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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服人

    薛振天似笑非笑的警告道,“你们要是再拦我,就别怪我以大欺小!战云,战城,你们都给我让开!今天谁要保他,谁就是跟我薛振天过不去!”

    薛战城和薛战城,本都想拦下薛振天,可薛振天的实力二人心知肚明,即便二人联手,都扛不住薛振天几招。

    如果堂堂江城薛家拔尖的二人,在这么多宾客面前被京城来的薛振天打趴下,恐怕更如了薛振天的意。

    薛战城有意要维护有救命之恩的秦无道,一脚站出,还没开口说一个字。薛振天突得一吼,“滚!!”

    这一字,内劲外放,犹如惊天之雷炸起,薛战城迈出的一步脚险些没站稳。

    薛振天不想再耽误时间,他负一只手在背后,对秦无道宣战道,“我年长,不礼让点说不过去。我现在让你一只手,再让你三招。来吧。”

    “薛二爷这气度真不赖!肯让三招。不过那小子多三招也赢不了,他跟薛老三打是一回事,跟薛二爷打又是另一回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不了!”

    “他要真敢跟薛二爷打,那就是白白送死!”

    薛振天一连三次挑衅,秦无道哑然失笑,他如果再不出手,满足薛振天的要求,恐怕薛振天不可能罢休。

    可自己袖子又被拉了好几下,季玲玲急得快哭了,“秦同学,你千万别跟他打。等会儿我就说你是我的……”

    “这个人,我沈家保了。”

    一道悦耳动听之声,打断了季玲玲快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

    又是一条水洗牛仔裤,一件白色亚麻衬衫上,别了块精致的梅花胸针,她盘起了一头长发,一身干练之气。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仗着自己天生丽质,一点不爱打扮自己。可别人是青葱小菜,她却是出水芙蓉,不沾丝毫污泥。

    沈霜儿才到铂悦,听到外花园有动静。不好事的她本想躲远,可是看到个小人儿的影子,她才会靠近。话一出口,她又悔了。

    这个男人的事,跟自己丝毫无关,她为他强出头干什么?

    就当自己在报答以前的救命恩情吧。

    “这美女谁啊,面熟,好像在哪看到过……”

    “笨!沈霜儿都不知道,跟沈魅儿合称江城两只花,一朵高贵冰冷一朵火辣艳丽。关键这两姐妹赚钱的手段比男人还厉害,年纪轻轻,身价就好几百个亿!”

    “我靠,沈霜儿,沈霜儿居然来这了,她不是从来不参加聚会么!等等,她来参加聚会,还特么的给这个男人出头,这男人到底谁啊,沈霜儿不会是特地为他来的吧?!”

    “对了,沈家不是和陈家联姻,下半年沈霜儿该嫁给陈轩大少的,可是好像听说,陈轩大少的小丁丁被谁谁切了,这联姻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些人大多是薛家请来的商业伙伴,对于当时秦无道霸道废掉陈轩的事,他们知道的本来就不多,秦无道这个名字,虽然在江城高层流传过,但陈家后来又对这消息进行封锁,知道秦无道这个名字的人,恐怕在江城也就是各个顶级势力的掌权人。

    而且就算是有知道秦无道这名字的,恐怕现在见到秦无道本人估计也只是名字声音相似,怎么也不会把他往得罪陈家的那个绝世凶人联系在一起。

    此时众说纷纭,看得江城一干富商连连称奇,李铭早就看得脸色铁青。当初沈魅儿帮他出头,今天又是沈霜儿来帮他出头。

    一个缩头乌龟,居然能同时得到沈家姐妹花的青睐!

    “沈家?”听到沈家二子,薛振天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随后他问,“可是京城的沈家?”

    沈霜儿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很快又淡漠的回应,“江城沈家。”

    “呵,”听到这回答,薛振天的心里像吃了颗定心丸,看沈霜儿的眼神不再敬畏,反倒讽笑道,“你们沈家要是京城沈家,我薛振天今天跪着把他送出去。江城沈家?一个被赶出家门的野狗,也配来我这要人?”

    江城之流,丝毫不配备他放在眼里。

    “那如果我来保呢?”

    一道铿锵之声,从别墅二楼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一个白发老太,手握着乌木拐杖,立在阳台边,不知道俯瞰了这场好戏多长时间。

    “二弟,早年你就爱折腾,怎么老了还不懂得收敛?”

    话音刚落,头顶仙鹤羽毛般的白发老太突然从阳台一跃而起,落在人群之中,也只是眨眼功夫。

    她正好,也落地在秦无道身前。她一出现,全场一半之人抱拳半跪,惊声敬道,“薛主!”

    这可是薛振天都不可能有的待遇。薛擒凤是谁,她可是薛家图腾,一手把薛家拔地带起,铸成江城传奇,涂改了薛家命运,一生都在为薛家操持的核心之人。

    薛老太却回头,只对秦无道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秦无道也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薛擒凤这种一生传奇的女人,也是秦无道上一世的崇拜对象,这一世他虽然地位颇高,可对薛擒凤,还是十分尊敬的。

    看见在床上病病的老奶奶是被粑粑治好的,脸红红的,还对她粑粑微笑,糯糯也积极的挥手跟老奶奶打招呼,“奶奶,好……”

    “不是说薛老太重病缠身,马上就不行了吗!?这能从二楼跳到地上,还跟静音了似的,这才是真正内力深厚的高人啊。”

    “擒凤大姐,我大老远的看望看望你,都一上午了才见到你人。你肯出面见我这二弟,居然还是要为一个毛小子出头。难道我这二弟在擒凤大姐心中的分量,还不如一个毛小子?怎么你病得头发都白了,最近好点没有?”

    为了隐瞒薛老太中毒之事,江城薛家下了禁言死令。尽管还是让薛振天打探到了一点信息,可他哪能想到,把薛老太救活了的高人,就是他口中的毛小子。

    薛擒凤年逾古稀,却一头白发,都是因当时所中的尸毒。

    “我当然很好,我要是再不快点好起来,恐怕我们江城薛家就要易主了。”

    薛振天的心思,她要再看不出来,就当不起薛家图腾的头衔了。

    “擒凤大姐,今天你可是要保这个敢在薛家地盘上撒野的毛小子?薛家之宴客地,他就敢胡作非为,那是不是以后薛家大门都要为他打开,任他拉屎撒尿!”

    薛振天字句灼灼,薛擒凤哀戚的摇摇头,“振天二弟,这次只不过是一次小辈之间的比试较量。胜败无定数。如果今天你要为了你孙儿出头,攻击胜者,那以后谁还敢来跟薛家小辈比划切磋?输赢事小,名声事大。我薛家,如果连接受失败的平常心都没有,以后如何服人?”

    “服人?”薛振天狠咬着这两个字,面目慢慢狰狞,“如果要以接受失败服人,我想,没有谁比擒凤大姐更加有这个说服力。想当年,薛家精锐十四人,外加一个你儿子文韬,都枉死在昆城!而我们的薛主薛擒凤!居然就这样放过了害死薛家之人的凶手,难道!”

    薛振天恨恨的顿了顿,再幽幽述出,“难道这就是薛主所谓的‘服人’吗!”

    现场寂静无声。突然一道喷射声。

    薛老太捂住胸口,血潵半空。

    薛老太旧疾才愈,当薛振天提到她心底埋藏了五年的禁忌,她顿时情绪过于激动,心痛得五脏六腑挤作一团,一口恶血从口喷出。

    “薛主!!”

    “薛主!!”

    薛家小辈全都涌在薛老太周围,一干精锐并成一排,仿佛一道密不可透的人墙,挡在薛老太身前。

    “你们挡又何用?”薛振天冷冷一笑,“五年前被害死的薛家十五口人,难道就这样枉死在昆城,就此作罢?这就是薛家图腾的做派?是薛家家风?!以命抵命,难道薛主还想欠着十五条薛家人命,继续苟活!?”

    “欠你们薛家人命的,可不是她,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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