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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一群白眼狼

    司马老爷子身死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硬是被北府跟武盟联合世俗机关给压了下去,对外就宣称因病去世,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引起的后果将无法想象,但该明白的人还是明白,只是不敢说出去罢了。

    气派的府邸满堂皆白,司马棋玉作为长孙,跪在老爷子的灵柩前,对着来往上香的亲戚好友,皆点头示意,一边不断的往火盆里头投入纸钱。

    梁惜彤听闻此事后,硬撑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赶来为老爷子戴孝,哭得几度欲要昏厥过去,本来身子就还没有康复,现如今又是悲伤过度,在司马棋玉的劝说下,情绪才稍稍的缓和了些。

    九龙门门主许泰豪也带着诸位堂主来给老爷子上香,虽说两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个在黑一个在白,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总归来者是客,何况还照顾了她娘这么久,司马棋玉也是以礼相待。

    其实许泰豪是十分佩服老爷子的,膝下儿孙,真正能有出息的就司马德忠跟司马棋玉,但不想遭了天妒,人生三大悲剧,老爷子独占其二,年少丧妻,中年丧子,整个家族的命脉几乎是靠着他一人之力才得以撑到现在,如今老爷子垮了,也就意味着司马家也垮了。

    一身黑衣的陈平走到堂前,抽了三炷香点上,鞠躬过后,跪在了司马棋玉旁边,捏了几张纸钱放进了火盆里,道:“大小姐节哀,暗月教那群畜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见司马棋玉不说话,陈平担心道:“你也在这跪了快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这边我帮你守着。”

    扔着纸钱的手一顿,大小姐不解的看着陈平。

    陈平微微一笑,解释道:“虽然咱们订婚的事是假的,可老爷子怎么说也算我半个爷爷,替他守会孝应该的。”

    司马棋玉摇了摇头,道:“你先走吧,我没事。”

    大小姐这种事情陈平是能够理解的,想当年他爷爷去世那会,也足足三天三夜滴水不进,就坐在墓前陪着,只是过来人吧,深知那种滋味实在难受,道:“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司马棋玉道:“不用了,我吃不下,谢谢。”

    陈平不满的蹙着眉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这样不吃不喝哪里能行,老爷子不在了,梁阿姨的身子还虚着,要是连你都累垮了可怎么办,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给司马棋玉拒绝的机会,已经快步离开。

    三少爷带着三少奶奶进门,神情慌张,面露悲痛,喊了声“爹啊”,扑倒在了灵柩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可就是没有看到半滴眼泪。司马棋玉冷漠的看了眼自己那个三叔,又垂下了眼眸。

    等哭个差不多了,司马德礼才转到了司马棋玉那边,问道:“你爷爷他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司马棋玉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根本指望不上他们是真心来为爷爷戴孝哭丧的。

    见这侄女不说话,司马德礼又小心的问:“你爷爷去世前,有没有交代遗嘱什么的,就是...”

    也不知道司马德礼在怕什么,一个小丫头罢了,他的夫人看他那不成器的样子直翻白眼,上前去一把将他给推开了,直接问道:“就是老爷子有没有交代财产分配的事情,以后这个家到底是谁来做主。”

    司马棋玉知道,这本来就是他们来着的目的,倒也没有意外,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如锐利的锋芒一般,射向了这个三婶,看得这位嚣张跋扈的三少奶奶不禁浑身一颤,气焰瞬间弱了三分,淡然道:“来上香的,我欢迎,爷爷尸骨未寒,别跟我提什么分家产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就算你是我三婶,我也不会客气的。”

    仗着打了一轮的辈分,三少奶奶挺直腰板,道:“怎么,老爷子去世了,这个家...”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安静的灵堂里显得尤为清亮,司马棋玉冷冷道:“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这几年你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爷爷看在你是儿媳妇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千万别蹬鼻子上脸,司马家还没垮,轮不到你在这跟我撒野。”

    三少夫人捂着火辣辣的脸,横生一股怒气,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扇过脸,没想到却让一个小辈给打了,如此奇耻大辱,当下也不管什么仪态了,尖叫着就要跟司马棋玉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准备去掐对方脖子双手才刚伸出去,只听“噌”的一声剑鸣声,脖子便是一凉,登时吓出了浑身的冷汗。

    司马棋玉压着怒气,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在这里撒野。”

    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三少夫人颤抖着连连点头,司马德礼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司马棋玉的剑,讨好的笑着道:“玉儿,是我们不对,看在叔的面子上,把剑收起来好不好。”

    司马棋玉收了剑,继续跪下烧纸,道:“上完香就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还没得到消息,司马德礼哪里肯走啊,好声好气的说道:“我这...”

    “滚!”司马棋玉怒喝道。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灵堂。

    这老三刚走,老二、老四、老五就又进来了,看着那狼狈的模样,想来是在司马棋玉那里吃了亏,当即都是冷笑一声,暗道:不成器的家伙,连个小丫头片子都制服不了。

    三人先后上完香后,老四便走向了司马棋玉,不像司马德礼那般委婉,直言道:“父亲临走前应该交代了什么吧,东西呢,交出来吧。”

    司马棋玉冷冷回道:“没有。”

    老四轻笑道:“没有,怎么可能,我说丫头,这么大的家业你该不会想私吞吧,叔叔们可都还活着呢,别以为你在父亲身边呆的久了,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五附和道:“就是说啊,赶紧拿出来吧,你要是男孩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父亲偏心,还可能留给你,但你偏偏是个女孩,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一向懦弱的老二挺直腰板,对两个弟弟说道:“怎么,你们那么激动干什么,要说这家主位置,也该是我这个哥哥来坐,何时能轮到你们了,上完了赶紧走人,别在打扰爸休息。”

    老四不屑的切了一声,道:“就你这样子,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个家主,父亲又不瞎,就算给了老五这败家子也不可能给你。”

    这么一说,老五顿时就不满的反驳道:“谁特么败家子了,你才是败家子呢,老子这几年来的业绩压了你多少,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

    老四道:“你的业绩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等什么查下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还在这里跟我嘚瑟,真不要脸。”

    老二对老四道:“你以为你自己能够好到哪里去,还有资格在这里教训老五。”

    老四对老二喝道:“我怎么了,我再怎么说也打下了一片疆土,你又有什么,遇到点事就求神拜菩萨的,以前还有大哥给你擦屁股,现在都哭到父亲面前了,这么大个人也不嫌丢人。”

    被气得大气直喘的老二指着老四的鼻子气道:“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老二顶了回去,道:“我就这么说了,怎么啦,你不服气啊?”

    看着三人狗咬狗一般的在那吵闹不休,被扰得心乱如麻的司马棋玉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将手里的纸钱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喝道:“都给我闭嘴啊。”

    正在气头上的老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侄女眼神中的杀意,回道:“长辈们说话,你囔囔什么,赶紧把东西给老子交出来,要不然明天就让你们母女两个滚出司马家。”

    司马棋玉怒道:“要滚出司马家也是你们,你们除了想从爷爷手里拿钱、拿房子、拿关系,你们哪里有点身为人子的样子,爷爷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成人,给了你们一个大好的未来,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吗,试着摸着良心说话,出门在外,你们可曾哪怕发条信息慰问过你们的父亲,爷爷六十大寿、七十大寿、八十大寿,你们可曾想过抽点时间回家陪他,爷爷生病卧床的时候,你们可曾关心过,你们没有,简直就是群白眼狼,根本不配来给爷爷上香,马上给我滚出去。”

    字字珠玑,句句诛心,说得三人面红耳赤,老二、老五已经无话可说,可老四这个人狂妄自大,最是激不得,狗急跳墙的说道:“没爹教的野孩子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一点长幼之分都没有,爷爷不在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司马家的大小姐吗,老子要是生气了,可别怪我对你们娘俩不客气。”

    就在大小姐忍不住动了杀心时,一人突然出现了老四的身后,直接提着他给扔出了门外,砰的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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