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生如耀日，死重于山
突袭蛮人在北冥河上游的营地之后，苏欣孜立刻派了人去回禀苏柒垒，将上游情况详细汇报，两者距离足有三十里，而且蛮人大营就在北冥河边，所以每次传递消息都必须万分小心。
这个距离，即便是最耀眼的信号箭，也不可能被看到。消息闭塞之下，苏柒垒也只是吩咐苏欣孜小心行事，约好了第四天辰时动手。
北冥河上游筑起堤坝的第三天上午，苏柒垒正在大帐中安排手下几位将领做战前准备，却突然有斥候来报。
“禀将军，蛮人约五百人，离开大营，朝上游去了！”
“什么！”袁德一下子站了起来。
苏柒垒示意他稍安勿躁，定了定神，接着问道：“确定是朝着上游去了？”
“正是！”
“苏将军！欣孜他们在上游只有不到十人！这五百人去了，只怕……”
苏柒垒皱了皱眉，并没有急着回复，袁德见他无动于衷，单膝跪地，抱拳道：“苏将军！让我带人去拦下这支蛮人队伍吧！他们只有五百人，我带着轻骑，顷刻便能追上！”
“不行！”苏柒垒深吸一口气，凛然道：“温其凉何许人也？想必是这几日我们骚扰战术让他有了警觉，所以才会派人去上游查看！现在这五百人明目张胆的出动，未必没有试探我们的意思！如果我们一动，便坐实了在上游有预谋！到那时，去的就不是五百人了，可能是五千，五万！而且蛮人即刻撤离河畔，整个作战计划就会泡汤！”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五百人到上游去？凭着孙金石他们几个，不可能扛得住啊！”
苏柒垒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
须臾时间，他开口道：“这里距离上游足有三十里，这距离不短了，即便是骑马，也要一段时间！虽然蛮人去的是五百人，但这五百人并未带什么工具，身边有的，也不过就是刀剑罢了！可别忘了，那里有一个能掌控大地的王维赫在！有他在，只需将河堤加固，那些蛮人即便发现，也一时间不能将这河堤怎样！”
“所以他们一定会派人回来报信，我们能做的不过两点！”
“第一，立刻派一个擅长潜匿的人飞速赶到上游，告知欣孜他们，让他们提前撤离！但有一点，如果发现保不住堤坝，哪怕拼到最后一人，也要立刻将堤坝撤掉，让洪水灌下！有了这两日时间，上游积攒下的水应该也不少了，我们靠洪水不过是制造一个让蛮人乱起来的机会，并不是指望它能杀死多少蛮人！”
“第二，你带人继续去蛮人大营骚扰！这次不妨更加放肆一些，不动声色的注意一下蛮人大营的西门！发现有人回来，就地诛杀！务必不能让消息传递进去！一旦蛮人出来迎战，你们就立刻撤离！他们回去，你们再去骚扰！”
“只是这样？”袁德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可是此地距离上游足有三十里，又没有办法迅速联系上，就怕出现差错！”
“相信欣孜。”苏柒垒深吸一口气，“现在也唯有相信她了。一直以来，她的才华都被自己刻意的压抑！这难得的施展机会，我相信她能做到最好！”
袁德领命离开，很快，那名自称叫做大圣，曾独自一人穿过岢岚山雄关和庸旗关，设法联系上黑甲军，致使两万黑甲军顺利脱离北地的瘦高个被叫了过来，苏柒垒亲自安排任务。
“李显圣，这次就靠你了。”苏柒垒轻叹一口气，“我知道苏可为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之前的事，你别怪我。”
“将军说的什么话。”李显圣抬起头来，一张瘦脸上却有着与其相貌不符的坚毅，“人生有贵贱，死却只有轻重。我李显圣没什么本事，教他的不过是些下九流把式，但苏可为这孩子生而正气，一生所作所为，当得上无悔二字。生时焕耀若旭日，死时重比岢岚山！”
他抱了抱拳，出门回到自己住处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绿色衣裳，将一身黑甲换下，穿上这绿色衣服，便朝着西面发足狂奔而去，那速度，快俞奔马。
苏柒垒出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方才那句“生时焕耀若旭日，死时重比岢岚山”的评价，轻轻念叨两句，眼角已经隐现泪痕。
若有的选，谁又舍得亲人离散？
……
那五百蛮人刚刚离去，便带人去骚扰蛮营，却是容易让人生疑，所以这次袁德也长了个心眼，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带着手下轻骑，出现在蛮人大营外。
这次他倒是真的听了苏柒垒的任务，先是派人在蛮人大营外叫骂，那些蛮人得到命令，也不出门，就只是在营寨内朝外射箭，大梁兵卒都在一箭之外叫骂，这些利箭能起什么用？只是惹来大梁兵卒的一阵哄笑。
不过这次蛮人竟是难得的好脾气，任凭袁德手下这些人怎么叫骂，就是不出门，袁德的任务是吸引这些人注意力，不让他们觉察到上游的情况，见他们不上当，直接下了一条命令，听到这命令，连他手下脸皮最后的兵卒，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去！拿上盾牌，脱了裤子露出那活儿，到蛮人营寨大门外撒尿！”这是袁大将军的原话。
军令如山，这些大小伙子们也只能执行了，这一招果然奇效，还没等这些大小伙子们一泡尿撒完，对面蛮人大营中已经传来一阵喝骂声，很快就有一队蛮人打开营门，朝着这些胆敢朝他们营寨大门撒尿的混蛋冲杀过来。
见到情况不妙，这些人提上裤子就跑，所幸提前拿上了盾牌，不怕蛮人利箭攒射，否则早成了刺猬。
袁德看到蛮人忍耐不住冲了出来，哈哈大笑，他取过长弓，一箭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蛮人射落马下。
“儿郎们！射死他们！”
蛮人刚冲出大营，便有数十人被射落马下，即便未被射死的，马蹄踩踏之下，反倒死的更加凄惨。
蛮人悍勇，这点挫折自然吓不倒他们，这些蛮人怒吼着使劲抽打座下骏马，朝着袁德发足狂奔而来。
袁德的目的本就是激怒蛮人，哪里会跟他们正面交战？两波箭雨射完，他一声唿哨，本来声势惊人，挽弓骑射的大梁轻骑，立刻作鸟兽散，跑的当真比兔子还快。
背后蛮人气的哇哇直叫，奈何速度比起这些轻骑，却还是差了许多，追赶出一阵，便只能愤愤的返回营寨，而袁德见他们认怂退了回去，又yin荡无比的折返回来，继续叫骂。
如此三番，蛮人干脆堵起耳朵不再搭理这些流氓也似的梁人。
而此时，几名蛮人游骑自西向东飞奔而来，手下报于袁德，袁德狞笑一声，亲自持弓向西迎了上去。
他武尊境的实力，这几名游骑哪里是对手，顷刻间便被他斩掉了脑袋，袁德将这些蛮人脑袋串成一串，高高挑起，走到蛮人营寨外大声叫骂。
蛮人大营中，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冷眼看着袁德所作所为，眉头轻轻皱起。
这个距离，即便是最耀眼的信号箭，也不可能被看到。消息闭塞之下，苏柒垒也只是吩咐苏欣孜小心行事，约好了第四天辰时动手。
北冥河上游筑起堤坝的第三天上午，苏柒垒正在大帐中安排手下几位将领做战前准备，却突然有斥候来报。
“禀将军，蛮人约五百人，离开大营，朝上游去了！”
“什么！”袁德一下子站了起来。
苏柒垒示意他稍安勿躁，定了定神，接着问道：“确定是朝着上游去了？”
“正是！”
“苏将军！欣孜他们在上游只有不到十人！这五百人去了，只怕……”
苏柒垒皱了皱眉，并没有急着回复，袁德见他无动于衷，单膝跪地，抱拳道：“苏将军！让我带人去拦下这支蛮人队伍吧！他们只有五百人，我带着轻骑，顷刻便能追上！”
“不行！”苏柒垒深吸一口气，凛然道：“温其凉何许人也？想必是这几日我们骚扰战术让他有了警觉，所以才会派人去上游查看！现在这五百人明目张胆的出动，未必没有试探我们的意思！如果我们一动，便坐实了在上游有预谋！到那时，去的就不是五百人了，可能是五千，五万！而且蛮人即刻撤离河畔，整个作战计划就会泡汤！”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五百人到上游去？凭着孙金石他们几个，不可能扛得住啊！”
苏柒垒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
须臾时间，他开口道：“这里距离上游足有三十里，这距离不短了，即便是骑马，也要一段时间！虽然蛮人去的是五百人，但这五百人并未带什么工具，身边有的，也不过就是刀剑罢了！可别忘了，那里有一个能掌控大地的王维赫在！有他在，只需将河堤加固，那些蛮人即便发现，也一时间不能将这河堤怎样！”
“所以他们一定会派人回来报信，我们能做的不过两点！”
“第一，立刻派一个擅长潜匿的人飞速赶到上游，告知欣孜他们，让他们提前撤离！但有一点，如果发现保不住堤坝，哪怕拼到最后一人，也要立刻将堤坝撤掉，让洪水灌下！有了这两日时间，上游积攒下的水应该也不少了，我们靠洪水不过是制造一个让蛮人乱起来的机会，并不是指望它能杀死多少蛮人！”
“第二，你带人继续去蛮人大营骚扰！这次不妨更加放肆一些，不动声色的注意一下蛮人大营的西门！发现有人回来，就地诛杀！务必不能让消息传递进去！一旦蛮人出来迎战，你们就立刻撤离！他们回去，你们再去骚扰！”
“只是这样？”袁德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可是此地距离上游足有三十里，又没有办法迅速联系上，就怕出现差错！”
“相信欣孜。”苏柒垒深吸一口气，“现在也唯有相信她了。一直以来，她的才华都被自己刻意的压抑！这难得的施展机会，我相信她能做到最好！”
袁德领命离开，很快，那名自称叫做大圣，曾独自一人穿过岢岚山雄关和庸旗关，设法联系上黑甲军，致使两万黑甲军顺利脱离北地的瘦高个被叫了过来，苏柒垒亲自安排任务。
“李显圣，这次就靠你了。”苏柒垒轻叹一口气，“我知道苏可为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之前的事，你别怪我。”
“将军说的什么话。”李显圣抬起头来，一张瘦脸上却有着与其相貌不符的坚毅，“人生有贵贱，死却只有轻重。我李显圣没什么本事，教他的不过是些下九流把式，但苏可为这孩子生而正气，一生所作所为，当得上无悔二字。生时焕耀若旭日，死时重比岢岚山！”
他抱了抱拳，出门回到自己住处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绿色衣裳，将一身黑甲换下，穿上这绿色衣服，便朝着西面发足狂奔而去，那速度，快俞奔马。
苏柒垒出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方才那句“生时焕耀若旭日，死时重比岢岚山”的评价，轻轻念叨两句，眼角已经隐现泪痕。
若有的选，谁又舍得亲人离散？
……
那五百蛮人刚刚离去，便带人去骚扰蛮营，却是容易让人生疑，所以这次袁德也长了个心眼，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带着手下轻骑，出现在蛮人大营外。
这次他倒是真的听了苏柒垒的任务，先是派人在蛮人大营外叫骂，那些蛮人得到命令，也不出门，就只是在营寨内朝外射箭，大梁兵卒都在一箭之外叫骂，这些利箭能起什么用？只是惹来大梁兵卒的一阵哄笑。
不过这次蛮人竟是难得的好脾气，任凭袁德手下这些人怎么叫骂，就是不出门，袁德的任务是吸引这些人注意力，不让他们觉察到上游的情况，见他们不上当，直接下了一条命令，听到这命令，连他手下脸皮最后的兵卒，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去！拿上盾牌，脱了裤子露出那活儿，到蛮人营寨大门外撒尿！”这是袁大将军的原话。
军令如山，这些大小伙子们也只能执行了，这一招果然奇效，还没等这些大小伙子们一泡尿撒完，对面蛮人大营中已经传来一阵喝骂声，很快就有一队蛮人打开营门，朝着这些胆敢朝他们营寨大门撒尿的混蛋冲杀过来。
见到情况不妙，这些人提上裤子就跑，所幸提前拿上了盾牌，不怕蛮人利箭攒射，否则早成了刺猬。
袁德看到蛮人忍耐不住冲了出来，哈哈大笑，他取过长弓，一箭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蛮人射落马下。
“儿郎们！射死他们！”
蛮人刚冲出大营，便有数十人被射落马下，即便未被射死的，马蹄踩踏之下，反倒死的更加凄惨。
蛮人悍勇，这点挫折自然吓不倒他们，这些蛮人怒吼着使劲抽打座下骏马，朝着袁德发足狂奔而来。
袁德的目的本就是激怒蛮人，哪里会跟他们正面交战？两波箭雨射完，他一声唿哨，本来声势惊人，挽弓骑射的大梁轻骑，立刻作鸟兽散，跑的当真比兔子还快。
背后蛮人气的哇哇直叫，奈何速度比起这些轻骑，却还是差了许多，追赶出一阵，便只能愤愤的返回营寨，而袁德见他们认怂退了回去，又yin荡无比的折返回来，继续叫骂。
如此三番，蛮人干脆堵起耳朵不再搭理这些流氓也似的梁人。
而此时，几名蛮人游骑自西向东飞奔而来，手下报于袁德，袁德狞笑一声，亲自持弓向西迎了上去。
他武尊境的实力，这几名游骑哪里是对手，顷刻间便被他斩掉了脑袋，袁德将这些蛮人脑袋串成一串，高高挑起，走到蛮人营寨外大声叫骂。
蛮人大营中，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冷眼看着袁德所作所为，眉头轻轻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