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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8章 我大魏皇族生来蛮横!

    花思慕这么想着,胸口中那郁积多日的情绪,在满湖大雪中彻底烟消雨散。

    他笑了笑,转身朝来时的路而去。

    仍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

    ……

    船舫静寂。

    几名卢鹤笙豢养的高手,正警觉地守在船外,随时准备着给他们主子通风报信。

    正在此时,墨衣少年身形如同鬼魅,笑吟吟出现在他们身后。

    当这些高手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时,忽觉脖颈处一凉。

    鲜血汨汨淌出。

    七八名高手,同时跌落进冰冷的湖水里。

    而魏化雨抬袖,慢条斯理地擦拭去弯刀上的血珠。

    旋即,他一步一步,登上船舫的木制台阶。

    最后,在那间雅室外站定。

    他听着里面传出的窸窣声响,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骨节分明的手,缓慢推开雕花木门。

    视线所及,是那只绣榻。

    只见卢鹤笙站在绣榻边,衣冠不整,正试图解开鳐鳐的衣带。

    而鳐鳐陷入昏睡,并无半点儿反应。

    似是听见门口的动静,卢鹤笙惊诧地偏过头。

    魏化雨踏进雅室,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甜香,笑容越发盛了,“要说我们卢公子,真真是好客得紧。这侍奉客人,连迷香都动用了,还侍奉到了床上来……啧啧,若是给外人知晓,不知该如何称赞卢府盛情好客?”

    卢鹤笙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守在船舫外的暗卫,根本就不曾告知他啊!

    他慢慢松开鳐鳐的衣带,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站起身,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锦袍和腰带。

    抬眸看向魏化雨,他笑着扶了扶额,“这船舫原是我与妾室常用的,刚刚喝得有些多,就过来小憩。瞧见床上有女人,还以为是我那房妾室。多有得罪,还望魏帝见谅。”

    说着,正儿八经地朝魏化雨作了个揖。

    然而眼底闪烁的,却是浓浓的冷意和轻蔑。

    左不过一个大魏蛮人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卢府是他卢鹤笙的地盘,他魏化雨想要对他怎么样,不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他想着,抬脚就往门口走。

    “呵……”魏化雨堵在门口,似笑非笑,“朕才不管你是不是喝多了认错人,总归你碰了朕的女人,一声见谅,朕就得见谅你吗?朕偏不见谅。”

    他虽只有十七岁,可魏人素来生得高大。

    他比卢鹤笙足足高出半个头,强大的帝王气场,衬得卢鹤笙就像是个瘦猫般的文弱书生,毫无风度可言。

    卢鹤笙抬头,表情阴柔冷酷了几分,“魏帝,这里终究是我卢府的地盘,你若要行凶,也得考虑考虑场合!”

    “我大魏皇族生来蛮横,做事只考虑心情,不考虑场合!”

    魏化雨狭眸如刀,陡然凌空而起!

    一个扫堂腿,把卢鹤笙狠狠踹飞出去!

    卢鹤笙狼狈地撞翻了圆桌,上好的梨花木圆桌四分五裂,灰尘扬起,呛人得紧。

    魏化雨紧随而上,未曾拔刀,随手抡起圆桌的一个木桌腿,凶狠地敲击到了卢鹤笙的腿骨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卢鹤笙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人疼痛地弓起来,双手紧紧抱住受伤的腿,疼得连连在地上打滚儿。

    魏化雨丢掉木桌腿,散漫地用手帕擦拭干净双手,“尘垢秕糠的玩意儿,朕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他下手很重,卢鹤笙的腿骨彻底粉碎,便是天王老子在世,也没办法叫他恢复如初。

    绣榻上的小姑娘,脸蛋红红地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茫然四顾:“发生什么了?”

    说完,就看见卢鹤笙的惨状。

    魏化雨把她抱到怀里,替她穿好鞋袜,笑道:“此间无以为乐,叫小公主瞧瞧卢鹤笙的惨状解解闷儿。小公主可欢喜?”

    此时,卢鹤笙浑身都是血,因为骨头粉碎,一条腿弯曲成了诡异的弧度。

    他大约是在太痛了,竟然晕了过去。

    鳐鳐望着他狰狞扭曲的面庞,一点儿都不同情他,只搂住魏化雨的脖颈,声音轻巧:“太子哥哥,这样的人,早该死上无数回了呢。”

    须知,她身为一国公主,尊贵至极,这个男人就敢对她动手动脚。

    那么,这个男人看上其他平民姑娘,岂不是要直接强抢回家?

    这种人,死不足惜呢。

    魏化雨把她打横抱起,“既觉得解气,可愿意唤我一声好哥哥?”

    鳐鳐望向他。

    如松如楠的少年郎,眉宇英俊,张狂却又沉稳。

    他雷厉风行,只是为了给她解气。

    这样的太子哥哥,她岂能不喜?

    小姑娘乖巧靠在少年怀中,面颊悄然染上了霞彩:“好哥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叫魏化雨甜进了心里。

    而船舫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卢金枝等人。

    卢明至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在看见儿子的惨状时,瞬间崩溃大哭。

    卢金枝脸色惨白,也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竟突然成了个废人!

    可他们根本无从责怪魏化雨。

    房中的熏香乃是明证,卢鹤笙欲要轻薄公主之事,无可厚非。

    便是闹到圣上面前,他们也无话可说。

    而君念语的消息素来通达。

    他在事出之后,直接遣了内侍出宫传旨,说是卢鹤笙德行有失,妄图染指公主,不配为忠勇侯,因此撤了对卢鹤笙的封号。

    卢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好一场喜宴没办成,还沦为了全镐京城的笑话。

    入夜。

    卢鹤笙终于在病榻上醒了来。

    环顾四周,但见房中无人侍奉,只有个黑衣少年,慵懒地坐在大椅上。

    他面如金纸,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嘴唇轻颤着,“大……大祭司?”

    萧廷晟仍旧戴着兜帽,大半张脸被遮掩,只露出一张嫣红薄唇。

    他笑着,颊边酒窝深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妄图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人,这才沦落到这个下场。”

    “大祭司!”卢鹤笙浑身颤抖,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魏化雨欺人太甚,还求大祭司为我做主,把他彻底斩杀!”

    “呵,卢鹤笙,我与你卢家合作,不过是看在你们卢府的前程上。如今你成了个废人,还能为天香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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