50%以上，才能赶上最后一班。
二话不说，猛然起身跑起来。
当然，这势必会闯红灯。
一路疾驰，在人群中不停辗转腾挪，当曹怀雀站在地贴内，低头大口喘气时，看了眼时间，10点01分。
曹怀雀步入小区的六层筒子楼时，已经是10：27，到家，正好10:30。
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曹怀雀探身，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屋子，嗅了嗅，一股酒味。
“爸，我回来了。”
拉灯，关门，放下书包。
一间小两室，墙壁上还留有上世纪90年代的老旧绿料，不过，房间正中心挂着唯一略显干净的夫妻合照，仔细环视，屋内显然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除了变卖分文不值的大立柜和长虹牌电视机外，空无一物。
对了，还有那个‘嗡嗡’叫的电冰箱，上面有五个大字。
劳动最光荣。
房间的一切似乎在彰显着曾经工人阶层那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生活，只不过放到现在，委实寒酸了点。
曹怀雀看着已经喝到烂醉如泥的父亲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把他抱在怀里的汾酒瓶子扔掉，从卧室拿出被子，脱掉鞋，袜子，盖好，重新倒上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关灯，在黑暗中凝视了1分钟，进入自己的卧室。
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堆洗出来的照片，打开唯一还算值点钱的笔记本。
这台笔记本是他在麦当劳打了十个月的零工才买到的。
不过多时，曹怀雀进入了工作状态，昏暗房间内只有几行绿莹莹的源代码在他的手中蹦跳，如同带着邪笑的小恶魔。
而在他后面的白板上，是用图钉挂起来的一张张彩色照片，分别用外人看不懂的红/蓝/绿/黑，四条线，划分，备注，相连。
并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包括一张复印的西海沉尸图。
房间静悄悄，时间不停的流失，直至午夜三点，曹怀雀才停下敲打了4个半小时的手指。
晃了晃脑袋，喝了口水，起身，伸了个懒腰。
回头，看着白板上的照片，那张带着黑框眼镜的面孔，流出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深沉。
拿起笔，在某张似曾相识的照片上，画下三个问号，紧接着，到头就睡，连洗漱都没来得及。
至于那张被他画上问号的照片。
赫然是李言之车祸时，轰然下降的白发英灵！
清晰到可以看到手脚捆绑的锁链！
周一至周五，正常上课。
虽然有周六周日，可担心学生放假之后难以收心。
故此，在周日下午上一堂晚自习。
一来是为了让这些整日就知道‘吃鸡’和‘王者荣耀’的小犊子好好在这个时间段写写作业。
二来呢，已经是高中了，鲤鱼跃龙门这三年，跳的好与不好，全凭这一点一滴，谆谆教诲付与笔尖，总得对自己负责任不是。
二高作为s市的重点高中，是华夏第一批省市级示范性高中，师资力量强大，成为了燕京大学、清北大学、南联大学认定的华夏十三所重点高校之一，三年内蝉联了华夏百强名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所以，二高向来对学子的教育问题，极为重视，小到他们的情感生活，大到年级排名是否能进入宏志班，似乎永远的挂在心上，稍微的风吹草动，例如成绩下滑等等，都会引起教导主任的极度重视。
当然了，这样的重视仅仅针对普通班级，像李言之的九班，就属于中等偏上，有几名拔尖的学生，可如果要是放到全年级来比，就黯淡无光，因为这个时候宏志班的一群学霸，就像一个个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长期霸占年级排名的1-100名。
今年夏天的期中考试，李言之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奚如霜考进了年级前十，也算有过可以饭后夸耀的功绩，好歹说出来他李言之也带出来一个年级前十呢。
这期末考试马上要到了，期末结束就荣升至高二，这奚如霜能否进入学霸成堆的宏志班，全凭她的造化。
说来也奇怪，每个学校啊，总有那么几名你看起来他不怎么好好学习，但是成绩向来名列前茅的‘怪胎’，这种人有个通病，就是大家同样是玩，我不必你玩的少，也不必你玩的多，甚至有时候我在学习的时候，他还在玩，可考试出来的成绩呢，天差地别，百思不得其解，久而久之就把这类人划分在‘天才’的行列。
而刚刚转入李言之九班的曹怀雀就是这样的‘天才’。
除了理科一骑绝尘之外，就连需要通读和背诵的诗赋词乐，也是洋洋洒洒，颇得老师喜爱，高一结束，不出意外，应该是宏志班的不二人选。
---
周日，晚自习。
高一年级，九班一片安静，除了沙沙作响的书写声，还有几声不合时宜的嬉闹。
这并不奇怪，毕竟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不想学习的人，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负责充当老师口中的反面教材，也算是能够压榨出一点积极作用。
并不是老师不想教，委实是他们不想学。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李言之作为九班的班主任，请了一个星期假，只能由蒋青怡这个数学老师，自告奋勇的当上了代班主任，暂时替李言之管这群无法无天的妖精们。
此时，蒋青怡踩着步履匆忙的步伐进入教室。
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小小，带着一双约莫八九百度黑框眼镜的学生，手里拿着还没有来得及上交的课本，踩着一双虽然破旧，但洗刷干净的帆布鞋，穿着略显宽大的蓝色棉服，上面画了一只山寨的‘neki’的标志，小手白皙，生的唇红齿白，带着一顶纽约洋基队的棒球帽，许是全身上下最值钱的‘装备’了。
“咳咳，各位同学抬起头，说两件事。”蒋青怡走上讲台，双手撑着桌子，和平常李言之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第一件事呢，明天你们的李言之老师就正式回校上课，作为代班主任的我呢，暂时退出...”还没有说完，底下爆发出几声难以抑制的雀跃，本是低头奇怪这讲台上怎么这么多粉末的蒋青怡听到嘘声，抬头，故作威严。
“第二件事呢，就是欢迎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其实也不算新同学啦，旁边这位是来自1班的曹怀雀同学，在剩下的学习生活中呢，大家相互帮助，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呢，及时问他，相信我们的曹怀雀同学都会积极回答，好了，大家继续自习吧。”蒋青怡说完，班里再起嘘声。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班向来是二高宏志班的大后方，聚集了年级前100的所有尖子生，不仅提供了全息投影的设备，而且师资力量均是年级21个班中最为雄厚的，每日每餐都有额外的补助，每个月的月考，前三名的学生还有3000/2000/1000元的奖学金，不可谓不豪华。
可这曹怀雀，竟然放着一片森林不去，偏偏撺掇着鸟不拉屎的灌木丛，怕不是傻子脱胎...
“哎，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恕小生愚钝，委实看不懂。”张小花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转着笔。
“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打错？来我们九班？他是不是喜欢奚如霜？卧槽，我有情敌了？”
“曹怀雀？曹怀雀！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不是夏天期中考试全年级第一的怪胎？创下了我们二高最快交卷记录的天才？”
“对对对！就是他，被南联大持续关注的曹怀雀！听说只要他完成高二的学习，保持成绩在前十，直接保送！”
“听说还是个‘吃鸡’大拿？隔壁10班的瘸子说，那天通宵，亲眼看见他一个人横扫全场！而且整整一晚上！”
“拉倒吧，我可不信，能媲美‘韦神’？韦神还不敢说自己横扫！”
因为新同学的到来，让班里哗声一片。
“安静！好好自习！”蒋青怡拍了拍讲桌，示意肃静，扭头，看着面孔稚嫩却难掩兴奋的曹怀雀，“现在班里的位置满了，我让高大壮和张小花帮重新去储物室在搬一套新的桌椅。”末了，抬头，朗声道，“张小花和高大壮，去一楼储物室在拿一套桌椅。”
“好嘞~”
“瞧好吧您内~”
“谢谢蒋老师。”
曹怀雀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瘦弱，个头小，在1班的时候，月月拿奖学金，蒋青怡和大多数老师一样，都看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定要来李言之的九班？作为高一年级长期霸占年级排名1-5名的天才，周怀雀确实寄托了一大批老师的心血。
从私心上来讲，都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班的学生，最起码年度评选，或者是市里竞争优秀老师的资格，也能添上不少砝码；往大了讲，也算是为二高光耀门楣，毕竟他可是燕京、清北、南联达钦定的保送生，只要他愿意，这三大高校可是任他选择，未来不可限量。
“你呀你，放着1班孵化人才的基地不去，来李言之老师的九班，我们老了，看不懂，不过要记得学习不能拉下，当然话说回来，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做老师的只能希望你更好。”蒋青怡拍了拍曹怀雀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会更加努力的，谢谢蒋老师~”曹怀雀对着蒋青怡鞠躬。
蒋青怡轻笑，大踏步离开教室，办公室还有一堆明天周一的讲稿要处理，这李言之不在，他一个人带俩班，忙呦~
曹怀雀抱着从1班拿来的书，不顾其他同学投来的异样眼光，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到刚才张小花和高大壮帮他搬来的桌椅上。
“谢谢~”
忙活完的张小花，嘿嘿一笑，伸出手，“我叫张小花，他是高大壮，以后都是同学啦。”
“我叫曹怀雀。”后者伸手。
“像你这样的好学生应该坐前面啊，怎么和我们这些学渣坐一起...”高大壮挠着脑袋，一脸憨厚。
曹怀雀没有说话，把东西放下，竟然掏出手机，晃了晃，向俩人示意。
“吃鸡否？”
俩人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换到新班级还没有5分钟，就明目张胆的玩手机，怕不是虎就是傻...
周日的晚自习，时间不是太久，从下午6点-晚上9点结束，因为只是一般性的晚自习，老师也不经常在，到了放学时间，学生们都自行回宿舍，办了走读的学生，出校门是要出示走读证的。
曹怀雀是一定要回家的。
“拜拜，曹怀雀，明天见~”
“明天继续~”
“嘿嘿~”
和高大壮、周小花分别，曹怀雀背着书包走出校门。
同样是书包，可曹怀雀书包里放的可不是学习资料。
二高临近市中心，虽然闹腾，可并不影响这座高中为华夏输送了数以万计的年轻学子，成为滋养华夏脊骨的温床。
曹怀雀住在s市的另一个区，隶属城西的一栋老式筒子楼，22：30点地铁停运，那么他最少要在22：00之前赶上最后一班，如果晚点，那么他只能在地铁站里睡一晚。
匀速步行，在到达离他最近的地铁口，需要40分钟。
今天是周日，地处市中心的二高，人口密集，这其中还有7个红绿灯，平均一个红绿灯在30秒-1分钟计算，再加上地贴的拥挤，领取地铁卡，过安检等等，再加5分钟，时间在48分30秒-52分钟之间。
曹怀雀低头看了眼时间，出了校门已经是21点18分。
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耽搁，此时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均时间。
曹怀雀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手机等其他杂物放进书包，实际路程此时已经缩减至不到30分钟，跑步的速率如果大于匀速的50%以上，才能赶上最后一班。
二话不说，猛然起身跑起来。
当然，这势必会闯红灯。
一路疾驰，在人群中不停辗转腾挪，当曹怀雀站在地贴内，低头大口喘气时，看了眼时间，10点01分。
曹怀雀步入小区的六层筒子楼时，已经是10：27，到家，正好10:30。
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曹怀雀探身，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屋子，嗅了嗅，一股酒味。
“爸，我回来了。”
拉灯，关门，放下书包。
一间小两室，墙壁上还留有上世纪90年代的老旧绿料，不过，房间正中心挂着唯一略显干净的夫妻合照，仔细环视，屋内显然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除了变卖分文不值的大立柜和长虹牌电视机外，空无一物。
对了，还有那个‘嗡嗡’叫的电冰箱，上面有五个大字。
劳动最光荣。
房间的一切似乎在彰显着曾经工人阶层那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生活，只不过放到现在，委实寒酸了点。
曹怀雀看着已经喝到烂醉如泥的父亲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把他抱在怀里的汾酒瓶子扔掉，从卧室拿出被子，脱掉鞋，袜子，盖好，重新倒上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关灯，在黑暗中凝视了1分钟，进入自己的卧室。
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堆洗出来的照片，打开唯一还算值点钱的笔记本。
这台笔记本是他在麦当劳打了十个月的零工才买到的。
不过多时，曹怀雀进入了工作状态，昏暗房间内只有几行绿莹莹的源代码在他的手中蹦跳，如同带着邪笑的小恶魔。
而在他后面的白板上，是用图钉挂起来的一张张彩色照片，分别用外人看不懂的红/蓝/绿/黑，四条线，划分，备注，相连。
并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包括一张复印的西海沉尸图。
房间静悄悄，时间不停的流失，直至午夜三点，曹怀雀才停下敲打了4个半小时的手指。
晃了晃脑袋，喝了口水，起身，伸了个懒腰。
回头，看着白板上的照片，那张带着黑框眼镜的面孔，流出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深沉。
拿起笔，在某张似曾相识的照片上，画下三个问号，紧接着，到头就睡，连洗漱都没来得及。
至于那张被他画上问号的照片。
赫然是李言之车祸时，轰然下降的白发英灵！
清晰到可以看到手脚捆绑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