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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破毒

    雨丹崖已经走了,他去准备三日后蛊王和白茯苓离开京城的事。一想起马上就要能够为门派报仇,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当年鬼蛊十三门被灭的时候他不过十二岁而已,也幸好蛊王派他在外办事,这才逃过一劫。后来白茯苓流落江湖两年,最后选择绕情丝那一年,雨丹崖十四岁。

    那一年雨丹崖杀了一个大财主,屠人家满门才有了一沓厚厚的银票。那一年雨丹崖遇见了玉面人,他终于知道在这世上有一个比蛊王还可怕的人。

    所以今夜雨丹崖非常小心,不能让玉面人知道蛊王回来了。

    否则还没杀死齐楚,自己和蛊王就会死在玉面人的手里。

    因为有一件事,玉面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蛊王逃往北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躲避玉面人的追杀。雨丹崖之所以没被杀人灭口,是因为他假装不知道此事。

    蛊王到底知道什么事呢?

    白茯苓的卧室中有一个青釉香炉,产自九龙窑,是北宋时期的一件古物。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洗礼,青釉香炉上的色不退,光晕流转。

    有情的人都是容易老的,无情的物才能亘古长存。当年白茯苓决定杀死那十个少年公子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善良。但这些年里她对蛊王的感情却从未变过,如今终于等到他回来。

    白茯苓觉得那十个少年公子死的很值。

    打开香炉的盖子,白茯苓取出两小块沉香木,点燃之后又把它们吹灭,这才放进香炉之中。

    沉香因为本身油脂含量过高,所以极易燃烧,并伴随有浓烟产生。只有把明火吹灭,这样所产生的香气才能起到镇静安神的功效。

    轻烟徐徐飘出,白茯苓被笼罩在淡淡香气之中,她取下耳环,把上面镶嵌的一颗红色宝石摘下。

    明亮的灯光下,白茯苓手上的红宝石仿佛会呼吸一般,时亮时暗。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红宝石,而是一种催情的药丸。只不过外面是琉璃包裹,所以看上去很像红宝石。

    白茯苓用力捏着外层的琉璃,纤长的玉指有些颤抖。悄无声息之间,外层琉璃被她捏碎,一颗极小的药丸掉进香炉中。片刻之间卧室中淡淡的香气竟变了颜色,那是醉人心脾的粉红,让人血脉膨胀,让人不能自拔。

    这时候白茯苓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伸出食指在破碎的琉璃上一划,血珠一滴滴的落入香炉之中。这种催情的药丸一旦遇血,催情的效果就会增强十倍。

    于是空气中充斥着肉欲色香,坐在桌边的蛊王只觉心神一荡,眼前景象渐渐模糊。他转过身望着白茯苓,只觉多年之后女子变得更加美丽而诱人,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抱起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四目相对,柔情的目光中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我刚才喝酒了,破了那毒。”白茯苓再一次提醒着蛊王,羞红的脸蛋仿佛能滴出水来,“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

    女人只有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才会害羞。

    蛊王解去她腰间的绸带,退去繁复的衣衫,一向冷血的他只觉体内热血窜动,心中急切难忍。

    白茯苓闭着眼睛,胸口起伏不定,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呢?

    她当然知道,可是却异常的期待。

    忽听蛊王在自己耳边低语道:“我必须要先告诉你一件事。”

    睁开眼,发现他原本迷离的眼神竟然变回了冰冷,心中一紧道:“什么事?”女人的直觉很准,白茯苓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当年我……”

    帐帘落下,外面依旧温馨。可是里面却十分紧张,从外面听去只能听见蛊王细小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一盏茶后,从帐帘内传来一声娇喘,有道是: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夜空之中明月微移,恰好对着白茯苓卧室的窗户。红尘之中所有温存在这一刻瞬间释放,卧室中的灯光灭了,但是情意更浓了。

    次日,白茯苓醒来的时候,发现蛊王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怎么起那么早呢?”

    “要提前准备许多事,所以这就得走了。”

    白茯苓听着,立刻坐了起来,用被子遮住玉体,香肩裸露在外。

    “多陪我一天好吗?”

    “等我杀了齐楚,以后每天都陪你。”

    蛊王已经站起身,他必须走了,于是他的心又变得无情,他的血又变得冰冷。

    “这两天我收拾好东西,三日后子时不见不散。”

    白茯苓披上一件薄衫,起身抱了抱蛊王,眼神中有一丝痛苦之色。

    “怎么了?”

    蛊王以为她应该高兴,因为马上大仇得报,从今往后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

    “那件事你不应该告诉我的,因为我知道了只会提心吊胆。”

    白茯苓语气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替蛊王后悔。如果当年不是那样?想到这她就停下了,事已至此,又矫情些什么呢?

    鬼蛊十三门和齐楚间的恩怨总要有个了断,她现在对蛊王充满了信心。因为昨晚蛊王告诉她,徐锦鱼竟然失忆了,而且还把齐楚当做大仇人。这样一来报仇就容易多了。

    “你与齐楚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是徐锦鱼是个可怜人,齐楚死后别伤害她。”

    身为女人,总是为了女人着想。就像多年前她只杀没有家室的公子,这不是善良。白茯苓心中除了对蛊王的深情之外,不会有一丝悲悯。

    替徐锦鱼求情只因为她是女人,不想为难女人而已。

    “我答应你就是。”

    蛊王本来也没想杀死徐锦鱼,因为那样做只能让齐楚和她在地府相见。

    蛊王要报仇,哪怕是齐楚死了,也还要折磨他!

    “我、你,这件事过后,你能散去一身功力吗?”白茯苓低着头,或许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修炼蛊术之人在练至巅峰前不能破了童子之身,一旦练至巅峰除非散去一身功力,否则终生不会有子嗣。

    “我想要个孩子。”

    她的头更低,因为这肯定会触及他的逆鳞。等待着他的暴怒,但仍有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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