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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章:斩道覆杀,秦军压境;大学飘零,白亦踏雪(二合一章节)

    韩非生死不知,但终究还算是有能够获救的机会,再然后呢?在道家一开始被那样对待,再然后回到韩国,刚刚回来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就看到了弄玉逝去的这一幕。

    行天子前辈果然说的不错,自己这一趟韩国,注定了会遭遇到难以言喻的打击。

    终究还是没能够想得到,原来曾经熟悉的人,也是会变的,而且还是变的这样的陌生,这样的,让自己觉得惊惧。

    但无论如何,曾经在一起奋战的记忆是不会有错的,曾经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喜悦也是不会消散的,天知道易经到底要将自己压制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压下他那想要拔剑杀人的冲动。

    但...这种心情是不会消散的,亦也是不会削减的,这样死死的压制在心底里,只会让易经的心里的戾气与怒火越来越严重,甚至终将会有将他逼疯的时候。

    所以在这个时候,发泄是必须的,也是一定需要的,而这份发泄到底要发泄在谁的身上,易经也早就有所准备了。

    姬无夜,也只能是姬无夜的身上。

    但寻找姬无夜之前,在去往将军府之前,易经却是率先去了另一个地方,那是鼎鼎大名的雪衣堡的主人白亦非在韩国的侯府。

    是的没错,哪怕易经离开了韩国接近两年的时间,白亦非依然还活着,甚至姬无夜的夜幕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这是这两年之中流沙所做的一切,也是这两年之内韩非所做的一切。

    能够透过这件事看得出来,韩非,并不是一个适合做王上的人。

    “没有了韩非的流沙,终究已经不再适合自己了。”心中这样的想法在一路上所见到的一切全都化为了现实,易经闭着眼睛,他知道,在秦国的大军即将迫近韩国的现在,韩国的全国上下都是紧张的,甚至是恐惧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国的兵马大元帅,也就是总领韩国全国军队的姬无夜,此刻却在做什么呢?

    他正在辛苦筹谋着一场婚礼,一场属于他的婚礼,哪怕是秦国大军逼命而来,姬无夜也是嘴巴上带着浓烈的笑容,高高兴兴的准备抱得美人归,而这个美人,就是韩王的掌上明珠,也是韩非的妹妹,红莲公主。

    白亦非则是身处在侯府之中,不过听闻他下半夜就会出发前往新郑之外的大军内,统领韩国大军阻截大秦铁骑的脚步,而这也就是易经的机会,这是易经在路上唯一能够将白亦非拦截下来的机会。

    如果让他进入到大军之中,易经纵然本领通天,也是没有办法在万军从中斩杀掉本就不是庸手的白亦非的。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姬无夜的身上,姬无夜若是处于守备森严的将军府之内,易经也是没有办法闯进去强杀他的,这无关于实力的问题,当面对千人万人的大军的时候,个人的实力无论如何,都是渺小的。

    两年之前,曾经在新郑的城外,断崖之上被东君一掌打落悬崖,破而后立重获新生的易经如今再度踏足这片对于他而言充满了回忆的土地上,这个国家,这个土地送给他的,就是一份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大礼。

    所以怎么看,韩国这块地方,都不像是想要欢迎易经到来的国家。

    所以这满心的怒火,被压抑在心底里,易经握住步光剑的手都有些发白,冷峻的面容渐渐隐没在太阳下山之后,逐渐泛起的白雾之中。

    他,要杀人,要了结在这个土地上,这个国家里所有的羁绊,无论今后如何,这个地方,还有那些人,易经是断然不想再见到了。

    而白亦非与姬无夜的性命,与其说是为了完成卫庄交托给弄玉的任务,倒不如说是易经为了脱离流沙,送给卫庄的最后的条件,倒不如说是易经为了了断在韩国所有的恩恩怨怨,倒不如说...是易经干脆的只想拿他们两个人泻火。

    曾经在韩国生活的日子,韩非有他的坚持,所以易经觉得很憋屈,过的很不顺心,但韩非所求的,那也就算了,而今天,满腔怒火无从泄,一声狂啸吼不出,压抑在心底里的滔天怒火与杀意,化作了易经现如今的模样。

    此时此刻,别说韩非好好的站在易经的面前阻拦他,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根本别想阻止易经放开了手杀人的心。

    今夜的韩国,注定会起风,也注定,会掀起大片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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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来两年之后的韩国,到底有什么变化,因为真的和两年之前的那样看不出来半点的不同,如果是大秦,这里两年之内不说天翻地覆的变化,最起码也是会与过去完全不同的。

    而在韩国,两年之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唯一变化的,居然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与暗地里的波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实在是最危险的事情,但这份危险也无所谓了,秦国大军的到来,韩国,还能有什么手段能够抵抗吗?

    要知道在韩国暗地里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们,都在火速的从韩国这块地方撤离,没有人会对于韩国能够击退大秦有信心,更大的可能,还是他们认为韩国,会就此覆灭吧。

    大秦的铁骑,强大是不需要多做说明的。

    深夜里,侯爷府中的白色马车翩然出门,在街道上扬起一阵微薄的尘土,没有人操纵督促的马匹好似自己认路一样,在这韩国的夜晚街道上驰骋着,朝着城门外而去。

    作为韩国唯一的侯爵,以往的时候白亦非若是一旦有什么动静,必然会在韩国的黑市之下掀起数不尽的波澜,一路上会有很多目光看着他的离开,但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会在意他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韩国都要玩完了,韩国唯一的侯爵,又什么值得夸耀的。

    出了新郑大门,不过数里之地,在这深夜里本不该会有如此浓重的白雾的,虽然森林之中的确会起茫然大雾,但如此寒冷的感觉,绝非是森林能够孕育出来,甚至是承受的。

    无人操纵的马匹在这大雾之前停了下来,不安的局促着,马腿似乎想要迈出来朝前走去,但却有顾忌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马的鼻息不安的喘动着,踢踏泥土的声音,响彻在这森林之内。

    “我以为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找我。”马车之内,凄冷阴毒的嗓音刚刚想起,下一刻,从这白色迷蒙的雾气里缓缓透露出来的人影,那在白雾里若隐若现的身体,似乎验证了他的逼近。

    马车的帷幕被拉开,没有丝毫变化的白亦非从马车之内走了出来,虚空造物,凭空生出的荆棘托举着白亦非的双脚,让他缓缓的落在地面上。

    白亦非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挽在胸前,眼眸里透露出冰冷而又感兴趣的神色,他就这样大咧咧的站在这里,没有持剑,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好像是在等待一个重新归来的老友一样。

    “后来的传言说,你被东君打下悬崖生死不明,夜幕与我,还有流沙大多都派出了人手下得山崖寻找你的身体,但...除了那把凌虚剑,别的什么都没找到,我们一度怀疑,你的尸体是被山中猛兽吞食了。”说着,白亦非朝前缓缓走出,站在了马车之前,透定而无畏的语气缓缓说道。

    “无论怎么说,你在韩国都已经死了。”

    “直到两年之后,从大秦咸阳传来了你的消息,甚至是传遍了天下。”说着,血衣候的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这两年之内就能够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让他觉得很感兴趣。

    “剑谱第六,甚至阴阳家都被你几尽打破,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再出的时候,能够做下这等之事?”

    “等你死了,我自然会在你的坟墓之前告诉你。”被白雾遮掩的身躯在越加厚实的黑影之中逐渐的显化,出现在了白亦非的面前,与两年之前对比,易经的头发被他剪短了很多,手中的长剑也换了,身材也拔高了不少。

    但变化更大的,还是他那满盈而出的绝强杀意。

    “我可是出来之前听说过了,你的弄玉,为了破掉姬无夜的硬气功,以色为诱,深入雀阁,姬无夜想要耐不住性子吃了她的时候,惨遭攻击,然后...被他手下的墨鸦和白凤联手,破了他的硬气功。”

    说着,白亦非饶有兴致的看着易经的脸色,他很想知道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这个人的脸上,能够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墨鸦横死当场,而你的弄玉,又怎么样了呢?”

    “重新回到韩国,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横死,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轰!”强烈的气劲在易经的脚下将泥土全数震飞,庞然的气劲化作浓烈的剑息,搅动这树林之中弥散开来的白色雾气。

    步光剑的剑鞘被易经插在地面上,剑光闪过,长剑纵驰,极光的剑气呼啸而去,直扑白亦非的面容。

    刻骨的杀伐之下,是易经强烈无比的杀意,那份愤怒,那份怒火,那份数之不尽的复杂情感,让他疯狂,让他几乎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

    此刻,唯有杀,也只有杀。

    面对不言不语愤而的一剑,白亦非脚下的冰晶藤蔓骤然高举,白色的长剑横亘在他的面前,强势将这逼命剑气挡下。

    随后另一把血剑也从马车之中飞震出来,白亦非双手持剑,冷笑着说道:“来,让我看看你这新进的剑谱第六,与我之间有何差别?”

    哦,忘了说了,十年前的剑谱排行榜,前五位的名字,其实是这样的。

    当先第一名,亘古不变的天问,第二名则是罗网的玄翦,第三名是吕不韦手上的龙渊,第四名则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而这第五名,就是眼前这位唯一的双剑剑客,血衣候,白亦非。

    所以白亦非所要体会易经的力量,是有这个资本的,因为他的排名在易经之前。

    虽然剑谱上的排名并不能完全代表剑客之间的实力,但江湖中的大部分人可不看这个东西的内层意思,排名就是排名,靠前就是靠前,所谓的剑谱第一或者第二,对于他们而言,那就是实力的象征。

    什么?你说嬴政是个弱鸡?天问乃是嬴政佩剑,天子之剑,秦国的象征,这样一把代表了国家的剑,整个秦国就是他的力量,天下第一,有谁不服?

    不服的话去找大秦三十万铁骑寻理啊!

    未曾言语,将心底里的怒火与杀意尽数付之一炬,化为手上疾驰的剑招,当先第一剑,步光斩道,势杀鬼魅。

    白亦非挺剑横挡,但步光之上缠绕着的沛然风雪大势与沉重的内力,却是让他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

    也是藉由这一剑的交击,他终于是了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曾经的流沙小剑客,到底为什么能够在两年之后,一跃成为剑谱第六的强者。

    虽然两年前他就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力量,但功力的浅薄始终限制着他,而现在,这份限制,终究不复存在了。

    白亦非感受得到这把步光剑上蕴含的内力,也能够感受到,他不再是如同两年前那样,想要将剑势达到巅峰,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酝酿。

    现在他也如同自己这样,只要想,剑势可以在瞬间就达到巅峰,充盈天地,弥漫四周。

    但白亦非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小子在这两年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这一身的功力,增长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剑势骇然而至,双方都是御使冰的剑客,相互之间的剑势在顷刻间达到巅峰,曾经白亦非能够瞬间压制住易经的剑势,但在现在,他做不到这一点,双方的长剑僵持,而剑势,也各自僵持住。

    但这份僵持在易经启动无痕剑意之后化作了乌有,无痕剑意的波动在顷刻间将白亦非的剑势崩散掉,随即秦川风雪大势赫然而至,这一场剑势之争,是易经得到了地利的帮助。

    但白亦非本就是冰属性的剑客,秦川的风雪大势对于他而言,压制并不算太高。

    “两年不见,当真今非昔比。”说着,白亦非一剑在后,一剑在前,满目的调笑终究化作了凝重。

    再度归来的易经,已经不是两年之前仅仅只是能够造成麻烦的剑客了,现在的他,若是不凝心以待,当真是会出事情的。

    甚至是...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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