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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隐伏

    早在两天前,北府就已经收到了韦孟忠来京的消息。方天策知道此人肯定来者不善,便于京城北门侯着,凭借他在江湖上的名望,纵然韦孟忠不近人情,也得给他三分薄面。可按照时间,人应该早就到了,可却迟迟不见踪影,令他颇为不解,又有些担心。

    后来听到情报,说那武盟执法堂主已经抵达北府,方天策脸色凝重的思索了下,旋即暗道不好,吩咐北府情报队,沿着武盟往京城的道路搜寻。

    韦孟忠这个人武功高强,六禽手刚猛霸道,在现如今的江湖之中少有对手,方天策觉得他心里的猜测应该是多余的,可不想,北府情报队反馈回来的信息竟是:在离京城十公里外的山坡下,发现了韦孟忠与十三名武盟执法堂人员的尸体,其中包括青龙卫队长在内,且身上没有穿着特定的黑色斗篷。

    既然韦孟忠已经死了,那么此时坐在北府的极有可能是暗月神教之人假扮的,方天策立马让情报队通知过去给赵天堡,让他务必把人给拦下来。

    可当消息传过去的时候,那假扮之人早已事先有所顾及,离开了北府。

    赵天堡就觉得那武盟新设条例有点奇怪,只是他没有往暗月教那边去想,毕竟韦孟忠的武功他心知肚明,护法堂卫队的成员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都不会太差,加上武盟名声在外,暗月教也不敢乱动,可谁知道那群亡命之徒竟然毫无顾忌,且武功造诣非凡,听情报队回复,韦孟忠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六禽手’上的。

    这门武功招式繁杂,变幻多端,要起来着实不容易,韦孟忠苦练几十年才大成,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且经以往情报表明,暗月神教里并没有会六禽手的人,倘若是现学现卖的话,那就有点恐怖了,就如当年的白见欢一样,天下武功,除了九绝之外,只要看过一眼就能使个十之八九,天纵奇才不是白叫的。

    赵天堡凝重的皱眉:难不成,暗月教中有如白见欢那样的奇才不成?

    此时京城外,十几名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没有多余的伤口,皆是一剑封喉,干脆利落得很,就剩下穿着青龙队长服饰的那人,她隐藏在白色面具下的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对于手下的死显得淡然,一直都将目光锁定在司马棋玉的身上。

    鲜血顺着剑刃滑至剑尖凝聚成血滴落在地上,司马棋玉抬头看向树梢那人,声音淡然,问道:“你是暗月神教的人吧?”

    那人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司马棋玉冷声道:“确实无所谓,反正今天你都得死。”握剑的手徒然一紧,朝着那人跃了过去,于三丈开外摆出七道半月剑气,纵横交错、前后相拥的袭了过去。

    见那人身化数影自剑气交叠的缝隙中穿了过去,速度之快,甚是惊人,又见她甩手一挥,三把飞刀穿透空气,发出嗡鸣声,分别射向司马棋玉的脖颈、腰间与膝盖。膝盖那把飞刀是直冲而去的,另外两把则稍微有些偏差。

    要躲下盘,司马棋玉或左闪、或右闪,那两把偏差位置的飞刀便是为了封她退路。可长生二十四剑中有专破暗器的招式,名叫“斗转星移”,上身半转,剑尖自下随着手腕的扭动,划个圆形,将那三把暗器卷在一起,绕了两圈后,司马棋玉回身长剑扫出,暗器便自倒转激射回去。

    那人明显一愣,急忙施展身法闪躲,刺啦一声,袖子被划开了个口子,暗自心惊:没想到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小小年纪竟已将长生二十四剑练到如此境界,再过了十年,必然超越她叔公,如此敌人,要是不杀的话,将来必是暗月教的大患。

    一个程书杳就已经够难缠的了,要是再加上司马棋玉,日后哪还能有暗月教的立足之地,当下杀心四起,取下腰间的长皮鞭,身化六影,甩出漫天鞭影呼啸着罩向了司马棋玉。

    鞭子劲道刚猛,威力巨大,黑衣人手中那条明显在材质上下了功夫,舞起来竟带有沉闷的风雷音响。问鸿虽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可却也比之寻常兵刃来得锋利许多,亦是砍它不断,反倒震得司马棋玉手臂发麻,虎口疼痛。

    司马棋玉也不再与之硬碰,身形于乱鞭之中左闪右躲,欲欺身近前去破对方鞭法,可黑衣人明显是不给她任何机会,始终保持着长鞭所能及而剑所不能达的距离。

    皮鞭一下下的落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音爆之声,见近身不得,司马棋玉也不再思索着如何去抢攻,对方招式凌厉,鞭法纯熟,实在没有什么机会,便是能闪则闪,能躲则躲,闪躲不过再以守剑挡开。势均力敌情况,谁也占不到什么好处,但黑衣人攻势刚猛,耗力则多,久而久之,必然会先处于下风。

    黑衣人深知司马棋玉所想,想待得她体力下降,攻势变弱时再出手反扑,于是变劈扫为缠绕,去抓对方的脚步、手部、腰部及颈部。但司马棋玉怎能让她得手,绕剑诀下,将其一一化解开来。黑衣人见缠人不得,便转去缠剑,鞭子绕住问鸿,猛的一拉,想将司马棋玉的剑给拉离手掌,怎料对方并不后退,反而身形顺势朝她这边迎来,当下心惊中计,赶忙要撤招施展身法退开,但司马棋玉早已手腕一绕,抓住了她的鞭子。

    距离已经不过丈远,黑衣人这会要是弃鞭撤离的话,以司马棋玉那高超的剑法,根本来不及了,就算侥幸能够退开,但接下来也没有办法再面对对方的进攻,若想全身而退,只得运起内力,跟对方拼上一掌。但司马棋玉何许人也,自知在内功方面不足,怎么可能跟对方去拼内力,见黑衣人提掌拍来,左手剑鞘顿出,使的一招长虹贯日,纵使无锋无刃,却也气势非凡。

    两者相撞,砰声炸响间,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气劲自掌心间猛的窜了进去,搅动着她手臂上的筋脉,如被千刀万剐,疼得叫出了声,接着胸口又受了一脚,鲜血喷口而出,松了鞭子,飞出了丈余远。

    刚黑衣人刚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噌的一声,司马棋玉的剑尖已经抵在了离她咽喉寸许处。

    一番打斗下来,司马棋玉的衣衫还是工整,头发也并未凌乱,如之前一般风华绝代,声音也依旧冰冷,问道:“是你随我回北府去,还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黑衣人倒也很有骨气,轻笑一声,道:“长生二十四剑果然非同凡响,今日一见,确实当得九绝之名,我认了,你要杀便杀,不必废话。”

    司马棋玉道:“我就问你一句,许鹏运是不是你们杀的?”

    黑衣人干脆利落的回道:“不错。”

    闻言,司马棋玉用剑鞘点住了黑衣人双肩的气户穴上,这家伙可能不是幕后凶手,但也能洗她清白了,带回九龙门交给许泰豪去处置罢,要杀要剐不关她的事。

    为了防止黑衣人咬舌自尽,司马棋玉还往她的嘴里塞了个布团,做罢,将人给扔到了车上去,调转车头,往京城方向开了回去。

    京城城楼上,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迎风而立,在司马棋玉的车子将要开进城门之时,只见蓝衣教主手里捏着根四寸长的银针,朝着副驾驶上的黑衣人射了过去。

    司马棋玉正开着车,挡风玻璃突然“哐嘡”一声碎裂炸开,吓得她连忙脚踩刹车,以手挡面,只感觉身上传来多处刺痛,知道是被玻璃碎片所伤,所幸并不严重。待得将手放下,司马棋玉第一眼便看向了副驾驶的位置,只见十数块玻璃碎片如同利刃一般刺破她的白色面具,扎在了脸上,鲜血如流水一般顺着脖子淌下,而让她致命的是那几乎整根没入眉心之中的银针,那是死门所在,以至于连声音都没有就已经断了气。

    司马棋玉开门下车,目光愤怒的望向城楼之上,可是人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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