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兰心蕙质一点通
雷、罗两位长老、诗叶也都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方朗星。
方朗星抱拳为礼：“在下鱼龙会外堂弟子方朗星，本不欲打扰姑娘清修，只是略通医道，得见姑娘苦思不得，而我恰好有点感悟，方出言提醒，请姑娘勿怪。”
诗叶惊道：“方朗星……嗯……我是说，鱼龙会都是些粗人，从来都是阿华啊、阿虎啊之类这样称呼的，没有这样叫的，你到底是不是鱼龙会的人？”
雷长老缓过神来：“我们称呼他叫阿星。”
罗长老对可萱禀报：“小姐，我已经用离魂器对阿星搜魂了，他确实是鱼龙会的外堂弟子，出外打渔不知如何落海，遇到豹眼鲨袭击，流落到浅海得以逃生。”
可萱如流水婉转的目光从方朗星身上滑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就是悬崖下那位鱼龙会的弟子？”
方朗星颔首称是。
诗叶闻言又是一惊：“悬崖下是他？”
罗长老点点头：“不错，雷长老将他擒下来，我对他搜魂，确认了他的身份，本来想让他去通知鱼龙会的郭誉恒派些人手布置在庄院外围，这样可以将那些盯梢的人驱逐到外围，增大小姐的活动范围。”
可萱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也好，以后鱼龙会就公开打着我们古潭宗的牌子，只要这一次我能成功，古潭宗成为一等宗门指日可待，西城就算是黑龙宗也要给几分面子。”
罗长老微笑：“小姐兰心蕙质，实在是宗门之福。”
可萱的目光转回到方朗星身上：“阿……星，我这样称呼你可好？”
方朗星微笑点头；“可以。”
“你说你通医道，是家传所学？”
“不是，我有师傅。”
开玩笑，我师傅学究天人，无所不窥，医道方面已登峰造极，作为他老人家的弟子，这么点名堂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既通医道，又敢出言指点，想必也有些手段。那敢问刚才说竹之道，乃心之道，心之道，乃自然之道，可否解释得更清楚点？”可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的渴望。
方朗星想了想，方才开口：“这样说吧。常人以为木之道和医之道均为生机之道，木之属性是生生不息，生机旺盛，与医道救人重生之理相合，殊不知相合之处虽多，然也有不合之险；”
“木之道，遇水而生，水多则死，阳光亦然，均以适度为佳，此乃顺应自然，顺应天理；而生死有命，即为天理，医之道，但凡能予救命，均未违天理，乃是命不当绝；唯有一点，逆天救命，于此一节，相互有违；姑娘乃先天异体，一直以医道助生木系功法予以压制，初时不显，相互契合，因此境界进步很快，但越到后来，越觉后劲不足，心力交瘁，境界不能快速提上去，便难以压制异体的爆发，我观姑娘眉间有隐约黑气，应当是近期有所触发。不知是否如此？”
可萱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方朗星：“阿星……不，先生请坐，先生所言，句句属实，字字珠玑，竹韵养气四字何解，望先生教我。”
方朗星坐在石凳上，看着也陪着坐下来的可萱，摇头道：“先生二字可当不起，姑娘还是称呼我为阿星吧。在下有些方向，可以与姑娘探讨一二，只是之前，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他盯着可萱：“姑娘是否天生灵体，还是万年难见的暗黑灵体？”
一语惊动四座，雷、罗两位长老勃然变色，身上气机，已将方朗星锁定。
“不要这样。”可萱挥挥手，然后看向方朗星，“你已经猜到了，为何说出来，你不知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么？”
方朗星叹了口气：“刚开始姑娘背对着我，我还不敢完全确定，后来姑娘说出‘竹韵养气’之后，我就猜测与暗黑灵体有关，待到见到姑娘眉间的黑气。就基本确定了，只是我需要姑娘亲口确认，毕竟暗黑灵体万年难见，我有些疑问，干脆问个清楚，是生是死，暂且放到一边。”
“你认为我会杀你？”可萱似笑非笑。
方朗星有些自嘲地一笑：“嘿嘿，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如果搞清楚了我的疑问，这个险值得冒。”
可萱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也不会杀你，但是，有个条件……”
“小姐……”雷、罗两位长老和诗叶几乎是同时出声，他们无法理解可萱为何会如此选择。
可萱微笑着摇摇头：“你们不要说了，我意已决。阿星，这个条件就是，你要把你所理解的‘竹韵养气’的含义全部告诉我，这不难吧？”
方朗星思考了一会，点头道：“不难，但我觉得姑娘可能回答不了我的疑问。”
可萱有些诧异：“你没问就确定我回答不了？”
方朗星眨巴眨巴眼睛：“这样吧，姑娘只要告诉我，指点你‘竹韵养气’四字的高人是谁即可。”
“就这个？”
“是。”
“陆真人。”
“全名是……”
“陆无涯。”
方朗星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站起身，走到竹子边，轻抚竹干，轻声道：“竹韵养气四字，含义颇深，我也只是理解了一些皮毛。竹，五行之中亦属于木系，想必陆真人看出了姑娘的病症所在，病根在体内，需要姑娘自行感悟竹韵之理后，即可调节体内气息运转，化解境界受限的难题，将可以压制体内暗黑灵体的爆发。只是暗黑灵体乃是绝命之体，仅凭感悟‘竹韵养气’之理恐怕不足以逆天救命，陆真人应该还指点了姑娘其他的解救之道，我想这也是姑娘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句话出口，就连可萱也是神情大变，雷、罗两位长老双拳紧握，气机锁定，就等待可萱一声令下就将方朗星毙于掌下。
方朗星却是神态自若，继续说道：“这院里便有竹子，正好方便琢磨‘竹韵养气’四字，若得明悟，一理通万理通，那时你便可破开壁障，直入真气境。”
可萱这时已经从震惊中醒来，却又被惊了一下：“你看得出我的境界？”
方朗星并不答话：“姑娘身在其中才不得其法，若跳出来看，角度不同，所见事物也不一样，用心去看……”
“且慢。”可萱突然站起身，右手食指虚指，思索道，“刚才你说竹韵乃竹之道韵，竹之道，乃心之道，心之道，乃自然之道……”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沉思片刻，忽拊掌笑道：“我明白了……我一直在想竹之道和木之道的不同之处，以为竹之道的不同之处，应该在于挺拔二字。挺拔者，傲雪凌霜；挺拔者，风雨不催；挺拔者，百折不弯……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些与境界提升有什么关系。因为，到这里我已经误入歧途了……其实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三千大道，没有哪一条路是唯一的道，陆真人所说竹之道，实际并不用找到和木之道的不同……”
她对着方朗星裣衽一礼：“多谢你刚才的指点，请让我再尊你一声先生。其实真正的竹之道在于内心，竹乃空心，空心本是真自然。陆真人是看出我表面对此事淡然，实则心中焦虑，已失自然之道，特意留下此偈语指点于我。”
方朗星急忙回礼：“不敢不敢，先生二字万不敢当。可萱姑娘兰心蕙质，一点即通，空心本是真自然，这句话提炼得真好，让我也颇有感悟。所谓竹空为洞，内空即虚，那在下就补充一句，洞虚方能节节高。”
可萱微笑道：“甚好甚好，不如赋诗一首，名字就叫《竹心》吧：风拂新竹绿影摇，声声呜咽千层涛；空心本是真自然，洞虚方能节节高。”
方朗星大笑：“好诗好诗！”
他们二人聊得火热，把雷、罗两位长老、诗叶三人晾在一边，弄得瞠目结舌。
雷长老最是焦急，忍不住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明白了陆真人所言的‘竹韵养气’的道理了？那是不是说，小姐的境界局限可以突破了，身体暂时无碍？”
可萱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此感悟一开，我便觉得境界的桎梏有些松动了，我的积累实际上已经足够，只是感悟不到，境界压制得很厉害罢了。如今给我数日时间，便可突破至真华境九重，三个月之内，突破至真气境也是极有希望。但是……”
她的目光又落在方朗星身上。
雷、罗两位长老、诗叶正在长嘘一口气，相视而笑时，被可萱这一句“但是”又搞得糊里糊涂的，都随着可萱的目光看向方朗星。
方朗星却似乎清楚可萱的意思：“但是在下只是解读了两个字，余下两个字‘养气’也未弄清楚意思，尚待时日。”
可萱点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话，忽地“噗嗤”一笑，灿若春花：“说不定你也知道‘养气’二字的含义，只是害怕如果都说了，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搞不好连性命都不保，所以留着不说吧。”
方朗星正色道：“姑娘如此说，在下可不敢接。不过，陆真人留下的‘竹韵养气’四字，蕴意深刻，若说‘养气’二字只是简单的字面意思，我觉得不太可能，只是我们一时之间尚未领悟而已；而且，我们是将四字分成两个词来解读，是否连起来又有一层意思？说实话，不仅是姑娘有收获，在下也收获良多。”
“是啊，若是能理解‘养气’之含义，估计我突破至真气境，最多一月，而且，我有个感觉，陆真人既然将这四个字连起来说，必然还有深层含义，说不定，解开我这暗黑灵体的关窍就在其中。”可萱闻言收敛笑容，微微轻叹
“我有个疑问，为何这位陆真人不当面点拨一下姑娘？这样总比姑娘自行感悟来得透彻得多，即使出现太大的偏差，也能及时指出，以免误入歧途啊？”方朗星问道。
可萱喟然一叹：“陆真人与我古潭宗有旧，在我六岁时即发现我身体有异，言道这暗黑灵体由外入手很难，需自身为主，外界为辅，遂传我医术结合木系功法用以自医，一直以来，我的境界增长很快，所以暗黑灵体都压制得很好；”
“但是，陆真人以神机妙算、见识广博、医术通神在天音星系闻名，各个星球的大势力均对陆真人翘首以盼，期望他能答疑解惑，预测天机，陆真人不胜其烦，因此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在一地呆上很长时间，而我的境界达到了瓶颈，一直难以突破，心中甚是焦急，但又无计可施；”
“约两个月之前，暗黑灵体爆发，险些要了我的命，宗门以保命灵丹将我救回，千方百计联系上陆真人、陆真人了解情况后，本来可以随行，可是听说天音星的佛音阁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佛音阁的高僧就等在门口，古潭宗哪里争得过佛音阁，所以陆真人就让宗门长者带回来几句话，说要我参悟‘竹韵养气’四字，参悟透了便有极大收获，另外，指定在这里，是，就是鱼龙会的这个庄院，说有属于我的机缘，要我耐心等待，他处理完佛音阁的事情，就会到此。”
可萱一口气说完，期间雷、罗两位长老都是几次意欲阻止，均被可萱坚定的眼神和手势制止，待到可萱说完，两位长老都是叹了口气，相互间默默点点头，目光牢牢盯住方朗星，均下定决心，宁可得罪小姐，也不能让方朗星将这个秘密带出去。
方朗星抱拳为礼：“在下鱼龙会外堂弟子方朗星，本不欲打扰姑娘清修，只是略通医道，得见姑娘苦思不得，而我恰好有点感悟，方出言提醒，请姑娘勿怪。”
诗叶惊道：“方朗星……嗯……我是说，鱼龙会都是些粗人，从来都是阿华啊、阿虎啊之类这样称呼的，没有这样叫的，你到底是不是鱼龙会的人？”
雷长老缓过神来：“我们称呼他叫阿星。”
罗长老对可萱禀报：“小姐，我已经用离魂器对阿星搜魂了，他确实是鱼龙会的外堂弟子，出外打渔不知如何落海，遇到豹眼鲨袭击，流落到浅海得以逃生。”
可萱如流水婉转的目光从方朗星身上滑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就是悬崖下那位鱼龙会的弟子？”
方朗星颔首称是。
诗叶闻言又是一惊：“悬崖下是他？”
罗长老点点头：“不错，雷长老将他擒下来，我对他搜魂，确认了他的身份，本来想让他去通知鱼龙会的郭誉恒派些人手布置在庄院外围，这样可以将那些盯梢的人驱逐到外围，增大小姐的活动范围。”
可萱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也好，以后鱼龙会就公开打着我们古潭宗的牌子，只要这一次我能成功，古潭宗成为一等宗门指日可待，西城就算是黑龙宗也要给几分面子。”
罗长老微笑：“小姐兰心蕙质，实在是宗门之福。”
可萱的目光转回到方朗星身上：“阿……星，我这样称呼你可好？”
方朗星微笑点头；“可以。”
“你说你通医道，是家传所学？”
“不是，我有师傅。”
开玩笑，我师傅学究天人，无所不窥，医道方面已登峰造极，作为他老人家的弟子，这么点名堂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既通医道，又敢出言指点，想必也有些手段。那敢问刚才说竹之道，乃心之道，心之道，乃自然之道，可否解释得更清楚点？”可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的渴望。
方朗星想了想，方才开口：“这样说吧。常人以为木之道和医之道均为生机之道，木之属性是生生不息，生机旺盛，与医道救人重生之理相合，殊不知相合之处虽多，然也有不合之险；”
“木之道，遇水而生，水多则死，阳光亦然，均以适度为佳，此乃顺应自然，顺应天理；而生死有命，即为天理，医之道，但凡能予救命，均未违天理，乃是命不当绝；唯有一点，逆天救命，于此一节，相互有违；姑娘乃先天异体，一直以医道助生木系功法予以压制，初时不显，相互契合，因此境界进步很快，但越到后来，越觉后劲不足，心力交瘁，境界不能快速提上去，便难以压制异体的爆发，我观姑娘眉间有隐约黑气，应当是近期有所触发。不知是否如此？”
可萱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方朗星：“阿星……不，先生请坐，先生所言，句句属实，字字珠玑，竹韵养气四字何解，望先生教我。”
方朗星坐在石凳上，看着也陪着坐下来的可萱，摇头道：“先生二字可当不起，姑娘还是称呼我为阿星吧。在下有些方向，可以与姑娘探讨一二，只是之前，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他盯着可萱：“姑娘是否天生灵体，还是万年难见的暗黑灵体？”
一语惊动四座，雷、罗两位长老勃然变色，身上气机，已将方朗星锁定。
“不要这样。”可萱挥挥手，然后看向方朗星，“你已经猜到了，为何说出来，你不知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么？”
方朗星叹了口气：“刚开始姑娘背对着我，我还不敢完全确定，后来姑娘说出‘竹韵养气’之后，我就猜测与暗黑灵体有关，待到见到姑娘眉间的黑气。就基本确定了，只是我需要姑娘亲口确认，毕竟暗黑灵体万年难见，我有些疑问，干脆问个清楚，是生是死，暂且放到一边。”
“你认为我会杀你？”可萱似笑非笑。
方朗星有些自嘲地一笑：“嘿嘿，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如果搞清楚了我的疑问，这个险值得冒。”
可萱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也不会杀你，但是，有个条件……”
“小姐……”雷、罗两位长老和诗叶几乎是同时出声，他们无法理解可萱为何会如此选择。
可萱微笑着摇摇头：“你们不要说了，我意已决。阿星，这个条件就是，你要把你所理解的‘竹韵养气’的含义全部告诉我，这不难吧？”
方朗星思考了一会，点头道：“不难，但我觉得姑娘可能回答不了我的疑问。”
可萱有些诧异：“你没问就确定我回答不了？”
方朗星眨巴眨巴眼睛：“这样吧，姑娘只要告诉我，指点你‘竹韵养气’四字的高人是谁即可。”
“就这个？”
“是。”
“陆真人。”
“全名是……”
“陆无涯。”
方朗星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站起身，走到竹子边，轻抚竹干，轻声道：“竹韵养气四字，含义颇深，我也只是理解了一些皮毛。竹，五行之中亦属于木系，想必陆真人看出了姑娘的病症所在，病根在体内，需要姑娘自行感悟竹韵之理后，即可调节体内气息运转，化解境界受限的难题，将可以压制体内暗黑灵体的爆发。只是暗黑灵体乃是绝命之体，仅凭感悟‘竹韵养气’之理恐怕不足以逆天救命，陆真人应该还指点了姑娘其他的解救之道，我想这也是姑娘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句话出口，就连可萱也是神情大变，雷、罗两位长老双拳紧握，气机锁定，就等待可萱一声令下就将方朗星毙于掌下。
方朗星却是神态自若，继续说道：“这院里便有竹子，正好方便琢磨‘竹韵养气’四字，若得明悟，一理通万理通，那时你便可破开壁障，直入真气境。”
可萱这时已经从震惊中醒来，却又被惊了一下：“你看得出我的境界？”
方朗星并不答话：“姑娘身在其中才不得其法，若跳出来看，角度不同，所见事物也不一样，用心去看……”
“且慢。”可萱突然站起身，右手食指虚指，思索道，“刚才你说竹韵乃竹之道韵，竹之道，乃心之道，心之道，乃自然之道……”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沉思片刻，忽拊掌笑道：“我明白了……我一直在想竹之道和木之道的不同之处，以为竹之道的不同之处，应该在于挺拔二字。挺拔者，傲雪凌霜；挺拔者，风雨不催；挺拔者，百折不弯……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些与境界提升有什么关系。因为，到这里我已经误入歧途了……其实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三千大道，没有哪一条路是唯一的道，陆真人所说竹之道，实际并不用找到和木之道的不同……”
她对着方朗星裣衽一礼：“多谢你刚才的指点，请让我再尊你一声先生。其实真正的竹之道在于内心，竹乃空心，空心本是真自然。陆真人是看出我表面对此事淡然，实则心中焦虑，已失自然之道，特意留下此偈语指点于我。”
方朗星急忙回礼：“不敢不敢，先生二字万不敢当。可萱姑娘兰心蕙质，一点即通，空心本是真自然，这句话提炼得真好，让我也颇有感悟。所谓竹空为洞，内空即虚，那在下就补充一句，洞虚方能节节高。”
可萱微笑道：“甚好甚好，不如赋诗一首，名字就叫《竹心》吧：风拂新竹绿影摇，声声呜咽千层涛；空心本是真自然，洞虚方能节节高。”
方朗星大笑：“好诗好诗！”
他们二人聊得火热，把雷、罗两位长老、诗叶三人晾在一边，弄得瞠目结舌。
雷长老最是焦急，忍不住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明白了陆真人所言的‘竹韵养气’的道理了？那是不是说，小姐的境界局限可以突破了，身体暂时无碍？”
可萱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此感悟一开，我便觉得境界的桎梏有些松动了，我的积累实际上已经足够，只是感悟不到，境界压制得很厉害罢了。如今给我数日时间，便可突破至真华境九重，三个月之内，突破至真气境也是极有希望。但是……”
她的目光又落在方朗星身上。
雷、罗两位长老、诗叶正在长嘘一口气，相视而笑时，被可萱这一句“但是”又搞得糊里糊涂的，都随着可萱的目光看向方朗星。
方朗星却似乎清楚可萱的意思：“但是在下只是解读了两个字，余下两个字‘养气’也未弄清楚意思，尚待时日。”
可萱点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话，忽地“噗嗤”一笑，灿若春花：“说不定你也知道‘养气’二字的含义，只是害怕如果都说了，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搞不好连性命都不保，所以留着不说吧。”
方朗星正色道：“姑娘如此说，在下可不敢接。不过，陆真人留下的‘竹韵养气’四字，蕴意深刻，若说‘养气’二字只是简单的字面意思，我觉得不太可能，只是我们一时之间尚未领悟而已；而且，我们是将四字分成两个词来解读，是否连起来又有一层意思？说实话，不仅是姑娘有收获，在下也收获良多。”
“是啊，若是能理解‘养气’之含义，估计我突破至真气境，最多一月，而且，我有个感觉，陆真人既然将这四个字连起来说，必然还有深层含义，说不定，解开我这暗黑灵体的关窍就在其中。”可萱闻言收敛笑容，微微轻叹
“我有个疑问，为何这位陆真人不当面点拨一下姑娘？这样总比姑娘自行感悟来得透彻得多，即使出现太大的偏差，也能及时指出，以免误入歧途啊？”方朗星问道。
可萱喟然一叹：“陆真人与我古潭宗有旧，在我六岁时即发现我身体有异，言道这暗黑灵体由外入手很难，需自身为主，外界为辅，遂传我医术结合木系功法用以自医，一直以来，我的境界增长很快，所以暗黑灵体都压制得很好；”
“但是，陆真人以神机妙算、见识广博、医术通神在天音星系闻名，各个星球的大势力均对陆真人翘首以盼，期望他能答疑解惑，预测天机，陆真人不胜其烦，因此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在一地呆上很长时间，而我的境界达到了瓶颈，一直难以突破，心中甚是焦急，但又无计可施；”
“约两个月之前，暗黑灵体爆发，险些要了我的命，宗门以保命灵丹将我救回，千方百计联系上陆真人、陆真人了解情况后，本来可以随行，可是听说天音星的佛音阁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佛音阁的高僧就等在门口，古潭宗哪里争得过佛音阁，所以陆真人就让宗门长者带回来几句话，说要我参悟‘竹韵养气’四字，参悟透了便有极大收获，另外，指定在这里，是，就是鱼龙会的这个庄院，说有属于我的机缘，要我耐心等待，他处理完佛音阁的事情，就会到此。”
可萱一口气说完，期间雷、罗两位长老都是几次意欲阻止，均被可萱坚定的眼神和手势制止，待到可萱说完，两位长老都是叹了口气，相互间默默点点头，目光牢牢盯住方朗星，均下定决心，宁可得罪小姐，也不能让方朗星将这个秘密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